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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洁混在人头攒动、寸步难行的人流中,好不容易才挤进了市场大门。刚进大门,便见市场中间的露天空地上摆满了各种临时性地摊。各种票证、钱币、门券、徽章、连环画、烟标、磁卡、火花以及****藏品等商品遍地都是。一楼里的各个店面里,商品的数量和种类也很丰富,字 画、书籍、碑帖、瓷 器、玉 器、奇石、根雕、紫砂、陶艺以及古玩杂项,琳琅满目,不胜枚举。
简洁不是来买卖收藏品的,所以懒得多看,便径直上了二楼的集邮市场。比起一楼来,二楼又要热闹许多。每个铺面前都挤满了顾客,满耳都是讨价还价声,吆五喝六声,问七问八声,呼朋唤友声,简直要把人的脑袋都吵大了。
没来这里之前,她还满怀希望和信心,但真的身临其境,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这么大的市场,这么多的店面,都在从事邮品买卖,她又怎么调查?就算她查到了简单他们进过哪些店铺,又怎么知道那种病毒隐藏在哪家店里?隐藏在哪种邮品之中?
就算那种病毒真的隐藏在这个市场中,但病毒是种看不见摸不着东西,她又如何能查到病毒的源头?
她的信心就似退潮的海水一样,瞬间消失殆尽。本来很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她默默地跟着拥挤的人群,毫无目的地向前行进,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她发现一件怪事
前面那个转角处,有一个店面关着卷闸门。
在如此火爆的市场之中,突然看见一个店面,完全无视商机地在大白天关起铁门,不禁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那个店面正在关门装修,还是没有出租出去?不会吧……”
她一边胡乱猜测,一边有意无意地向那个店面挤去。
也许是她今天来这儿,心里本就装着很奇怪的想法和目的,也许是灵感的突然闪现,总之,一个恐怖和古怪的念头忽然跳进她的脑子里!(未完待续,)
血咒(17)
“我要寻找的那种病毒不会就隐藏在那个店铺里吧?!店老板是不是也被那种病毒感染后死去了?”
这个想法本来产生得既突然,又没有多少道理。但她就象一个溺水者拼命想要抓住一根稻草一样,一腔热血又沸腾起来!
她加快脚步,急切、甚至有点粗鲁地向前面挤去。
终于,挤到了那个店面边,她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便向隔壁那个店铺的中年老板娘打听:“请问,隔壁这家老板怎么今天没有营业?”
那中年老板娘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认识他?还是想买他店里的什么邮票?”
她借竿上爬,说道:“我上个月在他店里看见过一张邮票,当时很犹豫,没有买下,今天特意跑来买!今天顾客这么多,他为什么不做生意呀?”
中年老板娘叹了口气,说道:“妹子,那你可能买不到了。那是张什么邮票?可能我这儿也有。”
“那是一张……****时期的邮票,是张错票,市场上非常稀缺,你这儿可能没有。我为什么买不到了,那个老板……不做邮票生意了吗?”
“不是,他死了!”
“死了?!”她全身一震,呆了一会,才又激动地问道:“好好的怎么死了?是……生病死的吗?”
“不是,是被车压死的,还登了报纸!”
“哦,”原来是出车祸死的,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那老板娘见她发呆,又道:“你要是上次不犹豫,买下就好了,他就是这个月月初出车祸死的。”
“哦,”因为跟她心里的猜测出入太大,所以兴趣减了大半。
老板娘看了眼两名正在观看邮票的学生,见他们不象要买的样子,迟疑一下,又小声说道:“妹子,你看报纸吧?《江城x报》还登过这个新闻。”
“还上了《江城x报》?那起车祸很……特别吗?”
“有点特别。那辆肇事车是一辆运煤车,车上装有整整十吨煤,他死得也真惨,一车煤全压在他身上,将他活埋了!”
“哦,原来是那起车祸呀!”
简洁在报纸上看见过那起车祸:
一辆载满煤炭的大卡车,在武汉市通往新洲的公路上行驶时,忽然熄火了。车子恰好停在了公路边一户私人楼房下面的副食店面前,楼房主人不知车子是熄火了,见一辆大卡车停在自己屋门前,妨碍了他家的副食店生意,便大声叫司机将车开走。司机本来就心里很窝火,所以脾气也不好,两人顿时吵了起来。吵了一会,司机才重又上车去发动车子。
楼房主人明白到是一场误会后,也停止了争吵,站在公路边,正拿出一根烟来要点火,忽然,那辆运煤车莫明其妙地侧翻倒地,因事发太突然,楼房主人躲闪不及,结果被整整十吨煤活埋了!等到人们用工具将煤扒去时,那楼房主人早已气绝身亡。
中年老板娘见简洁看过这个新闻,犹豫一下,又小声说道:“妹子你不知道,那起事情发生得很奇怪,我们这层楼上一起做生意的人听说后,好多人都在议论,说他只怕是被人咒死的!”(未完待续,)
血咒(18)
简洁闻言一惊,“咒死的?那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吗?怎么说他是给人咒死的呢?”
中年老板娘神秘地笑了笑。因为她跟那个老板铺面相邻,平日经常有些磕磕碰碰,所以对他的死很感幸灾乐祸。
见简洁很好奇,自己也暂时没生意,于是将另一件怪事也讲了出来:
“就在他死前一天,有两个年轻女孩子一起到他的店铺里看邮票,因为其中一个女孩随意伸手摸了一张不许摸的邮票,最后又没有买,所以他很生气,就跟两个女孩吵了起来!
“那两个女孩也不是好惹的,不但跟他对骂起来,其中一个女孩还拿出手机,将她的男朋友叫了来。他的男朋友来后,双方马上打了起来,但那个男朋友没有打赢,鼻子被打出血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帮忙拖开,说不定还要吃大亏!
“那两个女孩见同伴来了,不但没能帮她们出气,反而吃了一点亏,更是生气,便大声咒骂他,骂他不得好死,出门要被车压死。那个老板本就是一个吃不得半点亏的人,一个大男人,居然跟两个女孩一般见识!见对方咒自己,于是也咒对方不得好死!两边骂了一阵,那三个人才被人劝走了。本来,只是几句骂人的话,大家也没在意,哪知第二天,他真的被车压死了!你说怪不怪?”
简洁听了这一番话,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她当然明白,对方提到的那两个女孩子就是曾素雅和金薇,而那个吃了小亏的男同伴,正是她的弟弟简单。
如果这个好事的老板娘知道曾素雅、金薇、简单三人也已死去的事情,她会作何感想?
“原来这个死去的老板就是跟曾素雅和金薇吵架的那个人!天,怎么这么巧?这几起事故,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天意?”
难道,他们四个人真的都是被对方咒死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难道几句咒人的话,真的可以咒死别人吗?
“董新友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事情,过会说不行吗?大清早的,想睡个懒觉都睡不清静!你们昨晚昨得早,我打牌打到两点钟,现在瞌睡还没睡醒!”董新友一边说,一边将脸埋进被窝里去,同时厌烦地将身子转过去,用后背朝着妻子。
妻子冉淑并没有因为丈夫的不耐烦,而闭上嘴巴,反而提高了音量:“起来!我有话问你!”
“你要做啥子?大清早的,要吵架也等老子睡醒了再吵!”董新友说话时,眼睛仍然闭着,只是厌烦地皱紧了眉头。
现在是早上7点42分,平日的他早已起床了,但昨晚跟几个邻居打牌打到深更半夜,所以今天还没起床。
“跟我说句老实话,前段时间我妈病了,我带着孩子们回了趟老家,你是不是趁那几天我不在家的机会,带什么不干不净的女人到家里来过?”因怕吵醒了隔壁屋还在睡觉的两个小孩,妻子的音量小了一些,但话里却暗藏着一股火药味。(未完待续,)
血咒(19)
“我带女人进家里来过?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董新友听了妻子的话,不禁一惊。
“你就装吧!看你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以为你不会干这种坏事,哪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清早的,无理取闹什么?我什么时候带女人来过家里了?”董新友虽然很奇怪妻子为何会怀疑自己,但也发觉妻子语气有点严重,好象真抓到了自己的什么把柄似的。
可是,自己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嫖,四不会勾引良家妇女(就是想勾引,别人又怎么看得上自己?),妻子又能抓到自己的什么把柄?
他惊奇地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看着妻子,本来就很大的两只眼睛,因为惊奇,瞪得更象两只牛眼睛了。
董新友今年刚满三十岁,老家在湖北省红安县乡下,初中没毕业,就进城求生了。
最开始,他是当苦力,靠替别人背一些较重的东西混口饭吃,后来觉得这活太累,于是又干起了有点“技术性”的活:在一座立交桥下面摆个摊,干起了擦皮鞋的生意。但没干多长时间,他又改行做起了拾荒的“生意”,每天将捡到的一些还有回收价值的东西,交到各个废品回收点去卖,赚点稀饭钱糊口。
折腾几年后,他自己也成了一个小“老板”,除了回收一些破铜烂铁、塑料、玻璃瓶子外,主要业务是回收旧书旧报。
对于那些太赃太破的旧书报,他通过自己的渠道,转卖给更大的老板了。而将其中一些品相较新的旧书旧杂志,他却让它们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让妻子在一个小广场上摆个地摊,专卖这些回收来的旧书。
虽然每本旧书都卖得很贱,但跟成本相比,仍然称得上是“暴利”。这些旧书旧杂志,收购价是每斤五毛钱,但卖价却是按本计算,卖得高的,一本可卖三块到五块,便宜的也是一块、两块。
就靠着这些不起眼的生意,他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一家四口人居然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除去租房费、水电费、生活费、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开销后,每年还能存六七千块钱。
因为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所以他们两口子从不乱花钱,不但大人舍不得吃喝,就连小孩的衣服,也有将近一半是靠捡别人家孩子不要的。
他个人最大的“奢侈品”,就是每天抽一包5元钱的香烟。
象他这样的人,别说没有多余的钱,就是有钱,他的样子和穿著,又能指望除妻子以外的别的女人看上他吗?
小姐虽然只认钱,但他一来舍不得钱,二来他这形象和气质,小姐恐怕也会嫌弃。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怀疑我背着你找别的女人了?”
冉淑并没有因为丈夫的生气而退缩,问道:“那我问你,屋里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头发?什么头发?”
冉淑见丈夫真的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也不禁有点疑惑了,“未必你没发觉,最近屋里到处是头发吗?而且还是很长的女人头发……”(未完待续,)
血咒(20)
董新友闻言一惊。他也注意到了,这段时间家里经常能看见一些掉落的头发。
地上,厕所,洗台、洗衣机、家俱、家电、旧书报、甚至床头,都经常会看见一些又长又黑的发丝。
他以为是妻子掉的头发,所以一直没有问。但现在,妻子居然反过来问他是怎么回事!
天,这真奇怪了,难道那些头发不是妻子掉的吗?
自己掉的头发?不可能!自己虽然头发也有一点长,但那些头发一看就是女人掉的头发!
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今年刚满五岁,小的是男孩,才一岁零九个月。女儿晶晶虽然头发也不短,但那些头发,不象是小孩子的头发,虽然没有比较过,但应该都比晶晶的头发长许多。
所以,他一直以为是妻子掉的头发。
“真的不是你掉的?”他惊奇地看着妻子。
“我开始也以为是我掉的头发,所以没有问你。但我今天越想越不对,我以前很少掉头发,而且我的头发的发质有点黄,而那些头发很黑,不象是我的头发。”
“那真是奇怪了,除了你外,别的女人还会把头发掉到我们家里?”
“所以我才问你呀。”
“你问我,我问谁?我们结婚快七年了,你几时看见我找过别的女人?有钱玩女人,我还不如拿这些钱多买几斤肉来吃!”
“你真的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说句老实话……你只要老实交待出来,我可以原谅你。只要你以后再不乱来了。”
见妻子还是有点怀疑自己,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真的没有!就象冯明开玩笑说的,只要把灯关上,哪个女人都是一样的!”
冯明是他的初中同学,现在城里当锁匠,同时替人擦皮鞋。除了冯明,他在城里没有一个同学、一个同乡跟他们家还有联系。
“奇怪,难道真是我自己掉的头发?可是……”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你好好注意一下,肯定是你自己掉的头发!”
冉淑还要再说,董新友放在床头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董新友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一定又是谁打电话来,让我上门收旧书旧报。”
果如所料,这个电话是要让他上门收旧书的。
“哪儿打来的?”他接完电话后,妻子问道。
“一个年轻女人打来的,说是她家里有一批旧书要处理。她家住在xx街,说那儿有个印刷厂开的门面,她的家就在那栋楼房的三楼。”
“你在那儿也张贴过小广告?”妻子有点奇怪。因为张贴小广告,主要是她的工作,她不记得自己在那儿张贴过什么小广告。
“我也有点奇怪,可能她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看见了我们的广告吧?”
冉淑心想也是,说道:“那你快起床去做生意吧,我在家洗衣服。”
虽然睡不成懒觉了,但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不能有生意不做。起床后,胡乱洗漱了一番,便出门了。
妻子目送丈夫背影消失在前面的胡同口后,便开始收拾要洗的衣服。
她当然不会想到,她跟丈夫这次分别,其实是永别……(未完待续,)
血咒(21)
8点49分,董新友开着自己用三轮摩托改装成的、专门用来搬运回收来的废品的小车到了xx街。
虽然从没去过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栋楼房,但因为那栋楼房下面有个印刷厂开的门面,比较容易辨别,所以他很快便找到了那栋楼房。
这栋楼房是栋老楼房,估计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修建的,一共七楼,在当时还是算比较好的楼房,是一家医药公司的家属楼。但随着时代的变迁,象这样老旧的楼房,就是在这条老街上,也基本绝迹了。原来的住户,大半都已另买了房屋,搬迁到新居去了,而将旧房出租了出去。
三个月前,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买下了这块地皮,并将在下个月拆除这栋老楼,新建一幢29层的大楼。原来的主人和租户们自然都已接到通知,在拿到了搬迁安置款后,都搬了出去。因此这栋楼房其实基本上已成了一栋空楼。
楼下有三个门面,其中两家也已搬走了,只有这个印刷厂租的门面,因为还没找到新的门面,暂时还没搬走。
门面里有三个工人正在干活。二十余平方米的房屋里,将近一半空间都被作业本、笔记本、以及待加工的白纸堆满了。一个工人正站在一台老式的切割机前面,用机器切割一叠32开的大白纸。一个工人正在整理堆在地上的作业本,还有一个工人在收拾屋角的一只大纸箱里的切割下来的废纸屑。
董新友到了楼下,抬头看见楼上那些破烂的窗户、以及青灰色的砖墙上用红漆写了许多“拆”字,心想:“难怪那个女人要卖旧书,原来是要搬迁了。”
这栋老楼的大门就在这个印刷厂所租门面的旁边。说是大门,其实只是一个入口,虽然有铁门,但从来没关过。门上挂的大铁锁都已生锈了,只怕连钥匙在哪儿,也没人知道。
因为大楼只有一个入口,所以他没有问人,将自己的小车停在街边后,便拿着一条尼龙口袋进了大楼。
进大门后,里面是个狭长过道,本来安有路灯,但不知是坏了,还是因为白天不用开,总之,走道里的光线很昏暗,尤其是走到走道的中间一段路时,更是黑暗得可怕。虽然是大白天,但如果对面有人走过来,彼此也看不见对方的脸。
穿过这个狭长、黑暗的过道后,面前出现了一个面积大约30平方米的长方形的天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