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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那个气啊——景自端,你谋杀亲夫啊……
“小铁你什么时候回去?”佟胜利问佟铁河。
“我这正常回去开工就可以。这阵子公司不忙。”铁河说。舌还是还是疼,火烧火燎的。
钢川听了就说:“那正好,你可以陪爸妈多住几天,我和伊甸后天就走。”
铁河知道伊甸的父亲病的不轻,点了点头。
“那个,妈妈让阿端住到开学呢。”钢川说。
铁河嗯了一声,“那就住呗。”
“妈和阿端真合得来。难怪当初非跟景家要阿端来做媳妇呢。”钢川笑着。他是知道的。母亲对伊甸并不是很满意,只是因为他喜欢,母亲尽最大的可能接受了伊甸。而自端却是母亲亲自照着她最理想的方式选定的。当然当年景家突遭变故,急需援手,也给了母亲一个绝佳的机会——这就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铁河面上淡淡的。
佟胜利看了幼子一眼——那酷肖自己的容貌,立时令他生出些感慨来——铁河到年就35岁了。多年商场政界摸爬滚打,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现在,就算他这个做父亲的,轻易也摸不准他的心思。此时钢川提起旧事,铁河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他心里有些什么感受。
佟胜利抿了口茶。钢川的话,竟让他的心底泛起涟漪。
大家端午节快乐!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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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四)
DA63934’labelDA63934DA63934’那时候幼子留学回来创业,没几年,在商界就风生水起,渐渐的不常回家来住,在外面偶尔也会闹出些花边新闻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干涉。谁没年轻过呢?别太出格就是了。而且从心底里,他是很信任幼子,也是很为幼子骄傲的。
妻子想要娶景家女儿做媳妇的想法,最初他是反对的。
那些日子妻子的忙碌,就是为了景家的事。妻子做事,一向极有分寸;景和高的事情,他也明白其中利害。只是,那个时候开口提亲,不是落井下石,也是趁火打劫。可是妻子有她的想法。出于多方面的考虑,他最终也同意了。只是保留了一点意见:这事得铁河点头。
铁河果然不愿意。
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开会开到深夜,回到家中,听到妻子和铁河的争执。
儿子虽不激烈然而坚持的言辞,并没有浇灭妻子的热忱。她关友梅是何许人也!佟胜利太知道了。她想要的东西,就看她有多想得到了。早些时候,关于钢川的婚事,她原也有盘算,可钢川执意娶伊甸,令她的如意算盘扑了空。所以铁河的婚事,她无论如何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这个意愿几乎是不可逆转的。
只是过程很是起了些波折的。最后从景家娶过来的,也不是最初的目标、景和高的女儿自飒,而是景和仰的女儿自端——直到很久以后,佟胜利才知道,妻子的目标,唯有自端。
妻子为什么选定自端作儿媳妇。他当然是知道些缘由。只是有些东西,他也是后来才慢慢品出来的。因为景自端,并不仅仅是“景自端”而已。
他们当然对自端是满意的;可是,铁河呢?在他这个做父亲的人看来,铁河看着自端的眼神,从不像钢川看伊甸那样,是持久的热忱和依恋,有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原始的激情和。铁河的眼睛,如一泓深潭,不见底。
……
吃过团圆饭,佟胜利就出门了,要在除夕夜去慰问第一线的工作者。外面下着雨,很是潮湿阴冷。铁河看了看天色,跟父亲说要陪他一起去。佟胜利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是高兴的。比起长子来,幼子常常会有出人意表然而又让他觉得很贴心的行动。
铁河上了车,坐在父亲的身边。自端追出来,给公公和丈夫送上两条围巾,说外面冷。她只穿了薄薄的羊毛衫,铁河不耐烦的接过围巾,让她赶紧回去,似嫌她多事。车子开出来,他看着手里的藏青色方格围巾,皱了皱眉。
“小铁,你态度有问题。”佟胜利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只要说句‘谢谢,快点儿进屋去’就可以了。”
佟胜利不再说话。
铁河也不再说话。
车子里沉闷而幽暗,繁华的街景挤进深色的车窗来,也只是一个淡淡的影。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还没有下车,铁河便看到钢川夫妇和母亲、自端、沈阿姨等人在园子里放烟火。伊甸笑的像个小孩子,似乎是比妥妥还要幼稚,那笑声传过来,似银铃一般。自端则挽着母亲的手臂,静静的看着绚烂的焰火,微笑着——伊甸跑过来拉她,她只是摆手,那么的胆小……铁河牵了牵嘴角。
母亲先看到了他们,于是笑着招呼大家进屋,准备吃饺子。
钢川嚷嚷着放鞭炮。铁河过去和钢川一起把一挂鞭炮吊在长长的竹竿上,然后高高挂起,再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铁河刚准备点芯子,钢川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说我来吧,还回头笑着说这个可是炸药版的鞭炮,忒响了,大家捂好耳朵——铁河挥了挥手,催他快点上,然后退到一边去。
自端看着那拇指粗的炮仗,心里就有些紧张,她捂住耳朵。伊甸哈哈笑着让钢川快点儿。自端心怦怦的跳着……看钢川在那边背对着大家摸索了一阵儿,忽然跳开,只见长长的引信兹兹的冒着火星儿,接着“嘭!咔!嘭!……”鞭炮响起来,果然像一颗颗的炸弹,发出巨大的响声。自端觉得自己整个人简直要被震飞了,脚下的石板地都在震颤。不知道是被震的,还是冻的,她有点儿发抖。
忽然肩头一暖,铁河的羊绒大衣罩住她的身子;她来不及回头,他的那双大手按在她捂住耳朵的手上——手指是冰凉的,可手心却是热的。自端的眼睛盯住炮仗,一颗一颗的被点燃、炸开,一团一团的火焰灼烧着,那声响冲破云霄……
今天两更~~呵呵,粽叶飘香,希望大家今天都过得开心~~O(∩0∩)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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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五)
B0B9FB’labelB0B9FBB0B9FB’“佟铁……佟铁……”
佟铁河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一动都不想动。光裸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他含混的应了一声,说了句“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有人伸手过来替他扯了扯被子。肩头温暖了。他舒服的向里缩一下。
屋子里果然安静了。
佟铁河脑子却渐渐清醒了。他摸索着,在枕边捞到一只表,看一眼,还不到七点。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睛,慢慢的适应着光线。感觉握在手里的表有点儿不对劲儿,他举到眼前——金色的女士表,褐色的腕带——是自端的,而他的还在腕子上,昨晚根本没顾得摘下来。佟铁河思维凝滞片刻,盯住那淡金色的表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表放回原处。
楼下妥妥咯咯咯的笑声不时的传来。铁河知道是时候起床了。果然不一会儿工夫,卧室的门锁咔哒一声响了。铁河闭上眼睛。
有人在接近他。
铁河尽量放缓呼吸……这味道,甜腻腻的……铁河感觉到床沿被压下去一块儿,一个温软的物体突然的压上了他胸口。
“佟妥妥!”铁河猛的睁开眼睛,大叫起来。压在他胸口的那个“物体”愣了一秒钟,发出尖利的叫声,这叔侄俩在床上滚做一团。铁河呵妥妥的痒,妥妥又笑又叫,“小婶婶……”妥妥求援了。
“叫你皮!”铁河在侄女儿屁股上虚拍了一下。他下床,用他那双大手将侄女儿拎起来,两步跨过来把她丢到正站在门口看他们嬉闹的自端怀里。
铁河裸着上身,自端有点儿窘,很快的说:“爸爸马上要出门,你快点儿出来吃早饭。”
佟铁河拿起床头棉衫套在身上,回头打量自端——她难得的穿了裙子,还是喜庆的正红色,配着黑色的毛衣和一挂石榴石的宝石链,显得妩媚生香。而妥妥在自端臂弯里,像一朵粉色的娇花。铁河往外走,经过她们身侧,抬手拧了一下妥妥的小脸蛋儿。妥妥又叫起来。
自端抱着妥妥跟在铁河身后进了洗漱间,将妥妥放在洗脸台上,替妥妥梳头发。那蝴蝶结刚才被佟铁河给弄松了。妥妥乖乖的让自端梳头,靠着自端,手里把玩着自端胸前的宝石链。
铁河把脸浸入水里。
听到佟夫人催他们吃饭,自端忙应声。
“你快点儿吧。”自端拿了毛巾在手里,忍不住催促。
“要不你替我洗?”铁河没好气的从她手里扯过毛巾。
“佟铁,”她皱眉,“人家说,大年初一不能吵架,不然会吵一年的。”
佟铁河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听到这儿,哼了一声,不理她,拍拍手把妥妥接过来,顶在肩膀上,“下去吃饺子囖!”
“吃饺子囖……”妥妥开心的跟着铁河叫。
自端好笑的看着这一大一小,把铁河用过的毛巾叠了两叠放回毛巾架上。
饭桌早就摆好。一家人坐下来,铁河从父母到哥嫂,分别问过好,这才拿起筷子来。
妥妥仍要铁河抱。铁河索性让妥妥坐在膝上,喂妥妥吃饺子。
伊甸就笑着说不要太宠妥妥了,“以后要我们怎么带呢。”
钢川笑着,“就纵她几日好了。”转脸又对自端说,“我看哪,往后你一准儿省心。”
“嗯?”
“瞧铁河十足十的奶爸样子。”
全家人都笑起来。
自端看着铁河细心的替妥妥擦着嘴角,忽然间心头冒出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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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六)
CF’labelCFCF’整整忙了一天,白天随着婆婆出门拜年,晚上在家中帮忙招呼上门的客人,自端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双腿酸夋夋的。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新年的第一天就快过去了。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的藤椅上,翻看手机里的信息。屏幕画面忽然跳转,显示有电话进来,是顾惟仁。
自端盯着屏幕,心跳空一拍。
她按下接听键,“喂?”
“阿端,新年好。”
“新年好。”自端闭上眼睛,惟仁的脸清晰的浮在她眼前。说完了这句,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问:“那边……是不是在下雨?”
“惟仁?”
“嗯?”
“你感冒了?”她听出他声音的异样。
“……”
“……”
“阿端……”
“嗯。”
“我没事。谢谢你。”
听到他那鼻音浓重的声音,自端觉得自己也呼吸困难了。他就是这样,一感冒就会犯鼻炎,厉害的时候,憋的他觉都睡不着,让他很难受——她的心温柔而酸楚的牵扯着,渐渐的感觉出疼痛……分明不关她的事了,可是总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关心。
铁河推门进来,看到自端手里握住电话,呆呆的坐着,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他把手表摘下来搁在床头柜上,拿了浴袍出去。
隐隐的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隔了两道门传过来,自端听着,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铺床。这时有人敲门。是沈阿姨给她来送汤。自端把一碗汤喝下去,大口的喝水,冲淡满嘴的草药味。
铁河回来,闻到药味,皱了皱眉,“年初一还让你吃药?”
自端不看他,“不是,是补汤。”
“还不是一样。”铁河坐在床沿上,看着自端,问道:“妈妈为什么让你用草药,你是知道的吧?”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
“知道。”她简单的回答。她摘下头顶的卡子,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她晃了晃头。那长而蜷曲的发,在她背后流动着。
她不看铁河。
不想。
也不能。
只是盯着梳妆镜。
半晌,一动也不动。
佟铁河走到她身后,“既然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他声音很轻,钻进她耳朵里却像空谷中爆发的大吼,带着回音。
她仍盯着梳妆镜。
“不。”
短促,但清晰,而且坚定。
也许,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但孩子……她不能拉无辜的性命下水。
够了。
“可是,我想要。”
自端像被烫着一样,猛的转回身来。因为转的急了,她有些晕眩。她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不由自主的握牢了身前这挂宝石链。仿佛手心抓住一点儿什么,就会让她觉得有力量。由于过度用力,手心被宝石硌的生疼,可是她不在意。
佟铁河的脸上,仍是那样平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话题。
可是他应该知道,她也知道,这个绝不是寻常的话题。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佟铁河……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
读。
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七)
l93F75’labell93F75l93F75’她的脑子有点儿转筋儿。
“你……”
“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
他弯下腰来,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说:“所以,作为我的太太,你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
再考虑一下?
她还不了解他的脾气?他这是通牒,不是商议。
自端心头一阵慌乱夹着一层恼火,搅得心肝脾肺顿时拧做一处,整个人都颠倒了一般。
佟铁河轻轻的摇着头,再靠近她一些。
自端下意识的向后躲避,肩膀却被佟铁河的大手握住。自端顿时寒毛直竖。
他的眸子闪着点点精光。此刻,他像是一只狐狸,看着自己的猎物。
“不。”
铁河眉尖一挑,“不?”
他暗暗咬牙关——不?不?!
“对,不!”自端抬手欲拂开他的手。她必须摆脱他的掌控,她必须和他谈一谈,她必须让他明白……她的念头都还没有转完,佟铁河已经顺势将她揽住,把她推倒在床上,他身子欺过来,自端失声叫道:“佟铁!”
“嘘……”他空出一只手来,将手指比在她唇上,“小点儿声,你知道这房子隔音有多差。”
“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因为又气又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她粉白的脸红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
佟铁河不说话,可那眼中蹿起点点火焰。
自端看到,不禁愣住。那不好的念头还没有闪过,佟铁河的脸已经离她只有寸远。他灼热的气息顿时将她裹的牢牢的,而他的亲吻紧接着上阵,令自端脑中一片空白。
他攻城略地,她节节败退。
唇齿间有淡淡的咸腥,有微微的痛楚。像是针刺,又像是灼烧,那点点的痛楚渐渐的扩散,扩散到心里,扩散到四肢,扩散到全身。
铁河捧住她面颊的手,忽然感到湿热,他睁开眼睛,看到自端脸上滚落的泪水。
他愣了一下。
抬起手来,轻柔的抚摸着她颤抖的唇。
“阿端……”他声音低哑。
自端的全身都在抖。她的双手抵在铁河胸前,牢牢的抓住他的胸襟,牢牢的,神经质一样,哽咽。铁河喘着粗气,终于松开手。他颓然的躺下来,盯着天花板。胸口虽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血终于渐渐的冷了下来。他转过脸来,静静的看着她。
“我,就那么差劲吗?”
没有回应。
屋子里是死死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起身。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又过了一会儿,他打开卧室门。
他脚步很重,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脚步声渐渐的远了,走廊、楼梯、门厅、大门……他回手关门,大门上的玻璃有些松动,关门时候力气稍重,玻璃发出颤音……颤音消逝,整栋屋子也安静下来。
过了好久好久,自端睁开眼睛。
灯灭了。
于是眼前是无边无尽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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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花与火的回忆 (十八)
l08B8C6335’labell08B8C6335l08B8C6335’初二一早,自端和铁河去机场送钢川夫妇。
妥妥黏着她的小叔叔,不停的说这说那,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松开捏着铁河衣袖的手。直到马上要登机了,铁河只好许诺过几天经过香港的时候去看她,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臂。
“小叔叔不许赖皮。”
“嗯。”铁河抚抚侄女的头发。
妥妥转头看自端,仰着花瓣儿一样的小脸儿,“小婶婶也来。”
自端捏了捏妥妥的小鼻子,“小婶婶答应妥妥,如果小婶婶去不了,一定给妥妥带礼物去……好不好?”
妥妥星星一样的眼睛,望着自端。忽然挓挲着小手儿,让自端抱。自端将妥妥搂在怀里,妥妥的小胳膊牢牢的箍着她的颈子。自端觉得这小小身体带给她的重量,像是全都压在了肺上,令她喘息有些困难。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妥妥道别,才不会让这孩子难受……额头上竟然渗出汗来。
钢川见状,将妥妥接过来,拍了她小屁股一下,笑道:“你这个小扭股儿糖啊!好了,咱们该进去了——妥妥,跟叔叔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