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伸手就能碰到落下来的光焰尾巴。周围的人在兴奋的尖叫,弄得我一阵心潮澎
湃,也跟着开始野人般又蹦又嚎。在这个混乱的年夜,我总算感到了一点欢乐的气氛
。
手机开始像地震一般的抖动,全国人民从各地发来贺电,有祝身体健康的,有祝
学业进步的,有祝合家幸福的……吴妮和周守更像约好一般,祝我在新的一年努力修
炼,从人精向妖精净化。我觉得这条祝福尤其真情实感发自内心,大笑着受了。
叶楠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烟火,好像看出了神。我开始从电话簿群发短信,祝分布
在全国各地的妖孽们又坚强的挺过了一年。
看到林墨淙的名字时,我的手抖了一下。正在莫名的脑瘫,手机上又接到一条短
信:“新年完成学业,早点回来。”号码显示了三个字:林墨淙。
我忽然就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冷冷的看着手机,脑子一片空白。眼睛忽然又有些
湿润,娘的这个年是怎么了,非要让我伤心得跟死了姥爷一样么?
“你怎么了?”叶楠在旁边推了推我。
我说:“没什么,祝福短信都太老套了,老套得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然后把手
机塞回兜里,又开始望着天空的烟火尖叫。边叫边冲叶楠喊:“你也叫两声来听听啊
!”叶楠无奈的咳了咳,仰着头像大姑娘似的“啊”了两声。
我再不理他,仰头嚎得撕心裂肺天昏地暗,即使带了那么一点哭腔,也被周围潮
水一般的叫喊声掩盖了过去。忽然觉得这闹腾的年夜也有一个好处,可以在欢乐的人
群里肆无忌惮的流眼泪,没有人以为我是在伤心,就算有人看见了,也只会感慨说:
这姑娘,看个烟花都激动得眼泪哗哗的,情感忒丰富。
嚎完筋疲力尽的回到家,我妈还在桌上给我留了碗丸子汤。我狼吞虎咽的喝下去
,就窝到了床上。
回去?林墨淙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回去么?
叶楠在大年初一早上就离开了我家,原因是出行人少,火车票很好买。他一向行
事都诡异得很,如此诡异的走,正如他诡异的来,所以我也没什么话好说。趁我妈还
在厨房搓汤圆,我抽空去火车站送了个行。火车启动的瞬间,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出那
句话:“叶教授,你能否高抬贵手,放我及格?”
叶楠从车窗里递出一个淡淡的眼神,沙着他的大烟嗓说:“我什么时候说你没及
格了?”
我一愣,然后忽然明白这几天都在被他耍着玩,顿时怒从心头起,刚想恶向胆边
生来着,火车就已经晃晃悠悠开走了。我冲着火车尾巴恶狠狠的挤出一句:叶楠,你
给我记着!
这个年,真是过得永生难忘。
年后回到N大,一派万象更新,体现的尤为明显的就是食堂的客流量。大中午的
下
课,竟然还有几十个空桌任我挑选,躺着吃都没问题,这与学期末的火爆景象截然不
同。看来大家在过年期间腰包都鼓了不少,已经不惜得与食堂饭菜为伍。当然,随着
时间的推移,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重回食堂怀抱。
叶楠那课我竟然分数还不低。打听了一下,也没听说谁挂了。看来丫也就是在心
理上折磨一下众生,真给他把刀子他也下不去杀手。难怪大家都知道这门课考试变态
,却还是年年选课人数爆满。我得出一个结论:尽管叶楠的行事那么不着调,但从内
心深处来说,他还算是个好人。
吴妮终于向我招供,我的号码是她给林墨淙的。其实她就算不招我也猜到了,我
如此信念坚定的人,都抵挡不住林墨淙的伶牙俐齿,更何况是生来就喜欢两头倒看好
戏的吴妮。
其实我也常常在纠结,既然已经知道林墨淙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于情于理我
都应该打个电话发个短信什么的,至少道个谢,让我不至于显得那么狼心狗肺。但是
每每起了个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律师,很感谢你对我们家的帮助,这抵消了
部分我对您有个儿子,以及把我当成您前女友的愤怒……”我果然是脑残了么?
好在交流生本来就比其他人修的学分多,叶楠又扔了一个课题给我,让我可以用
来纠结的时间变得很少。每天忙忙碌碌,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看着叶楠抄着手
在旁边喝咖啡,而我就在一堆英文资料和网站里扑腾。几个月过去,学术有没有进步
倒另说,英文水平倒是长进了不少。叶楠那老烟腔说英文竟然出奇的好听,我是在一
次他和美国某教授通电话时领教到的。听着听着不禁又想,我好像还从来没听见过林
墨淙说英语,他讲英语又是什么样子呢?不过他那嗓音,哪怕讲爪哇语应该都很好听
。
我以为过年那次,将会是我人生最后一次在别人面前为林墨淙情绪失控。但没想
到,这最后一次的下一次很快就来临了。
五月的尾巴,我正在为课题结项做着最后的挣扎。暑气渐盛,让我更愿意在图书
馆呆着享受免费中央空调。C市的夏天来得很早,烦躁也来得悄无声息。
远远的看见叶楠在讨论区翻着一堆杂志,我就背着电脑走了上去。课题里有个地
方我还有些拿不准,今天要好好跟他讨教讨教。
叶楠今天倒是很有兴致,难得没千篇一律的在那儿翻英语报纸,桌上的杂志五花
八门,经济、管理、法律的都有。我刚坐定,他就抬头说:“你先坐会,我去买两杯
咖啡。”这是他怪癖的习惯之一,视咖啡如命。我点点头,表示不用管我。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喝怕了图书馆那塑料味的咖啡,让他跋涉到馆外买去了,很久
都不回来。百无聊赖之中,我开始翻开他留在桌上的杂志。
叶楠涉猎还真是广泛,但我除了对经济类杂志稍微熟悉一点外,管理和法律都一
窍不通。翻了一阵,正准备放弃,忽然一本杂志的封面跳入眼眶,震得我脑子瞬间有
些发懵。
林墨淙在封面上优雅的笑着,一脸淡然的明媚。
我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了?细细想起来,最后一次就是看着他一脸绝望的追
着火车。我以为他的样子在我心里有些模糊了,现在猛的见了这照片,才发现我的记
忆力怎么这么好,连他笑起来嘴角旁的皱纹都记得清清楚楚。
翻开那本杂志,里面有林墨淙的一篇专访。先是对近来新出台的几个法条发表了
些看法,又说了些已经学习的经历,最后那杂志还八卦的挖掘到个人生活层面。
记者问:林律师,您现在在律师界这么成功,但像您之前说的,学习法律是一件
非常枯燥和痛苦的事,那您会不会让您的孩子也选择这个职业?
林墨淙答:我的儿子年纪还很小,暂时看不出他有没有学习法律的兴趣。但目前
来看,他比较喜欢画画。
“我的儿子”四个字就像四把锋利无比的尖刀,重重的戳在我的视网膜上,戳得
眼睛酸疼得厉害。我慌忙合上杂志,努力的调整混乱的呼吸。
我从来不知道DNA报告的结果,就算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也固执的拒绝挖
掘
真相。没想到我固执了那么久,却在这样一个偶然的时空中,让久久不肯死心的顽念
彻底烟消云散。即使我肯抛下尊严去问他,是不是除了在我身上找刘芊婷的影子外,
也有那么一点真心是给我的,但我要如何面对刘觅,如何面对把刘觅囫囵个生下来的
刘芊娜?林墨淙,我们彻底回不去了!
也不知就这么呆坐了多久,直到觉得有个温热的东西放到我手里,我才回过神来
。恍惚的抬头,叶楠已经坐到对面,手中正是他塞给我的咖啡杯。
我说:“谢谢。”声音竟然比他还沙哑,吓得我赶紧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润润嗓
子。
叶楠扫了一下桌面,缓缓的把林墨淙那本杂志拿了过去。盯着封面看了一阵,问
:“这个林墨淙,就是过年时候说的你的那位林律师?”
我说:“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是谁的。”
叶楠翻了翻杂志,说:“他还有个六岁的儿子?难道他结婚了?”
我说:“到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没结婚,只是有个儿子罢了。不过不知道现在结了
没。”
叶楠说:“他儿子也是你们分手原因之一。”
我想了想,说:“也许应该说,他儿子和他儿子的妈是原因之一。”
叶楠微微有些皱眉,说:“与他儿子的妈妈有什么关系?”
我说:“怎么没关系?他儿子的妈对他余情未了,还告诉我,我跟他前女友长得
很像。”
叶楠带了些奇怪的口气说:“她告诉你?她怎么告诉你的?”
我没好气的说了声:“红口白牙说给我听的啊,还能怎么告诉我?”心里觉得叶
楠也挺八卦的,顿时又觉得自己亏得慌,他的情史一句没套出来,我的倒被他套了个
彻底!
于是我不耐烦的说:“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叶楠嗯了一声,缓缓的喝了口手中的咖啡。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清个嗓子,谢谢大家的支持啊~俺粉感动粉感动~
下一章应该有些叶老师的感情戏,不过好像很隐晦,大家期待吧~~~~~~~
林同学,要加油!
长评会送积分哦……嗯嗯,捂脸码字去了
第31章(下)
六月的C市已经热到人恨不得把皮剥了去,让骨头蹦出来凉快凉快。我觉得我是
被
图书馆的中央空调给惯出了一身臭毛病,竟然在太阳底下走两步就觉得大汗淋漓喘不
过气。当然,这与我过年到现在都没消下去的七斤肉也有莫大的关系。
一番专业课期末考轰炸之后,也快要进入七月,我的N大求学生涯,就正式步入
了
谢幕阶段。我还没来得及感怀一下,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开个欢送会,然后小班
十余人纷纷响应,我顿时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N大同窗们的热情。但等他们提议到我
宿
舍去举行那场欢送会时,我就有点觉得丫们动机有些不纯。再等到聚会那天,两个孔
武有力的男生往我宿舍搬了一箱二锅头和一箱张裕干红时,我才终于明白,他们哪儿
是要欢什么送,根本就是想找个没人管的地方放浪一把形骸罢了。而我那栋连单身教
师都不惜得住的老楼,当然成为首选。
果然,晚上人到齐之后,先由班头象征性的讲了几句欢送词,说辞之敷衍,提取
主干后就剩七个字:晚上好,欢送,开整!然后众人也不待他发号施令,齐齐冲向那
两箱酒。顿时开瓶之声四起,祝酒之词不断。他们竟然一上来就不分红白的混着喝,
看来今夜都没打算让自己醒着出去。
我觉得今夜场面有些混乱,刚想怎么着才能让大家悠着点,别一上来就争着把自
己放到,门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众人一下止住欢乐,齐齐的望向我。
我想不会是因为太吵管理员警告我来了吧,赶紧飞奔去开门。谁知道一开门却看
见了叶楠那一脸胡渣。
屋内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叶楠抬头望见我屋里的十几个人,也是一愣。一时
间竟然没有人出声,气氛诡异到极点。
我赶忙跟叶楠陪笑解释:“啊,那什么,他们是来欢送我的。”
叶楠咳了两声,点点头,沙着嗓子说:“我来拿上次借你看的两本书。”我慌忙
转身去书桌上翻找,但奈何桌上堆满瓜子花生豆腐干什么的,我往下刨了一阵,连个
书角都没看到。
正在着急,班内被我们誉为最开朗而不放荡的女生小黄同学忽然开了口,脆生生
的说:“叶老师,既然您都来了,那也进来玩一会吧。”
此言一出,众人忽然一下来了精神,班头和另外两个男生立刻就上去,抓着叶楠
的手把他往屋里拽。这可是全N大最传奇最神秘的奇葩,好不容易有个亲近调戏的机
会
,他们又岂肯放过。叶楠一个“不”字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一脸无奈的被扯进屋,手
上瞬间又被塞了个装有红白混合物的酒杯。
可毕竟有叶楠在,荤段子之类的最佳下酒词也就不能多讲了。干喝一阵大家又觉
得有些没意思,于是有人提出玩杀人游戏,两警两杀,输掉的一边玩真心话大冒险。
其实这老掉牙的游戏,早已被时下风头正健的三国杀、狼人杀等新型游戏所超越
了。但它今天在这里老树抽芽,重新受到大家的追捧,是因为它的精髓就是要一句真
话没有,而大家都想看看平日一副老学究模样的叶楠,说起谎来是个什么德行。
但叶楠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没什么天赋,手气又背,第一把就抽了个杀手,而且很
快就被我这个火眼晶晶的警察给揪了出来。剩下一个杀手独臂难支,没挺过两轮也现
了形。然后叶楠扛着大家都撺掇他大冒险的压力,选择了真心话。话音刚落,众人的
眼睛就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带着无比的求知欲和鼓励。
叶楠立刻体会到大家是要把我推举成砍下温柔一刀的刽子手,于是抬起下巴眯着
眼睛望着我,那脸色分明就是在说:“小样,我看你敢问什么。”
可惜,我这个人是最最受不得激的,在接收到他脸上含义的瞬间,我脱口而出
:“叶老师您有过几个女朋友啊?分别都到哪一步了?”
班头刚仰头喝了一口酒差点没全喷出来,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低声说:“你这
一上来就单刀直入,也略显犀利了吧?”
我也低声回了一句:“不抓紧时间问关键的,难道还要先来两个学术问题热热身
么?”然后拿眼睛瞟叶楠,意思就告诉他别跟我瞎扯什么没谈过恋爱,要不当众揭发
他个无所遁形。
叶楠淡淡的说:“你这是两个问题。”脸色不是很好。
班头忙在一边打圆场,“叶老师您就回答第一个吧。”叶楠沉吟了一下,说:“
一个。”
众人先是愣了愣,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对叶楠积极融入大众且愿赌服输
的精神表示高度的赞扬。
接下来一把是班里最柔弱的一个女生输了,做为警察胜利的班头直接甩出了一个
限制级的问题,那女生满脸通红的娇羞不语。班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伸手递过去一
满杯红白酒混合物,“啊,不想答就喝了吧。”那女生脸色瞬间由红转绿,但咬了咬
牙,还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刚放杯便狂奔去厕所,我看着都有些心惊,那么一满杯
,就算是驰骋酒场十数年的我,也有点肝儿颤。
第三把,叶楠抽了个警察,瞬间又被杀手给秒杀了。不过这次胜利的是小黄同学
,只见她温柔一笑,朱唇轻启:“那就回答程曦的第二个问题好了。”
叶楠冷冷的望向我,我赶紧摊手耸肩,表示这次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叶楠沉默了
一下,问:“酒呢?”班头立刻递了一杯过去,叶楠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瞬间
,我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今晚我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接下来的游戏几乎变成了一场拼酒战,而且由于杀人决胜负进程太慢,一个小时
之后谁不记得最开始在玩什么,开始三三两两的划拳对酌。那混合物果然厉害,等叶
楠端着杯子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晕晕乎乎。
叶楠说:“程曦,我今天才发现,你一折腾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要走了才把本性给暴露出来,见笑见笑。”
叶楠也再不吭声,直接上酒,做出要与我决一死战的态势。我心里冷笑了两声,
端起杯子应了战。
却不知道是因为来了N大后太久没沾酒精导致酒量退化,还是这红白混合物实在
太
过厉害,在不知道灌了多少杯之后,我的神智逐渐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演变,从清醒到
莫名其妙兴奋,再到觉得世界都在闪闪发亮的晃动,最后就什么也不看不清记不得,
只是觉得周围很吵,眼睛很花。就这么半梦半醒也不知茫然了多久,我觉得身子似乎
飘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要飘去哪里,但嘈杂的世界浑然渐渐安静了。我好像进入了
一个无比安宁舒适的空间,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味道,像什么却一点想不起来,也懒
得去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是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混乱画面,恍惚之间觉得眼
前有一道高门,有人在外面使劲敲。我想去够那门上的把手,却怎么也够不到。然后
门嘭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男人冲进来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