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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直起身子,淡笑道:“说起来,咱家祖上还有将军祖上颇有渊源呢。”
“您是?”江守义立马想到了江叔之前说过的那批郭家走散的孩子们。那些孩子要是活到现在,也差不多和这位顺公公一般年岁。
顺子象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轻轻颌首,眼圈微微发红,抱拳说道:“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顺大人。”江守义赶忙回礼。
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江守义,抱拳禀告道:“将军,大门外,有一队道士找您。”
啊,是岳父他们到了。江守义心中一喜,挑眉笑道:“走,随我去迎一迎。”说罢,他已经向大门口跑去了。
“是。”军士小跑着跟了上去。
阳光下,江守义的精钢鳞甲闪闪发光。
顺子站在帐篷前,久久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眼前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从小云姨就告诉他们,他们的是郭家家将之后,身上肩负着为郭家的血海深仇。将来有朝一日,找到了郭家少主,他们一定要协助少主为郭家报仇雪恨。
可是,少主回来了。而我们却帮不了他……顺子轻轻的长叹一声,暗自想道,云姨他们要是知道少主还活着,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只可惜……世事难料啊。云姨,你们在哪儿哪?
而江守义和军士跑到营房大门口,果然看到了一队十来名道士。他们一个个宽袍大袖,束着道冠。其中,有一名道士长须飘飘,看上去颇有道行。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长着络腮胡子、鹰眼勾鼻滴道长。两人一齐站在队列中央,格外显眼。
江守义没有看到高成。不过,目光在其中一位长须道长的脸上打了个转,他从心底里笑了出来,飞跑过去:“师伯、师叔,各位师兄弟们,我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没错,那位长须道长是高成,而鹰眼勾鼻的那一位道长便扶青衣,其余的“师兄弟们”是高家的一部分隐卫。
一个好汉三个帮。支会了长春子后,他们全部化装成长春子的门人,混进军营里,以图助江守义一臂之力。
仇女侠滴易容术就是这样给力。
“嗯。”高成捋须颌首,双眼却不由自主的投向江守义身后的军营。
扶青衣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袖角,伸出大拇指,大赞道:“守义,听说你当上了征北将军。好样的掌门师兄就让我们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掌门师伯,谢谢师伯,师叔,还有各位师兄弟们。快快里边请。”江守义连忙把众人请进军营。
可是,进了营房,他站在一个分岔口犯了愁。刚刚被萧焱拉过去,误了他不少工夫。现在,他还木知自己的营帐门朝哪一边呢?
高成扫了一眼营房的格局,指着左手边,轻声说道:“这边。”
就在这时,江叔从左边的小道上跑了出来。隔着老远,他就挥手打着招呼:“玉虚道长,玄风道长。”
扶青衣呵呵一笑,快步迎上去:“江贤弟。”
而高成则只是冲江叔颌首示意。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被军营吸引去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朝左边的帐篷群走去,吸引了周边将士们的目光。
扶青衣和江叔貌似久一对老朋友久别重逢。两人走在前头,兴高采烈有交谈着。
高家的隐卫们围在他们身后,簇拥着他们俩。
高成和江守义走在最后,低声交谈着。
主帐内,萧焱听完顺子的汇报,难以置信的问道:“没有看到高侯爷?怎么可能?”
第214章 父子
第214章 父子
萧焱回到宫里,如实禀报了京郊大营里的情况。
“一群道士?”皇帝立刻问道,“有没有看到高成?”
萧焱摇头答道:“没有。”
“你没有看错?”皇帝拧眉,急急的再问道。
萧焱没有再吭声。
也就是说高成真的没有回来。顿时,皇帝的心里失望极了,眯微着眼睛,靠在龙椅上,无力的冲萧焱挥挥手。
“儿臣告退。”萧焱抱拳行礼,留下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离开了御书房。
“当啷~哗~”
当他走到门廊上时,只听见从屋子里传来一阵碎瓷声,还有许多奏折掉到地上的声音。
萧焱脚下微顿,心里沉甸甸滴,象灌满了铅一样。
然而,当天晚上,王公公来东宫宣旨,圣上宣他陪晚膳。
“父皇还宣了其他人吗?”萧焱心里清楚,明天就要点卯开拔了。皇帝想在出征之前,和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
王公公不解的看着他。
“晚宴设在何处?”萧焱又问道,“长公主和大驸马,父皇也宣了他们吧?”
王公公摇了摇头。按照皇帝的意思,就是他们父子俩在御书房里吃顿便饭。
父皇竟有这种必胜的自信?萧焱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嘀咕,急匆匆的随王公公一起赶到了御书房。
“焱儿来了。摆饭吧。”皇帝脸色如常,和言悦色的吩咐道。好象他之前根本就没有砸东东、发过脾气一样。
而萧焱看得分明,御书房里原来的那套描金彩绘的茶具已经不见了,现在摆上的是一套云龙的青花瓷茶具。
皇帝用的东东向来都是独一无二滴,连花样都不能弄成重复滴。先前的那套是皇帝的大爱,但是,宫里有且仅有此一套。砸碎了,就只能换上其它的款式。
打心底里佩服皇帝调节情绪的功力。萧焱和平常一样,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向皇帝行了礼。
这时,外面的内侍们搬进来一张宽大的紫檀长桌,铺上黄绫桌布。后面的宫女内侍们鱼贯而入。他们有的人捧着金盆,有的人捧着净帕,更多的人端着的是饭菜。
萧焱亲自虚扶着皇帝在主位上坐下,正欲服侍他净手。皇帝摆手说道:“焱儿,你坐罢。”意思是,不用他侍候。
“是。”萧焱并没有坚持,从善如流的在他的左下首坐了下来。
立刻有宫女捧着金盆上前,侍候他净手。而当职的膳食内监已经开始传唱菜名了:“椒末羊肉~”
可是,父子俩却置若罔闻。天天如此,餐餐如此,他们已经习惯到熟视无睹了。
皇帝看了萧焱一眼,叹了一口气,问道:“焱儿,你的下巴是怎么回事?”
萧焱心中一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含含糊糊的答道:“是儿臣不小心,弄伤了。”皇帝发问,不能说谎滴。就算皇帝是他亲爹也不成,那也是欺君。
“哦,那你要小心些才是。朕明日就要亲自出征,讨伐逆贼。这些日子,你要好生照顾好你自己。”皇帝眼神闪烁,却不准备点破他。
“是。”萧焱站起身,举杯祝道,“儿臣祝父皇旗开得胜,早日荡尽逆贼,凯旋归来。”
皇帝频频点头,笑道:“行行行,借焱儿吉言,朕一定会大获全胜,凯旋而归的。你的心意,朕明白。今天只是我们父子一起吃个便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坐下吃饭吧。”
“谢父皇。”萧焱喝尽了杯中的酒水,这才坐了下来。
皇帝看了看空荡荡的桌子,脸上的笑意不禁有些发僵,叹道:“焱儿,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少了点什么吗?”
萧焱心中一沉,却故作不解的望着他。
“孩子”皇帝叹道,“朕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孙绕膝呢。”
莫非父皇想要他提前和杨氏完婚?萧焱按捺住心里的反感,心中一动,笑道:“原来父皇是想念孙儿了。不如儿臣就这派人去请各位皇侄过来?”他口中的皇侄是大皇子萧灿和已故的三皇子萧烨的儿子们。萧烨死后,皇帝并没有让他的妻儿搬出皇子院。
而那日,萧灿突围出去,并没有带走任何家人,包括他的妻儿。他的妻妾还有子女们也都没有获罪,也依然住在皇子院里。
他们的供奉如常。
唯一不同的是,门口的岗哨多了几个。没有圣旨,院里的任何人不得擅离皇子院半步。包括那些皇孙。
这是变相的画地为牢。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里头的情形是什么样子,除了皇帝本人,就连萧焱都不清楚。
现在,皇帝要出远门了,那些人定要有个交待才行。就算他不提,萧焱也会找机会提起那一院人的。
不料,皇帝却没有接下他的话。
摆摆手,皇帝轻轻的啜了一小口酒,放下酒盅,叹道:“朕子嗣艰难。膝下统共就只有三子三女。死的死,出家的出家,反的反。你的大姐又是个只顾自己的,一年到头难得来宫里一趟。如今,朕的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孩子。唉,这宫里,还是多些孩子才热闹啊。想当年,朕小的时候,这宫里就很热闹。先帝一共有七子八女,十五个孩子……”说到这里,眼神一黯,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父皇,今天的羊肉角儿不错。您尝尝。”萧焱见状,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他的话。可惜的是,太后威武,先帝的七个儿子如今仅余皇帝陛下这枚硕果,其余六个先后挂了。他们的平均寿命没能超过二十岁;八个公主倒是都顺顺利早的出嫁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死了一半多,仅余两个,一个疯了,另一个和疯了差不多。所以,那些兄弟姐妹绝不过可能给皇帝带来什么愉快的回忆。
皇帝借坡下驴,看向桌中的那盘羊肉角儿。
一边的宫女早就双手执长银筷,给他挟了一只,不声不响的放在他跟前的小金碗里。
皇帝尝了一口,眼里泛起点点泪光,哽咽道:“这正是雅儿最喜欢的那种。”
萧焱无语——他的父皇又要开始了。貌似他一不小心踩到了明雷。
打太后过世以后,御膳房的面点师傅换了两三茬。可是,这宫里的羊肉角儿却始终只有这么一种味道。
而皇帝以前吃这道角儿时是副什么神情,萧焱没有看见过,不知道。但是,这一年多来,他发现,皇帝不吃则已,但是,只要一吃到这道角儿,皇帝就会眼圈发红,提起他的母妃。
“父皇,逝者已矣。母妃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您这样伤心的。”每每这个时候,萧焱必须好言好语的劝一劝。不然,这饭就没法吃下去了。因为皇帝会沉陷在对郭雅的愧疚之中,不能自拨。
皇帝垂眸,一边用袖角遮面,悄悄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嗯嗯”的应着。
按理说,他的回忆就要打住了。
然而,今天皇帝却无比沉重的说道:“焱儿,那一年是西南叛乱,朕也是亲征讨伐。可是,等朕得胜班师回朝,宫里却突然走水了。你的母妃,雅儿不幸暴难。”
萧焱闻言知雅意。这顿饭吃到了这里,他终于明白了皇帝的用意。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的父皇不许他动皇子院里的那些人半根指头。
“所以,朕这次远征西北,你留守宫中,一定要加强灯火管制。宫里的建筑年岁已久,禁不住折腾。同样的不幸,朕不想看到第二次。”皇帝注视着他,问道,“焱儿,你做得到吗?好好守护我们这个家。”
家?萧焱怪不得父皇没有传长公主夫妇进宫小聚。原来,父皇是看透了我萧焱的心思,放心不下那些贱胚。萧焱心里又惊又急,阵阵发虚。
这顿饭吃到现在,他终于发现皇帝就没有说过一句废话。
他是知道皇帝的禀性的。皇帝既然挑明了跟他说,那么,肯定是留有相应的后手。
可惜了,他的谋划全泡汤了。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只觉得嘴里阵阵发苦:到底是哪儿露了馅?
果然,皇帝淡淡的说道:“西殿(就是皇子院)那边,前两天就有几个保管灯烛的奴才玩忽职守,险些酿成大祸。朕已经处决了他们。焱儿,象这样的事,你绝不能手软。”
“是。”萧焱差点了骇得背过气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感在萧焱的心头弥漫开来。
皇帝弄死的那些个内侍宫女,正是他的人。
斩草不留根,必将后患无重。他怎么能容忍皇子院里的那些个贱胚祸胎存于世?
同时,在萧焱的心里,他一直认为是太后、李皇后和曹贵妃害死了他的母妃。而这三个贱人已死,所以,他把仇恨全记到了她们的后人身上。
他一定要那些个贱胚祸胎也尝尝被火活活烧死的滋味
于是,在萧焱的授意下,顺子费尽心思勾搭上了皇子院里的一些内侍宫女……
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萧焱自认为做得极其隐秘。可是,还是没能逃脱皇帝的眼睛……
皇帝的目的答到了,随意的招呼他吃了两样东西,便搁下筷子嗽口了。
这就意味着这顿饭结束了。
萧焱很识趣的放下了筷子,端起茶盅嗽口。
“唔,焱儿你要多用些才是。”皇帝热情的招呼他,“你正是年青力壮,胃口正盛的之季。”
“谢父皇,儿臣已经用好了。”萧焱的怀里象是揣了一百只兔子。桌子上纵然摆的是龙肝凤胆,他也食之无味,有如嚼蜡。
第215章 沙场秋点兵
第215章 沙场秋点兵
终于到了开拔出征之日。
出征的前****,京郊大营里灯火通明。人影绰绰,车马频动。
三更作饭五更食。
卯正,熄火,起灶,拔营。
卯时一刻,京郊大营已经只剩下了门楼。
旭日东升,点燃了天边的朝霞,映得将士们的脸红彤彤滴。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在门楼前的空地上集结完毕。
门楼和空地的四周全插着各色三角彩旗。空地的最前面有一队手执将营旗的哨兵。将营旗都呈长方形,各种颜色都有,有的还镶着精致的彩布条边。将旗的正中绣着各位将领的姓氏,也有的还绣上了自己的称号。
至于将旗的颜色,这个没有明确的规定,仅凭将领们的个人爱好而定。除了黄色系,任何颜色可以用。比如说,江守义的将旗就是红边白底黑字滴常规款;而高静受前世生活习惯的影响,总觉得白旗太,太那个了。挑来选去,她还是让仇女侠给她绣了个红底黑字款的(本来她想弄个红底金字滴。可是,金线是皇帝专用滴。只好退而求其次,用了个黑字)。
这是大陈迄今为止的第一面妇将旗。仇女侠接到邀请后,受宠若惊,拿出了十二分的细心和看家本领给她绣了一面将旗。
高静拿到成品后,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一面将旗,分明是一副双面绣。这面旗也是长方形款的。总的来说,仇女侠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弄成了红底黑字的,但是,在“高”字的周围,她用各色彩丝线绣上了牡丹、海棠、月桂等各式寓意着平安、吉祥、胜利滴花草。手法也有缠枝、连枝等诸多种——如果没有正中那个类似于篆体的“高”字,完全可以拿去当罗裙了。
为了在开拔之前完工,仇女侠回到白灵镇后,就和林夫人一块儿,没日没夜的赶工。两人的眼睛都熬红了。
终于,在来京城的前一晚上,她们俩绣好了高静的将旗。
林夫人留在白灵镇,没有跟来。仇女侠赶到罗府,亲自把将旗交给了高静。
旗帜一抖开,晃亮了半间屋子。
周边的仆妇们眼前一亮,无不啧啧的惊叹不已。
可是……这也太……繁琐了些。前世看到过的京戏里的帅旗也没有这样花哨滴。高静的后脑勺阵阵发麻。
然而,这面将旗是仇女侠和林夫人的心血之作。繁琐、精美的绣纹里饱含着她们俩的祝福和期望。高静什么也没有说,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于是,一排的将旗里,高静的将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特别引人注目。
人们的目光顺着将旗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将旗后面的将军身上。
作为唯一的女将军,高静站在那儿,抓足了将士们的眼球:她上身穿着亮晃晃的白银半身铠,腰束牡丹缠花宽边腰带,系着大红绣花罗裙,脚蹬油黑白底虎头战靴,骑着小桃红,单手提着白腊杆蛇头红缨长枪,立在金色的晨晖里,英姿飒爽,又不失女子的灵气。
一时间,许多将士们挪不开眼……
yu女如此,那么金童呢?
人们在将旗里寻找着“金童”的将旗。
很快,人们就找到了一面红红边白底黑字旗帜。旗帜的正中绣着一个斗大的“江”字。 “江”字旁边是绣的是一行小字“征北将军”。没错,这是“金童”江守义的将旗。
顺着旗帜,人们终于找到了“金童”……哇咔
只见江守义骑着黑骟马,身着精钢鳞甲,手里提着一杆油黑发亮的长枪,站在先头部队的最前面。枪头上的红缨和他的帽盔上的红缨相映红,映红了他的一张毛脸。
人们原本炙热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了许多——圣上啊,您确定这位“金童”是真滴吗?
就连洪有福站在高静的身后,也在心里摇头叹息:威武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