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
温和的老人没有被修士看在眼中,有人粗暴的怒喝,穿过大雨与雷声。
“这只是个孩子,即便他做错了什么,亦有悔改的余地。”老人没有被粗暴的修士吓走,他执着的继续求情。
玲珑山诸人的胆气都很壮,世人已经知道,玲珑青仙尚在人世,虽然不肯接见教内弟子,但这无疑是巨大的威慑,玲珑山的声势顿时暴涨,许多大教世家暗送秋波,争相与之交好结盟。
此时此地,莫说一个单薄的老人,即便大教掌教亲至,也无法说服这些玲珑山修士。
“他已经受伤很重,你们于心何忍?”
单薄的老人一步步踏过小河,他的身影很无力,仿佛随时都会在风雨中摔倒。
“希望你们能放过他。”老人越过了小河,他站在战团附近,开口说道。
“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吗!”一名玲珑山修士手握乌木古弓,搭上黯淡无光的羽箭,随时准备给苏寒致命一击,他觉得老人很啰嗦,冲其粗暴的喝道。
“唉……”
老人相求数次,但无人理会,战团中的苏寒已经支持不住了。消瘦单薄的老人微微摇头,他的身形骤然从原地消失,只是亿万分之一个呼吸间,已经到了手握古弓的修士身前。
“你!”这名修士大惊失色,他仿佛见鬼一般,因为从未目睹过这样的极速。
修士手中的古弓嗖的飞到老人手中,消瘦的老人象一道光一般升腾,又是亿万分之一个呼吸间,他的身影已经穿越到了天际的边缘。
老人伸出一只手掌,如同可揽下九天之月一般,此时,一道巨大的雷霆从天穹劈落,被老人伸手截取。
闪动的雷霆,在老人手中如一支羽箭,搭在古弓的弓弦上。
第192章 司空昊
雷雨交鸣中,消瘦的老人震慑了所有玲珑山修士,他截取了一段雷霆,搭在古弓上,嗖的激射而出。一道银芒超越了光速,在远空炸裂,将苍穹撕开了裂口。
这一箭只为威慑,不为杀人,否则在场所有修士都要死,没有人可以逃脱。
玲珑山修士面面相觑,脚步在不住的后退,满脸都是惊恐。消瘦的老人象一个山村老学究,温文和善,没有一丝霸气,但他出手就惊世骇俗,让人感觉无比震撼。
雷霆之箭在远空炸裂了,消瘦老人收回古弓,仍然温和道:“放过这个孩子吧。”
此时此刻,已经无人再敢呵斥老人,但他们都背负玲珑山掌教的死令,苦苦寻找到苏寒,不肯轻易就此退走。
“你们与他,都是性命,践踏他人的性命,难道就不怕有一天自己亦会遭此厄运吗?”
消瘦的老人不以强势威压他人,如一个大圣贤者,敦敦教导。他看似普通寻常,但拥有不可猜测的实力,玲珑山众修士都不傻,他们不甘放过苏寒,却知道若再出手,说不定会使消瘦的老人发怒。
嗖嗖嗖!
所有修士在雷雨中远去了,铁血大旗交织的禁锢消失,苏寒如释重负,他浑身上下都是伤,鲜血被雨水冲去。
消瘦老人将苏寒带到小草棚中,屋内很简陋,老人过着苦寒的生活。他点燃油灯,拿来热水。苏寒不断运转神凰经,所有的伤口在渐渐修复,很快,他安然无恙。
“有件事想要询问。”消瘦老人与苏寒对坐在一张小桌前,他温和道:“适才,我看到你演化出的道字,这不是玄黄文。”
“您认得这个道字吗?”苏寒有些惊讶,神纹道印乃从仙祖大印中得到,仙祖诞生在真极,那个虚无的道字,亦是真极文。
“我感觉有点奇怪。”老人继续道:“在星宇的极远处,有另一个修士的世界,你演化的道字,乃是他们的文字。”
苏寒忍不住立身而起,消瘦的老人平淡无奇,但可以看出,他能够认识真极文。
“您说的那个世界,是叫做真极吗?”苏寒不做隐瞒,直言不讳:“我来自真极。”
消瘦老人和善平静的神色中泛起一丝讶异,他道:“很难想象,你是如何从真极横渡浩宇来到玄黄的。”
“我从归墟误入浩宇,一路漂流到玄黄……”苏寒将自己的经历如实讲述出来。
消瘦老人有一些激动,但随即就镇定如古井深潭,他温和的看看苏寒,许久后才道:“很多年了,我终于见到了来自真极的同胞。”
两人不断的交谈,彼此都感觉很吃惊,这名消瘦的老人,亦是很多年前从真极迁徙到玄黄来的,他一直滞留在此,没有回归。
凭直觉,苏寒觉得消瘦老人很不简单,他在雷雨中摄拿一段雷霆,这是惊世骇俗的手段。
“老伯,您尊姓大名?”
“我飘泊玄黄许久许久,真极已经遗忘了我的姓名。”消瘦老人沉默了片刻,道:“我复姓司空,单名一个昊字。”
“司空昊!!!”
苏寒顿时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呆呆注视眼前的消瘦老人,对方一袭粗布青衣,没有丝毫慑人的气息,眸光和善,头发胡须俱都花白,令人感觉亲切。
真极人族繁衍亿万年,青史记载无数皇者大圣,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英才辈出,群雄并起。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人确实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真极近古之后,能被世人牢牢记在心中的,只有三人,仙祖,浩宇圣王,司空圣人。
仙祖横空出世,创造了神话时代,将天地大劫的先兆压制。浩宇圣王平妖族,镇妖墟,将两族大战平息,开创第二段漫长的和平时期。
司空圣人,惊采绝艳,宇内无双,他仿佛专为大道所生,昔年的真极,妖族荒族都有皇者,而司空圣人,亦被传闻将要问鼎皇道,与元虚啸月三足鼎立。
但就在这个时候,圣劫出现了,司空圣人亦绝迹世间。很多人传言他还活着,乃真极仅存的圣人,却无人可以证实。
不少人传闻,司空圣人真的可以证道,但他放弃了契机,甘心隐世。
苏寒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在星宇的另一端,在陌生的玄黄,在荒无人迹的旷野群山间,见到了真极传说中的司空圣人。
他郑重的拜谢司空老圣人,对方值得尊敬,且临危出面,解救了自己的性命。
“传闻原来是真的!”苏寒运转净心诀,平息心神,道:“在真极时,我就屡次听人说过,圣劫之后,圣人绝迹,只有您仍在世间,但袅无音讯,没想到,您隐居在了玄黄。”
“难为不少人还记的我。”司空老圣人根本不像昔年那个天纵英姿,笑傲群雄,资质悟性举世无双的司空昊,他经历了岁月的洗刷,愈发平淡。
“老圣人,您是如何来到玄黄的?”
两人交谈了许久,苏寒始终关注星宇路线,他想解救同伴,更想回到自己的故土。
“我从真极横渡浩宇而来。”司空圣人似乎洞悉苏寒的心,他道:“或许你想从玄黄回归真极,这条星宇中的路线,我仍记得,但你孤身上路,很容易迷失。”
“难道您,不会再回到真极,要永远留在玄黄吗?”苏寒道:“司空世家仍在中土,虽然盛名渐渐衰落,但他们生活的很平静。”
“真极乃我的故乡,那里亦有我的血脉一族。我会回归,但不是现在。”
“老圣人。”苏寒思索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一个最大的疑问,这个疑问不仅存在于苏寒心中,亦让无数真极人猜测了很多年:“传闻,昔年您可问鼎皇道,为何半途而废?”
司空老圣人波澜不惊,他慢慢饮下一口苦茶,道:“为了一个人。”
司空老圣人并不避讳这段往事,他毫不隐瞒,将所有一切讲了出来。
“有一名女子,我对她用情很深,她亦陪伴了我许多年,后来,她的寿元将尽了,我以道心度她,让她多活了一世。”
司空老圣人娓娓道来,如诉家常,却让苏寒感觉无比震惊。司空老圣人舍弃了道心,进而失去了问鼎皇道的契机。
道心,有两说,一为修士一种恒我不动的心绪,无形无质,并非实体。
二为修士以地火天雷淬炼五煞而蜕变出的生命精华,隐含一丝自我本道,是修士最为宝贵的东西,与元神一样重要。火劫境修士化五煞为道心,就是这种道心。
司空老圣人放弃了最为宝贵的东西,挽救了那名让他用情极深的女子。他失去了证道的机会,永世都无法成为皇者。能令司空圣人这种存在心动的女子,该是何等的人?
“她一定是昔年某无上大教的神女。”苏寒猜测道。
“不是。”司空老圣人微微摇头,慢慢起身,此时大雨已经停了,天也大亮,老圣人带着苏寒走出草棚。木棉树下,有一座极小的土坟,毫不起眼。
老圣人就凝立在土坟前,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她只是世俗一个小作坊老板的女儿,从未修行过,昔年我证道跨入圣境,横渡星宇来到玄黄,首次遇见她,而后相识相知,我按世俗的礼仪,聘人前去说媒提亲,又以八抬大轿迎娶她。”
“圣人,八抬大轿迎娶一个世俗女子……”苏寒无法想象这段往事。
“她姿色并不出众,心地却是世间最最良善的。”司空老圣人凝望着小小的土坟,继续道:“婚后,我带她回到真极的故乡,她厌倦修行,我亦没有勉强。后来,她寿元耗尽,将要离世。我寻到一株龙莲,续了她一世命,她寿元再尽时,龙莲已经寻不到,我以道心度她,活了第三世。”
罕世龙莲,世间几乎不可见,这是逆天的神物,对修士来说,几乎有起死回生的神效。整个真极,近几千年来,只有两株龙莲现世,其中一株被司空老圣人取到。
“世间事不可过三,她第三世命又要耗尽了,我回天无力,她亦没有悲苦,临终前只对我说,想要葬在玄黄,葬在自己的家园。”
司空老圣人带着这名让自己痴情了半生的世俗女子,将她安葬在玄黄。而后漫漫岁月中,名震真极的司空大圣,默默无闻隐居在小河木棉树下的草棚中,守着这一座小小土坟,独饮寂寥。
两千年时光匆匆,对世俗来说,数代王朝已经更替,土坟下的女子,早已经化为枯骨。
但这一瞬间,苏寒却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活了三世,且有一个雄视天下的男子终生关爱呵护。可以想象,女子当年寿元尽了,她躺在司空圣人怀中,一定没有离世时的悲哀,只有一抹甜笑在脸庞荡漾。带着这抹笑容,她离开人世,被司空大圣安葬在玄黄。
“司空大圣,伟人。”苏寒沉默了很久很久,对有些修士来说,司空老圣人此举,愚昧之极,只为一个世俗人,甘心放弃了问鼎皇道的契机。但司空圣人以心行事,无愧天地良心,在世风日下的真极或玄黄,他顶天立地,无人可比。
第193章 上门要人
司空圣人乃是绝世的存在,他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无可比肩的境界,身具撼世神通,却平淡无奇,如一块凡石。
他隐居在玄黄,替这名世俗女子守坟,已经许多年了,今日见到来自真极的苏寒,司空老圣人亦很惊喜,他与苏寒交谈了很多。这是大圣贤,圣人中的翘楚,他一句指点,可让常人醍醐灌顶,省却百年苦修。
苏寒抓住机会,一口气将修行上的疑问与困惑全数问了出来,司空老圣人象一个教导幼童的私塾老学究,逐字逐句的讲解。
“老圣人,这段经文,您可研读通透吗?”苏寒取出了光明经残本。他珍藏了许久,但没有能力去参悟,这是起源之经,万经之首。
司空老圣人只读了两段经文,立即无比诧异,他并不知这乃失传许久的光明经,但可看出,此经仿佛诠释世界万物起源,永恒不灭,神性永存。
“仓促间,我无法解读,需要时间。”
能面对面与一位活生生的圣人交流,这样的机会根本遇不见。苏寒一鼓作气,他又拿出了那块破布,请司空老圣人鉴别。
“这块破布自妖墟得来,以天工神水修复,不知为何物,但防御力很惊人,有破布守护,万法万力不侵。”
一尺方圆的破布,有时会主动出击,有时却和一件死物一般。司空老圣人接过破布,他闭目感应,许久之后,司空圣人磐石一般稳定的身躯微微一晃。
“这并非破布。”司空老圣人显得有些惊讶,他道:“我的鉴别不知是否正确,这乃一块皇者的人皮,但被一种特殊的气息沾污了。”
“皇者的皮!”苏寒差点摔个跟头,他惊恐莫名,皇者活着的时候横扫诸天,即便死去,其尸身亦是杀器,无人可以亵渎。但自己竟然揣着一块皇者的人皮,懵懂无知。
但细细想下去,还真有这个可能。破布无奇,却象不可摧毁,无论什么法宝神力,在破布面前就是虚无。
“好好收起它吧,这块人皮上的皇者气息被泯灭了,只有神性留存了下来,或许有一日,你可找到掌控它的办法。”
“老圣人。”苏寒请教了许多问题,此时又硬着头皮道:“我此时有大难,但对您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可否劳动老圣人……”
“你我同出真极,能在玄黄相遇,亦是缘分。有事可直说,若能办到,我将略尽绵薄之力。”司空老圣人非常低调。
“与我一同漂流到玄黄的,还有其余几人,但他们遭遇大难,被一个大世家生擒。”苏寒将事情告诉司空老圣人。
苏寒等人并未做错什么,燕家将老瘸子他们擒拿,只不过借助了家族的强势。司空老圣人答应下来,他与苏寒同行,一起上路了。
苏寒始终高悬的心此时终于落地,有司空圣人插手,即便是玲珑山,亦要覆灭。
他们借古城的传送大阵赶路,一路风尘仆仆,以最快速度返回。古城与苏寒离去之前没有任何区别,无数修士穿行,一如往昔。
苏寒此时的胆子很壮,他毫无忌讳,带着司空老圣人直接赶到燕家家族的大门外,要面见家主燕伦。
“你是何人?口气很大,我们亦很难见到家主,你竟然敢直呼家主之名。”燕家的修士斜眼打量苏寒,一个少年和一个气息皆无的消瘦老头儿,再寻常不过,他们很不客气,要将苏寒与司空老圣人直接赶走。
“叫燕伦和燕越出来!”苏寒有心让燕家吃瘪,借司空老圣人的虎皮,在燕家门外大呼小叫。
“你失心疯了吗!”燕家修士都有怒气。
“燕越为老不尊,燕伦有意纵容,我今日来找他们理论,他们做了错事心虚,不敢见我吗……”
苏寒越说越有劲,司空老圣人不愿多生是非,他拦住苏寒,和颜悦色对几名燕家修士道:“我们有要事,请家主出来一见。”
“你以为你是谁,说见家主就见家主吗?”燕家修士看苏寒时,心里尚有些忐忑,苏寒一路磨砺,愈发成熟,身躯高大英武,且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但看着司空老圣人,燕家修士不给任何面子,这根本就是个世俗里的糟老头儿。
“你们可知这位老人家是谁,这样对他无礼,小心家门覆灭!”苏寒有意让燕家出丑,他添油加醋,全力挑拨。
“在我燕家家门外,居然口出狂言,我想看看,何人能覆灭我燕家。”
一名中年修士在众人簇拥下而来,他被苏寒与看门人的争吵惊动了,且一出门就听见苏寒的“豪言壮语”。
“六叔祖。”
燕家修士都很恭敬,对此中年修士行礼,他乃燕家家主燕伦最小的弟弟,名为燕升,在族内地为很高。
“他乃我的后辈。”司空老圣人一指苏寒,对燕升道:“他的几个朋友,被燕家扣下了,这只是一些小事,请家主一见,解释清楚,将几人放出吧。”
“是慕容天的朋友?”燕升鼻子直冒冷气,燕家上下对慕容天印象都很不好,并非他人品不行,而是燕无双钟情慕容天,导致联姻坎坷,损害了燕家的利益。
“燕越乃是成名的高手,带着古车为难我们,以大欺小,燕家果然是名动玄黄的大世家……”苏寒亦在冷笑,他身后站着司空老圣人,天不怕地不怕,十个燕升发威,也是白费。
“听闻你是从域外而来,脑子果然被门挤了。”燕升一甩袖子,道:“你乃漏网之鱼,我们正在全力找你,你却搬一个糟老头儿来,自投罗网,既然如此,就抓你和他们去作伴。”
燕升将要亲自出手,气势汹汹,苏寒心里暗爽,他毫不畏惧,大步上前:“来吧!”
“这样的微末小角色,何劳六叔出手,我来。”
一个青年抢上前来,燕家家主兄弟六人,他乃老四的儿子,只有十八岁,已经脱离十龙境,开始淬炼五煞。
“你不行,蚂蚁一般的人物。”苏寒摇头,手指连摆。
“狂妄!”
青年修士怒气冲冲,他闪动身躯,一手化拳轰来,另只手则随后抓向苏寒,想要将对方轰的横飞,而后直接擒拿。
“滚回去!”苏寒心里对燕家很不满,想要借此搅动的天翻地覆。他出手很重,臂骨紫光充盈,氤氲的紫气包裹铁拳,象一只紫色的神锤。
嘭!
青年修士被一拳直接打飞了,重重撞在山墙上,鼻孔嗤嗤向外流血,苏寒踩着风火双轮,身躯象一道流光,追赶过去,直接将他一把拿住,举过头顶。
“放下他!”燕升一征,心里又惊又气,他料想不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