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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的宝体亦不断的被创,紫血洒落,但他无畏的向前,一杆龙枪让无数兽王都饮恨。
……
一切都被抛下了,前路越来越艰难,第一个月,他们从天宫的入口直通到第十一层天,第二个月,他们却只从十一层天跨入到十五层天,修士死了一半,昨日还在身边的人,转瞬就化成了枯骨。
苏寒与老瘸子在第二个月末返回升龙山,趾高气昂的修士们此时全都低调下来,两个月时间,他们象是经历了半生的波折与挫折。
驼叔又在天宫外焦急的等候,他将苏寒与老瘸子带到无人处,粗重的连心眉拧成疙瘩。
“半月前,不死来到升龙山,他无法靠近升龙观,老子下山与他见了一面。”驼叔手一抖,道:“不死带回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
“他说,所谓天宫,只是一场虚无的骗局,或许有人可登临到三十三天,但无人能够活着从三十三天走出。”
苏寒与老瘸子都大惊,天宫数万年现世一次,让无数修士疯狂,这是得到上天恩赐的契机,关乎日后的圣道与皇道。
“这消息流传的不广,只在几个大教与世家间流传。”驼叔道:“不死费了很大功夫才打听来,据说,天宫出现的当日,这条消息就悄悄散出,散布这条消息的,是天机子。天机神术,算无遗策,这些大教与世家将信将疑。”
“这不可能。”苏寒道,天机老人肯定是坐化了,不会复生,连天机神术都随道火化为了灰烬。
但天机一门仿佛没有断绝,不久前,诸教就从所谓的天机子口中得到诸子未死的绝密,从而远赴魔域。
“天机子一改常态,今日频繁出没于诸大教与世家中,与他们交往很深,被视为上宾。”
“是神算子在招摇撞骗吗?”苏寒沉思,天机老人坐化,自灭了道统,神算子与天机子师出同门,但没有天机神术。然而连诸子未死这样绝密的天机都被推演出来了,神算子令人侧目。
“天宫现世,没有人会不知道,但天机子出没在诸大教中,说出了这条隐秘,诸教半信半疑,最终未敢冒险,他们雪藏的奇才都未赶来。”
诸教都有强者,但他们正在老去,唯有不世出的奇才,日后成圣为皇,才可让道统传承万载,教门屹立不灭。都传闻入天宫可得大道恩赐,神算子泄露了一些隐秘,让诸教举棋不定,他们不敢孤注一掷,忍痛舍弃了入天宫的机会,将诸教中的奇才都保留下来。
“这是一场契机,亦或骗局?无人可以活着走出三十三天,那昔年的仙祖,如何得到天宫赐下的母经?”
“小坏,不如收手吧,老子或许成不了大圣,但你迟早会为皇,有没有天宫的恩赐,都是一样。”
自斩前路,半途而废,成就或许会就此止步,神算子的推演不知以何为根据,但苏寒却隐约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路杀到三十三天,必会有不凡的收获。
他苦思了三日,第四日清晨,又将要进入天宫,驼叔苦苦相劝,苏寒在天宫外站了很久,他不愿就此放弃。
“小坏,你一心要去,老子不拦你,但途中若真危急到性命,即刻捏碎玉符,不要逞强,别让老子在这里替你愁白了头。”
三十三天,究竟有什么,苏寒不知,但他的预感却愈发强烈。
“小友,这个这个……”老瘸子目光闪烁,迟疑了片刻,道:“我老了,亦无心问鼎什么圣道,在天宫开开眼界,弄回些东西,已经心满意足,我腿脚不利落,沿途会拖累你……”
老瘸子的胆子也寒了,他萌生了退意,这些事情不可强求,苏寒未多说什么,他握住龙枪,捏碎了玉符。
第十六层天,浴血的修士得到暂时的宁静,先前的那些神药与灵珍都消失了,十六层天飘动着祥云和瑞光,踏入天梯的一瞬间,就可感到非常不凡的气息在流动。
这种气息很特殊,不象浑然天成的道韵,亦不象有圣人结庐,但丝丝缕缕的霞光中,仿佛有道光在浮动,莫名的气机勾动了道的轨迹。
这里一望无际,苏寒漫步在其中,染血的龙枪和战衣都可暂时放下,享受些许的平和与安宁。
浮动的道光更加明显,苏寒体内的道理神纹亦不稳,想要冲出体外。极远处,有一片淡光冲透了云霞,在祥云中凝聚成不朽的光辉。
苏寒向那片光芒走去,那里仿佛是整个十六层天的心脏,牵动苍天与大地的脉搏。他走了许久,淡光是从一个小小的山洞中散发出的,无穷无尽。
山洞很小,亦没有什么异样,但一缕残存的圣威在山洞的淡光间漂浮,让苏寒感到惊讶。
“曾有圣人在此停留过!”
苏寒驻足在山洞外,良久之后,他慢慢跨入了山洞,大道天音与吟诵声仿佛响起,古朴平凡的山洞中,留有圣人本道的气息。劫灰都不存在了,只剩一片晶莹的额骨,经历了岁月的冲刷。
有圣人在此坐化,肉身无存,灵宫的额骨逃过道火的焚烧。
苏寒捡起这片晶莹的额骨,心中的震撼不言自语,与此同时,那条隐秘散播在真极诸教中的消息,再次浮上心头。
天宫,只不过一场虚无的骗局,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出三十三天。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苏寒久久无语,这条隐秘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有圣人死在了登天的途中。
圣洁的额骨不断散发淡淡的光,此时,一片片飘渺的字迹在淡光中浮现出来。苏寒凝神感应了片刻,他可确定,这是一篇圣人留下的悟道心经。
这是至宝,放到外界,无数人争抢,但苏寒却弃之不用。圣人的心经,撰写的是圣人的路,而非苏寒的路。
“皇途埋圣骨……”握着这片额骨,苏寒的心神仿佛也更加透彻,先前流过的血,流过的汗,在此得到诠释。圣人都埋骨了,修士葬身此处,也没有什么遗憾。
登天的路,在不断延伸,修士们跨入了十七层天的天梯,他们震惊了,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星空,繁星在闪烁,黑暗充斥了这里,仿佛天宫被从中截断,直接连通到了浩宇。
这片星空无比真实,让苏寒感到一丝似曾相识,他曾流浪在浩宇中很久,那种黑暗,那种枯寂,那种被世间抛弃和遗忘的感觉,永远都不会淡忘。
“这究竟是第十七层天,还是天宫连通着宇宙?”
在此踌躇了很久,有人跨入了茫茫的星空。黑暗,冰冷,不存一丝生机,连音波都消失了,他们象是只身横渡无垠的宇宙。
一天,两天,三天,接连七八日过去,茫茫的星空没有尽头,根本不知何处才是彼岸。途中,数颗陨星从他们身边划过,亦有一些死寂的星辰。
嘭!
两颗大约百丈大小的陨星,在急速的飞行中猛然相撞,一团耀眼的亮光在远处的黑暗中闪过,震动的余波传来,破碎的陨石被抛向四周。
又过去七八日,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迟疑,到了此时,他们已经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位于十七层天中的幻想,还是真正的宇宙。死寂与阴冷黑暗笼罩在众人心头,苏寒亦尝到了那种久违的滋味。
黑暗令人绝望,他们在这片亦真亦幻的星空中足足漂流了二十天,有人渐渐焦躁不安,被放逐在宇宙中,是最凄惨的死法。没有任何人可面对着无垠却阴冷的浩宇无动于衷,漂流在宇宙,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与生命精元一丝一丝的流逝,比死去还要痛苦难熬。
第285章 最后的绝杀(一)
茫茫无尽的十七层天,修士们散布在星空中,仿佛被放逐。二十天,漫长的象是二十万年,又过了七八日,有人终于承受不住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种死寂的漂流,还会持续多久。
“无论这片星空是真或是假,我与皇道无缘……”有修士凄凉的惨笑,捏碎手中的玉符。
苏寒亦在煎熬,他不肯相信,这片星空是真实的宇宙。四周皆是黑暗,他的心亦渐渐下沉。
只为复仇,登天路,闯三十三天,这一切都值得吗?
苏寒在自问,却没有答案,目光投向远方,他感觉到了悲凉。踏上了这条路,或死在中途,或攀登到巅峰,但即便到达巅峰,无敌诸天,又能如何。
人生最难面对的,并非寿元将尽了,随时会死去,而是自己仍活着,身边的人却都不复存在,彻骨的孤独,如同孤立在万仞冰峰上。
登上了天路,登上了顶峰,成为未来的皇,寿元漫长的以万年计,横扫宇内,捉星月纳于胸中,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威势,皇威一荡,真极都要颤抖。
但皇者是孤独的,他独行在路上,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昔日的朋友,亲人,皆化为了黄土,只有自己,寂寥的存在于世间,最终老去,血气干涸。
那是难忍的痛楚,苏寒不敢想象,亦不忍想象。若驼叔,不死道人,魔姬,陆萱,荒正,颜冲……这些人都离自己远去时,生存还有什么意义。
“人,都要老去,圣人皇者亦不例外,唯独仙,可超脱生死……”
跨入第十七层天将要一月,没有流血,没有危机,但无边的黑暗与死寂让不少人绝望。明日,就将是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前路仿佛仍然无止境。
轰!
骤然,前方的黑暗仿佛被一柄无形的神斧劈裂了,如同祖神复苏,持无上神器破混沌,开天地,一缕光明出现在眼前,孤独与绝望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所有留下的修士,不论身在何处,都同时看到了被劈裂的黑暗与渗出的光明。
他们欣喜若狂,急冲向前,若非此时出现转机,再漫无止境的漂流下去,一些心性强悍的人亦会一点点的崩溃。
光明中,一道天梯出现,天梯后,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生机盎然,很多人忍不住想要喜极而涕。
“活着,真好……”
许多人在第十八层天大叫着狂奔,只有苏寒,默默的走向十八层天的深处。
第二日,修士们捏碎了玉符,返回升龙山,又有四五人退出了,不再返回天宫,只有一月的漂流,让他们更加珍惜生命,皇道虚无,只有活着,才最真实。
……
时光如箭,一转眼,将近十个月过去了,苏寒一直在坚持,他走的很不易,秉承天道的天宫,有灵地亦有死地。苏寒数次遭到了致命的威胁,老瘸子的话终于得到印证,在第二十九层天时,他遇见阴神,几乎丧命。
期间,苏寒面临晋级,他无法赶赴神鸦山,亦无法强行压住境界,在一处古洞中,以神焰金炉中所存的一缕地火,淬炼了神藏煞,跨入火劫第三重,但这只是暂行之计,无奈之举,日后需要到真正的地火源,将神藏煞的精华再次淬炼。
这一路,不知流了多少血,六百多名修士,除了数十人半途退出,死了一大半,进入三十二层天的时候,只剩了四十多人。
平和的三十二层天,却隐伏了汹涌的危机。再向前,就是传说中的三十三天,无论多少人被古镜认可,最终,只能有一人跨入三十三天。
苏寒心中亦感觉到了隐隐的危险,火云三英实力很强,一路冲到了三十二层天,但苏寒并不畏惧,这是明面上的敌人,全力之下,可以诛灭。
唯有一直隐伏在众人中的山水田园,才是最致命的。
三十二层天,距最后的终点只有一步之遥,仅存的修士都在猜测,大道的恩赐,会是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在三十二层天消失了,连流转的道韵都不存在,这里仿佛一块世俗中的宁静之地。苏寒在一片绿草中盘坐,时间还有一些,他想在此将神凰经与涅槃天功巩固。
此时,闭目盘坐的苏寒飞身如电,一退万丈。随即,他的盘坐地上方,一尊巨大的青铜炉砸碎虚空,将附近百丈化成了死地。
“我曾说过,让你在三十二层天,在大道真谛面前俯首败亡。”
火云三英中剩余的两人出现,他们催动巨大的青铜炉,周围还有四五个修士,与火云三英一同冲杀了到三十二层天,合力剿杀苏寒。
只有一人可登三十三天,所有恩怨,都会在三十二层天了结。即便火云三英不杀上门来,苏寒亦会主动出手。
轰!
硕大的青铜炉,压的人直不起腰。一路磨砺,一路感悟,苏寒比十个月前更加强大,他一步跨过万丈,紫色的拳头舞动乾坤,硬撼硕大的青铜炉,将炉子砸的横飞出去,撞碎了一座又一座大山。
他悬浮在半空,慢慢举起自己的拳头,一只拳头仿佛可将一切都砸的粉碎。头顶,是三十三天,是天宫的终点,步入其中,或许可得到天的恩赐。
这一刻,苏寒无敌,他的信心达到顶点,天地河山,就在指掌间。
“我是未来的皇……”
呼!
身影化成了紫电,大手摄拿了时空,苏寒一拳镇压四方,另只手持龙枪,风火双轮滚滚而动,将大道都碾碎。
脑后升起五行轮斩,祖窍冲出紫色小人与元神剑,绝杀大术和魔域龙枪并驾齐驱,四野泛出混沌色,日月无光,天崩地裂。
噗!
一名修士从天宫入口冲杀到此,但此刻战力与强势都无用,他的灵宫被紫色小人洞穿,元神顿时粉碎。
另名修士骨头都软了,五行轮斩象一轮斩开天地的神光,穿梭而至,将他的头颅一下子斩掉,血光冲起了数丈高。
苏寒亦在此时持龙枪杀到,紫芒锋锐无匹,无人可撄其锋芒,数件法宝被龙枪震碎,枪尖冲向前方,将一名疯狂逃遁的修士穿透。
嗡!
青天白日,天空仿佛猛然升起一轮皎洁的圆月,冷月清光,皎月瞬间就凝缩了,有一尊佛盘坐在圆月的中心,佛光与月光混成了一团。月光的影子无声的凝结,化成一柄宝月光锤。
嘭!
一切都在一瞬间,盘坐着佛陀的宝月光锤,无声无息,轰到苏寒的后心。苏寒被砸出了百丈,一口鲜血涌到喉头,他的宝体无恙,强忍将滚热的鲜血咽下。
虚空破开,无欲和尚合十走出,宝月光锤在他头顶悬浮,一次偷袭未能击杀苏寒,再次偷袭已经无用。
“与火云山联手,是正确的。”无欲和尚道:“诸人中,你最强大,连我的宝月光锤都无法轰杀你,今日必全力除之!”
“杀!”火云三英亦在大吼,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气冲来。
“诛大敌,登天路!”
苏寒长啸,目光深邃的像是一片星空,身躯内的紫色血气完全沸腾了,从天灵盖冲上九霄。一块块骨骼雷鸣,两条大脉如龙,全部舒展,所有力量被凝聚,一拳轰出如雷霆。
几人陷入了混战,没有机巧,胜者生,败者死。三十二层天翻天覆地。
火云三英抬手抛出了一片如火的云霞,滚滚热浪将四周的一切都融化。无欲和尚悬着宝月光锤,足不沾地,他大步向前,三根手指拔起一座座大山,凝缩成弹丸,弹指如惊雷。
另一名火云三英的同伴亦无比强大,他祭出一支带着鲜花与绿叶的花枝,朵朵花瓣从半空洒落,带着大道的痕迹,一片花瓣斩碎虚空,如雨的花瓣流光溢彩,道光弥漫成了一片,万物被卷入雨中绞碎。
苏寒以一敌四,全力拼杀。龙枪滚滚翻动,将无欲砸下的群山全部挑碎,双足踏着道痕,融天诀化掉了一片火云,头顶道理神纹浮动,在杀机四伏的大道花雨中穿梭。
龙吟虎啸,他们都杀出了真火,几人施展全力,各自身躯中的大脉完全苏醒,几条龙影冲天而起,在半空搏杀。
嗡!
宝月光锤中盘坐着一尊佛陀,一指点来,运转佛门玄功,无欲和尚抡动佛锤,狂风呼啸大作,将万斤的巨石都卷上了天。苏寒持龙枪逼退了火云三英,单手如抚琴,融天诀破开无匹的佛光,紫拳与宝月光锤重重的撞击。紫色的气血顿时轰鸣起来,将佛锤的神光全部淹没,无欲和尚随着宝月光锤横飞,大口的鲜血喷薄而出。
大道花雨纷纷洒落,一片花瓣凝结着一丝道痕,没有破空声,虚空却成片的碎裂。
轰!
五行轮斩飞了出去,在花雨间飞速的旋转,将火云三英手中的青铜炉撞上了天穹,五色轮斩不停,五道寒光闪过,火云三英其中一人头颅险些被切成两半。
噗噗噗……
花雨不停的飘落,苏寒左冲右杀,挡住无欲的宝月光锤,他躯体不断被飘飞的花瓣割裂,生机仿佛亦在不断被侵蚀。
大战到了白热化,紫血与鲜血在半空不断飘起。宝月光锤最为犀利,锤中盘坐的佛陀仿佛要复苏了,随着无欲和尚的吟诵声,佛光大盛,龙虎被佛光镇压,浩宇被佛号震动,大日不稳,摇摇欲坠。
第286章 最后的绝杀(二)
佛陀与宝月光锤化为一体,苏寒持龙枪闪过无坚不摧的佛锤,龙枪浸透了神力,魔域天龙不朽的气息化龙形飞了出来,锋锐的枪芒紧随其后,穿过一片刻满道痕的花瓣,将那名修士两条手臂都震的粉碎。
“啊!!!”
对方凄厉的大叫,龙枪的气息震碎了他的躯体,亦在不断的渗入,震荡他的元神。空中的花枝跌落下来,漫天花雨渐渐湮灭。
嘭!
苏寒立身虚空,头顶道理神纹旋转,他魂魄冲天,双眼闪过血光,盖世魔功一动,战力翻倍般的暴涨,紫色的拳头带着气血的轰鸣,与宝月光锤疯狂的对撞。
天地都崩塌了,苏寒终于忍不住,一口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