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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有意此物。”另名老修士慢悠悠道,他的身份显然很不凡,几名高手在身后恭敬的侍立。
“难道要为这株龙莲撕破脸皮吗?”又有一名老者斜眼瞪来,他很恐怖,双眼的神光几乎能焚毁虚空。
“诸位不要争抢,今日只是展览,正式的拍卖还在三日后,龙莲无主,价高者得之。”摘星楼老者连忙上前和稀泥。
“说的不错,龙莲无主,价高者得之。”一道声音传来:“不过这株龙莲我志在必得,无人可与我争抢。”
这道声音的主人显然很年轻,且刚刚来到摘星楼九层,不少人回首观望,几个古董般的老修士皱起眉头,他们身份均很超然,无人敢得罪,但此时不仅有人插嘴打断他们的话,还妄言对龙莲志在必得。
“黄口小儿,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吗?”一个老古董冷哼道:“此处乃是斑浪,藏龙卧虎,行事低调对你有好处。”
“并非谁脸上的皱纹多就有话语权。”这名刚刚来到摘星楼的青年哈哈大笑,并未将几个老古董放在眼里。
此人很高调,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苏寒也在人群中注目看去。青年大约二十来岁,英俊非常,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口气很大,让几个老古董气结。在他身后,随行者足足数十人,其中大半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非常扎眼。
“这株龙莲我已经看过,还算满意,此次必替我玄祖争到,你们若出得起价钱,拍卖时不妨跟我较量较量。”青年修士的胆子很大,将众人都忌惮的几个老古董看成空气,言语不羁,丝毫都不遮掩。
“此人来自月摇仙宫。”人群中有修士低声道:“是太上长老纪先年的后人。”
“月摇仙宫太上长老!”苏寒一听,顿时出了一头冷汗,对他来说,月摇仙宫太上长老并不算陌生,曾在五龙山仙坟妄图摄拿他,被元虚老荒神一具分身吓退。
“月摇仙宫太上长老屡次冲击圣人境都未果,他可能寿元不多了,四处寻找能够延续寿元的仙物。”
“几位前辈还是修身养性,少动怒气。”青年修士似笑非笑,有意调侃道:“笑一笑,十年少,几位都白胡子一大把了,肝火还是如此旺盛,我做事最讲道理,还是那句话,龙莲无主,几位若是不服,可在拍卖会上与我一决高下。”
说完之后,青年修士转身带人离去,无疑,他此时大出风头,引来无数人的关注,苏寒亦朝他背影望去。
就在此刻,苏寒猛然一惊,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来,险些脱口惊呼。
青年修士带着诸多月摇仙宫的弟子,人群中,有两个三十余岁的美艳少妇,轻轻搀扶着一个病弱无力的少女。
“师姐!”苏寒已经清楚的看见,那名被搀扶的少女,赫然就是方紫瑶。
一瞬间,苏寒的心绪如同掀起一场风暴,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冲上前去。星神道山门大变,一夜间被毁,所有人踪影皆无,神秘消失了,此时此刻,竟然看到方紫瑶,苏寒的心情可想而知。
“你感觉好些了吗?”青年修士对方紫瑶很关心,他收敛不羁的笑容,关切的小声说道:“斑浪很热闹,有不少好去处,时时走动走动,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方紫瑶面色很苍白,身躯娇弱无力,需人搀扶才能慢慢行走,她皱着眉头无动于衷,不理会青年修士。青年修士并不在意,率人离开了摘星楼。
“找到师姐,就能知道山门那一夜发生了什么!”
苏寒心神晃动的厉害,但并未失去理智,他忍了几忍,压住心中的冲动,没有贸然上前,此处人多眼杂,行事很不方便。他尾随月摇仙宫众人,想要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机会再出面和方紫瑶相认。
月摇仙宫这批人走的不紧不慢,在灯火辉煌的长街中慢慢前行,四处的行人仍然很多,苏寒心里砰砰直跳,他紧跟其后,密切注视众人。
青年修士显然对方紫瑶很在意,时不时就转头小声的说话,他在月摇仙宫中身份很不一般,随从皆很恭敬,只有方紫瑶,皱眉不语,即便回话,也是简简单单几个字。
“此处很多店铺,你想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不用看价钱,全部买下。”
方紫瑶轻轻摇头,猛然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玉容泛起绯红的血色。两名搀扶她的美艳少妇连忙小心伺候,青年修士亦很紧张。
“师姐生病了吗?身体看着很虚弱。”苏寒皱眉,方紫瑶虽然身在星神道,但也是朱雀老道捡回的孤儿,她并不修行,和世俗人一般无二。
“公子。”一名美艳少妇对青年修士道:“她身体很虚,不宜在外逗留时间过长,还是及早回去吧。”
“好,这就回去。”青年修士点头,而后又吩咐道:“派人在斑浪古城内好好的寻找,有合用的灵药,立即买下,替她调养。”
月摇仙宫众人不再随意乱逛,一路朝古城东面走去,那里是古城客栈最为集中的地方,他们很可能在其间落脚。
夜已深了,转过几条大街,步入了偏僻之处,这里行人很少,只有几盏神灯悬在半空,散发一点淡光。苏寒一路紧跟,到了此处,他考虑是否可以出面相认。师傅驼叔以及方紫瑶的下落,在苏寒心中重如山,此时,他已经忍不住了。
还未等他打定主意,走在最前的青年修士停下脚步,回首慢慢道:“跟了这么久,还未跟够吗?”
“他早已经发现我了。”苏寒心里一惊,但随即就恢复正常,跟踪这么久,只为和方紫瑶相认,既然被发现,就不用再遮掩下去。
他大步上前,并未理会青年修士,眼睛望着方紫瑶,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
这是他最亲的人,分离许久,此时此地可以相见,不能不说是一种运气。
苏寒以为,方紫瑶猛然看到他,也许会惊喜,会激动,会落泪。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方紫瑶显然也被突然出现的苏寒吸引了,但她无动于衷,轻轻咳嗽两声,一言不发,如同注视路人。
“师姐不认得我了吗?这根本不可能!”苏寒心乱如麻,他又想上前,却被几个月摇仙宫的弟子拦住。
“你是何人!”青年修士看到苏寒的举动,非常不满,他缓步走来,质问苏寒。
这一刻,苏寒什么也顾不得了,他脱口喊道:“师姐,是我,你不认得我了吗!师傅在哪里?师叔在哪里?”
方紫瑶眼神很茫然,似乎听不懂苏寒在说什么。青年修士原本对苏寒很有敌意,但此时也被搞晕了。
“你认得她吗?”青年修士眼光中的敌意消失了,询问苏寒。
苏寒点头,他的目光始终未从方紫瑶身上离开过,但对方似乎真的不认得他了。
“不要再追问她了,没有用的。”青年修士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对苏寒道:“你究竟是谁?”
“她是我的师姐。”
“随我来吧,有什么可以慢慢说。”
青年修士将苏寒带回了居所,他住在斑浪古城最豪华的宫殿中,屏退了众人,只留下苏寒与方紫瑶。
此时,苏寒很确定,眼前的人必定是方紫瑶,两人相处了几年,不可能认错。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青年修士对苏寒的态度倒很友好,道:“一直都是这样,办法想尽也治不好,你们的师门在哪里?”
“我们只是个山野小派,发生了一些变故,和师傅师姐走失,一直寻找到现在。”
苏寒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朝思暮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方紫瑶就在眼前,却根本不记得往事。
“她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创伤,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青年修士道:“数月前,我在南疆一个小城中见到她,她被人当成货物出售,我将她带了回来。”
第135章 天地哭号
青年修士讲述与方紫瑶相遇的经历,让苏寒大为恼火。山门巨变,方紫瑶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流落至南疆一个小城,被人当成奴隶出售。
“幸而我遇到了她。”青年修士望向方紫瑶,道:“若非如此,真的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方紫瑶面孔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青年修士与苏寒交谈,她视若无睹,独自呆呆坐着,让苏寒感觉无比心酸。
这就是当初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师姐,星神道的方紫瑶,灵秀如山水,而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叫纪傲臣。”青年修士对苏寒道:“你们的山门如今不存了,师傅也暂时不知下落,可随我住在此处,一应费用由我承担。”
纪傲臣在摘星楼不给诸多老古董面子,但他似乎对方紫瑶有情,因而对苏寒的态度也相当友好,热情邀请苏寒与其一起住在这座奢华的宫殿中。
片刻后,纪傲臣离去了,苏寒呆呆望着方紫瑶,道:“师姐,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师弟,是小师弟……”
方紫瑶忘记了一切,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师弟亦没有一点印象,她有些不安,微微咳嗽起来,秀眉紧皱,想要离开这里。
苏寒的打算完全成为泡影,方紫瑶什么都不记得了,山门那夜的巨变不可知,朱雀老道的下落自然也成了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方紫瑶保住了性命,让苏寒暗中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能在此遇见她,总比一直袅无音讯的好。
“现今我已经知道,驼叔和师姐都无大碍,那么师傅自然也是没事的,他老人家修为高,可保自己无恙,说不准此时也正在真极某处苦苦打探我们的下落。”
月摇仙宫的太上长老此次没有来到斑浪古城,他寿元无多了,只有努力冲击圣人境,才可延续寿命,因而大半时间都在闭关。这让苏寒稍稍放心,纪傲臣将在斑浪逗留一段时间,苏寒暂时留在此处。
“不需担忧。”纪傲臣安慰苏寒道:“我会全力寻找神药医治她,不惜任何代价,有月摇仙宫的庇护,无人敢再欺负她。”
苏寒点头,两天时间下来,他也看得出,纪傲臣对方紫瑶确实非常用心,吃穿用度全部都是珍品,每日有几名月摇仙宫的女弟子轮流伺候她,如公主一般。
“你们的山门没有了,师傅也不知下落,你若无去处,日后可随我一起回中土。月摇仙宫几位长老,修为俱很高深,拜在他们门下,将来一定有所成就。”纪傲臣道。
“好意心领了,但我还要寻找师傅和师叔。”
“这是孝道,我不阻拦。”纪傲臣道:“不过留在斑浪小住几天,待我聊表心意之后,再动身也不迟。明日就有一场拍卖,许多罕见的奇珍会露面,我邀请了几个好友一起看看热闹,咱们同行。”
第二日,摘星楼所举行的拍卖正式开始,因为三天前已经展出了部分珍品,所以吸引了大批修士前来。纪傲臣身份不一般,交游广阔,邀请了不少年轻的修士,他出手非常阔绰,包下了卖场中最大的房间。
房间宽阔如厅堂,酒香四溢,斑浪古城最好的酒楼送来了珍馐佳酿,拍卖尚未开始,很多修士在四周落座,开怀畅饮。纪傲臣将苏寒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众人见他对苏寒态度很亲热友好,因而也纷纷起身敬酒。
“随意,不要拘礼。”纪傲臣小声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你随便走动一下,和他们结纳结纳,日后说不准就有用得着的地方。”
“原来这个纪傲臣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傲气逼人,他心思其实是很灵动的。”苏寒暗想道。
不多时,又有一个强大的年轻修士来到,此人不知是何身份,但纪傲臣随同几个好友一起上去迎接,相谈甚欢。苏寒没有凑热闹,在方紫瑶身边坐了片刻,而后端起酒杯,在四面墙壁边踱步,浏览悬挂的字画。
“兄台也爱丹青之道吗?”一名年轻修士亦端杯走来,他是纪傲臣的朋友,消瘦且文雅,一幅彬彬有礼的样子。
“其实于此道一窍不通,只是随便看看而已。”苏寒与对方寒暄,两人就站在字画旁攀谈起来。
纪傲臣结交的俱是有名有姓的大家子弟,年轻修士不知苏寒的底细,以为他也有深厚的背景,两人喝了一杯酒,聊了几句,立即成为至交好友。
年轻修士名叫魏聊,言谈举止都很儒雅,他道:“东极的斑浪为古之名城,不过我们中土也有不少名胜,那里上古先贤辈出,留有很多圣迹,值得浏览,兄台日后闲暇,可到中土一游,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
“魏兄亦来自中土吗?”
“是来自中土,不过只是一个小家小户的子弟,不值一提。”
魏聊显然也是世家子弟,但他态度友好谦虚,让苏寒心生好感。且说到这里时,苏寒心头猛然一动,他问道:“魏兄,你来自中土,可知道中土的太史家吗?”
“太史家?是虎跃城的太史家?”魏聊不假思索道:“很巧,小弟虽不是虎跃城的人,但鄙家在虎跃城有一点产业,因而对那里还算熟悉。至于太史家,略知一二,这是个没落的世家,家门破败,靠变卖祖产度日。”
“太史家的嫡子太史宇你可认识吗?”
“见过两次,当初随他父亲到我家的商号里出售货物。他很木讷且胆小,见到生人亦不多说话。”
此时,苏寒心里感觉很纳闷,他先后两次找人打听太史宇,对方均以木讷胆小来评价此人。但苏寒觉得很不靠谱,太史宇沉默寡言,行事低调,但绝非木讷胆小之人。
“兄台认得太史家的人?”
“哦,算不上很熟悉,只是数月前在东极与太史宇有一面之缘,闲来无事,随便问问。”
顿时,魏聊的眼珠子就睁的和两只鸡蛋一般,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道:“兄台与太史宇……有一面之缘?”
“只是见过而已,并没有深交。”
“兄台……你确定?”魏聊咕咚咽了口唾沫,紧紧盯住苏寒。
“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魏聊伸手摸摸头上的汗水,道:“但兄台数月前见过太史宇,就让人觉得很讶异。”
“为什么?”
魏聊看看苏寒,小心翼翼道:“太史宇已经死去两年了。”
“什么!”
顿时,苏寒心头象是闪过一道霹雳,难以自定。不久之前,他还在天元宫远处的一片丘陵中与太史宇大战,此时却听到这样一条消息,让人感觉如在梦里。
“兄台。”魏聊试探着问道:“会否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真极很大,名为太史宇的另有其人也说不一定。”
苏寒想了想,飞快的拿来纸笔,将太史宇的容貌画了下来,而后递给魏聊,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这……”魏聊接过画像,只看了一眼,双手便微微一哆嗦,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道:“这……这就是虎跃城太史家死去的嫡子,太史宇。”
“真的是他!”苏寒大吃了一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死去两年的人,却在不久前和自己大战。
“太史宇死去两年了。”魏聊道:“他天资很差,家境又贫寒,修行到神池境第三重就再无寸进,两年前染上重病,一命呜呼。我家一个管事与他的父亲交好,当时还出资替他家买下了一具上好的棺椁。”
苏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象海啸一般,巨震不定。那个太史宇虽然阴冷,但却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疯狂不羁,战力无匹,以一柄黑色大剑的虚影,把群山都扫平了。
他怎么可能已经死去两年了?
此时,所有的疑问全部涌上苏寒的脑海,太史宇的来历已经清晰,但他本是一个不该存在世间的人,且手中那柄黑色大剑的虚影也是谜团。
“天元山谷中的星辰碑,蛰伏着黑色大剑的虚影,太史宇也恰恰在择选神子时进入天元,这是巧合吗?甚或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计划?”
所有疑团可以暂时忽略,因为太史宇本身就是个最大的谜团。一个死去两年有余的人,却和苏寒同时冲击三十三天堑,进入天元宫,而后暗中截杀苏寒,战的昏天暗地,这不合常理,说出去没有任何人会相信。
“他是被人夺舍了吗?”苏寒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沉思,让魏聊目瞪口呆。
夺舍,只存在于一些传闻中。这是圣人境的超级强者才拥有的神通,以元神占据他人肉壳。
但夺舍也根本不可能,一名圣人,舍弃自己修炼了无数岁月的道体,去夺一个只有神池境三重修士的不堪肉身?除非脑子锈了,否则不会有人这么做。
“诸多推测皆不可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寒冥思苦想,此事若与自己无关,最多也就是当成奇闻来听听。但太史宇明显和苏寒为敌,在半路疯狂截杀。
“日后若有空,有必要到太史家走一趟。”苏寒暗中心想。
“兄台,兄台?”魏聊轻轻叫道:“说不准是一个与太史宇同名同姓且长相相近的人,真极不乏奇闻,发生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
“大概是这样吧,或许是我当时眼花了?”苏寒苦笑。
“拍卖将要开始了,咱们过去落座,今日会有很多奇珍出场,咱们可以大饱眼福。”
卖场内所有来客均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场中,纪傲臣亦带人回到原位。
“诸位。”摘星楼的老者在场中朗声说道:“此次拍卖很盛大,除了前几日已经展出的几件无价之宝外,还有许多重宝,诸位且莫错失良机,该出手时就出手。”
整个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