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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能通融?”
“自然……”慎刑司女官也没有多问,立即叫人拿来了从谢灵玉身上摘下的衣服和所有物件。
齐少凡翻了翻,却没有看到那条帕子。
她默了一刻,心里也明白过来,谢灵玉这么狡猾,又怎么会让那条可以威胁她的帕子落到别人手里?
慎刑司女官还有许多事情,将她们送到慎刑司门口,便吩咐负责押解的女官道:“别懈怠了贵妃。”
女官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点头应了。
谢灵玉一路沉默不语,齐少凡也跟她无话可说。一行人默默无声的走着,不多时就冷宫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冷宫就在掖庭之后,相比起整个皇宫的奢华富丽,冷宫显得格外冷清,就好似一个凋零没落的朱门绮户。
谢灵玉一路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这个时候,看到冷宫的大门,她的神情里终于露出了一点凄惶。
她仰望着破败的大门,贝齿紧紧咬着唇,脸上没有一点血气。
齐少凡与她并肩而立,过了许久,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谢灵玉,我已经不是先前的谢绾。我无意与你争斗,但你非要为难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将你送进来,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谢灵玉冰冷的目光射向她:“谢绾,别高兴的太早!”
齐少凡看了她一会,点点头:“我等你,就看你还能不能走出这个地方了。”
冷宫里有专门的管事嬷嬷,早已接了通知在门口守候。与女官交涉了,就上来将谢灵玉带走了。
齐少凡问道:“是不是要翻查婕妤的住处?”
女官点头:“正是。”
“本宫也一同去。”
女官先前得了大人的嘱咐,自然不敢违抗,将齐少凡也带去了。
因为涉嫌玉嫔的死,所以几位女官翻查谢灵玉的东西格外仔细。谢灵玉的住所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有发现那条帕子。
齐少凡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这样一翻查,谢灵玉倒叫她刮目相看了。一个小小的婕妤,身家倒是丰厚。不过,她被打入冷宫,她的身家自然也充了公。
虽然相较于惨死的小翠和玉嫔,谢灵玉算是全身而退。
但她如今在冷宫里,行动受禁锢,再想将手伸到她这里来也难。
不过,还有一点让她担忧的是,谢灵玉似乎有个后台。
这个后台看起来不简单。
……
45雨过天晴的欢喜
齐少凡回到怡华宫,嬷嬷等人看到她,又是笑,又是抹眼泪。小六子早已备好了火盆,众人簇拥着她跨过了火盆,嬷嬷用柚子叶往她身上洒水。她早已疲惫不堪只想休息,但嬷嬷说这是为了去晦气。她只好陪着折腾了一番,才得以休息。
连着睡了两天,她才养回了精神。
与谢灵玉的这场较量,让她明白在宫里生存没有那么简单。
失了势,就人人可欺,也就没有平静舒适可言。
“嬷嬷,你带着小六子几个把我库房的东西拿出来,全都重新清点一番。这半年来,我一只病着,进出开销我也没管过。如今我身子好了,也该整顿整顿。”
嬷嬷早有此意,她来时,娘娘已经失了皇上的宠。那些服侍的人欺负娘娘病着,不知道干了多少欺下瞒上的勾当。后来想着路子离开了,只给娘娘留了一本烂帐。
那些宫人离开了,天长日久,烂帐就会落在她们的身上。娘娘虽然开明,但她也怕。
她先前就提醒了娘娘,只是娘娘整天睡觉,懒得管。如今娘娘主动提了出来,她正是求之不得。
嬷嬷当即就领了小六子等人,将齐少凡所有物资都清理出来清点了一番,整整忙碌了一天,总算将东西都清点清楚了。
之前那些人趁着娘娘病重卧床,果然没少顺手牵羊。账本上的东西将近少了一半。
不过这样下来,东西也不算少。除去珠宝珊瑚玉器等物,金锞子理出了两匣子,银锞子五匣子。银票与银两等合计有七万两。
齐少凡捧着七万两的银票,胸口隐隐发烫。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不过想到谢灵玉被打入冷宫后,所有财产都被充公,她心里就平静不下来了。
她若无势,这些银子也保不住。
看来,在这宫里,想独善其身也难。
清点完毕,她拿了一匣子银锞子给嬷嬷:“拿去给大家分了吧,今日大家都辛苦了。”
“这也是奴才们该做的……”嬷嬷将赏赐拿下去分了,人人都分到了十来颗银锞子,这等于他们一两个月的月俸呢。大家欢天喜地的谢了恩,全都是一脸笑容。
齐少凡又拿了一匣子银锞子给嬷嬷:“有钱好办事,你们平日里打探个消息,或者有人来怡华宫传话办事的,你看着打赏用吧。”
嬷嬷捧着小匣子激动的点点头:“老奴省得……”
先前娘娘不管事,她也没资格动用娘娘的钱财。要打探个消息,没有打赏,人家都不搭理她。如今有了银子,做什么事都好办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齐少凡睡到晌午才起来。她在窗口伸懒腰,书兰端着一个托盘从廊前经过。看到她时,书兰连忙隔着窗子朝她行礼:“娘娘……”
齐少凡问到:“拿的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奴婢蒸的什锦米饭。”答完,她就快步绕到门口走了进来。
将米饭小菜等一一摆上,一边说道:“怕娘娘胃口不好,所以奴婢花了些心思蒸了这道什锦米饭,这饭用了十六种杂粮,对肠胃很好……”
她将瓷盖揭开来,热气氤氲开来,整个屋子里立即饭香四溢。
“嗯,好香!”齐少凡看看米饭,再看看旁边的佐菜。
佐菜有四五道:一盘腌制得黄亮亮的酸萝卜,萝卜切成丁状,撒了几粒白蒜;一盘黄豆牛肉酱;一盘醉蟹;一盘葱末炒豆渣,灰扑扑的豆渣上洒着翠绿的葱花。
光看卖相,就令人食指大动。
齐少凡坐下来,赞道:“你手艺不错。”
书兰福了福:“多谢娘娘夸奖。”
初夏拧了帕子给齐少凡净手,又将银筷子递给她,也笑着附和道:“书兰姐姐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呢,她做得糕点才好吃,娘娘,回头你可要尝尝。”
齐少凡夹了一块萝卜放进嘴里,又酸又辣,立即被刺激的嘴里全是酸水。
她就着书兰舀过来的米饭,吃了一口,满嘴都是浓郁的饭香。
“确实有点本事,没想到书兰这么心灵手巧。”
书兰笑得有些羞涩:“娘娘谬赞了,只是一些小手艺,上不得台面。”
“这个手艺,在怡华宫是够了。”齐少凡想了想,“既然你糕点做的好,那你去做二十种糕点过来,要双份,待会我有用处。”
“是!奴婢现在就去……”书兰闻言,脸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
她被派到怡华宫,却一直没有被重要。
食物在宫里是很敏感的东西。能进厨房的,都是主子认可的人。她现在能进厨房,是嬷嬷的意思。但娘娘亲口提出让她进厨房,那就是认可了她。
她熬了这么久,总算是熬出了头。
得了赞赏,她做事更加卖力。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做了二十种糕点出来。
齐少凡一一看过去,有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珍珠翡翠汤圆、莲叶羹、梅花香饼、玫瑰酥、七巧点心等,饭盒在桌上一字排开,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她从袖子里摸出了一袋银锞子,赏给了书兰:“你做的很好。”
书兰也没有推辞,恭敬的接下了:“多谢娘娘赏赐。”
初夏忍不住嘀咕:“娘娘偏心,奴婢以前做吃的,娘娘就没赏……”
书兰连忙捂她的嘴:“快别说了,主子赏赐自有主子的道理,哪里容得我们置喙?我的银锞子分你一些就是了……”
“那好啊……”初夏立即乐开了花,凑过去抢她手里的钱袋子。
“……”
齐少凡不由得对书兰有些刮目相看,这个宫女多才多艺,守规矩,又知进退,而且很懂得利用银钱笼络人心,倒是个人才。
齐少凡换了身衣裳,带着嬷嬷拿着糕点就去了未央宫。
这次与谢灵玉较量,险些将自己搭了进去,若不是有七王爷相助,只怕她已经死了。王爷恐怕不一定稀罕她的谢意,但她却不能不谢。
她来到未央宫,有些不巧,宫人说王爷去太医院和常太医下棋去了。她留下了一份糕点,又辗转去了太医院。
46,礼轻情意重
御药房后面的湖上,魏青正和常言相坐对弈。
魏青穿着深冬青的深衣,一手喝茶,一手执棋。举手投足十分利落,但这利落中又透着一股闲适。
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了他漆黑的眼睛,他浑身的气场,就像是周围的湖面,让人觉得很宁静。
常言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说了,最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咂嘴,回味的说到:“唉,娘娘在下官的面前宽衣解带,下官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啊。”
魏青冷冽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帮着她演了这一出好戏?”
“是啊……”常言耸耸肩,把齐少凡给他的那枚簪子丢到了魏青面前的石桌上,“不然,下官能怎么办呢?”
魏青默然的喝了一口茶,没有做评论。
常言这时看了看四下,忽然压低声音问到:“王爷,你先前不是也向下官要了一颗假死药,说是要把娘娘弄出宫去,好好收拾一下吗?怎么后来改变主意了?”
魏青手中的棋子猝不及防的从指尖滑落,吧嗒一声滚落在地上,他僵了片刻,才平静的弯下腰将棋子捡起来,重新按在了棋盘上。
他抬头看了常言一眼,垂下睫毛,淡淡的说到:“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祖父对本王有恩。”
常言抬头觑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一笑。就识趣的转开了话题,笑道:“下官这御药房的人造湖,就是不如王爷的未央湖啊……”
魏青垂着头,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
这时,守在亭外的小九忽然说到:“咦,王爷,好像是绾妃娘娘过来了……”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齐少凡。她提着食盒,慢悠悠的朝亭中走来。
“王爷,常大人……”
常言早已起身候在一旁,赶紧上来见礼,摸着鼻子讪讪的笑道:“下官见过娘娘,娘娘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带礼,下官不胜惶恐啊。”
齐少凡将食盒顿在石桌上,看了他一会儿,淡然的笑道:“本宫是特来感谢王爷和常大人的。”
她看向魏青,魏青还坐在那里喝茶,视线放在棋局上,根本没看她。
“这些食物,都是本宫亲手做的。虽然比不得金银珠宝贵重,但胜在做食物的人的一颗诚心。”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礼轻情意重嘛。多谢娘娘赏赐……”常言一副受宠若惊的提起食盒,抱在怀里,朝齐少凡拱手拜了好几拜。先前他半路撒手不管,没想到娘娘还能记挂他的好。
“常大人不用多礼。”
齐少凡说了一句,也就不再与他多说。转而走到魏青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魏青,和声说到:“王爷,这张帕子,本宫已经亲手洗干净,多谢王爷对本宫伸出援助之手,本宫感怀在心。”
魏青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穿着红白相间的宫装,胸襟上绣着妖娆的花,衣带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她简单的发髻上戴着一朵小小的绢花,映衬得她的脸越发的干净美丽。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手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上面飘着淡淡的香。
不但洗干净了,而且熏过香。他将帕子放进袖里,淡淡的说到:“娘娘有心了。”
齐少凡这时看了常言一眼,常言愣了一下,明白两人大约是有话要说。连忙放下食盒,招呼小九一起回避出了凉亭,避到了远处。
齐少凡在魏青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灵玉虽然被打入了冷宫,但她的那个后台,让她很有几分忌讳。再说,听到那夜谢灵玉与那个神秘太监的对话,她对宫铃一事,越发的觉得不安。
“王爷,掖庭那夜,你也听到了,那枚宫铃并不寻常,可以说已经维系本宫的生死。本宫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如实相告。”
“王爷既然愿意帮助本宫,说明王爷心存善念,王爷又何妨多言两句?对于王爷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对于本宫来说,生死也许就在一念间。”
她提起茶壶,替他面前的茶杯斟满,将杯子推到他面前。真挚的看着他问到:“王爷,关于宫铃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能否如实相告?”
魏青沉默了一息,抬头看她:“宫铃,是本王的。”
“什么?”齐少凡震惊的看向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团雪白的柳絮在他们周围飘舞,好似漫天大雪。
魏青走到栏杆前,拿起鱼食抛慢条斯理的往湖里抛洒。
他的影子映在湖面,被哄抢而来的金鱼荡起的一阵水波打得破碎开来。
他望着湖面上她的倒影,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送他宫铃的道长说过,此宫铃系他姻缘。
那么巧,他丢的宫铃被她捡到,她又不断与他牵扯……
她小的时候说,长大要等他回来娶她。他那时看她,就当她是童言无忌。所以不搭理她,结果她却掩着脸哭得格外伤心。
此刻,他看着她微微荡漾的影子,有一瞬间,心微微的膨胀着。
齐少凡从最初的震惊中抽回心神,走到他面前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袖子,惊喜的问到:“既然宫铃是王爷的,王爷应该知道宫铃有什么问题吧?”
魏青看了看她抓在他袖子上的手,借着洒鱼食的动作避开了她,淡淡的说到::“这枚宫铃是一位游方老僧所赠,所以本王并不知道它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齐少凡一听,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他神色淡然不似说谎,眼里的喜色就失望的退了去。
“那王爷有没有派人去寻找那位游方老僧?”
“有。……只不过他是游方僧人,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本王与他也只是一面之缘,是否能找到还难说。”
“……”
才有了一点进展,线索又断了。
齐少凡大失所望,沉默了一会就提出了告辞。
出了太医院,她打算去看看谢灵玉。
但一路上她的心里并不平静。
不知道皇上神秘离宫是否跟宫铃有关系?
如果真有关系,在皇上等人的眼里,宫铃是她的,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不会是另一场危机?
即使已经开春,冷宫里的气压依然阴冷如寒冬。
齐少凡在荒凉无人的亭台长廊间穿梭了良久,终于在一口井边找到了谢灵玉。
谢灵玉穿着旧衣裳,头发散乱,狼狈的蹲在井边洗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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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落魄的谢灵玉
旁边叉腰站着一个老嬷嬷,边嗑瓜子边对着她指手画脚的叫骂:
“死人哪,动作快点,真以为你的龙种能生得下来啊?不怕实话告诉你,老身来就是要让你的龙种落胎的!”
“呵呵,小小的一个婕妤,倒有几分本事的。老身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小就这么有手段的。不过啊,再有手段,进了这冷宫,也是满腹经纶无处使。”
她边刻薄的骂着,边将瓜子皮劈头盖脸的朝谢灵玉的脸上吐去。
谢灵玉被吐了一脑门瓜子壳不说,才洗好的衣服,也被吐了一片瓜子皮,只能全部重新再洗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了老嬷嬷。
老嬷嬷见她用这种眼神看她,立即就爆了,伸手戳着她的脑门尖酸刻薄的说到:“你看什么,有意见啊?还不重新给我洗干净来!”
谢灵玉大概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气不过,猩红着一双眼,恨恨的瞪着她。
老嬷嬷见谢灵玉还敢看她,一脚朝她手里的木盆踢去,木盆顿时像一只皮球似的飞了出去,一盆衣服洒落在地上,这下真的是全都白洗了。
“你!”谢灵玉几乎要哭出来,猛地站起来,揪住了嬷嬷的衣襟。
嬷嬷瞬间气青了脸色,横了横眉毛,甩手啪的一个耳光就扇在了她的脸上:“好个贱蹄子,敢跟我动手,活腻了吧你?你真以为你还是贵人呐?进了冷宫,你连最低贱的宫女都不如!我告诉你,你今天一天都别想吃饭睡觉了!”
谢灵玉看着嬷嬷唾沫四溅的叫骂,满腔的气焰终于被绝望的处境给浇灭了。
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般,无力的蹲在了地上,任嬷嬷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