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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魏青没有停留,修长的步伐径直往里走。
小九规矩的落后了一步,高举着灯笼给他照路,到了门口,他将灯笼扔给两个守门的太监,小跑着先赶上去替王爷掀开了珠帘,进了门,拐了几道弯,才进了内殿。
魏青走到屏风前站定,开始脱外衫,小九连忙上来帮忙。
64、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宽了衣,魏青就进了浴殿,刘公公早已让人备好了浴汤。他沐浴向来不需要别人伺候。待进了浴桶,小九替他将发带解开,又将澡豆、布巾、亵衣等摆在他的手边,就小声道:“王爷,东西放在这儿了,奴才出去了,有事您就喊一声。”
“嗯,出去吧。”
氤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内室,魏青闭着眼睛,眉头都舒展开来,仰着脸闲适的枕在浴桶边沿,俊美如玉的脸在烛火里隐隐发光。
小九察觉到,王爷今日好像有些不同。他贴身服侍王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王爷的情绪。王爷的脸上虽然看着平静,但这种平静里没有过去那般的压抑,反而隐隐带着一抹轻松写意,王爷的心情似乎是愉悦的。
王爷回京这么久,他从来没见到王爷真正从心底开心过。
王爷今夜如此反常,不仅大半夜出去巡夜,巡夜回来,人也好似多了几分神采呢。
他看着王爷的背影,纳罕的多看了两眼,才转身掀开帘子出来外间,走到屏风前,将王爷换下了的衣服拿下来。
他一件件的将衣服仔细整理妥帖,搭在手腕里,拿到最后一件衣裳时,一股幽香吸引了他的注意。
王爷的事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王爷的衣裳、发带、荷包一应全都是他亲手熏的香,所以他立即就察觉出这股香味并不属于王爷。
他将衣裳送到鼻端仔细闻了闻,脸上就露出了惊讶。这股香味清淡幽雅,应该是女儿家身上的香味。
王爷的衣裳上怎么会有女儿家的香味呢?
他正疑惑间,刘公公迈步走了进来。看到他一脸古怪的翻弄着王爷的衣裳,刘公公就问到:“这是怎么了?”
小九连忙把衣裳递给他:“刘公公,你闻闻,王爷的衣裳上面好像有股女儿家的香味儿……”
刘公公接过衣服闻了闻,愣了一下,将衣裳递回给他,笑了起来:“这有何大惊小怪?王爷许是碰到了哪位娘娘,打了个招呼也未可,你也知道,这些娘娘们身上的熏香都是极浓郁的,就算是在她们旁边站上一会,身上也能染上香味。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小九又将衣裳凑到鼻下闻了闻,脸上困惑不减:“王爷跟后宫的女子向来保持距离,远远说几句话不应该会沾上香味啊。而且这香味很幽淡,不是那么轻易能沾上的!”
刘公公看他如此着紧,不由又是一笑,道:“那也许是王爷幸了什么宫女也不一定。”
小九被他这句话唬了一跳,神情比先前更严肃了几分,有些焦急的道:“如果王爷真的幸了什么宫女,是不是该登记造册?”
刘公公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点香味而已,你何必如此小题大做?不然你问问王爷去?”
小九挠了挠头,是他太小题大做了吗?
他哪里敢去问王爷这种事呢?
万一真是误会,倒显得他暨越。他犹豫了片刻,只好就此作罢了:“……哦,那我把衣服拿出去。”
刘公公又是一阵失笑:“嗯,去吧。”
小九将衣服拿出去给下面的太监送去浆洗,这就又回了浴殿。
他再回来,王爷已经盥洗完毕。给王爷擦干了头发,这就打开香炉朝里头添香饼。
魏青盘膝坐在床榻上,忽然开口道:“小九,你明天去找冯大人,让他查一查绾妃。”
小九一愣,盖上香炉,转过头惊讶的问到:“查……绾妃娘娘?”
“嗯。”
“……哦。”小九应下了,心里却有些困惑。
王爷好像和绾妃娘娘没什么交集,怎么突然想到要查绾妃娘娘呢?
但他也不敢多问。况且这些旁的事,也不是他该过问的。
不过想到王爷衣裳上那股不同寻常的香味,他犹疑了一会,还是探起了王爷的口风:“王爷,您今晚有没有累着,要不要明儿早上让御膳房给您炖一盅人参鸡汤补补?”
魏青被他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就是出去转了转,怎么会累着?
不过,吃鸡汤面好像不错。
“……那就吃鸡汤面吧。”
鸡汤……面?
那意思究竟是需要补还是不需要啊?
小九没有从他的面上探出什么异常,很是迷惘。但另一面,他又颇感纳罕,往常把这种吃喝的小事拿来征询王爷的意见,王爷会不耐烦回答。可是今晚王爷不但没有不耐烦,甚至还点名要吃什么,今夜王爷还真是有些不同寻常?
“出去吧。”
“是。”小九忙从困惑中拉回思绪,躬身应了一句,这就替他将帐幔放下,灭了灯,带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魏青躺了一会,人很困,脑子却无比活跃。
他翻了个身,望着昏暗中的雕花房梁。心房里好似有千丝万缕在缠绕,脑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放着今夜的一幕幕。
她打开窗子看到他时,惊讶欣喜的神情;
她跌进他的怀里,青丝倾泻而下,滑过他的面颊,鼻息间全是她身上勾魂夺魄的幽香。
她的唇印在他的下颌,那般的柔软;
她支起身子时,那从未见识过的雪白漂亮……
魏青的心跳忽然乱了起来,身体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燥。心头的千丝万缕缠绕的更厉害了,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能开解。他只能竭力克制着不再去想,而将注意力转到了别的事情上。
她说,也许翰林院会有宫铃的记载。
倒也有这种可能。如今看来,宫铃确实不同寻常。明天便去翰林院看看吧。
翌日一大早,齐少凡就到了姚修容的宫里。
姚修容今天去翰林院探望父亲,她就以宫女的身份跟着上翰林院走一遭。
她换了宫女的装束,拿了富贵的腰牌。就以富贵的身份陪同姚修容去了翰林院。翰林院在外廷的月华门外,两人走了一个时辰才到翰林院。
姚编修已事先屏退了当值的下属,独留了一个小厮奉茶。
父女两个诉了会衷情,姚修容就将带来的酒捧给父亲,笑道:“三十年的竹叶青,这可是绾……女儿的珍藏。女儿特地拿来给爹爹解馋。爹爹,您可要现在就尝尝?”
她说着特地将布塞子拨了开来,酒香立时溢满了整个小厅。
姚编修没别的爱好,唯独嗜酒如命。不过他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喝多了就会热情高涨。
65、皇室三大秘史
姚编修没别的爱好,唯独嗜酒如命。不过他这个人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喝多了嘴巴就会漏风,还会热情高涨。
平时求他不办的事,喝多了会特别豪爽的答应。
平时口风严实,喝多了之后不用人问,自己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姚修容怕父亲不愿意让一个小小的‘宫女’进藏,所以事先将父亲这个缺点告诉了齐少凡,齐少凡就从库房里搬了这坛好酒带了过来。
闻到香味,姚编修果然连眼睛都直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平日在家里喝酒就罢了,这时正在当值是万万不能喝酒的。
他贪婪吸了一口酒香,不舍的说到:“现在就不必了,还是带回去再喝吧。为父正在当值,不宜饮酒。”
姚修容不由分说,拿起旁边的茶碗就给他倒了一碗:“哎呀爹爹,您明明就馋的不行了。虽说在当值,但皇后娘娘恩准了咱们父女团聚,工作明日再做也一样。您就喝吧,二叔也爱酒,回了家,说不定轮到您就只剩半坛。”
“不不不……”姚修容把茶碗往姚编修嘴边送,姚编修赶快推拒,“喝不得,喝不得,你也知道为父喝酒会坏事……”
“无妨,女儿在这里,不会看着你坏事的。女儿看着你,你就喝吧,女儿还会害您不成?”
姚编修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女儿的不对劲,他忽然虎了脸,问到:“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姚修容挑眉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住父亲,其实女儿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进藏看看。女儿保证很快就出来,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行不行,爹爹?”
姚编修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一口就回绝了:“胡闹,藏里都是重要史册,你进去看什么?”
“爹爹,看一看又不打紧,您就答应吧?”
“不行!”
姚编修非常坚决。
“爹爹……”
“不行,你别再说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齐少凡见编修如此坚决,这时就走上前去福了福,插话道:“大人有所不知,其实修容想看宫廷历代记载并非是无聊胡闹。历代史册不禁记载了前廷的大事,也记载了后宫中的事迹。”
“宫中险恶,前几日,修容还遭人陷害,锒铛入狱。修容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些宫廷的事迹,有了前车之鉴,在宫里也能少吃一桩苦头。”
编修被她这番话说得有些意动,姚修容见状也忙跟着附和:“是的,爹爹。您也知道女儿性子直,在宫里最容易吃亏。您就让我看看吧?”
她端起茶碗,不容分说将酒送到父亲唇边就给他灌了下去:“好酒吧?”
美酒入喉,姚编修馋的直咂舌,霎时间什么都忘了,欣喜的感叹道:“好酒,好酒!”
“那您再喝一杯。”姚修容又倒了一杯,强行给他灌了下去。
到了第三杯,姚编修直接从她手里夺走了茶碗,将她推搡开,说到:“我自己来。”
姚修容朝齐少凡眨了眨眼睛,齐少凡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姚编修被美酒迷昏了头,五碗酒下肚,他就开始大舌头了。他满面红光,满足的喟叹道:“上次尝到这么好的竹叶青,还是在十几年前呢。”
“那个时候,先帝还在,先帝可真是一个重情之人。因青梅竹马的刘皇后病逝后黯然伤情,在位不到六年,也跟着去了。可叹的是,到现在圣体都下落不明……”
两人陡然听到这话,皆是面色一震。
姚修容几乎马上想将父亲的嘴巴堵上,这毛病还真是要命,这种砍头的话他竟然也说了出来。
只是,回味过来这句话的内容,她惊得脸色都变了。
先帝的圣体下落不明?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怎么她没听说过?
她下意识与齐少凡对视了一眼,齐少凡也是满眼震惊。
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紧绷的情绪。
齐少凡从短暂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见姚修容犹豫着似要捂住父亲的嘴,她忙将她拉住了。
“听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修容很是挣扎,这种皇室秘辛,且不说真假,若是假的就罢了,若是真的,一旦知道了,那可就是将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
而且这话还是从她父亲口中说出去的,谁知会不会又引出一段祸端来?
姚修容正犹豫不决间,她的父亲却再次开了口。他明显已经喝高了,原先的谨慎早已不复存在,他边大口的喝着酒,边得意的说到:“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本官可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父亲!”
姚修容急了。
齐少凡当机立断走到门口,确定外头没有人,赶快将门窗全关上。又快步走回来,对姚修容说到:“我们听听也无妨,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就当没这回事就好。”
姚修容其实也好奇的厉害,只是害怕战胜了好奇心,听到齐少凡这么说,她就意动了。
齐少凡直觉也许这段皇宫秘辛会和宫铃有关,所以,见姚修容不再阻拦,她立即追问到:“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先帝的圣体怎么会下落不明呢?是被人毁尸灭迹了还是怎样?”
编修大马金刀的坐在太师椅中,闻言傻笑了起来:“呵呵,谁知道呢?其实啊,咱们大魏有三大秘史!”
齐少凡心头一震,紧紧将他望着。
三大秘史?
会和宫铃的不同寻常有关联吗?
“什么秘史?”
姚修容也听出精神头儿了,一脸紧张的盯着父亲,等他说下去。
编修的眼神因为想到了深处变得有些悠远,他边喝酒,边抚着胡须。见两人眼巴巴的望着他,他故意卖了一会关子,才笑道:“本官在翰林院待了二十多年,再也没有人比本官更了解大魏的历年历代的事迹。你们可知道大魏的三大秘史是什么吗?”
“是什么?”
他又喝了几口酒,回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到:“说到大魏的三大秘史,真正知道的人可谓是屈指可数,就是当今的太后和皇后也并不知晓。”
齐少凡有点急了,忍不住问到:“到底是什么?大人别卖关子了吧。”
66、先帝之死?(加更)
“是啊,快说,说完了事!”姚修容性子急躁,看父亲老是不说正事,都急了。抱着他的胳膊摇晃起来。
编修把两人的胃口吊足了,这才得意洋洋的抚着胡须,不紧不慢的说到:“大魏第一秘史就是嘛,就是没有玉玺!”
“什么?”
齐少凡和姚修容都大吃了一惊。
姚修容满脸不敢置信的问到:“怎么会没有玉玺?”
“不敢相信吧?”编修翻起眼皮子,有点得瑟的看了看两人,
齐少凡看他盯着空了的酒碗,醒悟过来,连忙将他的酒碗给满上,他端起碗呷了口酒,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脸上闪过一抹肃穆,就摇头叹息道:“唉,不可说,不可说啊。”
“大人,你说吧!”
“是啊,是你自己要说的,现在又突然不说了。爹爹你再这样我就把酒带回去了,不给你喝。”
姚修容翻了脸,直接抢走了他手里的酒碗。
编修急得赶快去夺:“好好好,我说,我说……”
姚修容这才把酒碗还给了他,他怕人抢似的一口将酒碗喝了个干净,撩起袖子满足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才接着说到:“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杀头的大祸啊。”
他将两人往面前一拉,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的耳朵小声说到:“……之所以没有玉玺,是因为每次制造玉玺都会发生诡异惨案,雕刻玉玺的工匠都会离奇惨死。”
他唇边的酒气喷在耳朵上,齐少凡只觉得一股阴风吹在了背上,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她看看姚修容,姚修容也被父亲的‘鬼故事’给吓到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皇上就再也没有要求制造玉玺,所以大魏连续三代皇帝都是没有玉玺的。”
齐少凡竭力想了想,只觉得这件事根本说不通,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皇上没有玉玺,还怎么传位下诏?”
玉玺可是历朝历代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形同于将军的虎符。她就不信泱泱大国,会因为几件命案就放弃制造玉玺。
编修说着,回忆着,神情越发凝重起来,酒也不喝了,沉思良久才道:“其实,大魏的开朝皇帝元帝是前朝的大臣,后来谋朝篡位,夺了先齐的天下。”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传言魏氏一族是天理难容,所以大魏遭到了天谴,制造不出来玉玺。”
“元帝当时不信传言,非要制造玉玺,后来,元帝在位不过五年,就无故病亡。到了先帝登位,先帝性情纯善,认为若果真是天理难容,那就放弃制造玉玺。所以历代皇帝下诏都是用的玉印。”
齐少凡心头一阵激荡,又满是困惑,问到:“既然是谋朝篡位,不是应该要拿到前朝的玉玺吗?”
编修脸色一凛,煞有介事的说到:“你这个问题问对了。元帝当时权倾朝野,自然拿到了先齐的玉玺。只是,改朝换代,又怎能用前朝的玉玺?”
“不过,因为制造不出玉玺。元帝确实想过要用前朝的玉玺。只可惜,前朝的玉玺根本打不开。”
“怎么会打不开?”
编修抚着胡须高深莫测的说到:“因为前朝的玉玺置于一方机括铁盒当中,元帝请了天下最厉害的机括高手也没能将其打开。”
“因为强行开盒,还死了两个机括高手,但铁盒最终也没能打开。听说那铁盒只有一枚匙孔,非原本配备的钥匙不能打开。”
齐少凡听得背上掠起了阵阵阴风,想了想又道:“那前朝的玉玺,现在还存放在宫里吗?”
编修又端起酒喝了起来,点点头含糊不清的道:“应该还存放在宫中,只是打不开来,也是白搭。”
“哦……”
听起来,好像跟宫铃的事不搭边。
她思量了片刻,赶紧又问到:“那还有另外两大秘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