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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嬷嬷很陌生,她从前没有见过。但她明明穿着宫女的装束,这位老嬷嬷也将她认了出来,这位老嬷嬷必定与谢绾很熟。
“刚刚……你是故意放火?”
老嬷嬷看着她,她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她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怜,紧抿着唇点了点头:“是的。”
齐少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
老嬷嬷张了张嘴,好似被她这句话给问蒙了,她愕然的看着齐少凡,齐少凡脸上写着陌生与疏淡。她瞳孔扩大了一些,语气里都有点颤抖:“娘娘,您……您不认识老奴了?”
齐少凡看着她,不想再跟人猜哑谜,沉默了一下,还是直言不讳的说道:“不认识。”
老嬷嬷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许久,她自责的垂下头说到:“是老奴无能,没有护住娘娘,让娘娘受了这么多苦。娘娘心里怨怪老奴也是老奴合该。”
她说着,就跪下来给齐少凡磕头。
齐少凡浑身脱力,连手都有些抬不起来。想告诉她,她是真的不认识她,想想又算了,无力的伸手虚扶了她一把道:“算了,起来吧,我没有怪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嬷嬷又是一愣,狐疑的看了她两眼,才道:“老奴给您递过消息,老奴想法子留在了掖庭,娘娘忘记了吗?”
原来这里是掖庭。
掖庭后面就是冷宫,谢灵玉的主子只怕是来找谢灵玉,好死不死就被她撞上了。
听嬷嬷这话的意思,她从前是服侍谢绾的吧?但这会儿她也没心情跟嬷嬷叙旧了。
“我自从病了一场,就有些神思恍惚。这里不能久留,你先带我去姚修容的宫里。”
老嬷嬷连忙将她搀扶起来,问到:“娘娘您去姚修容的宫里做什么?”
齐少凡恹恹的,没有答话。
老嬷嬷看了她两眼,识趣的不敢再问,又小心翼翼的说到:“都是老奴的不是,娘娘受得苦老奴都清楚,只可惜谢家失势,宫里朝里的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老奴凭着自己的力量实在没有办法回到娘娘的身边,老奴也是无能为力。”
齐少凡看了她一眼,原来她从前真的是服侍谢绾的人。
只是,为什么会沦落到掖庭来?
掖庭宫可都是最低等的宫婢,只有罪的官家属、犯了大错的宫人才会被发配到掖庭做苦力。
齐少凡心念忽转,既然这位老嬷嬷从前是服侍谢绾的人,那她会不会知道谢绾的奸夫之事?
75、谢绾的奸情真相
她强打起一点精神,失意的笑了一下,看着嬷嬷道:“你就算回到我的身边,也无用了。皇上仍然记挂着那事……”她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眼里因为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漫开无边的怅然,“我再也无法翻身了。”
嬷嬷忙握住了她的手,坚定的说到:“娘娘,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您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您别忘了,您是有母仪天下的命格,就算一时陷入低谷,也请您千万不要灰心。”
母仪天下的命格?
齐少凡她对占卜算命谈不上肯定与否定,但一类事情在她心里还是有些玄妙的。所以听到这句话,她心里小小的波动了一下。
“皇上到底是天下的主宰,眼里揉不进沙子也是正常的,他知道您是清白的,只要您肯低头,他一定会原谅您的啊……”
齐少凡听到这句话,心里原先那点小小的波动就变成了惊讶。
清白的?
这么说来,谢绾与人有染是确有其事。只是,这个奸情并没坐实吗?
可是,如果谢绾真与人有染,就算只差最后一步,皇上也不应该会原谅她才对啊?
普通男人尚且都不能接受被戴绿帽,何况是天下人都匍匐在其脚下的至高无上的皇帝?
齐少凡只觉得不解,她反握住老嬷嬷的手,惆怅的叹息道:“……可是,那条题诗的帕子,落在了谢灵玉的手里,她说要告发我。皇上看到那条帕子,只怕不会轻易原谅我……”
两人出了花园,周围的宫殿渐渐巍峨起来。看样子是快出了掖庭了。
老嬷嬷跟她说话的时候,仍警惕的关注着四周。闻言就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叹息道:“那条帕子只是您一时气盛,才写来气皇上的,皇上必然也明白。唉,娘娘您也是小女儿心性,何必要跟皇上置气呢?何曾有人敢跟皇上逆反?现在让霓妃钻了空子,受苦的还是您啊。”
气皇上的?
齐少凡心里再次浮起了震动。
如果这场奸情只是谢绾与皇上的斗气所致,那么谢老将军的死又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知道了‘奸情’的真相,却又好像更加迷糊了。
不管怎样,谢绾的奸夫之事并不是真的就好,长久以来悬在心头的利剑终于放了下来,她以后再也不用害怕谢灵玉的威胁了。
“祖父……”
她刚想着再套两句话,忽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两人一抬头就看到远远的一队禁卫打着灯笼朝这边走过来了。
老嬷嬷紧握了一把她的手,低声道:“娘娘,前面就是姚修容的宫殿,老奴如今不得自由,不能随意离开掖庭,我得赶紧先回去了。”
齐少凡看着越走越近的禁卫,恨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却也不能留嬷嬷,免得再惹出什么是非。
“好,我下次再去掖庭找你。快走吧。”
“娘娘保重……”
“嗯。”
齐少凡推了她一下,老嬷嬷连忙疾步消失在夜色中。
看她背影如此轻快,齐少凡不禁心生疑窦,这位老嬷嬷身姿这么敏捷,难道有武功?
但她也无暇多想了,姚修容的宫殿就在眼前,她赶紧上前去拍门,才拍了一下,门就开了。
门里探出一颗脑袋,正是富贵,富贵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又急又喜道:“娘娘,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您再不回来,我们主子就要去找您了。”
齐少凡回头看了一眼,那队禁卫还远着。她推开门道:“进去说话。”
富贵连忙将她让进门,关上了大门,富贵这就领着她一路去了姚修容的寝殿,姚修容刚沐浴更衣了,还打算去找她,听到动静打开门,喜道:“娘娘,你可回来了。”
齐少凡进了门,屋里光线映在她的身上,立即照出了她有些狼狈的形容。好在她在风里走了这么久,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只是衣衫与头发都有些凌乱,头发泡过水的痕迹也瞒不了人。
姚修容惊讶得问话都有些迟疑:“……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淋了雨了吗?”
齐少凡无力的在桌边坐下来,富贵看她精神不好,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齐少凡接过水杯一口喝干,干哑的嗓子才舒服了一些。不过有些事告诉了姚修容,对她不一定是好事。所以,齐少凡也就没有说实话。只含糊的道:“夜黑路滑,不小心掉荷塘里了。”
姚修容见她只湿了上半身,有些起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却也看出来她不想说。她吩咐了富贵去准备热汤和衣服,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晚,宫门都落了锁,娘娘是才从翰林院回来的吗?”
齐少凡叹了口气道:“我不小心在藏睡着了,所以才回来晚了。”
“哦……”姚修容也没有多想。刚好富贵准备好了热汤,齐少凡洗了个热水澡,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就赶紧回了怡华宫。
回到怡华宫,嬷嬷等人又问七问八。齐少凡好不容易将他们都打发了,疲倦的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日,齐少凡很早就醒了。嬷嬷推开门看到她自己正在梳头,惊讶得不得了。看她没什么精神,赶快过来帮忙:“娘娘,您今日怎么起得这样早?”
齐少凡把木梳递给她,没什么精神的说到:“去给太后请安。”
嬷嬷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边给她梳头边道:“就该如此呢,娘娘您如今就只能仰仗太后娘娘,多去走动走动总没错。”
齐少凡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嬷嬷听到她咳嗽,透过镜子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发现她没什么精神,不由问到:“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啊?”
齐少凡摆了摆手:“不要紧,去准备早膳吧。”
嬷嬷迟疑了下,下去吩咐书兰准备早膳。
很快,齐少凡洗漱好,吃过早点,就去了寿康宫。
太后才刚起来,正在用早膳。齐少凡就在一旁服侍她用早膳。太后看出她脸色不好,就关切的问到:“病还没好,怎么没有养着,哀家不是免了你的问安吗?”
76、王爷,今晚子时见
齐少凡给她夹了一柱腌萝卜,轻声道:“臣妾好多了,臣妾那几日陪着太后诵经,觉得心绪平和了不少。臣妾就想着,在屋里闷着,还不如来陪太后诵经。太后,您尝尝这个,这个开胃……”
桂嬷嬷端起碗替太后接过,送到太后嘴边,太后尝了一口,笑着点点头道:“也好,哀家还怕你觉得无聊。”
“怎么会呢,能陪太后诵经,是臣妾的福气。”
太后笑了笑:“你这孩子……”
齐少凡忽然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忙站起来退到一旁。
太后惊讶的问到:“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桂嬷嬷,去宣个太医来。”
桂嬷嬷怕齐少凡将病气过给太后,忙给齐少凡使了个眼色。齐少凡点点头,对太后说到:“不用了,臣妾自己去一趟太医院吧。臣妾大概是昨夜有些受了寒,臣妾就先告退了,免得将病气过给了太后。”
太后担忧的点点头:“那你回去好好休养着吧,也别去太医院了,让下面的人去请太医就好了。若是人手不够,让皇后娘娘再调拨两个人过去。”
齐少凡朝她福了福道:“谢太后,臣妾告退了。”
太后摆摆手:“去吧。”
齐少凡这就恭敬的退下了,出了寿康宫,她就觉得头有些沉,但她还是坚持去给皇后请安。这个点,各宫的妃嫔都在凤阳宫。看到齐少凡,众人都有些惊讶。除了上次红花事件,她露了下面,其他时间她都是在养病,轻易不露面。
陡然看到她来给皇后请安,大家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众人表面上做着亲热,跟皇后寒暄了几句才散,皇后一直没怎么搭理她,等到众人都走了,皇后才看向她,淡淡的笑道:“绾妃怎么还不走,是要留下来陪本宫用午膳吗?”
齐少凡也淡淡笑道:“娘娘之命,臣妾岂敢不从?臣妾就留下来陪皇后娘娘用午膳吧。”
皇后眼里露出了一抹意外,狐疑的看了她两眼,然后收回目光,淡然的端起茶喝了一口,没再跟她说话。
很快,有宫女进来禀报,说是太子和几位王爷来给皇后请安。皇后挥了挥手道:“请太子和几位王爷进来吧。”
宫女躬身退下,太子和几位王爷接着就结伴走了进来。
齐少凡朝进来的人看了过去,走在最前面的应该就是太子,太子大约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皮肤很白,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干净。
早听流传,说太子是个草包。除了念书做功课,就喜欢跟宫女太监在一处玩耍。还经常因为皇上打罚了服侍他的太监和宫女,就闹绝食发脾气。
倒没想到他生得如此漂亮干净。想来也是因为皇上过于宠爱,有些小孩心性。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
片刻,太子与几位王爷就走到了眼前,向皇后请安。
齐少凡不动声色的打量众位王爷,其中三王爷、八王爷、九王爷她从前是见过的,目光落在最后面的一位王爷的身上,她的心猛然缩紧,指尖用力的按在茶碗上。
他就是昨夜凌辱她的人!
她垂下了眼睛,静静的坐在一旁,并不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和几位王爷看到她,倒也并没有忽视她,给皇后请过安,也向她问安,八王爷问完安,还多看了她两眼:“贵妃娘娘倒是难得出现……”
齐少凡朝他苍白的笑了笑:“本宫身子不好,不常出来走动。”
八王爷也就是客套一句,闻言就没有再跟她说什么。
不过,她察觉到坐在她对面的太子,从坐下起,就一直在向她望着。她听了一会皇后与众王爷的对话,见太子还在看她,她忍不住也向太子看了一眼,太子见她看过来,立即冲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干净清澈,漆黑的眼睛里带着善意。
齐少凡怔了怔,也冲他淡淡一笑。心里有些出乎意料,看这位太子,倒像是个心地纯善的模样。
她也没再关注太子,低下头一阵阵的咳嗽。
皇后与众位王爷说着体己话,笑道:“众位王爷,就数老五最孝顺,风雨无阻都要来给本宫请安。”
八王爷魏广大咧咧的与皇后毗邻而坐,歪着身子,用两根手指夹着茶盏,挑眉说到:“我看五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就是喜欢在宫里厮混,也不知道是又看上哪个宫女了……”
齐少凡顺着众人的视线落在了五王爷的身上,原来他是五王,魏曜。
感觉到了她的目光,魏曜转头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没有接魏广的话,倒是问起了她:“绾妃娘娘咳的这么厉害,可要宣个太医看看……”
齐少凡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本宫向来就是这副样子,太医说要多调养。”
他的目光含着深意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众位王爷又与皇后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等太子和王爷们都走出了门,齐少凡又是咳嗽不止。
皇后冷眼瞧了瞧她,挑了挑眉毛说到:“行了,你这副样子还是回去养着吧。你咳着不难受,本宫看着还难受。”
齐少凡本来的目的也不是来陪她用午膳的,闻言就从善如流的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那臣妾就告辞了。”
皇后挥了挥手,齐少凡这就退了出去。
出了凤阳宫,太子和几位王爷已经走得没影了。齐少凡也不急,漫步走着。穿过一条抄手游廊,下了台阶,魏曜忽然从一片璀璨的杏花后面走了出来。
“绾妃娘娘……”
齐少凡毫不意外的停住了脚步,斜睇了他一眼,眼中慢慢绽开一抹盈盈的浅笑。
她看了一会身侧盛放的杏花,抬手在枝头摘下了一朵杏花,放在鼻翼下轻嗅了嗅。
她借着这个嗅花的动作,环顾了一眼四周,见四周没有人,她才轻声说到:“王爷,今晚子时,本宫会给你留门。进来后到西边的走廊,会给你留一扇窗。记得来呀……”
她今日本来就病着,又穿着素色的纱衣,瘦削的肩膀被柔软的衣料勾勒得更加柔弱。雪白的脸孔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眼波流转,浑身透着一种别样的勾人。
魏曜目光痴怔的盯了她半晌,眼里漫开无边的热火,也转头看了看四周,光天化日,他也不敢再放肆了。视线内没有看到人,他才压着异样,向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低声道:“一定。”
也不多说,他又上下欣赏了几眼齐少凡,这就满脸愉悦的转身走了。
齐少凡望着他走远,将手中的杏花‘啪’地折断,随手扔了。
77、你还真敢来
魏青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眼睛平静无波的盯着棋局,心思却不在棋局上。
冯善知道王爷在专心听他说话,他也不急着下棋,双掌合拢摆放在胸前。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娓娓道来:
“仔细观察,绾妃娘娘确实与从前很是不同。我虽然见过娘娘的次数不多,但她给我的印象高贵且冷傲,尚未进宫之前,她的才气就名冠京城。”
“写得一手漂亮的梅花小楷,经常为太后抄经,宫中人人皆知。因她才貌双全,皇上十分宠爱于她,进宫还不到两年,就位列贵妃。这是宫中从来没有过的先例。”
魏青听得有些走神,过了半晌,指尖捻着的棋子在棋盘上轻扣了扣,问道:“她的棋艺如何?”
冯善信誓旦旦的道:“那还用说,她的祖父谢老将军爱棋如命,听说谢家的子孙都会下棋,倒是她的名声最为响亮。皇上从前最爱与她下棋。”
她上次与他下棋时,不但靠常言作弊,连他胡乱落子让着她,她都没看出来。到最后,棋局的胜败她都不会分辨,还要询问常言。分明不会下棋。
魏青端起茶碗浅啜了一口:“经常替太后抄经?”
冯善点头:“我让人去寿康宫悄悄的打听,寿康宫的人说,绾妃娘娘从前陪太后礼佛十分虔心,时常给太后抄经呢。”
魏青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拢在了一起。
若真的虔心,怎会连经书上的字都不认识?
冯善看王爷心不在焉,有些困惑的问到:“王爷怎么突然查起了绾妃娘娘?”
魏青默了一刻,道:“近来的两桩事件与她有些牵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