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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亲事由皇后操持着,现在还没有眉目,只怕迎娶王妃还得等到明年了。
王爷都这么大了,像他这个年纪的其他王爷,早就儿女成群了。可怜他们王爷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
魏青迈步朝里走去,一边道:“明日长安六岁生辰,你去挑了生辰礼准备着。”
刘公公不比小九,在宫里待了这些年,可是老油条。正寻思着要怎么替王爷解决问题,见王爷说到这个,立即就有了由头了。
“王爷,长安公主虽然年幼,但皇上十分疼爱长安公主。这生辰礼也不能送得太草率了。公主还小,肯定不喜欢金银珠宝,定然要送得别出心裁些。”
“老奴心想,女子到底比男子细心些。若不然老奴请皇后娘娘给未央宫调拨些宫女过来服侍?”
魏青头也没回,道:“她不过是个孩子,没必要花太多心思。随便给她送对成色好些的镯子就成。”
刘公公困惑的道:“送镯子不太好吧?”
实在不济,也是送金锁银锁,给小孩子送什么镯子?王爷果然对送礼没有一点研究。
魏青想起他过生辰时,贵妃就送了他一只玉镯子。她当时的说辞让他印象极其深刻,她说那是家传的、珍贵至极。
他虽然对这份礼谈不上什么感觉,但她的话令他感觉这份礼并不轻。见刘公公听他说送镯子便露出这种表情,他下意识的问到:“送镯子有什么不好?”
刘公公沉吟道:“也不是不好。官宦人家用来送小辈倒是不打紧,但王爷是皇室贵族,送镯子嘛,说廉价也不廉价,说贵重也不贵重,实在不好说呢。”
“再者说,送镯子大多是在男女间表达情意时送起来会更适合一些。”
魏青听到这句话,愕然的看向皱着眉说得起劲的刘公公,心口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膨胀得难受。问出的声音都有些虚浮:“……男女间表达情意?”
刘公公为了让王爷不要送镯子,想着反正王爷也不懂,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是啊,王爷若有心仪的女子,给她送镯子,表示爱慕最好不过了。这镯子便不显得轻视。但若是给公主送镯子,就会显得轻视了。”
刘公公说完,就见王爷原本就心事重重的脸上,心事比先前更重了。
“王爷?”
魏青抬起头,脸上不着痕迹的问到:“……若这镯子是借着生辰送,也算这般含义吗?”
刘公公满心里只想给王爷调派几个宫女过来服侍,也没多想就点点头说道:“自然也算了,送礼总是要寻个由头的。”
魏青蓦地捏紧了掌心,忽然想起,齐少凡说完那些话将镯子递给他时,众人惊讶的眼神。他当时没有在意,此时才知众人为何会如此惊诧。
因为,贵妃将贴身的玉镯送了他做生辰礼。
她出身名门,不可能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88、她从花间来
刘公公说完,见王爷脸色阴晴不定,他反应了一下,脸上忽然一愕,终于回味过来王爷话里的意思。王爷是说,有女子送镯子给他示爱吗?
他乐得抚掌大笑,道:“王爷风姿卓绝,尊贵无双,京城不知多少女子倾慕王爷。那女子给王爷送镯子,必然是示好之意了。”
王爷在这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八卦可供挖掘。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心头又惊又奇,既然有女子主动与王爷示好,他就不必再给王爷操心了。
只觉心痒难耐,很是想打听打听究竟是哪家的女子。又怕王爷生气,犹豫再三,终究抵不住心内如同猫抓的难受,便涎着老脸,支支吾吾的问到:“王爷,不知是哪……”
一句话还没问完,魏青斜了他一眼:“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刘公公被他沉下的脸色骇了一跳,立即禁了声。
魏青再没说旁的,转身提步匆匆走了。
刘公公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王爷平日里还算平和,就算生气,顶多也就是一个冷眼瞟过来,鲜少会拉下脸来呵斥他们。怎么今日问了这么个小问题,他就翻脸了呢?
魏青回到房内,找了许久,才从柜子里翻出齐少凡送他的那根镯子。
他拿着镯子默然的看了片刻,脑海里却不断回响刘公公喜出望外的话语:“王爷风姿卓绝,尊贵无双,京城不知多少女子倾慕王爷。那女子给王爷送镯子,必然是示好之意了。”
窗上暗影浮动,那影子落在他漆黑的瞳仁中,仿佛潮汐来回荡激。
无意识的,他就推开了窗子。
阳光洒了进来,他看着越过墙头的杏花,在暖阳下微微婆娑,娇艳得几乎迷了人眼,手中的镯子几乎陡然被他握紧。
仿佛是一团火,在他的胸口炙烤。
“吴踪……”
吴踪立即从暗处现身上前来,问到:“王爷有何吩咐?”
魏青松开手掌,将镯子递给他:“你将这个送还给绾妃娘娘。”
吴踪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立即伸手去接。但手才刚触碰到镯子,魏青猛地合上掌心,回头看着他说到:“算了,你悄悄去趟怡华宫,请绾妃去趟望月亭。”
吴踪忍不住觑了他一眼,王爷的声音很虚浮,好似心中正承受着难以承受的两难似的。
他顿了顿,拱手应下了:“是。”
应完,他便立即去了。
魏青负手立在望月亭中,目光静静的望着下面的宫殿。
春日的风吹在身上,让人有些熏熏欲醉。
又好似一直吹到了心底,在心湖中吹皱层层涟漪,从未有过的很迷醉的感觉。
他的掌心无意识的摩挲着玉镯,握得太久,玉镯有些发烫。温润的质感与滚烫的温度自手心一直烧到了心上。心湖里仿佛也燃起了一把火在慢慢煎烤。
一时间,心头水火交融,竟不知是冷是暖。
等了不到半刻钟,齐少凡就出现了。
她提着裙角从台阶下往上走,左手还提了一只茶壶。
石阶两旁的海棠花比前几日开得更绚烂了一些,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宫装,几乎与粉色的海棠花海融为一体,随风翻飞的衣带,更为她添了几分说不出的灵动。
她在春日的花丛中朝他走来的这幅画面,在他的眼中绽开一片迷乱。
“王爷?”
齐少凡很快走到亭中,见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便冲他笑了笑。
魏青转头又看向下面,没有说话。
找了她来,却这般沉默着,是怎么回事?齐少凡打量了他一眼,他的眉头锁在一起,眼中有难掩的愁绪。
“王爷……是不是,抄经之事不好办?”
魏青沉默了一下,转眼看她,慢慢启唇说到:“你……”
她倒了杯茶,很自然的捧到他面前。
他看着细瓷的茶杯,要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这杯子本宫并没有用过,是特意带来给王爷用的。”齐少凡看他不接,就解释了一句。
他默了片刻,接了来,送到唇边饮了一口。浓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让人几乎无力承受。待茶水饮下去,唇舌间便是淡淡的甘香清甜。
他打算说的话,就被这一杯茶给冲了回去。
齐少凡自己也对着壶嘴饮了一口茶,见他半天只是望着别处,并不说话,就有些奇怪。
“王爷是有什么话要说吗,王爷不妨请直说。……咦,王爷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忽然看到魏青手掌中藏着东西,下意识要仔细去看。
魏青猛将手里的镯子放回了怀中,淡淡说道:“没什么。”
就在这时,望月亭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皇上,你已经好些天没来看臣妾了,今日必须陪着臣妾……”
皇上?
齐少凡惊得脸色一变,才刚刚被魏曜指证她和魏青有私情,转眼她就和魏青单独相会被皇上撞上,皇上肯定会误会的。
她立即向四处张望,寻找藏身之处。
可是这望月亭建于高台之上,四周皆是险峻的山石树丛,根本没有躲藏之处,唯一一条去路,已经被皇上堵住了。
这可怎么办?
皇上本来就不相信他们,这下被撞到,心里肯定又多了一分猜忌。
皇上不能动王爷,不代表不能动她。随便找个借口就够她死一个来回了。
齐少凡脸色有些难看,她走到侧边向下看了看,皇帝与霓妃的衣角在蜿蜒的石道间若隐若现。他们很快就会上来了。
若是皇上过问,她该怎么回答?
在此碰巧遇到王爷?
哪有那么巧!
“王爷,怎么办?皇上会不会误会我们在私会啊?”
她压低了声音,看向魏青。魏青脸上也并不平静。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往日里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今日却满眼写着不安。
她才问完这句,魏青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他抬眼往四周一扫,目光忽然一定,就一把将她带进怀里,纵身往下一跳。齐少凡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陡然失重。下一瞬,就跟着他落进了一片暗洞里。
两人脚心堪堪在地上踩实,皇帝与霓妃就登上了望月亭。
89、石洞内的煎熬
齐少凡感觉王爷真是太机智了,任何困境都有办法化解。只是,受了一场虚惊,她的心跳还是有些快,待呼吸平稳下来,她才抬眼打量他们的处境。
这是亭子与假山相接之处的一方悬空的石洞。
头上给茂密的树枝挡着,轻易是发现不了的。只是这处石洞很是狭小,堪堪能容下一个人,容纳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困难。
两人站稳脚跟,魏青的手就从她腰间收了回去,他似乎是不想冒犯她,极力想与她保持距离。但空间过于狭隘,他挣扎了几下愣是没能与她分开。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齐少凡立即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没事。
“你们都退下吧。”
“是。”
皇上屏退了众人,和霓妃走到了栏杆前。两人立即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皇上还说永远疼爱臣妾,竟那么些天都不来看臣妾。”
“朕这不是忙吗?”
皇帝哄着霓妃,抱着她在栏杆上坐了下来。霓妃倒是骄纵,不依不饶道:“皇上不就是忙着与无常道长修道吗?修道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温香美人抱在怀呢。臣妾日日思念皇上,都生出了相思病……”
不知霓妃做了什么,皇上忽然好似被挑起了**火,朗声笑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暧昧,也跟着低声调笑道:“爱妃为朕生了相思病?这相思病甚是好治,朕便给你开个药方。”
霓妃吃吃的娇笑道:“皇上是哄臣妾呢,不知皇上何时竟会治病了?”
似乎皇上做了什么动作,又引得霓妃一阵娇笑,待逗她笑够了,皇上才道:“相思病只有一味药引,便是心上人。与心上人相偎相抱,出点风流汗,立即便能药到病除。朕这便给你开一剂药,保你药到病除,嗯?”
霓妃听得皇上的调戏,又是一阵咯咯的娇笑。
两人的笑声,与露骨的调戏之语,让齐少凡的头皮阵阵发麻。心里本来就很是紧张,又与魏青紧紧相贴不能动弹,浑身是冷汗与热汗一起往外冒。
她埋着头,耳朵尽量忽视皇上与霓妃的对话,可是那个两个没脸没皮的人,调笑完之后,竟然真的就开始“治病”了。
很快,声声骄喘从头顶上方传来。两人的笑声、吟哦、撞击声,每一声都像是被扩大了无数倍,重重敲击在人脆弱的耳膜上,声声都令人胆战心惊。
齐少凡只觉得心里揣了一锅煮沸的开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烫熟。竟然跟王爷一起听着皇上跟霓妃欢好,这种尴尬简直无法形容。
王爷的感受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僵着一动不动,一丝呼吸也听不见。
但这种关头,他们也只能熬着。
皇帝与霓妃全然不顾这是在外面,动静大的惊人。听到后来,齐少凡感觉自己都要心力衰竭了。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终于停了下来,坏笑着问到:“爱妃的病,可治好了?”
霓妃喘息着,娇声道:“好……好了,妾已经好了……”
齐少凡以为两人终于结束了,大大的松了口气。身体僵了这半天没动,双腿麻得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住了石壁就想让双腿解脱片刻,谁知手才落在石壁上就感觉石壁上的沙石一松,哗的一声,沙土纷纷滚落下来。
触目惊心的声音传到耳膜里,她几乎灵魂出窍。而她的手也失去支撑点,人就往地上扑去。若是摔出去,肯定会惊动皇帝!
她浑身的汗毛几乎全都立了起来,就在她即将撞上石壁时,魏青快如闪电的勾住了她的腰肢一把将她带了回来。
她重重的扑进了他怀里的同时,就听到头上一静,随即霓妃疑惑的声音传来:“什么声音?”
听到这句话,齐少凡浑身一颤,死死将呼吸屏住了,用力抱着魏青一动也不敢动。
霓妃的话说完,上面又静了两息,似乎是两人在仔细分辨声响的来源。
这时扑棱棱一声,一只鸟恰好从树叶间飞过。
皇上就笑了起来:“不过是鸟儿……”
霓妃撒娇道:“吓了臣妾一跳,臣妾还以为有刺客呢……”
“刺客哪有那么容易混进宫来,良辰美景,不提这些,爱妃这副样子,甚是惹人怜惜,不如朕再给爱妃开两剂药……”
“……皇上,啊……”
他们说着,又继续起来。
齐少凡只觉得痛苦万分,有了先前的意外,她也不敢再动弹。
魏青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额头上,他似乎被上面的声音刺激的狠了,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她只觉得心惊肉跳,垂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衣襟,一动也不敢动。脸不知不觉就越烧越烫,身上与他身上相贴的地方也变得格外的滚烫。
这个时候,她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王爷他自己跳下来就行了,干嘛要带上她呢?
皇上看到她一个人在,还能说什么?
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叫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啊,皇上饶了妾吧……”
“吼……”
皇帝忽然好像吃错药了一般,变得癫狂起来,撞得霓妃惨叫,也压得亭边的凤尾竹大浪般剧烈摇晃,竹叶如同雪片纷纷坠落。
齐少凡听得这样的动静,心头直打颤,她极力保持着镇定,眼观鼻鼻观心的忽视掉周遭的动静。
在这种极度的煎熬中,时间就仿佛停滞了一般,头顶上的两人没完没了。她终于撑不住了,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只是她才动了一下,就听到魏青痛苦的哼了一声,手掌就落在她的背部,将她用力按住了。
“别动……”
她抬起头,对上魏青的目光。
他漆黑的眼睛亮得惊人,好似跳跃着两团火苗,忽闪忽闪的将她看着。
她抓在他衣襟上的手指不自觉就紧了紧,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跟他多作目光交流了,只得继续保持僵硬状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都被架在行刑架上凌迟了几个来回,皇上与霓妃终于停止了。
皇上又调戏了几句,才唤了人出来伺候。
伺候完毕,皇上想是也累了,就领着众人回了。等众人的声音彻底从望月亭上方消失,齐少凡才浑身一松,如同刚刚经历一场难以形容的浩劫。
99、应该不是调戏她
精神绷的太厉害,她放松下来,身子就有些虚软,无意识就靠在了魏青的怀里。
身后的人呼吸忽然粗重起来,寂静的石隙中,呼吸忽然沉重起来,仿佛极力压抑着。她尚未分得心神去多想,魏青的唇忽然带着灼热的气息贴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问到:“……你,是不是也害了相思病?”
他的声音低得仿佛是情人间的呢喃,带着说不出的旖旎。
齐少凡只觉得耳朵轰的一烫,立时羞得回过神来。一推他,就迈步要离开他,他却好似忽然受到什么刺激,身子痛苦的弯了一下,伸手就狠狠将她按在了他的怀里。
齐少凡的心跳停了一秒,条件反射的抬头去看他,他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深深的眸子里闪耀着幽暗的火苗。
“……”
“……干、干什么?”齐少凡莫名的心头发慌,声音又轻又没底气。
“你踩我脚了。”
“啊?”
齐少凡一低头,就看见她的脚正踩在魏青的脚上,她心尖颤了颤,随即就在尴尬中将脚收了回来。
“……”
与他分开了来,她忍不住又瞅了他一眼,他脸上已恢复了平静。方才那句话,应该不是调戏她……
她再不多想,仰起头朝上面看去。现在皇上已经走了,他们也得赶快离开,再出什么幺蛾子她就招架不住了。
刚才跳下来的时候不觉得。此时抬头一看,才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