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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昌兴听她这话,觉得不似骗人。不过是一顶肩舆,就是他做主给了灵嫔用了,皇上自然也不可能因为这个降罪于他,虽然齐少凡态度嚣张,但得罪了灵嫔他又不敢,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
转眼,他脸上浮现笑容,收起了轻怠,笑道:“娘娘教训的是,是杂家愚昧。杂家这就给娘娘分派。”
齐少凡这才缓和了脸色,从袖子里摸出一袋银锞子,悄悄塞给了他,换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说到:“真是劳烦大人了,灵嫔娘娘如今怀着身子,脾气大的很,本宫也是心急,才与大人说话冲了些。大人可不要放在心上。”
“灵嫔娘娘怀着身子,嚣张一些,脾气大一些,原也可以理解。毕竟如今皇室子嗣艰难。你也知道的,就连皇后娘娘一直都无出……”说到这里,她忽然好似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将话吞了回去。又补救似的对刘昌兴笑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漂亮,做出这般温言软语的样子,便让人觉得很是亲切。
刘昌兴瞬间便对她改观了印象,心中只将方才受到的教训归结到了谢灵玉的头上。
而且,若是齐少凡从一开始就给他塞银子,他未必会感激。来办事的,多数都会奉承打赏。而她是先打压,再来赏他一颗甜枣,他反而觉得这赏赐是恩惠。
听到她说灵嫔嚣张,他也顿生同感,对齐少凡越发有了好感,心中的恼恨也悉数转移到了灵嫔身上。
“唉,灵嫔娘娘月份大了,后面出行,肯定少不得劳烦你们御驾监。灵嫔娘娘年纪小,脾性大。到时候肯定又要叫你们看她脸色。”
“这些银子是我私底下替我们灵嫔娘娘给给大人赔不是,请大人喝杯茶,大人可不要放心上。她到底是个孩子,在家娇惯的,全不懂人情世故。”
“虽说你们是奴,但若没有你们的勤恳服侍,做主子的又何来舒适可言?”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刘昌兴的心坎儿上去了,心里很有几分沸腾。掂量了银子的分量,他看齐少凡就越发和蔼顺眼起来,态度不自觉就恭敬热情起来:“娘娘客气了,杂家这便去分派……”
守门的宫人进来回禀说贵妃娘娘来了的时候,雪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为了给贵妃一个下马威,昨夜活生生在门外侯了大半夜,白白吹了半夜的冷风。这会子来了,不给她一点羞辱,她可别想进门!
雪枝冷笑道:“让她在外头待着吧,谁也别给她开门。”
守门的宫人忍不住有些唏嘘,宫里的斗争从来不少见。可是向这样亲姐妹闹成这样的,实在少见。也不知道当中有多少不可与人说的内幕。
只是如这般明面儿上就闹出来,也不怕人看笑话。不过,也轮不到他们底下的人来操心,他们只管听命就行。
雪枝虽然自作主张,还是进房内向谢灵玉回禀了一声,果然,她并没有做错,谢灵玉赏了她一根钗子。
“就是要将事情闹大了,众人才晓得她昨日谋害我腹中龙种之事。她犯了这样的错,还担着贵妃的名头,也不知皇帝是怎么想的。皇帝要偏袒她,也得堵住宫中悠悠众口才行。”
“不知多少人等着坐山观虎斗,她既立了这个毒誓,不在我面前夹紧了尾巴做人,可别想好日子过。”
她坐在铜镜前,勾了一缕墨发在手中缠绕,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唇角挂着微微的笑意。
雪枝便趁势奉承:“娘娘可真是天姿国色,从前其他娘娘怀着孩子,吐得各种憔悴,还有水肿,独娘娘依然是如此光鲜活力,难怪皇上总爱往您这里来……”
谢灵玉听她这么说,想到皇帝将她当成男子来磋磨,她脸色白了一下。她也没有想到问真会是一个太监,皇帝竟然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
皇帝到底也是忌惮自己的丑陋之处被人知道,对旁的妃嫔不彰显,但她知道了问真之事,皇帝便放心将她当成问真的来折磨。每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她却不得不含泪忍着。
而且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吃了无常道长的丹丸还是怎么回事,***欲竟然前所未有的强烈。整夜被他折辱,那处被撕裂,无法坐卧还是好的,便是夜来香也拉不出来。
想到此处,谢灵玉心中又羞又愤,脸色就冷了下来。
她凭什么要承受这样的侮辱?
这一切都是谢绾害的,她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雪枝见她一张脸忽然扭曲起来,不敢再说话,只细细给她梳头。就听见外头又有人来回禀:“灵嫔娘娘,贵妃娘娘……”
宫人还没说完,雪枝自镜子里看到了谢灵玉眼中的恼恨,立刻朝外面呵斥到:“不是说了,不让她进来吗。让她在外头等着。就说我们娘娘还没起来,谁要是让她进来了,可得仔细他的皮。”
宫人惶恐为难的说到:“贵妃娘娘并没有要进来,她、她……”
“支支吾吾的,作死吗,快些说清楚,她想怎地?”
宫人连忙惶恐的一气说完:“她、她让娘娘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谢灵玉嗤笑一声:“我怀着身子,皇后娘娘早就免了我的问安。她想给我找不痛快,呵,也不怕我被她气出个好歹来,她的小命也不保。”
见宫人支支吾吾的还不肯走,她皱起了眉,问到:“怎么,还有事?”
宫人就怕她不听,见她询问,立即如蒙大赦说到:“贵妃娘娘让人抬了肩舆来接娘娘呢,说是当初怀皇子的娘娘们到**月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也得去才行。否则让旁人觉得娘娘恃宠而骄,生出误会。”
“而且、而且,门口不止贵妃,还有菊嫔、姚修容等六七位妃嫔在围着看热闹,跟着起哄。”
谢灵玉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猛地站了起来。
虽然说皇后口上是免了她的问安,但现在贵妃抬了肩舆来,以亲姐姐的身份教导她一起去给皇后问安,如果她坚决不去,大家一定会觉得她恃宠而骄,这个恶名就坐实了。
195、你的龙种在,我的人头在
谢灵玉很是恼恨,她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昨夜的下马威叫她躲过了,今日她还没动手,她倒是先朝她开战了?
好啊,有了她在皇帝面前立下的毒誓,她就看看她敢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谢灵玉气咻咻的一甩袖子,拔腿就往外走。
雪枝等人立即惶恐的跟上。
片刻,就到了门前,大门紧闭着。但隔不住外头的喧闹。
齐少凡仍在情真意切的劝告另一个守门的宫人:“皇后娘娘免了妹妹的安,那是皇后娘娘仁慈。妹妹却不能因此失了规矩让皇后娘娘难做……”
“噗,算了吧,她几时敬重过皇后娘娘,就连泰和娘娘她都不放在眼里,还给皇后娘娘请安?”
“呵呵,当初就是皇后娘娘怀着的时候,也是风雨无阻的去给太后问安呢,太后心疼皇后娘娘,不许她去,也没见皇后娘娘真就不去啊……”
“……”
谢灵玉听着这些议论,恨恨的捏紧了拳头。
若是无人围观,她装一装病还好。
可是外头那么多人,这些人虽然看不惯谢绾的有不少,但嫉妒她怀了龙种的更多。
她今天要是不就范,事情传到皇后耳朵里,还不知要多难听。皇后只怕会觉得她恃宠而骄,少不得要给她穿小鞋了。
既然如此,她去向皇后请个安又如何?
反正齐少凡已经连肩舆都给她备好了。
这么一想,谢灵玉就让人打开了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恼恨就换成了温柔和善。
“姐姐教训的是,臣妾这几日身子是真的不适,原是皇上疼爱臣妾,才叫臣妾好生养着。”
她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妃嫔,众妃嫔听到她显摆皇帝的宠爱,全都咬了牙脸上显出嫉恨来。她笑得越发动人了,很是享受众人的嫉妒。她的宠是折辱换来的,她凭什么要低调要忍耐,她就是要让大家羡慕嫉妒她!
“不过姐姐说得有理,妹妹万不能因此便恃宠而骄。妹妹这就和姐姐去同皇后娘娘问安吧。”
齐少凡看她演的真切,也摆出慈姐的形象来,和蔼的上前来搀扶她:“妹妹可千万仔细身子,虽然规矩不能坏。但是妹妹若因此失了龙种,可叫皇后娘娘如何给皇上交待呢?”
就算她说的是事实,谢灵玉看到众人更加嫉恨的眼神,她心里更愉悦了。
确实,皇后为了维护自己的善名,不叫皇帝捉住把柄,也要忌惮她三分。
若不是如此,皇后早就将她的龙种弄死了,那还能留到现在?
只是,齐少凡的手才扶到她的肩上,她就嗅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幽香。这个香味十分好闻,至少在宫中她鲜少闻到这样极品好闻的香。
她立即警惕起来,不着痕迹的甩开齐少凡,冷了脸,低声警告的说道:“姐姐这是用了什么香?莫非是忘了自己在皇上面前立下的毒誓?我的龙种没了,姐姐的小命可也保不住了!”
齐少凡闻言,将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纤长的手指好似刚剥的葱根,指甲上涂着蔻丹,越发衬得这只手美丽白皙。
她浅笑道:“妹妹说哪里话?姐姐怎么会害你?姐姐护着你尚且来不及呢。这香啊,不过是这蔻丹里头添加的。没有害处。你也知道,我在皇上面前立了誓,你的龙种在,我的人头在。我害你,我还要不要命了?”
听了她的说辞,谢灵玉倒是不疑有他。确实,她要是用香来害她,第一个死的就先是她自己。
“这蔻丹是不是很漂亮?妹妹要不要做?”齐少凡说着,也没忘搀扶她上肩舆,手紧紧扶着她的臂膀,任手上的香沾在谢灵玉的身上。
谢灵玉冷笑了一声,她可不爱这样东西。
她很享受被齐少凡服侍,扶了她的手,趁机在她手上掐了两把。
齐少凡立即痛哼出声,也没忍着,当即将事情捅开了,抱着手臂做出痛不可忍的模样说到:“妹妹莫不是记恨昨日之事,故意报仇吧?姐姐都说了,昨日全是意外。妹妹这样,真是叫姐姐伤心啊。”
看到她脸上全是痛色,立即有好事的妃嫔上来煽风点火。拉着她被掐红的手,夸张的吸着气说到:“哟,都掐成这副样子了,仔细留疤呢。还是要去叫太医看看呢。”
“灵嫔啊,不是我说你。贵妃娘娘到底是你亲姐姐,你怎地如此歹毒,她好心服侍你,你竟将她掐成这副样子,真是狼心狗肺。”
谢灵玉气得一抖,硬生生忍下了。
原以为齐少凡既做出了这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肯定会将这个暗亏忍下去,她竟敢捅了出来。
落在了她的手里,还敢跟她对着干?
她也做出心疼内疚的样子,去拉齐少凡的手:“哎呀姐姐,你误会妹妹了。妹妹是身子太沉了,姐姐莫怪。昨日之事,妹妹知道不是姐姐所为,是姐姐宫中的人的作恶。不管姐姐的事。”
旁人并未亲眼瞧见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她这个说辞,立即生出了无数瞎想。
齐少凡看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便不再这种小事上与她较量。
她将手从旁人手中抽回,笑道:“多大事,不过就是破了些皮。无碍,还是先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要紧,都走吧。”
她这便挥手让抬肩舆的宫人出发,宫人听令,这就抬了谢灵玉往凤阳宫去了。
雪枝等人跟在一旁,只觉得无限荣光,趾高气昂的看着旁的那些只能走路去向皇后问安的妃嫔,只觉得自己都跟着高人一等。
雪枝挑衅的看了齐少凡一眼,灵嫔是没有肩舆的份例的。她弄了肩舆来,也不容易吧。下了血本给人做嫁衣,不知滋味儿如何?
齐少凡察觉到她的目光,却没有搭理她。
她是不会自降身份跟一个奴婢一般见识的,无视便是最有力的羞辱。
雪枝瞪了她半天,却见她看都没看她一眼,简直狠狠的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只觉得胸中涌上了一股恶气。但另一面,齐少凡的不回应,却也让她以为她是怕了她,她越发自得起来。
肩舆自然比脚程快,她们很快就将一种妃嫔甩在了后头。
196、向皇后显威风
姚修容望着她们走远的背影,愤慨的骂道:“我们哪个不比她有分量,不就是怀了个龙种,竟然嚣张自大到这个地步,给皇后请安竟然敢坐着肩舆去。就连霓妃、云妃都没有做过这等嚣张之事,她这莫不是想羞辱皇后娘娘,向皇后显摆她会生儿子吧?”
另几位妃嫔早就嫉妒牙痒痒,忍了很久了,只是不敢开口。这时见心直口快的姚修容先开了口,立即也跟着阴阳怪气的奚落嘲讽:“有本事你也生个龙种啊?”
“唉,我没她那狐媚功夫,生不出又有什么法子?”
“看她才不过十五六岁吧,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怀了身子还叫皇上恋着她舍不得放。”
“看她刚才那笑得那轻狂样儿,呵呵,不去给皇后问安倒也罢了,敢坐着肩舆去给皇后问安,这不是向皇后挑衅显摆她得宠会生龙子吗?看看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看看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
姚修容道:“就她那个毒妇,还能怀上龙种,真是老天无眼。她毒害玉嫔,陷害我与她亲姐姐,你们看看她先前还趁机掐贵妃娘娘,气量如此狭隘,皇上却独宠着她,我待会必定要跟皇后娘娘说道说道此事!”
谢灵玉肚子大了,皇上还总往她这里跑,众人早就恨死了,只觉得姚修容说出了她们的心声,意见立即达成了一致,待会要在皇后面前参谢灵玉一本。
凤阳宫中,早有人将消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皇后支着额角,斜倚在迎枕上。也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她才能得以片刻的放松。
嬷嬷给她揉按着太阳穴,轻声道:“那个先是死不吭声,后来菊嫔等好几个闻风赶过去看热闹,闹大了,她才开了门出来,想是也没有把娘娘您放在眼里。”
“就是贵妃娘娘从前那样清高、那样得皇上的宠,也不见她这般嚣张。没有这个份例,她也敢坐着肩舆来。我看她不是不知规矩,而是仗着自己有了龙种,来向娘娘显威风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这会子她们想必已经快到宫门口了,待会众妃嫔少不得挤兑她,娘娘您可别心慈轻饶了她去。”
皇后冷笑了笑,翘起手指端详着小指上的玉指套的花纹脉络,道:“谁许她乘肩舆了?可是皇帝的旨意?”
嬷嬷道:“奴婢已经让人去问过御驾监了,说是灵嫔差了贵妃娘娘去要的。御驾监的人叫苦连天,拉着奴婢派去的人不停地倒苦水,说是灵嫔娘娘气焰十分嚣张,仗着皇帝的宠,逼迫他们。”
“奴婢想着,娘娘没有发话,御驾监也没有接到皇上的旨意,她就私自做主。奴婢就差了人去皇上跟前问,本意是想拆穿了她,叫皇上知道她的嚣张。可是没想到于公公却传了皇上的话来,说灵嫔怀着身子,不过是一顶肩舆,以后就破例给了她这个份例。”
皇后冷笑一声:“说得轻巧,给她破了例,其他妃嫔闹将起来,本宫要如何说?”
“哼,怀着身子?”她想到她那几个未成形的孩儿,眼珠子慢慢红了起来,尖锐的指套刺进了掌心,却盖不住心头汹涌而来的疼痛。
“她怀的是珍宝,本宫怀的便是祸害?凭什么?!”
嬷嬷看她控制不住情绪,死死揪着迎枕浑身颤抖,慌得连忙将她抱住了:“娘娘,娘娘快别想了,要忍啊。回头便找个由头叫她保不住腹中龙种,看她还如何嚣张!”
皇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泪花被她强逼回去,她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快意的笑容,道:“去叫了阿广来,本宫想要见他!”
嬷嬷眼中闪过一抹犹豫,看她脸上虽然笑了,可是手仍紧紧揪着枕头,终是不忍心,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半盏茶的功夫,外头就有人禀告,说贵妃、灵嫔来请安来了。
皇后这才坐直了来,脸上的恨与悲伤不复存在,恢复了母仪天下的派头:“宣进来吧。”
片刻,宫人掀了水晶珠帘,齐少凡、谢灵玉便被宫人领了进来。
两人给皇后请了安,皇后脸上挂上了大度得体的淡笑:“本宫不是免了你的问安吗,怎么又来了?”
谢灵玉心有所属,根本不耐烦与后宫诸女争宠斗狠,也不耐烦与皇后装亲密。对于皇后的客套,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又怎能恃宠而骄,坏了规矩呢?”
皇后看她不冷不热,脸上的笑容也隐匿起来。她转眼又深看了一眼齐少凡,齐少凡望着她,笑容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错。
她眼睛微眯了眯,贵妃到底比她这个妹妹沉得住气些。
“臣妾给娘娘抄的经卷,娘娘可还满意?”
见皇后看了过来,齐少凡便开口与她闲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