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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枕边已经无人了,而且,连他的一点痕迹都未留下。如果不是身上的阵阵酸疼和被单上深褐色的血迹提醒我,我几乎都以为,这只是昨夜我做的一场春梦而已。
等会就要到去彩凤宫请安的时辰了,我强忍着浑身的不舒适起身,来到镜前,准备将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一下,再等剪春她们进来给我梳发鬓和洗嗽。
可是,刚向镜中看了一下,我便惊呆了。镜中的我,耳朵边上、嘴唇边上以及脖子上,处处都是红红的,有牙齿啃咬过的痕迹,这该如何见人啊?又怎么去给淑妃请安呢?我着急了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剪春和剪夏她们说话的声音,应该是过来唤我起床,并给我梳洗了。
她们看见我脸上和脖子上的痕迹,肯定会猜疑发生了什么事。而昨天晚上,她们睡觉时,我明明还在房中,并且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静心宫中的院门都是紧闭的,从未打开过的。这些都无从解释。
我赶紧又钻进了被窝,将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作出假寐状。
果然,剪春推开房门,来到我的床前,唤道:“娘娘,娘娘,该起床了,要去给淑妃娘娘请安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听见她的唤声,我急得都快冒汗了。突然,我急中生智,缓缓睁开眼睛,用听起来非常虚弱的声音,对剪春说道:“剪春,我今天非常不舒服,昨儿晚上还感觉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现在突然感到有些心慌气短了,而且还浑身虚软。”
剪春一听,急了,说道:“娘娘,您现在觉得身子难受吗?要不要紧啊?是不是昨天晚上着了风寒啊?”
我摇了摇头,苦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现在就是爬不起身,又该怎么去彩凤宫给淑妃娘娘请安呢?”
剪春说道:“娘娘,这个您倒不用担心了,生病也是没办法的事,奴婢等会去彩凤宫,去帮您给淑妃娘娘告个假就是了。奴婢现在就担心您的身体熬得住吗?要不,奴婢让人去太医院喊个御医过来吧?”
我一听,也急了,要是让个御医过来瞧瞧,还不露馅啦?于是,我赶忙说道:“那倒不用了,我身子骨不好是老毛病了。以往,我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让杏儿帮我看病的。已经习惯她的诊断了,你先去将她给我唤来吧,然后再尽快去彩凤宫替我告假吧,免得晚了,说我怠慢。其他人先退下吧,我头疼,有些嫌吵。”
“是,娘娘,奴婢马上去唤杏儿姑娘。”剪春答应着,然后,和几个宫女一起,带着梳洗的用品一起退出了房间,并给我掩上了房门。
听着她们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我拍了拍胸脯,又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重重的舒出一口气。不过还是不敢大意,依旧用被子捂住了脸,只多留出鼻子进行呼吸。
第五十七章 补药
一会儿功夫,一个连门都没有敲的人很快的推门进来了,这自然就是杏儿了。她头发凌乱,可能是听见剪春的告之后,连头发都没顾上梳理,就直接跑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拉?我听剪春说,你浑身虚软,还有些心慌气短呢?怎么会突然这样呢?这几年,你的身体一直壮的跟牛似的啊。”杏儿边关房门,边张口问道。
我睁大一双眼睛,瞪着她。这个丫头,一张嘴就能把人呕死。
她没有注意到,径自走近我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是昨天晚上去小树林中练武,衣服穿少了,着了风寒吗?”
“糟了,脸都变红了,看来,这回真是在发烧呢。”杏儿喃喃自语道,同时,将手放上我的额头。
“咦,不烧啊?”
我听完了杏儿的话,差点就没翻白眼了,脸上的红晕自然也就退了。
这时,后知后觉的杏儿,终于看到了我脸上和颈部的红色印记,惊得差点大叫起来:“小姐,你脸上的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啊?你昨天晚上在小树林遇到了什么吗?难道是昨天晚上和人打架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杏儿从小跟在我后面,也从未经历过这些男女之事,自然也猜不到这些印记是怎样来的,我怎么会想让她一看就明白呢?简直是对牛弹琴嘛。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昨天晚上在小树林中练凌波微步时竟然遇见了皇帝。”
杏儿听见后,张大了嘴巴,半天缓过神来才问道:“这么冷的天,那么晚了,他不睡觉,跑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干吗啊?”
我瘪了瘪嘴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都怪我,昨天晚上终于找到了凌波微步中控制速度和方向的感觉,一时得意忘形,又唱又舞了起来。”
“那他发现了你会武功,并且正在习武的事情没有啊?”杏儿惊愕的问道,她也知道嫔妃擅自习武,或者会武功而不上报是欺君大罪。
我摇了摇头,道:“他一直都没提到这个,只是说晚上难以入眠,就在宫中散步,被我的歌声吸引了过来。他既然没提这茬,不管他有没有看见,我都只能假装糊涂了。不过这个皇帝竟然也是练家子,武功好像还不弱。昨天就是他带着我,从静心宫的宫墙外面飞跃进来的,还让我不要告知外人,他不想有很多人知道他会武这件事。”
杏儿叹道:“看来,皇帝还不是个简单人物。不过,身为君主,遇到的危险也很多,肯定有很多人想刺杀他,学些武功防身,好像也很正常。不过,这和你脸上以及颈上的红印有啥关系啊?皇帝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啊?难道他看见你,一语不合,将你按到就打?”
我大窘,掀开被子,指着被单上的血迹,叫道,“笨蛋杏儿,他带我进了静心宫,还能做些什么?!”
杏儿倒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姐,你昨天,昨天晚上被,被皇帝恩宠了啊?”
我恼羞成怒道:“是啊,还不快点帮我按摩按摩,并帮我擦擦消肿的药膏。不然,我这个样子出去,怎么见人啊?药膏在梳妆台边上的那个抽屉里。今天早上我已经让剪春帮我去彩凤宫告假去了。”
杏儿佯装委屈的瘪瘪嘴道:“这么凶。”但是,还是依言将药膏给拿了过来。
按着,按着,她突然叹了口气道:“大师兄如若知道,你是因为练习凌波微步而碰上皇帝,进而被皇帝宠幸的,他肯定会后悔死送你这本秘藉了。”
我听到杏儿提及大师兄,心中一颤,但是嘴中仍然还故意问道:“怎么会突然提及到大师兄啊?”
杏儿听见了,用力的捏了我一下:“小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大师兄对你的心意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好了。只要你想要的东西,就算再艰难、再困苦,他都会找来双手给你奉上。空闲时,大部分时间都和你待在一起。说实话,以前的我,还曾嫉妒过小姐你,能够得到大师兄如此多的关爱。可是,后来,看到你们俩在一起的样子,总是那么融洽,那么默契。看起来,象是天作之合似的。我便慢慢的不再嫉妒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不过,我们离开黄山回到林府之后,你和大师兄的联络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以为你和大师兄之间的感情也慢慢变淡了呢。所以,在京城医馆,看见大师兄那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也没有往这上面多想。可是,这次我出宫后,告诉大师兄,皇帝一直冷落你,你至今尚未受宠幸,以及你本身也在尽量逃避受皇帝的宠幸后,那一刻我看见大师兄的眼睛都变亮了,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不再那么沉默了。然后,他又找出那本凌波微步的秘籍,交给我,再加上小师弟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大师兄根本就从未放弃过。他原本打算今年下山,去林府。可能就是因为小姐你今年刚及笄,而他,是想过去提亲的。并且,已经和师父说好,让师父出面去和夫人说。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小姐,原本,我是希望你受到皇帝的宠幸的,因为我想着既然入了宫,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孤老在这深宫中吧,可自从明白大师兄的心事后,我倒宁愿你没有被宠幸。等林府的善后计划都完成后,你就能找个机会,逃离出这深宫,和大师兄长伴在一起。有大师兄那般儒雅、深情的男子相伴,与之白头偕老,想必应该是这人世间,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吧。”
“杏儿,不要再说了。”我阻止杏儿继续说下去。对于我与大师兄之间的种种可能性,以前是年幼,没有想。现在是,不敢想。
“可能,我与他,终究是有缘无份吧。只希望他以后能找到一个比我更美好的女子,与他相伴终身,举案齐眉琴瑟调和。我与他,这辈子终究已是不可能了。杏儿,以后你出宫时,多帮我劝劝他吧,让他忘了我吧。”我叹了口气,说道。
“嗯。好吧。”杏儿应声答应了,然后默默的帮我按摩和上药。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杏儿替我应声道。
“杏儿姑娘,皇上边上的赵公公过来了,正在外间等着听候回话呢。”剪春恭敬的回答道。
“小姐,你看这应该怎么处理呢?”杏儿轻声的询问道。
听到了皇上这两个字,我又忆起昨夜的种种,和他附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那该多好啊。”我又有些羞赧起来,心中还有些我也闹不明白的情绪,慢慢在胸腔中蔓延。
“让他站到门口来回话吧。”我对剪春吩咐道。
“是。”剪春走了出去,通知赵公公去了。
很快,赵公公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奴才叩见昭容娘娘。”
“赵公公不必多礼,不知皇上这次让赵公公过来,所为何事啊?”我温和的问道。
“启禀娘娘,皇上说娘娘身子一直比较虚弱,今日早晨特地让人用养神补气的大补药材,熬了一碗汤药,让奴才端给娘娘,给娘娘好好补补身子。奴才本来是在彩凤宫外面侯着的,准备等娘娘请安完,再请娘娘饮下的这碗补药。可巧,刚彩凤宫门口,就碰见了剪春姑娘,她说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她去向淑妃娘娘告假了,娘娘现在正躺在静心宫中休息。奴才便急忙随剪春姑娘一道过来了。”赵公公一字一句的回复道。
“那有劳赵公公了,也难为皇上的一片心意了。杏儿,你去帮我将汤药从赵公公手里接过来吧。”我心里在奇怪,那个皇帝昨晚刚刚来过静心宫,今天一大早,怎么就会突然想到让人送上一碗进补汤药呢?不过,我嘴里仍然有礼的向赵公公道谢着。
“请娘娘一定要饮下它。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本来皇上是想让奴才亲眼看着娘娘饮下,他才放心的。可是,现在,因为娘娘病着,奴才不方便进去,就有劳这位杏姑娘,替奴才端进去了。”
“呵呵,这个我知晓,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的。”我虚应道。
待杏儿将赵公公嘴里的大补之药端进来之后,我并不真的要饮下它。因为就算它真的是补药的话,我身子骨好好的,也用不着去吃它,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说的话,直觉上,还存在一定的疑虑呢。
我做手势让杏儿挡在我面前,然后,一边,我抓起床头那杯以备我口渴时饮用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将茶水饮进肚中。另一边,杏儿轻轻的将那碗汤药倒进茶壶边上那个空置的茶杯中。
看见杏儿已经倒空了汤药后,我也停止了饮水,吩咐杏儿将药碗拿出去,并隔着门,对赵公公说道:“我已经饮下了,烦劳赵公公回去后,替我谢谢皇上。”
那个赵公公拿到药碗后,似乎也如释重负似的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娘娘的话带到。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娘娘好好养病,奴才告退了。”
“好的。剪春,替我送送赵公公。”我扬了扬声音,吩咐一直站在外面,陪同赵公公的剪春。
“是,奴婢遵命。”剪春应答道。
听到剪春的应允声和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后,我和杏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皇帝也实在是有意思,你当初入选进入后宫时,秦相爷应该就有禀报过你身子骨不是太好,这才特意申请将我带入宫中作为你的医女的。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他一直不闻不问的。怎么就偏偏昨天晚上碰上小蛆你,来了一趟静心宫之后,就突然关心起小姐你的身体了呢?我得看看,是这药有古怪,还是经过宠幸后,就真的不一样了。”杏儿皱了皱鼻子,带着点调皮的说道。
说完,还真的将盛在茶杯里的汤药端起,凑在鼻子上方,闻了闻。
突然,她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有这种气味呢?”
而后又再次将汤药往鼻子边凑了凑,嗅了嗅之后,表情慢慢变得有些苍白。
第五十八章 藏红花
“杏儿,怎么了?可是闻见了什么吗?”看着杏儿的表情,我心中一沉。
杏儿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耐不住性子,从她手上拿过茶杯,放在鼻尖底下,使劲的嗅了嗅。
不嗅还好,一嗅之后,我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煞白,心也在慢慢的变冷。
为了确认,我伸出另外一只手,在茶杯里沾了一下,准备放入口中尝尝,确认一下。
“小姐,不要啊,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呢,不要放入嘴中品尝。”杏儿急得连忙拖住我的手。
我惨淡的笑了笑道:“杏儿,你放心,他应该还不会蠢到,直接让赵公公明目张胆的送毒药来毒死我的。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话,就算是毒药,也至多是慢性毒药而已,不可能是见血封喉之剧毒。所以,就算是尝上一点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说完,我义无反顾的将手指上所沾的汤药放入了嘴中。
品尝了一下,果真就是藏红花的味道,确定后的这一刻,我的心倒是没有了那种悬浮在半空中的忐忑不安,只是觉得很冷、很冷,还有些落寞伴随其中。
我惨白着一张脸抬头问杏儿道:“藏红花,杏儿,你也嗅到了它的气味,是吗?”
杏儿点点头,随即垂下了眼帘,仿佛不忍心再看我的脸似的。
这赵公公说的大补药材这话还当真没有说,藏红花确实是一味很难得的良药,特别是对女子美容养颜甚至体虚难产都有很好的疗效。
但是,是药三分毒,中药讲究的是“君臣辅佐”,良药相悖即为毒,毒草控制得当也能救人性命。
藏红花因为药性阴平,猛,大凉,毒。所含成分对子宫有刺激和引导兴奋的作用,孕妇因为子宫内怀有婴儿,最是脆弱,而且,按照医书的说法,孕者,先天阴阳坎离二气失和,最忌刺激。所以,孕妇是最忌服用藏红花的。同理,藏红花也有避孕之功效。女人食用藏红花过多,甚至有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根据我阅读过的一些民间野史记载,历朝后宫中的嫔妃进行勾心斗角,争宠夺爱时,经常会放一些藏红花到竞争对手的饮食中,让对方滑胎,或者终生不能生育。皇宫中的规则历来都是母以子为贵,如果没有子嗣,就算年轻时再受皇帝宠幸,待到人老色衰之后,往往就被皇帝抛之脑后,因为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剩下的结局自然就是:后半辈子独自一人,凄惨的凋谢在这浩瀚的后宫深海之中。
他昨晚刚宠幸完我之后,今天一早便急急的让赵公公送了这碗汤药过来。并且,应该还有吩咐赵公公亲眼盯着我饮下。
初时,虽然我不愿意服用,但是,这只是因为我的身体健康,不需要饮用这些,却并未想到他的用意却是如此。
如果这件事是由后宫中任一嫔妃来做,我心里都还稍稍安慰一点,而这个在民间称之为夫君的男人,却要亲手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怎能不让我的心中感到凄凉和委屈呢?方才剪春提到皇上时,我心中涌现出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绪,此刻渐渐的被心中涌上的凄凉和委屈感冲散了。
我暗自在心底自嘲,虽然我一直自诩洒脱,以为自己比寻常女子更看得开。可是,实际上,特别是经过昨晚以后,我可能已经开始在潜意识中,将他视作我的夫了。尽管,这个夫,妻妾成群,分散到我身上的注意力少得可怜。
也许,我对这个夫,并不是什么期望都没有的吧,不然,此时就不会感到如此凄凉和伤心难过了。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特意让赵公公端这碗药过来的。我是医者,虽然以前不知道男女之间,应该有怎样具体的行为才会被受孕,我看的医书上回避了这一点。但是,医书上还是有记载,哪些日子可能会受孕,哪些日子又绝对不会受孕。过两三日,我的葵水就要来了,正是医书上所记载的,绝对不会受孕的日期,所以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受孕的。
“小姐,小姐不要乱想了,”杏儿看着我呆愣、苍白的模样,推了推我的手,安慰道:“应该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皇室的子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