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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那处子血的事情暴露了?我有些做贼心虚的紧张起来。我带着一些僵硬的笑,问道:“赵公公喊我喊得这般急,是为了何事呢?”
赵公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到:“皇上的龙銮就在后方,正准备去顺宁宫给太后娘娘拜个新年,顺便见见今日进宫的诰命夫人、王妃以及公主们。方才,皇上看见了娘娘的身影,猜着娘娘应当也是往顺宁宫的方向去的,便命奴才快步上前来,唤住娘娘,让娘娘等他一起。”
还正说着,后面就隐隐约约能看见皇帝那明黄色龙銮往这边来的影子了。
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些话,想着即将与他面对面,我不禁有些羞赧起来,一种想逃避的冲动涌上心头。可是,因着这是皇帝的命令,我也只得按捺住冲动,静静地等在这里。
很快,龙銮到了近前,停了下来。我俯身弯腰行礼道:“嫔妾拜见皇上,给皇上拜年了。”
这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下来,来到我身边,并扶我起来,说道:“蝶儿不必如此多礼了,昨夜睡得可安稳啊?”
我一看他提起昨夜,一抹红霞终是忍不住的出现在了脸上,恰巧,一抬头又瞧见了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正盯着我时,我心中的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我羞涩的垂下头,低声说道:“嫔妾睡得还算安稳,有劳皇上挂心了。”
他见着我的样子,不禁哈哈的大笑起来,用手托起我的脸,说道:“睡得安稳就安稳,这般害臊作甚?不过,和昨日相比,你还是憔悴了不少,可能是昨日晚上睡得不够。上车吧,和朕一起前往顺宁宫好了。”
上车?我狐疑的看了看四周,除了龙銮以外,看不见别的车马的影子。难道他说的车就是指龙銮?这龙銮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坐的,按照敦煌朝的规定,皇帝的龙銮除了皇帝自己以外,只有后宫之主的皇后可以乘坐。
而一旁的赵公公听见了,脸上也惊得变了颜色,不过,他倒是很快镇定了下来,低眉掩帘,垂立在那里。
我大惊失色,俯身跪拜道:“皇上,不可啊,嫔妾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啊。皇上请上车,嫔妾跟在后面就可以了。”
皇帝身形微弯,用手将我抱起,嘴角邪气的笑着,满不在乎的说道:“规矩?朕就是规矩。再者,现在中宫尚且无主,你坐了上来,也不算冒犯着谁。”
说完,径自将我抱着,走到龙銮之上,还不肯放下,只是吩咐赵公公继续往顺宁宫方向去。
我挣扎了一番,未果,也就只得作罢了。任由他抱着,坐在他的腿上。
心中哀叹了一声,昨晚皇上宿在静心宫的事,整个后宫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再这般和皇帝一起坐在龙銮上,等会再让人瞧见了,还不得被人嫉恨死啊?
不过,这皇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了,而且,现在在龙銮内,有帘子挡住了,没人看得见,还稍微强点。
在我的别扭、不安和娇羞中,顺宁宫终是到了。龙銮停了下来,一旁的赵公公和剪春各执帘子的一边,将龙銮揭了开来。
我向外一看,院子里竟然黑压压的一片人,可能是因为刚才太监传报了一下,除了太后、几位年长的太妃和忠国夫人以外,应该所有人都迎了出来。
“臣妾(嫔妾)(臣妹)拜见皇上,给皇上拜年了。”众人一起叩拜道。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已经料到,我下龙銮之时,会被人看见。可是,也没料到会以这个阵势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卿家平身。”皇帝应道,然后,皇帝采用了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方式让我下了龙銮:就是径自将我抱起,走下龙銮,再放到地上。
这时,刚刚起身的众人恰好都目睹了这一幕,吸气声四起,估计心碎声也不少。
为首的淑妃直勾勾的盯着皇帝和我的脸,脸色煞白,身体呈微微摇坠之姿,眼里似乎有一些泪意和绝望的神色。她身边的一位三四十来岁、满头珠翠的妇人在她身边扶了她一把。
淑妃旁边的黎昭仪、包晴漾、罗兰等人,脸色都有些苍白,神情也有些许久僵硬。而后面的诰命夫人、王妃以及公主们见了,目光细细打量了我一番,仿佛心下已经有了计量。
当然,这里面还有暗自窃喜者,譬如大娘,譬如云夫人,她们都面带欣喜之色。
也许,她们看见了这一幕,定是以为皇帝将我视为了中宫之位的人选,才这般吃惊和心碎。其实,我心中明白,皇帝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性格放荡不羁,不将这条规矩放在眼里而已。
待我落地站稳之后,皇帝便走向淑妃身边的那位满头珠翠的妇人,微笑着问道:“姨娘是何时抵达京城的?前阵子听香儿说姨娘身子不太舒畅,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大好了?”
原来这位妇人就是淑妃的娘—梅夫人,据说,她原本应该是皇帝的舅妈,皇帝的舅舅江苏知府梅印天的夫人。可是,因着她自幼父母双亡,被寄居在梅府,改作梅姓,与已故的梅太妃感情比亲姐妹还要亲上三分。嫁与梅印天之后,与梅太妃之间仍以姐妹相称,来往也甚多,皇帝也唤她作姨妈,并甚为敬重于她。皇帝登基之后,还特地将她封为了正一品的诰命夫人,并在京城给她造了一座府邸,亲笔题字:梅园,以便让她每年从江苏来京城住上一段时间。
一时间,梅夫人的地位变得尊贵无比。皇帝这样做,一方面是确实与梅夫人感情比较深厚,另一方面应该是出于对梅太妃的思念,而产生的移情心理吧。
梅夫人用慈爱的眼光看着皇帝,说道:“有劳皇上挂心了,臣妾已无大碍,因为甚是挂念皇上和香儿,十日前便来到了京城,盼望今日能与皇上和香儿见上一见。”
皇帝听了,仿佛也很高兴,说道:“那姨娘就在这宫中多待上几日吧,可以住在彩凤宫,刚好朕这几日空闲时间还要多一点,尚可以和姨娘多聚聚。姨娘先等上一会,朕先进去给太后拜个年,再来找姨娘说说话。”
那梅夫人听见之后,也是高兴万分,行礼道:“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皇上先去做您要做的事情,再来与臣妾叙叙家常也不迟吧。”
等皇帝移步后,我向淑妃行了个礼,不过,她没怎么理睬我, 就跟在皇帝后面走了。
那个梅夫人转眼看了看我,微微的向我施了个礼,从礼仪上来说,这是无可挑剔的,但是眼神却有些怨毒和不屑。然后,她和淑妃一起,跟在皇帝身后进了顺宁宫的主殿。
我被她的这种眼神看的有些诧异,不过,旋即就释然了。昨夜,皇帝本应宿在淑妃宫中,却因我而没去,加上刚才皇帝的举动,和太后对淑妃封后的阻挠,她不怨恨倒是有些不合常理了。于是,我也就没多做理会了,也跟着他们后面,往主殿方向去了。
这时,大娘和云夫人迎了上来,欲行礼,被我微笑着制止了。
大娘笑着说道:“今日我们来给老佛爷请安之时,未见着昭容娘娘,加上昨晚也未看见昭容娘娘出席宴席,臣妾比较奇怪,便询问老佛爷,老佛爷说娘娘身体不太舒坦,臣妾二人还正在担心呢,娘娘便过来了,看样子身体应该也已经好了不少,而且还能看到皇上如此宠爱娘娘,这真是太好了。”
云夫人也接着道:“是啊,本来老爷还正在担心娘娘不得皇上的宠爱,今日一见,老爷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了。臣妾还从没听说皇上让其他那位嫔妃坐上龙銮呢,而且,听老佛爷说,皇上昨晚宿在了娘娘的宫中了呢。昨日是大年夜,按照祖宗的规定,皇上本应宿在皇后的宫中的,如若尚未有皇后,也应宿在宫中最高品阶的妃子宫中,但是,皇上却改宿在娘娘的宫中,可见,皇上对娘娘很是看重啊。”
我一听她的话势马上要往我最忌讳的话题上转,便连忙在她刚说完这两句话之后,马上接道:“有劳大娘和云姨娘担心了,蝶儿的一切都已经安好。昨晚,皇上见蝶儿病了,怜悯蝶儿,便去静心宫陪了蝶儿一晚,应当没有云姨娘说的那么玄乎的。因蝶儿昨儿晚上身子不太舒坦,加上今日早晨贪睡了会,已经误了给太后拜年的时辰,现在,蝶儿赶紧给太后赔不是去。大娘,云姨娘,等会蝶儿再来招呼你们。”
我赶紧面带笑意的向她们请辞。
他们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跟在我后面也进了顺宁宫的主殿。
皇帝似乎已经给太后拜完年了,正在和梅夫人以及其他几位我看着不熟悉的贵妇人说着话儿,眼睛还不时的飘向殿外搜索着什么。他的眼神在看见我的身影后,向我露出脉脉含情的一笑,女孩家的羞涩让我不禁害羞的垂下头,快步向太后那边走去,心却擂鼓般上下跳动不停。
太后坐的位置正对着殿门,忠国夫人侍立在她身边,她周边还坐着姜太妃、卞太妃等几位年长、位分高的太妃正在话着家常。她应该看见了皇帝抱着我,走下龙銮的那一幕,见我走来,她便微笑着看向我,脸上仿佛还有些欢喜。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祝愿太后娘娘在新的一年内身体安康,万事顺心。嫔妾因着身子不太舒服,今日早晨贪睡了些,还望太后娘娘赎罪。”我依照礼制给太后请安,并请罪道。
太后怜惜的说道:“托蝶儿吉言,来了就好,看看这脸确实憔悴了些,这几天回去要多加休息。这是你在宫中的第一个年,今儿来拜年是很多人,你应该都吧认识,等会儿他们过来给你拜年的时候,让剪春给你介绍介绍,留个印象。”
“是。”我回应着太后,估计是刚才那一幕又让太后燃起了一些希望,听她说话的口气,他心情仿佛很好的样子。不似前段时间,和我说话都是唉声叹气的。
接下来,我又依照位分和品阶,一一向几位太妃和忠国夫人行礼、拜年。姜太妃一如既往的露出那和蔼、慈祥的笑容。而那卞太妃虽然也微笑着,但是从他的眸子中,我却感到了一丝轻视和鄙夷,可是他只看到那晚和今日皇帝对我所做的一幕幕,觉得我是一个孟浪狐媚的女子吧。哎,他想这么以为就这么以为吧,我也无能为力改变。我心底叹息着。
自然,忠国夫人是不消说的,自是替我高兴不已。
终于对这边的所有人叩拜完了,我从太后这边转过了身,准备带着剪春,去给侍立在另一边的黎昭仪拜个年,这时,一群贵妇人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第七十章 荣宠(二)
她们围了上来,一一向我行礼、拜年,剪春也按照她们的封位和口阶顺次一一向我介绍。
大概是因为看见了皇帝将我抱下龙銮的那一幕,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似的向我说着阿庾逢迎的话,并积极的和我套着交情。
起先,我还能一一微笑着、虚应着,可是,因着人越来越多,所需虚应的话也就越来越多,我的笑容和面部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我边回应着众人的话,边心不在焉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其他嫔妃,甚至太后面前都只站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就我周围,堆满了人,好似今日不是来给太后拜年的,而是都专门来给我拜年的,一时之间,我倒成了殿中的中心人物。不用说,其他嫔妃心中肯定是忿忿不平的,我心中哀叹不已。也不知道怎样走出这个包围圈,早点脱身是好。
正在这时,我无意中看见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在向我身边的这个包围圈靠近,他正是千万我被围困的始作俑者——皇帝。
很快,众人也都看见了皇帝走过来的身影,而且她们还发现了皇帝的目标是冲着我而来的,就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虽然,她们每个人都还想再和我多聊上几句,让我能够对她们加深印象。
但是,到底谁都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挡住皇帝的道的。
“众卿似乎和朕的昭容聊得很开心啊,可是自私办呢,因着朕昨夜宿在秦昭容的宫中,似乎将先皇留给朕的玉板指落在她的宫中了,可能要借秦昭容随朕一同去寻找一下呢。可是,众卿难得入宫一趟,能见着秦昭容的机会不多,朕若将昭容拉走,似乎有些不太能情理,而且大年初一的,也有些扫昭容和各位的兴啊。”皇帝看了一下众人,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状似很苦恼的说道。
皇帝的大拇指上确实空空如也,众人见了,纷纷说道:“此事兹关系重大,皇上尽管与娘娘一起去寻找,不必顾虑到我等就是了。”
我见了,与剪春面面相觑,我用目光询问剪春,是否看见了皇帝嘴中所说的玉板指,这个玉板指皇帝好像甚为喜爱,每次见着他时,好像都能见他戴在手上。剪春摇了摇头。
我和她都有些担心起来,今日早上,剪春将床单递给了那候立在外面的管理侍寝的姑姑,如若在这个过程中,将皇帝的玉板指给弄丢了,那麻烦就大了。
而且这样一来,势必会追查到我们为什么要将那床床单递于那管理侍寝的姑姑。今日,床单上有没有血,皇帝是最清楚的,不过,我和剪春却交上了一床带血的床单,冒充处子血,这是明显的弄虚作假行为。
一般来说,皇帝不会去关心到处女子血这种小事情,是不是处女,他能感觉得出来,剩下来的只是程度问题。所以,我和剪春才会为了避免麻烦,放心的让杏儿咬破手指,涂了些血上去,敷衍交差了事。
但是,现在若是皇帝从追究玉板指的事情开始追查起,必然就要追究到这件事情上来,那情况就不一样了,我这样做是逃脱不了弄虚作假的罪名的,这也算得是欺君之罪了。而且,本来皇帝初宠幸我时,我是个处子的,现在我在这般弄虚作假一番,反而会让人起了疑心,觉得我在做贼心虚,我是不是处子这种有嘴说不清的事就值得商榷了。而对皇帝而言,他要是起了疑心,就不会忍受一个让他觉得有不贞洁嫌疑的女人的。
我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期望这些贵妇人,能拉住我,帮我拒绝皇帝,让我继续陪她们聊天。可惜,这些没义气的人,听见皇帝如此一说,便四下散开了,去寻找新的需要她们巴结逢迎的对象去了。枉费我费了那么多的口舌与她们一一虚与委蛇,还白白笑了那么久给她们看,关键时刻,就是这样弃我于不顾了。我里心哀怨着。
“蝶儿,自私还不动身子啊?各位卿家都走开了,你还不走,难道是舍不得离开众位卿家喽?”皇帝站在我面前,嘴角邪魅的笑着,打趣似的说道。
我心里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附道:“这还不是因为有比陪人聊天更麻烦的事在后面等着嘛?两者比较起来,我倒宁愿被这些人围住,听她们七嘴八舌的说话,这样至少不会被摊上欺君的罪名了。”
不过,这种话我是没勇气对皇帝说出来了,最多只是在心中嘀咕嘀咕而已。我心中也在侥幸的赌着,或许皇帝还不一定能查到这件事上头来呢。于是,我只是在嘴里应了声,“嫔妾马上就来。”
拉着,皇帝又带着我,先去了那个梅夫人和淑妃面前,将那些贵妇人们说过的话又对她二人说了一遍,那个梅夫人看表情隐隐能看出百般的不情愿,但是嘴里却慈爱的笑着说好。淑妃先是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幽怨的低下了头。今日我抢了她以往所有的风头,估计从今日以后,我与她之间的小梁子结的更大了。
随后,皇帝又带我向太后太妃们那边走去,告之理由,向她们请辞。太后倒是乐观其成的样子,几位太妃也没甚在意,虽然卞太妃眼中仍然还可以不经意的看见一丝鄙夷之色。
这样都做完之后,皇帝就带着我往殿外走去。
我跟在皇帝后面慢吞吞的移动脚步,脑子里在思付着,若是处子血的事暴露了,又该自私处理和应对呢?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应对措施出来,而且还稀里糊涂的连脑袋撞到皇帝的后背之上都不自知。
“蝶儿,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入神啊?连走路都变得如此这般心不在燕了?”皇帝扶住我,有些好笑,又有些诧异的询问道。
“请皇上恕罪,嫔妾正在回忆,看看今儿早上有没有在哪里看见过皇上的玉板指呢。”我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哦,原来蝶儿是在想这件事呢,蝶儿就不用担心了,朕知道放在哪,等蝶儿上了龙銮之后,朕再告诉蝶儿。”皇帝一脸不以为然的笑着,笑得看起来似乎有点邪恶。
又要上龙銮?刚才就是因为坐在龙銮之上,又被他抱下,才害得我被众人围了起来,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又眼睛正盯着殿外呢。我心有余悸的盯着那龙銮,仿佛它会像个生猛活虎,会将我吞了下一般。
“怎么,蝶儿更喜欢朕像方才来时那般,再将蝶儿抱上去?”皇帝站在我旁边,微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却感觉他语带威胁似的。
“没有嫔妾没有这般想。”我飞速的接过他的话茬,回答道,然后,非常识时务的自己爬了上去, 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再上龙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