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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今夏2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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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满星叹气。她是很没骨气啊,总想看到章远赞许的笑容,尤其是从侧面,仰望,线条坚毅的下巴,有些方,但又不会太宽。

  简直和冯萧一模一样。

  冯萧出国两年半,不再有任何交集。说给在英国的好友殷潍,她在电话里笑:“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你们头儿,让你夸的,年轻英俊,温文有礼,前途无量。”

  “饶了我吧。”康满星抗议,“第一,我每次看到他笑,都会想到冯萧,我可不想一辈子有这么个心理阴影;第二,我们头儿看着平易近人,其实像……像隔着一层玻璃,对大家没有保留,但是谁也别想接近。有时候,我真觉得他冲我们发发脾气也好,还能让我们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很高傲?”

  “嗯……也不完全是,有些,孤单。”康满星断言,“给这种人当女朋友,一定非常累。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你该讲我是酸葡萄心理了。”

  “说来说去呢,还是萧哥最好。”殷潍叹气,“过去的,就都过去了,明白么?”

  明白,怎么不明白?呵,不该想了,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吧。

  谁唱的什么“原来暗恋也很快乐”,害人不浅。大三结束的夏天,听说他要结婚。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她站在银杏树下,望着人去楼空的男生宿舍瑟瑟发抖。却再也不会见到冯萧,那个曾经帮她在实验室里收拾残局的男孩子,笑着说:“那台仪器也老了,坏掉就坏掉吧,如果导师问起来,我来扛着。”

  为了他让人宽心的笑容,20岁的康满星辗转反侧,两点半还没睡着,凌晨五点多就醒了,盯着日历牌,恨不得把所有和冯萧一起进实验室的日子用红笔勾出来。

  以为那些说说笑笑的日子能够天长地久,听说他要出国,自己也鼓足了力气复习英语。但他忽然消失了,带着一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未婚妻,没有上下文交待,比韩剧还狗血。

  时至今日,或者,你根本就忘记了我这个师妹的存在。

  “如果这样也算快乐,那我每天简直都是幸福得冒鼻涕泡了。冯萧,你还记得我吗?记得你说我的头发很好么?”康满星将梳子上的头发清下来,团一小团,扬手扔在垃圾桶里。

  中年夫妻对楼盘质量、户型、采光、物业管理等都没有太多异议,但总是希望价钱可以压低一些。

  丈夫说:“老弟,房子从开发商手里出来是新房,自己卖就是旧房了,怎么说,价钱也不能叫太高了。”

  妻子也道,“没错,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房住,也不大着急买。要不是这边距离孩子的高中近,我们也不用折腾着把城南的房子兑到这儿来。”

  丈夫又说:“你看,这边交通也不大方便。每天开车也要绕一大圈。”

  章远四下环顾:“这房子我也不是用来投资赚钱的。只要本金加上手续费,还有一些添置的材料费,还算公道吧。”

  夫妻二人絮絮地挑了很多无足轻重的毛病,比如距离小区中心花园不够远,晚上会吵;附近有苗圃,城里乡下人来人往太纷杂……章远均微微点头,不多说话。

  那妻子说道:“嗯,这楼盘的名字也太土气。河洛,河洛,说起来,就像算命的。”

  丈夫附和:“是啊,河图洛书,开发商一下把楼盘命名到河南去了。要不是附近现房开盘的太少,孩子又要开学了……”

二听说爱情回来过(4)

  章远不悦,收回钥匙,“这边还有小户型,估计很多房主会有出租的打算。我还要回公司,咱们一起下楼吧。”

  夫妻对视。妻子忙不迭地说:“嫌货才是买货人。我们不过是说说,可并没有压价啊。”

  丈夫也说,“就是,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再说吧。”章远蹙眉,“我真的赶时间,改天再说。”

  记忆中的盛夏,她说:“总不能因为我的名字,就只叫我来给你们算命吧?”孩子气的嗓音已经略微沙哑,却依然兴致高昂转向他,“来,看章远花落谁家。”

  还坏笑着问:“不会是看破红尘立地成佛了吧?”

  “这辈子又不是一副纸牌能决定的。”在多年前的慢火车上,章远笑着拂乱一桌扑克,“如果我认准的,管它天涯窝边,通通移植到窝里。”

  当时不谙世事,勇气是天真和莽撞的混合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像飞到高空的气球,砰一声炸裂了。

  抽屉里还有大四冬天与何洛合影的照片,西服配唐装,傻傻两个孩子,笑得多甜。我们从此分飞,各自苍老,各自去爱。

  冯萧回北京之后,何洛每日陪着爸妈参加各种亲友聚会,她从美国带了不少化妆品回来,打算新年家庭聚会的时候送给七大姑八大姨,何妈好奇国内外的差价到底有多大,非要拉着丈夫和女儿到商场一一确认。又看见有返券活动,何妈说你表嫂快要生了,买些婴儿用品吧。何洛摇头,说:“我就不去看了,我对这些东西又没有研究,不如去云微家一趟,给她外婆带了些西洋参。我还想去一趟音像店,爸,你要不要去附近的书店?”何爸倒是一反常态,对自动摇篮和新式磨牙器表现出浓厚兴趣,和何妈二人兴冲冲指指点点。

  爸不是最讨厌逛街么,尤其不喜欢看和自己无关的商品。怎么人过了一定年龄,反而就像小孩子一样?何洛摇头无语。

  音像店里和当年一样人潮汹涌,一楼零零散散放了一些正版音像制品,估计是到了年底要严查,架子上空了一片。年轻的店员是何洛不认识的新面孔,正大声回应着顾客的要求:“大哥你说你要谁的专辑吧,别看架子上没有,你问就有!”

  这样明目张胆。何洛笑,也挤过去:“有阿甘正传的原声CD么?”

  “啊,有!……啊……没了!”小伙子一拍脑袋,“最后一套刚刚被买走。一时可能没有,等过了农历年还能来!你留个名字,等来货了我给你留一套。”

  “哦。”何洛有些失望,“谢谢,我可能赶不上了。”

  她低头,忽然SanFransico明快的乐曲声响起,飘荡在整个店堂里。

  IfyouaregoingtoSanFrancisco

  Besuretowearsomeflowersinyourhair

  IfyouaregoingtoSanFrancisco

  Youaregonnameetsomegentlepeoplethere

  ForthosewhoetoSanFrancisco

  Summertimewillbealove…inthere

  InthestreetsofSanFrancisco

  Gentlepeoplewithflowersintheirhair

  然后又是琼·贝兹的Blowin’intheWind,木吉他牵动心弦:

  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

  Beforetheycallhimaman

  曲声悠扬,何洛站在楼梯口,听着楼上飘下来的歌声出神。高一的夏天,她把《鬼马小精灵》的VCD借给章远,假期结束,他说被亲戚家的孩子拿走找不到了。两个人一起来这家音像店,何洛选了《阿甘正传》,章远送给她。

  在一起之后,某日章远在何洛课本的扉页上画了鬼马小精灵,无意中说漏了嘴:“当然画得像,经常看啊。”

  何洛佯怒:“原来没有丢,你贪污我的光盘。”

  “什么你的我的?”章远笑,“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又说,“其实你占便宜了。用90分钟的电影,换了142分钟,多值!””

  “谁占你便宜了?斤斤计较。”何洛噘嘴。

  “哟,占电影的便宜还不够,还有我的?”章远凑过来,“哦,你想怎么样?”

  似乎又看到了阿甘不知疲倦的脚步,横跨了北美大陆,一寸寸土地的丈量。路程有多远,爱就有多广博。

  忍不住向上走了几步,又回头问店员:“你们还有这盘CD的样品?不是新的我也可以拿。”

  “噢,一定是刚刚买碟的顾客在二楼试听呢。”

  “这样啊,那算了吧。”

  她下楼出门,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还有一众人吃吃的笑声。一定是有人撞到头了。所谓的二楼,不过是由小阁楼改造而成,对外宣称是杂物间,来了工商税务文化局的检查队便锁起来。其实是D版仓库,举架很低,何洛站直时,头发将将蹭到天花板。像章远这样的高个子,一不留神,抻个懒腰就能撞到头顶。当初他最不愿意来这里,说店家一定是身高媲美赵承杰的根号三。

  走在街上,纯净的蓝天里似乎还飘着那根白色羽毛。居然还会记得,这么遥远的事情。还有他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鸽子羽毛,抛起来,打着旋儿落下,再抛起来……还有他考试前递过来的巧克力,笑着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考试也像,你永远不知道下次老师出什么题。”

二听说爱情回来过(5)

  章远脚步急促,冲到一楼的店堂里。CD架前的女生背对着自己,米白色呢子大衣,麂皮裙子,及膝的长靴。她微扬着头,伸长手臂,纤细的指头滑过一排排CD的背脊。他轻咳了一声:“你在找什么呢?”

  “有周杰伦的最新专辑么?”女生回头,一愣。怎么看,面前的男子也不像店员,他微笑着,似乎是认识自己多年的老朋友。

  不是她。

  章远尴尬地笑了笑。是幻听么?在歌曲的间隙,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他四下环顾,又推开店门跑到街上。公共汽车停靠又离开,街边有人扬手拦下出租车,两旁都是商场,每秒钟都有纷繁的脚步进进出出。商业区熙来攘往的人群,很容易就把搜寻的视线吞没。他给何洛家拨过几个电话,都没有人应答。从下飞机到现在三四个小时,章远都没吃什么东西,却也不觉得饿。只是站在凛冽的风中,觉得从北京带回来的大衣过于单薄。

  由内而外,全身透着寒气。

  Lifeislikeaboxofchocalate。

  无法预期,无论相逢或分离,或者,就是在茫茫人海和你擦肩。

三两个冬天·二(1)

  你离开的以后

  我就这么生活着寂寞

  两个冬天后

  希望你是快乐你礼貌问候我

  我的手指在颤抖有点不知所措

  爱过恨过复杂的心忽然又复活

  原来爱不会消失

  只是心情已经不同了

  by侯湘婷·两个冬天

  章远走了一站地,回到高中的校园。到了年底,孩子们正在准备联欢会,走廊里散放着桌椅、气球和彩带。有男生拎着冰刀一路小跑回来,被女孩堵在门口:“自告奋勇说帮忙画黑板的,现在回来干吗,接着滑去啊!”

  “我错了我错了。”男生一迭声陪着不是,抓住女孩子的手腕,“我这就去。”

  “不用!”

  “不用我,黑板上面你够得着画么?”

  “我不会踩桌子椅子么?”

  “摔着你,还不是要我背你回去?”

  “好啊,你咒我!”女孩瞪圆眼睛,“不用,就是不用!”

  “我负荆请罪还不行么?”男生从门边拽过一只扫帚,“要我扛着么?”

  “怎么用你啊!”女孩笑了,“你手那么凉,能拿得住粉笔么?”

  她,也曾经笑着把手背贴在自己的脖颈上,说:“冻死你!”

  那时学校里用的是地下水,夏天也是冰凉。扫除后她双手浸得发白,微扬下颌,调皮地笑着。握着她柔软的指尖,像握着冬天的冰雪。一不留神,融化了,消失了,掌心湿湿的,空空的。

  “这样不行,灯管上面不能缠彩带,温度高了会着火,多危险啊。”

  “老师,这是日光灯,不会太热的。”

  “我说不行就不行。”

  “小林老师,”章远走过去,“您还是这么认真。”

  “噢!怎么现在回来了?”

  “哦……接了一个项目,过来出差。”他找了个借口。

  林淑珍很高兴见到爱徒,嘱咐学生们几句,便和章远站在走廊的窗前,问他和其他同学的近况。

  “那时候我总说你们不懂事,淘气,结果现在的孩子啊,越来越有个性了。”

  “这样也挺好,老师您可以永葆革命青春!”

  “青春什么啊,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哦?几岁了?我总以为他才出生不久呢。”章远说,“上次我们去看您,他刚满百天。”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都好几年了。”

  “是啊,您带完了我们这批毕业班,第二年要的小孩儿么。”

  那时候还和她在一起,两个人想要买点什么礼物,站在百货商店的婴儿用品专柜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出声来。她还捶他的背,说笑什么啊不许你笑,自己却乐得脸都红了。在林老师家见到同学们,大家还打趣:“如果你们以后结婚,小林老师可是当仁不让的证婚人啊。”

  当时她还戴着他送的戒指,两人十指紧扣。真的,已经是很多年了。

  “你怎么样了啊?”小林老师问,“有没有女朋友呢?”

  “老师,您教导我们不要谈恋爱的。现在就我最听话吧。”

  “你听话?那人家家长就不会找到我办公室了。”小林老师笑,“据说何洛的爸爸当年是历史系的大教授,满面严肃地和我谈你们的问题,引经据典。你说,你俩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我也一直挺怕她爸。”章远也笑,“不过后来他也没为难我们,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是啊,因为何洛的数学成绩又上来了么。我当时就说,何洛只是一时没有发挥好,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在一起互相帮助,不会耽误学习。”

  “原来您支持我们早恋的。”

  “我倒是想打压,压得住么?”

  章远笑了笑,不说话。

  “还是,挺可惜的。”小林老师叹了口气。

  小林老师的小儿子从转角跑过来:“下班啦下班啦,去买玩具枪。”

  “小家伙,不去幼儿园!”章远拍他的脑袋。

  “这是妈妈以前的学生,来,叫大哥哥。”

  小男孩闪着眼睛,憋了半天,喏喏地唤了一声:“叔叔好。”

  一楼门厅有一面落地的大镜子,是建校70周年校友捐赠的。连日奔波,镜中的自己满面疲累,一身风霜。周围说说笑笑的孩子们,都是腰板笔直,头也是微昂的。真是不知道胆怯、不知道退缩的年龄。

  他想起体育组的器械库外,还有自己高三时写给何洛的“Thanks”,一路找过去,赫然发现旧日的仓库被重新粉刷,墙角的杂草连根拔除,露出雪白的墙壁来。

  冰场平整如昨,但护栏都是新的。

  “原来不都是木头的?”章远问一个滑冰的男生。

  “早就拆了,去年的篝火晚会都烧掉了,还有一些破桌子烂椅子。”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曾经在公车上低着头,说:“我,总怕自己是一厢情愿的。”

  是的,章远很怕,此时此刻,是自己一厢情愿,天涯思君不敢忘。门外卖烤红薯的小贩依然还在,章远买了一个捧在手里,香气扑鼻,却一口都吃不下。

  何洛到李云微家里时,保姆徐姨正在收拾饭桌。“吃过了么?”她问,“屉上还有包子,刚蒸的。吃两个?”

三两个冬天·二(2)

  “好啊!姥姥指导出来的,味道肯定错不了。”何洛笑,把西洋参交给徐姨,又拿了一只包子,馅儿是肥瘦相间的肉丁和白菜丁,偶尔还能咬到小粒的脆骨。“我最喜欢这样香喷喷的山东大包子了,吃着痛快。”她坐在云微外婆的身边。两三年过去,老人的腿脚没有当初利索,但依旧眼神澄明,精神状态也很不错。

  “小风也最喜欢这种了,不过云微比较喜欢豆角排骨馅儿。”

  “小风?”

  “常风啊,是云微打小玩到大的。不也是你们同学?”

  “不是我们高中的,也许是云微的初中同学。”

  “看我都记混了,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外婆戴上老花镜,拿出李云微的高中毕业照,“云微爸妈走得早,她这些小朋友们都没少帮忙,喏,去年春节,人家从北京回来就一个礼拜,还被云微抓着,带我去体检。”

  “哦?”何洛探头过去看。

  “这个,高个子的孩子。”

  集体照上他的面庞不是很清楚,但蓝白相间的校服无比清晰。何洛的心瞬时软软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章远,是原来云微的同桌儿。”

  “这孩子也很有心,每次回家都会来这儿看看。”

  有人按门铃,徐姨从门镜看了一眼:“说曹操,曹操到。”

  何洛不禁站起来,手里还举着半个包子。

  “外面好冷啊。”他在门厅跺着脚,还不时把手里的烤红薯按在耳朵上。牛仔裤,半长的深蓝色Northface大衣,还有一张缺乏睡眠的脸,扬眉时,额头隐隐有了细纹。

  北京的见面是在夜色中,看不出彼此眉眼间的变迁;此时站在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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