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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过来跟我们喝一杯?”他好风度地提出邀请。
正好那些人好奇得紧,乘机将她介绍给大家也好。
“他们?”她努力踏高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吧台。“你朋友啊?”那些人的眼神好奇怪,好像把她当成怪物一样,不仅边看边发笑还窃窃私语,她不觉搓了搓手臂。
“当兵时的好伙伴。”他有点不太情愿地解释道。“要不要?”
“嗯?什么?”她的脑子沉甸甸的,一时间竟有点闪神,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要不要过来喝一杯?”他再次发出邀请帖。
“不了,我不能再喝了……”她明白自己的酒量,最多就一杯,她刚刚喝得一滴不剩,还偷喝了两口秀俐的酒,跟她点的完全不同滋味;再喝,恐怕就要醉了。
“那好吧。”他也不勉强,如果将来他和她真能有什么,再介绍给朋友认识也无不可。“或许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喝一杯。”
“真的假的?”她笑,带着他不曾见过微醺的妩媚风情。“别闹了,少开我玩笑!”她挥了挥手,不是很相信他的提议。
突然眼前一晃,她晕眩了下,不自觉地攀住离她最近的符劭刚——糟了!她好像真的有点醉了!
“你还好吧?”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感觉还不赖!他想。
“没事……回家睡一觉就好。”她摇摇头,对他环在腰际的手恍若未觉。
“符先生。”江秀俐不知何时窜到他俩身边,娇小的身体帮忙撑住苏聿绘高挑的身材。“真巧,你也来这里喝酒?”
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巧不成书。
“你……”符劭刚皱起眉看着江秀俐,未几,他松开眉心。“哦,大嗓门小姐。”
“啊?”江秀俐愣了下,随即想起之前他来公司时,自己放声大吼的举动,不觉干笑两声。“哈,哈哈!”
“抱歉,不知道小姐如何称呼?”基本上,他对不相干的人都还算有礼,既然这位小姐与他无关,他自然以礼相待。
“喔,我叫江秀俐,你好。”江秀俐大方地自我介绍。
“你好。”他点头”不意。
“聿绘,你还清醒吗?”哇哩咧……聿绘明明瘦巴巴的没几两肉,怎么撑起来这么重?江秀俐有点吃不消地咬牙问道。
“我当然……清醒!”苏聿绘摇晃着头,临昏睡之前被江秀俐的声音叫醒,但下一刻又显得有丝昏眩。
“她好像喝多了。”符劭刚习惯性地蹙起眉心。“你们要走了吗?”
“嗯,差不多要走了。”江秀俐接得顺口。再晚点回去,老公要骂人了!
“你们打算怎么回去?”看看时间也满晚了,她却连能不能安安稳稳回家都是个问题!
“搭计程车。”江秀俐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行!”他想都没想就否决了。
这几个女人有没有大脑啊?现在社会这么乱,加上时间又晚,尤其苏聿绘又半醉不醒的情况之下,他怎能放心地让她们搭计程车回家?
“啊?”江秀俐的明眸大眼滴溜溜地转了圈,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不搭计程车……那我们怎么回家?”
符劭刚转头看向几个在他背后挤眉弄眼、只会搞怪的死党们,心下立即有了答案。
“让我朋友送你们回去。”很好,这几个蠢女人让他有了报仇的机会,正好拉那些无聊的男人充当护花使者,一个个安然地把她们送回家!
“那怎么好意思?”不错哦!可以省下不少计程车费。江秀俐精打细算的脑子立刻妥协了,不过她还是加减推拒了下。
“应该的。”
“那聿绘……”怎么办?看样子有四辆车可以选择,到底要坐哪辆车才好?
“我知道她家,我送她回去。”他“应该”还记得上次送她回去的地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第五章
可惜的是,世上大部分的事不能用“应该”两个字来概括,尤其是特别笃定的时刻。
符劭刚是记得苏聿绘公寓的位置没错,但等他下了车后,正准备打开驾驶座侧边的门,好叫一路昏睡的苏聿绘起来时,他该有所行动的两只手蓦然顿住了。
该死!他忘了自己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户的哪一楼!
“聿绘,聿绘?”他拍拍苏聿绘红嫩的脸颊,符劭刚打算将她挖起来问个清楚。“你清醒一点,告诉我,你住在哪边?”
“边?”苏聿绘挥挥手,不耐地赶走扰人的“神”。“名誉……生命摆两……边,‘摆两边’,咯,摆中间……”她的小嘴喃喃梦呓,中途还夸张地打了个酒嗝。
“SHIT!”她根本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符劭刚忍不住低咒了声。
他微愠地双手叉腰,深深地叹了口气。现在这么晚了,整栋大楼的灯都已经转暗,他又不好随便按她邻居的电铃。
现代人大多冷漠,有的人当了几十年的邻居都互不认识,他总不能随便按一户就问一句:“请问苏聿绘住哪一户?”他要真敢这么做,八成会被当成疯子,连夜被送到精神病院挂号!
他由鼻管哼了口气,愠恼地瞪了眼窝在前座的苏聿绘。
很好,这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放心地睡晕过去,到底他现在该把她丢在路边好,还是把她带到哪里“掩埋”?
他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了两圈,随后用力甩上车门,把车子滑进车道驶离公寓。
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她带回家了!
* * *
还在车上的时候,苏聿绘的表现极其正常,只是昏睡,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一回到符家,问题就来了。
原以为把她往客房的床上一丢,他就可以回房安稳地睡大头觉了,完全没想到喝醉酒的人竟是这么麻烦!
“该死的!不会喝就别喝,喝得那么痛苦干嘛?”符劭刚边诅咒边冲洗沾了秽物的长裤,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长裤上不断散发出酸臭的气味。“吐?吐死你算了厂
或许因为在车上有小睡片刻,下了车的苏聿绘半睡半醒地被他搀扶着进门,沿途还可以稍微清醒地问起,为什么要到他家来的问题;没料到才一踏进客房,那没酒量的女人却突然面色难看地捂着胃,他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状况就这么发生了——
她吐了,吐了他满裤管!
“我……恶,对不起,我要……”她断断续续说了几个没什么关联的单字,然后只见她头也不回地往浴室里冲,接着,他就听到浴室传来令人作呕的干呕声,夹杂着她不甚清楚的闷声说明。“呕,吐——”
有些人对呕吐的声音没什么抵抗能力;很不幸的,符劭刚就是那一种人。听到别人呕吐的声音,会令他跟着想吐!
而苏聿绘不仅在他眼前吐,还吐在他裤管上,这个认知让他强烈地感到不舒服,脸色难以控制地越来越难看。
他不断地吐纳呼息,不仅控制自己翻绞的胃,更重要的是,他在努力控制他的脾气!
毕竟对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发火,是件极没品的事;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就算他在这里气得咬断牙,那女人可是一点都无所觉啊!
“SHIT!”过没多久,见苏聿绘摇摇晃晃地由浴室里走出米,他仍忍不住低咒了声。
他得先摆平这女人,然后再摆平他自己!
将不断傻笑的苏聿绘按坐在床上,他再也无法忍受地冲进浴室去“整理仪容”,刷完长裤顺便洗个战斗澡,之后,问题又来了。
他总不能赤亦身露体,招招摇摇地从那女人面前晃过去吧!?即使她可能醉死了,根本不会发现他的窘态!无奈之下,他只得用浴中系在腰间,勉强包住“重点部位”,以免有“献宝”之嫌。
但他千料万料,料不到迎接他的竟是如此失控的阵仗——
苏聿绘在床上扭绞翻滚着,及踝的棉质短袜早已不知道被地丢到哪去了。
她感到体内不断窜起火苗,一股令人无法压制的火苗令她匿不过气来,她需要更多氧气供应并包围她!
她开始无意识地拉扯身上的衣物,先是胸前衬衫的整排钮阳,然后是束在腰间的长裤金属扣;但这还不够,她还是热得几乎燃烧起来。所以,她不自觉地拉开衬衫,让衣料脱离她的身躯、手臂。
这样似乎好多了。
她傻笑地看着自己的衬衫,丝质的布料让她感觉微凉,虽然无法忍受它包裹着躯体,但抚摸起来的触感却令她觉得舒服。
没有考虑地,她拿着那凉薄的衣料轻触自己发烫的肌肤,胸口、臂膀,并满足地发出小猫般的喟叹;她甚至想让自己的腿也享受这种酥麻的质感,她用力踢蹬着长腿,企图甩脱黏在腿上的长裤——
符劭刚步出浴室,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床上的女人面露桃腮,迷醉朦胧的眼散发着妩媚饥渴的流光;娇嫩的肌肤暴露在初夏微凉的夜晚,性感的黑色胸罩紧紧包裹着胸前的浑圆,衬得肌肤更显雪白。
糟糕,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快速而诚实地产生原始反应!
符劭刚眯起眼,黝黑火热的目光由她饱满的山丘往下移动,越过她小巧可爱的肚脐后,来到敞开的牛仔裤裤头;那件松滑的牛仔裤有逐渐下滑的趋势,随时都可能因她不安的扭动而滑落,敞开的部分甚至露出紧贴着她肌肤的黑色薄纱……
轰!完蛋了,全身血液一滴不剩地冲向脆弱的鼠蹊部,立时的痛感令他脸上坚毅的线条变得狰狞起来,强烈的欲望猛力冲刷他濒临崩溃的理智。
该或不该?该不该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碰她?
他犹豫了。
苏聿绘全然不了解自己挑起怎样的漫天大火,她难耐地转过身又趴回去,细长的手臂毫无所觉地推扯着卡在腰际的牛仔裤,她需要空气、需要降温,所以她利用腿部的伸缩褪去质料稍硬的牛仔裤,再次满足地发出欢呼。
啊!好凉,好舒服!
符劭刚闭了闭眼,他还不至于下流到对个酒醉的女人出手,即便这女人对他存有某种程度上的吸引力。
他吐了口气,走到床边拉起薄被,大手一张,扬起的被褥像羽毛般缓缓覆上诱人的裸露娇胴,他站直脊背,僵硬地转身准备离开客房。
盖上被子不到两秒钟,苏聿绘便敏捷地由薄被里钻了出来,长手长脚露出被外,满脸绯红地低嗔:“热……水……我想喝水……”
她细微的声音阻止了符劭刚的脚步,他顿了下,不甚情愿地踅回床边,弯身询问:“你说什么?”
苏聿绘张开迷蒙的眼,粉嫩的舌尖不自觉地舔弄干燥的红唇。“我想……喝水……”
热呼呼的馨香近距离地骚动着符劭刚的耳翼,猛一侧脸,却又在看到她娇媚的神情时战栗了下;他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厨房拿水,再快速回到客房里,把水杯递给她。
“嘻……你,喂我……”苏聿绘坐在床上傻笑,胸罩的黑色肩带已被她不安分的手拨到臂膀上,露出更大弧度的视觉裸露,娇憨性感的姿态更加撩人心扉。
符劭刚的眼变得深邃,喉管间的喉结困难地上下滚动,未几,他沙哑地开了口。“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喂我……喝水……”定不住焦距的美眸盯着他的脸,白细的指尖胡乱地在空气中乱点。“嘻,喝水。”
她要是真知道她在做什么才有鬼!
毫无技巧、乱无章法地挑逗男人的定力,却该死地散发出天真纯洁的诱人气味;她绝对不知道,世上最高明的诱惑就是纯真,让人无力招架、难以抗拒。
瞪着手上的水杯好一会儿,他无奈地坐在床沿,在尽量不碰到她身体的情况下喂她喝下杯中清澄的液体。
可恶的是,她绝对是个不合作的女人。
水渍由她的嘴角蜿蜒成一条小溪,滑落她的下颚、滑下她的纤颈,最后滑向她胸前拱起浑圆间的凹谷,直教符劭刚移不开炙热的眼。
她像只毛毛虫般不断扭动躯体,间或不经意地磨蹭他的手臂,在如此不经意的情况之下,也不经意地挑起他再难控制的欲火!
他试探性地以唇轻触她红嫩的脸颊;他得先确定她会不会对他的碰触产生任何排斥感,不然他就成了道地的下流痞了。
“嘻,好痒……”苏聿绘缩起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美眸眨啊眨的,似乎想在模糊的视焦里看清他的模样。“你、在做什么?”
“我想抱你。”他呼出一口凉气,喷拂在她漾满绯色的脸蛋,哑声问道:“可以吗?”
“抱抱?”她的眨眼速度快了些,或许因他吹的凉气,她一连眨了好几下。
“嘻,好啊,抱抱。”丰厚的唇扬起美丽的弧度,她天真的开心笑着。
符劭刚松了口气,大大地松了口气,而且逐渐兴奋了起来。
她答应了!她真的答应了!
这是不是表示,她对他还是有感觉的?
符劭刚不知道苏聿绘心里所想的“抱抱”,跟他在意念上“抱抱”有段差距,很大的一段差距。不过他没问,她也不曾解释——或许该说,她根本不晓得符劭刚想的,是那种邪恶至极的意思,所以各有所思的两个人,竟前所未有地达成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共识。
他们都想抱抱。
有点雀跃,又有点急躁,符劭刚啄了下她的红唇,在确定她没有任何抗拒的意图之后,他放大胆地伸出舌尖,沿着她明显的唇线游移、轻吮。
苏聿绘轻笑着,混沌不清的脑子里,直觉认为他是在跟自己玩游戏,一个好玩又陌生的游戏;她生涩地学着他的动作伸出嫩舌,与他的舌相互嬉戏。
符劭刚愕然于她不同以往的热情,但他很快就恢复理性,循着之前的轨迹进行。
男欢女爱,没什么好讶异。或许她在男女的性爱关系里习惯主动配合,这没什么不好,相对的,该死的好极了!
他喜欢热情的女人。
轻而易举地侵入她甜蜜的檀口,他放纵自己舔吮她唇内每一寸柔软香馥的肌肉;两个人口里都有淡淡的酒味,完全不同的酒味,让交缠的唇舌染上彼此微呛的气息。
第六章
叫嚣的酸麻疼痛逐渐唤醒睡意昏沉的神智,苏聿绘不甚情愿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触目所及的,竟是一片肤色的墙面——
肤色的墙壁!?
她猛一闭眼,数了五秒钟才有再次睁开的勇气,事与愿违的是,眼前“景色”不曾因她的期待而改变。
结实的胸肌、环绕着自己的强壮手臂,在在提醒她自以为的昨日激情梦魇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逼得她无法控制地呻吟出声……
“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竟然失控到令她无法想像的恐怖境地!
“你醒了。”从她的身体变得僵硬的刹那,他就知道她醒了,而且显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可惜,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会因她愿不愿意接受而有任何改变,因为他和她的关系已变得不同,无法否认的不同。
“麻……”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难辨,她不得不清清喉咙方能发出正常音律。“麻烦你放开我。”
符劭刚无异议地松了手,立即见她把被子拉至下巴,并迅速翻身而起,狠狠地退离他一大段距离。
“你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挑起眉,他实在搞不懂这点距离能造成什么阻隔?只要他伸长手臂,还是能轻而易举地“逮”到她。
“那个……”不自觉又清了清喉咙,脸上胀满绯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紧张和羞涩全教他一览无遗。“我、我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很清楚昨夜之所以失控,自己的酒后乱性恐怕得负绝大部分的责任,虽然话说得平顺体面,但她内心里还是漾满无法藏匿的委屈。
地怎能跟自己的客户有这种不清不楚的牵扯?
虽然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在现代好像也不是什么太过大不了的事,但他是泓峄的父亲,对她极尽依赖的泓峄的爸爸,万一被泓峄发现这不堪的事实,他会怎么想她?
会不会认为她是为了爬上他父亲的床,因此才借故亲近他!?
天!她几乎为了这个可能而窒息!
“嗯。”
符劭刚沉吟了声,大刺刺地盘坐而起,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身无寸缕;但苏聿绘怎么说也是头一回见识到这种“春光”,她无法像他一般等闲视之,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狠抽一口凉气。
“是很麻烦。”他闻声咧开一个可耻的笑容。“不过,能为你‘牺牲’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我了。”
哪个男人像他服务如此周到?送她回去后发现“地址不详”,又一路浩浩荡荡地带她回家;然后被她吐了满裤管,最后还做到“陪寝服务”,他这不是牺牲是什么?
牺牲!?苏聿绘紧紧拥着被褥,惊愕地瞠大美眸,看他的眼神像看个外星人似的。
是他说错还是她耳背?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是她把自己存放了二十八年的初夜,莫名其妙地让他给“享用”了,她才是“牺牲”的那个!
“不用怀疑,你没听错。”她的表情写满了心里的想法,此时的符劭刚当真觉得她很可爱,毫不做作的可爱。“来,先把衣服穿上。”捞起她自行脱得满地的衣服丢给她,自己则大方地起身围起昨晚“藏宝”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