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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个孙悟空,连同唐僧,就是他后来拜的取经的师傅,四个人一起到了西天,见到了佛祖,然后求取真经。佛祖一见他们师徒四人,开口就说了四个字,奶奶,你猜是哪四个字?”
“苦海无边?”随口就答。
“不是。”摇头。
“普渡众生?”略加思索。
“也不是。”推翻。
“功德圆满?”凝眉细想。
“嘻嘻,还不对。”否定。
“……????”不是,不是,不是!!!!
“猜不到,你说出来算了。”太皇太后苦思半天,连《念刚经》,《大悲咒》之类的都椴出来了,被我一路否决到底,最后终于宣布放弃。
“阿弥陀佛。”我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双手合十,非常虚诚地向西拜了一拜。
“啥?”太皇太后愣了半晌,忽然哧笑:“你个鬼丫头,故意把我绕晕了呢?”
“哈,奶奶笑了!不管,我要赏!”我朝板着脸的君默言递了个得意的眼神,胡乱地揉着太皇太后的肩。
“行,阎王还能少了小鬼的钱?”太皇太后微笑着揪着我的耳朵:“看上啥东西了,说吧。”
“奶奶,有没有那种纯金的,上面雕了花,还刻了字的牌子?”我连比带划,笑眯眯地瞅着她:“有的话,赏我一块?”
“咦,我当你要什么?原来要金子?”太皇太后没好气地指着我笑骂:“怎么?昭王府很穷吗?还是小言子不给你钱花,你讹上我来了?”
咦,看来这国家没免死金牌的?她好象没听懂我的话。没有没关系,那就从我开始,咱给他创个新得了。
“奶奶,我想要的是金牌上‘免死’那两个字。”我圈着她的脖子,悄声低语:“你瞧,我这脾气,还不整天闯祸?没准哪天做错事,惹您生气了,一恕之下砍了我的脑袋。不如,您赏我块免死佘牌吧?恩,金子也不必多,随便弄个一斤两斤就行了。”
“你个鬼丫头,瞎想什么呢?谁敢砍你的脑袋?”太皇太后惊讶地回过头,瞥了拧着眉毛一脸不赞同,默然站在一旁的君默言一眼,伸指轻戳了我一下:“这在我朝没有先例。不过,真要到了那一天,我那串佛珠子,难道还救不了你一条小命?”
“唉,珠子虽好,上面又没写字。再说,那是您老人家的心肝宝贝,又跟佛祖挂上钩,哪能用在那么血腥的场合?”我轻轻摇晃着她,软语相求。
“好吧,谁让我答应了你呢?明儿个让皇上给你铸一块。”太皇太后侧头细思了一会,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谢皇奶奶恩典。”我一乐,急忙叩头谢恩。
“你胆子也太大了!”君默言悄然靠过来,沉声低斥,紧紧握住我的大掌里竟微微湿润。
他,一直替我担心?
我讶然地抬头望他,这时耳边传来怦然巨响,寒那间万花齐放,人群欢呼,将漆黑寒冷的冬夜,照得一片绚烂。
“啊!快瞧!”我拉住他的手,指着天空,快乐地大嚷:“烟花,好漂亮!”
“是,很美。”他并没有抬头,却深深地凝视着我,喃喃低语,声音极低被风吹散很快湮没在万众的欢呼声里,却奇异地传到了我的心里。
我微笑,身子悄然向他靠了过去,紧紧地依偎着他。
今夜,火花灿烂的时刻,我们并肩,看焰火盛开,缤纷如画……
104
我仰躺在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看着那重重华丽的维幕,心绪纷乱,觉得白己轻飘飘,晕乎乎,有一种甜蜜的温暖,慢慢地慢慢地涨满了胸腔,溢了出来……
这场美丽的猫火带给我的震憾,远比我预料的更大——其实,古代烟花很单调,绝对没有我在现代看到的那么华美与艳丽。可是,是不是爱上了某个人,与他做着同一件事,就连最平凡普通的事都会变得唯美与刻?
在那一刻,我与他是心意相通的。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的目
底只有我,心里也装着我。
冬夜的风走那么的强劲,透过重重的帘幕,缓缓地把伴着觥酬交错丝竹之声渗透了进来。
我不禁有些担心一他的伤还没好,会不会因逞强而喝太多的酒?
越想越不放心,我翻身下床,匆匆拿了件大笔披在身上,摇头拒绝宫女的跟随,穿榔过谢,穿过御花园,慢慢地往华清宫走去。
刚走上一道斜坡,我心中有些急,加上天寒地冻,一个不留神,脚一滑,顺着坡骨噜噜就滚到了路边的假山后
把我捧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躺在地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亏地上积雪够厚,倒没有摔伤,好容易咬牙坐了起来,正想林假山后走出来耳中已听到了脚步声,只得蹲下身子躲了起来——让人瞧见我棒在地上,多没面子?
偷偷从假山后探出头,却见那人穿着大耄,低着头匆匆从我身边过——借着廊下淡淡的灯光,已瞧见了大耄上绣着的五爪金龙。
放眼天启王朝,除了君惜玉,还有谁敢穿?只是,这么晚了,他不在华清宫宴客,身边连随身太监都不带一个,却是要往哪里去?
我一时好奇心起,偷偷地蹑在了他的身后——他越走越偏,拐过几道弯,停在了一个院落折。左方张望了一下,伸手轻扣门板。
“来了?”门内响起一道清亮低柔的嗓子——声音听起来,竟隐隐些熟悉,只是急切间却想不起是谁。
“恩。”君惜玉轻应,头一低,闪身指失在那道虚掩的月洞门后面。我等了片刻,慢慢走近一瞧,门上有一块横匿,上面写着“降雪轩”。凑到门板上一瞧,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象是根本就没住人,连个服侍他的太监宫女也没有。
奇怪,半夜三更不睡,他偷偷摸摸跑到这肃一个荒凉的地方做什么?我壮起胆子试挥着轻推那门,居然没有落栓,应声滑开了一条缝。反正已轻跟到这里来了,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侧着身子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这是个带天井的四合院落,一个迷你的花园后面是一排厢房。其中的一间,正往外透出昏黄的灯光。两条人影,交织纠缠着投映在花格子窗棂上,散发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暖昧。
我愣愣地呆站在院中,心里明明在说“别过去,苏秦!转回去!不要看,那对你没有好处!”
可是,脚却有着自己的意志,竟一步一步慢慢地椰了过去,轻轻地贴在了墙角下。
“惜玉…...啊!”断续而破碎的声音,透过窗棂回荡在夜空中,散着妖媚的气息。
“晓风,你好美,我好想你……!”君惜玉的声音亢森而激越,全没了平日的淡雅与洒脱。
晓风!我象被人突然敲了一记,被这个发现震憾得无法动弹一一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美得不管人间烟火的男人。他优雅的举止,迷人的风采。。
就算地上突然裂了一个大洞,也比不上这个发现带给我的震憾——老天!堂堂一国之君的君惜蚤,居然是个BL!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乱成一团。萧若水凄然而艳望的泪眼,莫晓筠厌恶而冷淡的神情,交错着出现在眼眼,扰得我无法呼吸。
掉转头,我悄然退出了这对情人的领地。再也无心去管君默言会不会喝醉,踉跄着回了永宁宫。
难怪萧若水总是那么的清冷而孤艳;难怪她结婚那么多年会不育;难怪她会心碎而后悔,不顾尊严去求得默言的原谅!
恐怕她艳不会想到——她当年抛弃了爱情,抛弃了情人,一心投奔的居然是一条永远也无法靠岸的船泊,等着她的会是一生的寂寞与痛苦吧?
难怪君惜蚤会若有意似无意地安排他们独处——在他们所处的时代,是艳不会认同这种同志之恋的。
他如果一直没有子嗣,时间一长,如何堵悠悠众口?不管是皇室的继承,还是帝位的稳固,都不能允许丑闻的存在吧?所以,他需要一个孩子!而君默言的孩子,总还是君家的血脉吧!
所以,萧若水求君默言的居然是一个孩子!
我躺在床上,被这个结论惊得几乎窒息……
“哐当”一声巨响,永宁宫的大门被人用力地椎开。按着便传来宫女们惊讶地低嚷和杂沓混乱地脚步声
我吃了一惊,匆匆跳下床,跑出卧室一瞧——君默言喝得烂醉,软绵绵的象个破麻袋,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东倒西歪地搀扶着踉跄着闯了进来。
“天!”我掩住唇,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两个太监把他搀扶着放倒在床上——君默言在我面前永远冷静淡漠,沉稳庄重,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
“小心点,他的左臂有伤!”我回过种,指挥人把他扶着躺好,又替他脱了黑色的官靴。
“惜玉,再来一碗!”君铁言不安分的挥动手臂,力道大得吓人,把边上替他脱家的宫女挥出老远,差点给摔个四脚朝天。
“算了,你们下去吧,我来就行了。”我低叹。
拧了条热毛巾靠上去想替他擦擦脸,刚凑上,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我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轻拍他一掌,低喝:“臭死了!”
“嘿嘿,干,不干的是王八!”
我倒!他居然也口出粗言了?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喝酒呢!我啼笑皆非,胡乱在他脸上擦了两把,就算完成了任务。
突然想起了老爸那为数不多的醉酒——老妈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心侍候着老爸的吧?这种无奈中夹着恼怒的感觉,是不是也可以称做幸福?
斜眼瞧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拉扯着下襟,我微笑——算了,好人做到底。爬过去,伸手替他解开衣襟。
谁知道,他一个翻身,长腿一抬,已将我压在了身下,喃喃低语:“小雪……”
我一惊,红晕瞬间爬满了双颊。抬眼瞧去,他双眸紧闭,已睡得人事不知。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偷偷地推开他的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他身下移出来。刚要庆幸成功脱逃,他左手一挥,将我拦腰抱得紧紧的,身子一侧,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心里惨叫一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只得重新再来——可惜,喝醉酒又沉睡不醒的男人,就象是一座大山,任我怎么推,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我又不敢太用力,怕弄裂了他的伤口,心里暗咒了他几千几百遍,终于宣布放弃——算了,他昏迷的那几天,也不是没跟他睡在一起过。
我苦笑——今夜,已注定了无眠……
我很快发现,我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几次都是在睡着了的情下,莫明其妙跑到他床上去的。跟这次头脑清醒竟根本不能比!
棉被很柔软,床铺很舒适。两个人这么亲热地挤在一起,他温热而带着着酒意的呼吸有规律地喷吐到我的脸上,暖暖的,竟奇异地抚平了我震憾的心神,带给我妥心的感觉,使我几乎也微熏了。
他永远都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狂野地披散在枕上,与我的缠绕在一起,竟是那么的暧昧与亲蜜。我心头热热的,象是有一把火在馒慢地烧灼着。
瞧着那张近在咫尺,毫不设防的俊容。感觉到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从未象今天这般近。我心头微颤,忍不住伸手触摸他的轮廓。
怯怯的,悄悄的,缓缓的掠过他的发,他的眉,他的眼…调皮地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上。脑乎里不由自圭地回想起他的吻——温柔的,热烈的,激情的,野蛮的……
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上,神情放松,与我面对面的沉睡着。我凝视着他的睡容,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微笑。
伸指轻轻戳了他一下——没反应。忍不住倾身过去,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呀,但愿他能有一个好梦。梦里,有我…
105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脸上似羽毛般轻轻拂过,软软的,痒痒的。我不耐地挥了挥手,翻过身把头埋到枕下继续同周公下棋。可是,那麻麻痒痒的触感却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脖颈,持续地骚扰着我。
“姐,别闹了!”我生气,大吼一声,猛地翻过身坐了起来。对上了一双如水的明眸。
惜瑶惊疑不定地瞧着我,噘着唇:“小雪姐姐,你好凶!”
我尴尬地摸了摸脸,嘿嘿笑着解释:“对不起,我有起床气。”
“可是,我刚刚好象听到你叫姐姐。”惜瑶疑惑地瞧着我:“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有吗?你听错了吧?”我忙忙地岔开话题:“你不是最爱睡懒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还早呢,都快午时了!”惜瑶睁圆了美目瞪我,轻轻抚弄着她那头柔软的秀发:“你不在,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么晚了?”我一惊,慌慌地掀开被子跳起来,嘴里一叠连声地乱嚷:“惨了惨了!皇奶奶那里也没去请安!
该死的君默言,明知道我犯错,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呃,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昨晚处在紧张之中,本来是打定了主意一晚不睡,抢在他起床之前逃离现场的。谁知道不但睡着了,而且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死了,他早上醒来,发现我睡在他旁边,不知道会怎么想?说不定是太震惊了,才没有叫我?呜呜,好糗啊!
“现在才知道?晚了!”惜瑶悠闲地端坐在铺了软垫的圆凳上,幸灾乐祸地睨着我。
“死丫头,敢来笑话我?到时想跟你的张郎跑,可别来找我!”我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衫,又跑到铜镜前抓了玉梳胡乱地梳理那一头纠结的乱发,嘴里恨恨地骂她。
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可是为了她,连免死金牌都先预备下了,就想着到时要动她成功私奔呢!她倒好,居然看起我的笑话来了?
“呃,好姐姐,我跟你闹着玩呢。”惜瑶被我点了死穴,俏脸涨得通红,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梳子,讨好地笑:“二哥早替你在皇奶奶跟前报备过了,说你胙天受了点风寒。特别嘱咐了人别来吵你呢!”
“死丫头,捉到书呆,你就服软了?”我松了一口气,从镜子里瞅着她轻声笑骂。
“小雪姐姐,我看你的样子,根本不象是受了风寒嘛!”惜瑶打量着我,拖长了声调,笑得一脸的促狭:“哦,我知道了,原来二哥。。”
“梳你的头吧,哪那么多话?”我返身,轻敲了她一记——不大点丫头,一肚子的鬼呢!
“好,不说就不说。”惜摇缩了缩肩,捉住我的头发犯了难——她是个公主,养尊处优贯了的,哪里会梳那些复杂的鬃?
“算了,我来。”我抢过她手里的梳子,三下五除二理顺了头发,结了条发辫,再绑上一条丝带。对着镜子照了照,OK,搞定!
昨天一天手忙脚乱地,都忘了我的花了。不知道君默言把它们交给谁?昨晚有没有挨冻的说?
那里还藏着我对家的想念呢,花了那么多心思照料它们,可不是为了让它们冻死在皇宫里的。
听惜瑶说,其实皇宫里有专司养花的太监,也有专门摆珍贵花卉的花房,只不过没有温室。
所以,我估计君默言把我那宝贝摆那里去了。拖了惜瑶便直奔花房而去。
花房设在竹香馆,靠近储秀宫了。我们穿过御花园,刚拐上通往万寿宫的路,迎面便碰上了君惜玉。
君惜玉的身旁跟着一大堆人。想到昨晚发现的大秘密,我一阵心虚,垂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欠身向他行了一礼:“皇上吉祥。”
那时只凭着一股冲动,根本没想后果就跟了上去。现在回想起来地上那么深的积雪,我在那里蹲了半天,肯定留下了脚印。他稍微细心一点,便可以发现他们被一个女人跟踪了。
值得庆幸的是,皇宫里别的没有,就是女人多。光凭这一点,估计他也不能断定那个人就是我。
“皇帝哥哥,”惜瑶曲膝行礼,目光瞥到杂在人群里的萧佑礼,霹色瞬间变得惨白,领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让到路边。
“恩。”君惜玉身着明黄的龙袍,心情显然十分之好,他面带春风,笑容可掬地冲我们点了点头,领着那群人渐行渐远。
我几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春天的痕迹——唉,恋爱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
君默言紧随其后,脸上是一贯的平淡,却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从我身边越过,扬长而去,好象根本就没看到我。
是,他在生气!奇怪的是,他到底在气什么?我一阵恼——我都没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要不是万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