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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我们今晚到底去哪里落脚?”无名年长,到没有他们这么乐观。
“去皇宫。”
“笨!当然是去皇宫咯!”
听到默言和我几乎是同时说出目的的,我得意地笑倒在他的背上——知我者默言也!
“去皇宫?”无香惊讶地顿住脚步:“那不是自投罗网?”
“他们料定我们一定会远走高飞,咱们偏偏反其道行之,直闯大内?”无尘双目一亮,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什么自投罗网?我想不出天下有哪张网可以网住咱们王爷?”
“奶奶的病还等着无名去治呢,咱们可不能乱跑。”微熏的风吹在身上,伏在默言宽厚温暖的背上,倦意渐渐袭来,我掩唇打了呵欠,懒懒地催促:“放心吧,君惜玉哪有那么傻?人家说我们劫狱他就信啊?快点走吧,我困了。”
“太皇太后的病情算是稳住了,目前没有大碍。”无名频频点头,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奇怪的是,惜瑶公主难不成真的飞天遁地了不成?每一个她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居然没有一点消息?”
“恩,我让你们查张幄的底细,有什么发现没有?”默言微微沉吟,淡淡地追问。
“回王爷的话,傍晚已收到青州传来的消息。”一直没有出声的无相,忽然搭了腔:“其实,青州亦非他们的祖籍。他们母子好象是在他五岁那年才搬到云涯村居住。张大娘绣得一手好花,有时接些零碎的活做,大部份靠替人浆洗衣衫糊口,偶尔变卖些首饰。”
“据传张大娘有一个很名贵的玉镯,有一次她病得快死了,有人出了五千两银子跟她买镯子,她死活不肯卖。好象还因此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家里屡次被盗贼光顿。这些年张大娘带着他辗转搬迁过很多地方,五年前来到京城定居。至于五岁以前的事,跟本查不到。”
“不可能,他们难道是石头缝里崩出来的?怎么可能一个亲戚也没有?”无尘哇哇叫:“以无非的能力,怎么会查不到?是不是漏掉了?”
“好吵!”我头脑昏沉,心里闷得发慌,有气无力地接了一向:“有什么稀奇?有可能他不是黑雪人啊!别管他有没有亲戚了,快点让我睡一觉是正经!”
“小雪,”无尘笑着调侃:“你是猪投胎啊?白天睡了一整天还不够?”
“她今天受了惊吓,又哭了那么久,现在静下来想睡了很正常。”无香皱眉,低声催促:“快点走吧,再耽搁下去,天真的要大亮了。正经事等进了皇宫,安顿好小雪再来量也不迟。”
几个人不再说话,加快了脚步,风驰电掣般朝皇宫疾奔而去。
我舒舒服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张开眼晴一瞧,不觉吓了一大跳——身上盖着簇新的蚕丝被,房子里弥漫着龙涎香的幽香,外面早已是彩霞满天,日影偏西了。
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一一虽然说宫里的蚕丝被的确比牢房里的棉被要柔软舒适了不知多少倍。看来,痛哭一场真的消耗掉了我不少的体力。瞧!睡一觉起来,我又精力充沛,浑身是劲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环顾左右——这不是上次太皇太后寿辰时,我住过的那个永安宫?默言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推开门,默言熟悉的身影已映入了我的眼帘,带给我淡淡的心安的感觉。他静静地坐在桌前,左手曲起手指习惯性的轻敲桌面。听到声音,他扭转头,朝我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客:“醒了?”
“恩,”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取过他身前的那杯茶,仰头喝了个底朝天,抹了抹嘴角,皱眉抱怨:“好苦。”
“嗬,冷掉了。”默言失笑,拉我入怀,把头搁到我肩上,轻蹭我的颊:“秦秦,觉得很伤心,很委屈吧?”
“恩,这下你开心咯?”我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到他胸前,贪婪地吸取着属于他特有干净清爽的气息,哑着嗓子闷闷地威胁着他:“别以为我回不去了,你就可以欺侮我!哼!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
“你怎样?”默言伸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笑吟吟地睇着我:“你就给我一刀,是不是?”
“我,我就走得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见你。”我垂眸,心中一酸,忽地就泪盈于眼睫了。
“秦秦!”他倏地环住我,低声叱道:“不许说走!你要是心里有委屈,有误会,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千万不能一走了之!”
“开玩笑,你武功那么好,我打得过你吗?”我没好气地推他:“再说了,这里全是你的人,几十张嘴我哪里骂得过来?你就只会骗人!”
“傻瓜,你为了我,连家人和朋发都抛弃了,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动你一裉头发?”默言拥住我,认真地盯着我的双眸:“我发誓,我君默言今生今世都会对你好。。。。”
“得了,我才不信什么誓言呢,又不会真的实现。骗骗小女孩子还差不多!”我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懒懒地打断他:“我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我的五脏庙?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秦秦,我说真的。。。。。”默言捉住我的手,似乎还想再说。
“哎呀,我说能吃下一头牛,也是真的!”我从他身上跳下来,挥挥手不耐地阻止他:“快点找东西来吃吧。”
一辈子的时间太长久,前面的路也太曲折,我突然没有自信可以伴在他身边一直走下去,我暗暗自嘲一一原来,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秦秦?”默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你慢点吃,也没人跟你抢。奇怪,我不是让无尘他们每天帮你另送东西吃的?难道你都没吃?”
我夹一箸鸡茸干贝双冬,胡乱地塞到嘴里,又去舀鸡汁豆腐松,含含糊糊地答:“再美味的东西,拿到牢里,对着满墙的刑具,吃起来也是味同嚼蜡的吧?”
“秦秦。。。”默言望着我,诧异莫名:“真有那么饿?你刚刚吃了笋丝和香菇。”
“这两样东西不能吃吗?老实讲,这两天我基本就没吃饱过。。。”他才奇怪好不好?菜做好了本来就是让人吃的,难道摆来看的?
“那你不早说?”默言瞠目,顿足。
“有什么好说的?”我埋头苦吃:“难不成你还能违抗奶奶的命今?你让我在牢里住几天,不就是想让老人家有个台阶下?好让她消消气?不然干嘛关我?”
“嗟,”默言含笑摇了摇头:“好象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傻丫头怎么突然又变聪明了?”
“我一直聪明好不好?只是有时装糊涂。“我终于吃饱,扔下碗筷,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倒在椅子上:“你们昨晚研究张幄的身世,得出什么结论没有?”
“虽然不能肯定,不过你说得没错,既然国内找不到,那么他极有可能不是黑雪人。”默言微微蹙眉,显得忧心冲冲:“如果是那样,找起来就麻烦了。不知道奶奶能不能等?”
“奶奶一直没醒?”我心里咯噔一下——天,不要变成植物人才好。
“今天早上醒来了,不过身体很虚弱。”默言叹了口气,担忧的目光锁定我:“她还在气头上,你暂时还是别去见她的好。我跟惜玉说了,把这永安宫腾出来,咱们先住着吧,离奶奶近些,你也放心。”
“这么说来,我被软禁了?”我哑然,随即自嘲地笑了:“不过,这里环境不错,总好过坐牢。”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答应你,等奶奶睡着了,我带你偷偷去看看她。”默言轻轻握住我的手,歉然地望住我:“乖,你再忍几天?等找到惜瑶,真相大白,奶奶就会原谅你了。恩?”
“我倒无所谓,反正你会陪着我,是吧?”我微笑,歪着身子往他身上靠,给自己找了最个舒服的位置:“不知道萧佑礼到底怎么样了?要是他嗝屁了,萧昆那老狐狸会肯放过我?肯定又会把那坏蛋的死硬往我头上赖的。到时,萧若水又来哭,我看你旧爱新欢怎么吃得消?”
“什么旧爱新欢?”默言皱眉,俊颜微觉,伸指轻弹我的额:“又胡说了不是?你的耳力不错,那人果然是萧佑礼。他被烧得面目模糊,现在在太医院全力抢救呢,无名说估计挨不过今晚。”
“我说呢,这里咋这么消停?原来是没功夫理我?”我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懒懒地一动也不想动。
“怎么?你很想要他来理你?”默言没好气地瞪我。
不知是默言的怀抱太温暖,还是我吃得太饱了的缘故,窝在他的身
上,搂着他的脖子,只觉眼皮日渐沉重,慢慢地又跟周公下棋去了。
“秦秦。。。。”模模糊糊中听到默言温柔地低语:“仔细着凉了,到床上去睡吧?”
“不要,”我咕哝着低声地撒娇:“我就只眯一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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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太医院那边有消息传来,萧佑礼因前伤重不治,于二刻钟前死了。”无香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淡淡地传到耳中:“我看咱们也得早做防犯才对。”
默言没有吭声,只微微挪动身形,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我得到更舒适的位置。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轻轻掀开眼帘,低声询问一一好久都没有睡得象今天这么舒服过了。
“醒了?”默言低头微笑地注视着我:“丫头,你可真能睡,都过了子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难怪我觉得饿了。”我按住空空的肚子,惊讶地坐直了身体。
“你不是吧?”默言微微诧异,嘴角念着戏谑的微笑:“刚刚狂吃了那么多,现在又喊饿?你小心真的变猪哦!”
“默言!”我跳起来去捂他的嘴,低叫:“人家只是随便吃了一点点,哪有很多?你不要乱讲!”
“好,你没吃很多,”默言见我紧张兮兮的样子,捉住我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莞尔一笑:“那些全是我吃的,真要变猪的话,也是我变,行了吧?”
“噗!”无香忍俊不禁,露齿而笑。触到我羞脑的眼神,急忙低着头,装出什么也没听到的正经样子。
“不理你了!”我气结,扭头便往房里走,偏偏肚子不争气,发出了“咕噜”一声响,我一呆,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底下。
“哈哈哈!”无尘、无香再也忍不住,与默言对视一眼,仰头大笑了起来。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无相,面上的肌肉也扭曲着,忍笑忍得很辛苦。
“你!”我气不打一处来,大踏步走到无相面前。
“王妃有什么吩咐?”无相一本正经地微微弯腰。
“想笑就大点笑,不用忍。”我斜睨着他,叉着腰:“笑完了去拿点宵夜来吃,OK?”
“OK?啥意思?”三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就是好的意思。”我翻个白眼一一得,我留下来的话,下学期考虑开个英文课算了?
“OK!小雪要吃,能不OK吗?”无香哈哈大笑,身形一闪,已飘然掠了出去。刚一出门,又忽然倒窜了回来。
“什么事?”默言讶然低问。
“王爷,萧昆带了大内禁军往未安宫杀过来了。”无香肃着容,低声禀报。
“岂有此理!我去会一会他!”无尘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姓萧的好大的胆子,居然带人来犯!”
“君默言,立刻把奸细苏秦交出来!”无尘的话还没落音,萧昆已带着人直闯了进来,一双合着怨毒的鹰眼,死死地盯在我的身上,彷佛要把我烧成灰烬。
“逍遥王,这里可是大内禁宫,你深夜带兵闯宫,难道就不怕我参你一个谋反的罪名?”默言皱眉,冷冷地望着萧昆。
“哼!我奉太后口谕,来此捉拿反贼!违者杀无赦!”萧昆双目赤红,颈边青筋暴突。
“反贼?”默言挑眉,携着我的手,傲然反同:“这里全都是君某的人,王爷莫非想诬陷君某谋反不成?”
“是不是冤枉,你我说了都不算,咱们到太后跟前去说理去!”萧昆啷里肯与人讲理?他杀气腾腾,怒喝一声:“来人啊,给我把这女子押下去!”
“慢着,”默言淡淡地低喝,冷冷的目光缓缓地自那些禁军身上一一扫过:“没有我的允许,谁敢动手?”
“哼!本王早料到你会负隅顽抗,这才请旨带了两百禁军前来捉余拿奸细。”萧昆手中钢鞭一挥:“众将听令!萧某奉太后懿旨擒拿反贼,抵抗者杀无赦!”
“哼!打就打,谁怕谁?”无尘呛啷一声,拔出长刻,挺身护在了我和默言的身前。
“昭王爷拒捕,杀!”萧昆赤着双眼厉声狂吼,似出了匣的疯虎,挥着那条铁鞭,飞身凌空跃起,朝我当头劈了下来。
“哼!”默言轻哼一声,伸手挽了我的腰,足尖轻点,飘身疾退了一丈多远,避开了他的锋芒。
“小心!”无香和无尘双双出剑,当地一声,将他的铁鞭荡了开去。
“杀!”随着萧昆的一声怒吼,几十个禁军涌了进来,场面顿时失控,刹那间刀光霍霍,剑气森森,大家叮叮当当地斗在了一起。
院中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无数的火把把个永安宫照得如同白昼。从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外有几十枝铁胎弓,正张弓搭箭,指着屋内,蓄势待发。随便瞧去,屋顶上也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又何止他说的两百名?
看来,萧昆是下了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默言和我乘乱杀死。他跟本就没找算让我们逃出永安宫,向外求救兵。
大厅里挤了人,刀剑不长眼睛,很快便有人倒了下去,鲜血似潮水般喷涌而出,四处飞溅。但他们人多,倒下一个,马上又涌进来替补。
无尘他们杀得兴起,哪里还管下手重不重?不到半盏茶时间,屋里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尸。空气里弥漫着浓浊的血腥味,触目惊心,中人欲呕。
“别怕!”默言挽着我,渐渐地往墙角靠,无尘无香和无相紧紧地护在左右,把我们两个挡在身后。他们用刀光剑影织就一张密密的网,把我罩住。
我头昏目眩,胸闷欲呕,似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在胸口,面青唇白,紧紧的闭了眼睛不敢去瞧那血腥的一幕。但是,那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是躲也躲不开,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耳膜。
“嗖”地一声,一枚飞刀穿透剑网,被无香曲指弹开,从我耳边疾掠而过,插入身后的墙壁。
“小心!”无尘分心,回头望我,却被人一剑划破了手臂,浓稠的液体迅速地濡湿了他的衣衫。
“默言。。。。”我呼吸一窒,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只得扶着墙,慢慢地滑下去,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终于忍不住,张嘴“哇”地一声狂吐了出来。
“秦秦!”默言一脸的焦灼,伸手扶我站起,负到背上,环顾了一下越涌越多的大内侍卫,剑眉微蹙,低喝一声:“冲出去!”
“外面好多弓箭手,大家小心了!”无相低声嘱咐。
“哼!我先出去,引开一些,你们护着王爷和小雪走!”无尘说着,双足轻点,宝剑高举,已如一只怒鹰,拔地而起,哗啦一声巨响,冲破屋顶狂冲了出去。
“跟上!”默言低叱一声,挥剑斩断了一条伸到身前的腿,飘身窜上了屋顶。刚一冒头,空中已是哧哧乱响,箭矢如蝗,密如雨点般向我们射
来。
默言纵高窜低,在屋檐上蛇行。
无香和无相已相继从破洞里窜出,挥动长剑,拨飞羽箭。不知谁从身上掏出一枝蛇焰箭,随手一甩,一道蓝色的火焰带着尖锐的呼啸,直冲上云屑。
无尘在前面开路,无香和无相押后,护着我们在屋顶上且战且走。
“皇上驾到!”忽地远远地传来一声呦喝。
“继续杀,不要停!”萧昆见众人一怔,厉声大喝:“杀了反贼君默言,赏银十万两!”
“住手!”君惜玉身穿明黄龙袍,甩开身后的侍卫,施展轻功,疾掠而入,抢入了箭阵,厉声怨喝:“谁敢动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禁军一吓,还有谁敢动手?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就只剩个萧昆拿了一条铁鞭,杀气腾腾地立地院中。
“萧爱卿,见到朕,还不下跪?难道你想造反不成?”君惜玉俊朗的面容上满是阴霾,沉声低喝。
“臣,不敢!”萧昆面上阵青阵红,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条染满了鲜血的铁鞭无力地从他手中滑落,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在暗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二哥,你没事吧?”君惜玉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