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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样,告诉大爷,你是不是还想着程耀?”桑晓答非所问,借着酒劲挑了挑庄晚晴的下巴。
“去你妈的!”庄晚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手里的啤酒,没有回答她,自顾自说着,“前几天我们宿舍还拉我联谊去,天花乱坠地说她那老乡啥迷人的桃花眼,啥迷得多少妙龄少女争着抢着献身去,我一看,靠,就那双小眼睛要是能算是桃花的话,估计一般人的眼睛都得叫向日葵,也不嫌害臊!”
旁边两人没有形象地哈哈大笑,桑晓笑得几乎流出眼泪来:“小晴,人家搞不好也算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你看不上人家只是因为你心里有一个程耀,就算他那眼睛抠了只剩俩窟窿,还是谁也比不上!”
“对,太他妈精辟了!”庄晚晴点头,在程耀面前,自己就是悬崖上的枝条,颤颤巍巍,却仰着头,伸出手,说:来抱抱我吧!天寒露重,需要一个拥抱,多么悲哀!可他妈的她就是爱他,可该死的他就是不爱她……
桑晓睁着朦胧的大眼,看自嘲的庄晚晴,她原来是多么灵气逼人的女子,可是爱让她成为了同样痴愚的女子,为爱辗转,历历艰辛。
“谁也没他妈我痛苦!”周生生红着脸摇晃手里的啤酒,“他妈的,苏哲算是个什么东西!明明喜欢着别人又心安理得享受我的关心和爱,靠,还骗我,一次、两次、三次……”说到这里周生生的眼睛已经迷上了一层水雾,“我他妈就是犯贱,我还假装不知道……”
“对!男人就他妈不是东西!他汪远算什么东西,老娘不要他的,再也不要他了,他爱和谁好和谁好!”桑晓抢过她手里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却不小心呛了气管,咳得哗啦哗啦眼泪直流。醉眼朦胧中,仿佛汪远就在眼前,可是她自己清楚,从此,那个人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她只是不明白曾经的那些誓言和甜蜜,怎么说没就没了?为什么那些时光像他的笑颜,刹那芳华,弹指瞬间;为什么那些缠绵像他的温柔,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是不是,再娇颜的花,都只有在心上的时候才是朱砂痔,不在心上了,便是蚊子血。她们曾经都可笑地奢望她能色泽长久,芳香永存,可是她们都忘了,只要是花就会枯萎。
“对!程耀算个屁,老娘根本不稀罕他!”庄晚晴摇摇晃晃地举着手里的半罐啤酒,一屁股在桑晓面前坐下,眼睛直直地看她:“晓晓,敬你,生日快乐!”
桑晓咯咯地笑起来:“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不是我的生日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对自己好一点,每天都是生日!”周生生含糊不清地凑过来。
“对,男人算什么!”三个醉意朦胧的女孩高高举起手里的啤酒罐,大笑着高喊,“干杯!”
……
那个时候的她们,感情如潮水,远离了梦中的堡垒,可是她们却被困在原地,泪水哗啦啦掉个不停……
她们都曾经奢望过“不离不弃”,可是当草绿过,花开过,叶落过,真正留下的是风里携带的深深叹息和周遭的物是人非。而被爱狠狠伤透的人,不得不独自疗伤。
……
也是那个晚上,汪远狠狠地醉了,可是他身边的是林嘉,没有悬念的,他们一起去开了房,是学校旁边的小旅馆。高校旁边大多都有数量庞大的家庭式小旅馆,价格便宜,布置简单,小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台24寸的电视机,可是迎合大学生情侣的要求。
汪远曾经很多次要求桑晓一起来,每一次都被她撒娇着拒绝了,那个晚上汪远终于第一次在这里开了个房间,可是他没有想到和他一起来的会是林嘉。
林嘉是第一次,两个人都毫无经验,汪远折腾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进入时林嘉疼得大哭了起来,汪远自己也很疼,可是箭已经在弦上,他强忍着一边安慰林嘉一边草草完事。
那一次的记忆并不美好,完全没有想像中的刺激和愉悦。事后汪远检查了床单,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落红,不知怎么的,他心里长长舒了口气。
夜里的时候,他躺在林嘉身边,忍受着浑身汗湿以后的粘腻,辗转反侧,冷不丁就想起桑晓来,那个时候他抱她在怀里,生理上的冲动他忍得难受,她却执意要把最好的记忆留到新婚之夜,总是撒娇地安抚他,用鼻尖去噌他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站稳立场坚定思想努力克服生理上的困难,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好同志!”……
汪远偏头看了一眼安然地睡在他身侧的林嘉,脑袋里突然出现桑晓也是这样依偎在别人怀里的画面,他突然整个人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猝不及防,一滴泪从鬓边悄无声息地滑落……
第二天汪远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余三个人都在,看到他回来皆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涛子拍拍他的肩:“看这春风得意的样阿……唉,羡慕阿……同人不同命哟……”
“哎!”阿杰也凑上来,“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唔。”汪远含糊地应了声,拿了衣服就准备去洗澡。
老魏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你真打算把林嘉扶正啦?”
很显然,汪远根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老魏却不放过他:“你和桑晓怎么办?真完啦?”见他愣愣地出神并没有接话,叹了口气,“错过她,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就你他妈废话多!”汪远佯装不在乎,笑着捶了老魏一把,转身进了浴室,身后阿杰他们在讨论:“说实话,要是我还是会选择桑晓,林嘉漂亮是漂亮,就是没有桑晓……唉,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切,女人就是要乖巧温顺,搞个女人比自己还强的摆家里不得呕死。”这是涛子的声音……
汪远狠狠地将水流开到最大,想要遮住外面他们的谈话声,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好好地和林嘉在一起,此刻,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爱,他都只能这样了,别无他路。
另一边,桑晓终于明白,原来失恋的滋味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不同,她只是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略有些迟钝,一下子突然空出好多时间来不知道怎么安排。
早晨起来的时候打开手机习惯性去看短信,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开。走出宿舍的时候,她总是不受控制地四处张望,等到确定那个挺拔的身影已经不会靠在树干上等她的时候,才失望地离开。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一遍遍检查自己的手机,总是舍不得关机,生怕错过任何电话。
有天她下了课突然觉得口渴,买了瓶绿茶,喝了半瓶,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觉得没有味道,认真地把瓶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没错,是自己喝惯的牌子。然后去吃饭,她竟然将红烧的鸡腿吃出了鱼的味道,她不死心,自己去了那家川菜馆,一个人点了两个菜,对着红呼呼的辣椒一通猛吃,当刺激地逼出眼泪来时,她放心地笑了,还好,还好,她没有毛病。
周末的时候她一个人去超市,推着偌大的购物车她有点手忙脚乱,总是在挑选东西的时候忘了留意放在购物车上的包,几次因为人群拥挤转身后心惊胆战地没有看到应该在视线里的车子之后,她只得放弃了购物车,独自抱了一大堆东西结账。
路过新世界电影城,她停下脚步,上周她本来和汪远约好一起来看电影的,那部电影还没下线,她的视线停在大大的招贴上,脑袋里面乱哄哄的,自己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不受控制。良久她转身,却看到旁边玻璃的宣传栏那边映着自己的身影,那么孤独……
桑晓终于感到了疲惫,她放下手里的一大包东西,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早晨出来的时候没有吃早饭,她的胃隐隐作痛,微微用手按住抵挡了一阵,她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行人来来往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风吹过,已经是初冬了,她忍不住瑟缩一下,觉得有点冷,才重新拎起很重的购物带往回走。
……
有没有人告诉你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很快就是元旦假期了,书记夫人接了汪远的电话开车去接他,却意外地看到他身边站了一个漂亮的女生,她很有礼貌地跟书记夫人打招呼,自我介绍说是汪远的女朋友,书记夫人被吓了一大跳,一时反应不过来,连忙转头去看汪远寻求答案,汪远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书记夫人毕竟是有良好家教见过大场面的,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笑着招呼了她一起送她回家。
一路上汪远很明显地心不在焉,好几次书记夫人问他,很显然他都没有在听。
回到家,书记夫人忍不住问他:“阿远,今天那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汪远没有反应,低头整理自己的行李。
“晓晓是个好女孩,她还不知道吧,你自己最好尽快解决好,男孩子年少难免气盛,可是我们家是不允许……”
“知道了!”汪远不耐烦地打断她。
书记夫人自然看出了他的烦躁,转移话题:“前几天是晓晓生日吧,你们都不在家,我和你爸爸商量着送她一架钢琴怎么样?晓晓的琴弹的很不错阿……”
“妈,我们分手了!”
“什么?”一句话成功惊住了书记夫人,“谈恋爱闹闹脾气就算了,不要动不动就说分手。”
“妈,真的,我们分手了!”汪远的语气里满是疲惫。
书记夫人张了张嘴,脸色严肃起来:“汪远,不要开玩笑,虽然你现在年轻,也不代表我们会由着你胡来,晓晓是我和你爸爸都挺喜欢的,长相性子都没得说,家世也是不错的,桑院长今年又拿了国务院特殊津贴,这种荣誉全国都没有几个,她妈妈也在评副校长……”
“妈,在你眼里是不是家世最重要?”汪远有点不耐烦。
书记夫人顿了顿,耐下性子:“阿远,晓晓是你自己选择的,跟她的家世没有关系,我和你爸爸都不是古板的人,可是我们不考虑别人的出身不代表别人就不会觊觎你阿?我今天看那叫林嘉的小姑娘,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可是你要知道太会察言观色并不见得是好事……”
“知道了,妈,别说了行不?我自己会考虑!”汪远皱紧眉头。
“这孩子……”书记夫人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汪远独自坐在床上整理行李,不知不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上面是一条短信,昨天郭辉发过来的,约定一月二号一起在亚玛逊聚会,就几个要好的朋友。
林嘉早上无意看到了这条短信,对于和他的朋友见面兴致很高,不停地询问他该穿什么衣服。可是汪远却完全提不起精神来,他不知道桑晓会不会去,更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她,怎么带着林嘉去面对她,何况就算她不去,那些朋友也都是她的死党,汪远潜意识里面有点抗拒带着林嘉参加这样的场合。
可是那天汪远最终还是去了,当他带着林嘉出现在唐雷郭辉面前的时候几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倒是庄晚晴替他接了围,笑嘻嘻地介绍了林嘉并帮她招呼服务员添了餐具,气氛缓和下来,人人都带着伪装的笑意对着他和林嘉,汪远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来。
桑晓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剪短了头发,瘦了,更加显得一双眼睛大而明亮。
没有预期中的尴尬,桑晓仿佛浑然不在意一般笑嘻嘻地同他打招呼,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隐隐有些失望。
桑晓的到来让气氛一下子融洽了起来,唐雷笑着打趣她:“晓晓,减肥也不是你这个减法阿,都瘦成肉片了。”
“有这么香艳的肉片么?”桑晓白他一眼,俏挺的鼻子习惯性地微微皱起。
大家都笑了起来,汪远却有点发怔,他看着桑晓一头薄薄的碎发难掩苦涩,他记得在某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她曾经燥热地想要去剪掉这三千烦恼丝,自己却不肯,他一直是喜欢长头发的,桑晓拗不过他,最后开玩笑地说等到她厌烦了他就一把剪了了事,没有想到一语成缣,她现在真的不要他了……
桑晓一进来就看到了汪远和依偎在他旁边的林嘉,她来之前就想到他们会一起来,可是当真的看到还是忍不住心头一窒。林嘉看到她,眼神闪了一下,不着痕迹勾住汪远的胳膊,娇俏可人柔弱地仿佛离不开他的保护。桑晓忍不住苦笑,心狠狠绞在一起,她是在宣告自己的占有还是就坐定了自己柔弱的立场摆出这样楚楚动人的姿态等着他的保护?
他们在亚玛逊的顶楼吃自助餐,汪远完全不需要他自己动手,林嘉贤良淑德地拿了他最爱吃的鸭舌和煎小牛排,酱汁帮他调好,淋上,只差送他嘴里,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林嘉嘟着嘴凑到他嘴边:“老公,吃一口,味道不错!”
一句老公,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桑晓面上毫无表情,低头继续吃着手中的西米,手却忍不住悄悄抚上了胃,疼得厉害,她不知道这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作用,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那句“老公”让她所有的坚强伪装溃不成军:她和汪远在一起三年,可是从来他都是叫她“桑晓”,“桑晓”,“桑晓”……在她心里,老公是近乎神圣的称呼,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自己面前,那样轻易却又亲昵地被另一个女生叫“老公”。
汪远自然也意识到了,他勉勉强强地吃了几口,转移话题问林嘉想要吃什么,他去拿。其实他胸口憋闷得难受,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看不惯。看不惯桑晓只拿水果,看不惯她对着满桌子的食物动都不动,看不惯她那短短薄薄的碎发,看不惯她明显的消瘦,看不惯她同唐雷谈笑风生,看不惯她对自己的若无其事……
林嘉说要吃冰淇淋,汪远却不许。他知道她在生理期,不能吃冷饮,只肯帮她拿一些热食。
“人家不管,就要吃!”林嘉嘟了嘴朝他撒娇,神情却是愉悦的。
一群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别扭,林梦最先看不惯,冷冷哼了一声,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倒是桑晓帮他们解围,若无其事地问林梦和郭辉在上海的生活:“唉,你学生物有意思么?是不是和高中差不多阿?”
“能有什么意思,学呗。”郭辉撇撇嘴,“差也差不多,但比较之下高中的也就是个入门简介,否则我干吗费那个钱还去学四年阿?”
“我们艺术系倒是有个老师挺有意思的,整天搞个大红裤衩来回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精神异常似的。”林梦自然懂得桑晓的意思,自动接过话茬,“幸好今年出国去了,叫外国人郁闷去吧。”
唐雷笑嘻嘻搭腔:“没准人家还看你不顺眼呢,心想这小姑娘连他都看不惯,就这思想觉悟还好意思搞艺术!”
林梦白他一眼,却反常地没有发挥她的野蛮本色,而是讽刺地学着林嘉的样子去扭郭辉的胳膊:“老公,他欺负我……”声音那叫一个嗲。
郭辉僵了一下,显然也不习惯,转头对唐雷笑:“雷子,可不带这样的阿,知道的人当然明白是你欺负她,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你不肯欺负她!”
一桌子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林梦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就要去拧郭辉的胳膊。
郭辉杀猪似的向桑晓求救:“晓晓,救命阿,谋杀亲夫啦……”
“人民内部矛盾不归我管!”桑晓闲闲地看好戏,自顾自吃着最喜欢的西瓜,余光瞥见汪远叫住服务员又要了一盘西瓜,连忙冲他摆摆手,“不用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汪远有点尴尬,隔了几秒才说:“噢,林嘉也喜欢吃西瓜。”
桑晓捏着一块西瓜的手顿时僵住,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无比,一桌子的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唐雷他们脸色都不好看,倒是桑晓自己首先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呵呵,也是噢,女生都喜欢吃西瓜。”
……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食不知味,唐雷有心隔开桑晓和林嘉他们,知道林嘉现在不能吃冷的故意提议一起吃冷饮去。
谁知道林嘉居然也撒娇着要去,汪远脸色有点挂不住了,但又不好发作,只得由着她一起去。
林梦他们面面相觑,完全无语了,不知道她是真的看不出脸色还是故意做给桑晓看。
一路无语到了冷饮店,汪远主动去买,他自然是知道桑晓他们一贯的口味的,也不用问,很快就买来了。
“哇,你吃老冰棒?”林嘉捏着草莓味的可爱多,对着桑晓手里五毛钱一支的老冰棒大呼小叫。
桑晓愣了一下,一时竟然答不上来。
林嘉扭头对汪远娇嗔:“这里居然还有老冰棒阿?我没想到现在还有人吃这个唉。”
“我就是喜欢它淡淡的甜味。”桑晓僵硬地笑了笑。
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