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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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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语落,范乡眼中有泪,向班老爹看了眼,班老爹知道兄弟的意思,忙道:“我以前绝未对单兄弟说过,你也知道我是老粗一个,如何会编出这般文采斐然的说辞?”

    范乡激动不已,单飞亦是心情激荡。他不会歌功颂德,但对真正的义士却从来都是心怀恭敬。

    他说的是一件几乎被后人遗忘的往事,但他还能铭记。很多事情终究会化为云烟,但一些事迹,终究被后人记起。

    在他那个年代有个拯救大兵瑞恩的电影,一时间横扫票房,被许多人津津乐道,但很多人却不知道远在两千年前的汉朝,就有如出一辙的事实曾经出现,而且远比电影要壮怀激烈。

    史的主角是耿恭和范羌。

    耿恭和班超,本是并为东汉抗击匈奴的关键人物。耿恭或许不如班超闻名,事迹却是惨烈很多。他最有名的战绩是在西域以微薄的兵力抵抗匈奴数万大军的进攻。经年累月的抗争,耿恭这些人最惨的时候,饿了煮食弓弩、渴的来喝马粪的水分。就在如此艰苦卓绝的环境下,耿恭还是杀敌难数、坚持不降匈奴,最后在只剩三十几人的情况下,耿恭还能守住城池,最终得汉室救援回转到了玉门关的时候,只剩十三人。守玉门的兵士见到这十三人的模样时,无不落泪动容。

    这就是十三将士归玉门的史。

    真正的史。

    可若是没有范羌苦求汉室用兵,在天下人都放弃耿恭这些人时仍是念及兄弟、千里驰援,耿恭这十三人还是不能回转故乡……

    。(未完待续。。)

第647节 再施妙手

    单飞提及往事时,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他方才说的“恭为司马,破降车师……笮粪为汁……清泉忽滋……”等言语是在叙述耿恭精彩传奇的一生。大概意思就是耿恭在东汉年间,初战就打败车师国,将车师纳入汉室的版图,也因此被任命为戊己校尉。之后汉室又在西域重置都护府,北匈奴派重兵攻打车师,耿恭兵少被困却拒不投降,城中缺水,耿恭带兵挖掘十五丈仍不出水,无奈下甚至喝马粪中的水来解渴。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耿恭拜天之后,井突出水,解众人于危机,众人城头泼水,让匈奴人以为汉军如被神助,这才悻悻退兵。

    不过西域都护陈睦随即被北匈奴所杀,柳中城的戊己校尉关宠和耿恭同时被围,耿恭身陷绝境,仍旧不屈匈奴。

    耿恭苦苦挣扎时汉室汉明帝却死,中原忙于国丧,出兵救援一事搁浅。

    匈奴人虽是残忍,不过也很敬重英雄,屡次攻城不下,对耿恭进行招降,许诺耿恭只要投降,自然荣华富贵不绝。耿恭假意让使者上城,结果杀了使者悬挂城池上以示决心,北匈奴单于怒不可遏,却仍旧对耿恭无可奈何。耿恭虽挡住匈奴的攻城,但和众兵士最后都要靠煮食铠甲弓弩,吃上面的兽筋皮革为生。

    单飞说的“招降不降,杀使陈尸;匈奴围城,食尽煮皮”几句说的就是这段往事。

    耿恭带人这般苦捱一年之久,而汉室还在讨论要不要出兵救援。当时朝廷反对出兵的声音很大,这在很多人眼中本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讨论的内容其实和拯救大兵瑞恩的性质差不多,就是要不要牺牲更多的人去救要死的人?

    这时司徒鲍昱终于因几句话流芳青史人家耿恭就是为了你汉室抗击匈奴、经营西域,人家如此坚持是对你忠义,如果国家将这些忠勇之士抛弃的话,以后你还想让人给你汉室卖命吗?

    汉室终于出兵,但将领在到达柳中城的时候,发现关宠已死又准备回撤,这时候范乡的先祖范羌登场。

    范羌本是耿恭手下的一个军吏,奉命去敦煌收兵士寒衣,看似无足轻重的人物,但始终为耿恭被困奔走求援,得知汉军来援要撤时苦苦哀求,说关宠虽死,但耿校尉还被围着呢,你们怎么能一走了之?你们来干什么的,是来旅游的吗?

    汉军无不畏惧随时前来的匈奴骑兵,竟没一人敢去,范羌忍不住发怒,不知经过多少哀求坚持这才鼓舞两千人马跟随,终于救回了耿恭。

    没有惊天动地的交战、看似微不足道的举止,但在举国踟蹰的时候,唯独范羌执意前行,史官知晓后,亦是忍不住在史书记录了一笔。

    单飞对这般英雄事迹看过未忘,不过所言多是《名将传》的记载,不然他仓促之间也不能做出这般对仗工整的言语。

    《名将传》从史书选录千古名将述说事迹、评论功过,范羌的事迹是在史官记录耿恭的事迹中提及一笔,但如此一笔,已让范羌名留千载。

    单飞言语扼要,但每句话都言及耿恭和范羌的峥嵘往事,对范乡的祖上范羌的评价亦是极为中肯,如何能不让范乡心怀激荡?

    “单兄弟……不想居然还有人记得先祖往事。我等还以为……”范乡嗓间哽咽,眼中已有泪光闪烁,单飞所言对旁人所言或许无足轻重的,但对他范乡而言,却是极为触动胸怀。

    “请坐,请上座。”范乡又道。

    柱子等人微有动容,他们自从认识范乡后,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个阴阳怪气的老者。就算招待班营,范乡亦是时冷时热,柱子等人却未想到单飞不过数语就能让范乡称唿一声兄弟,甚至让其上座。

    单飞很是汗颜,忙道:“范老丈太过客气,既为兄弟,何必分什么上座下座?”

    范乡哈哈笑道:“单兄弟说的不错,既然为兄弟,你何必以老丈称唿?”

    单飞微笑道:“范兄说的极是。”

    他不过换了个称唿,范乡更是高兴,眼见仆人已摆上菜肴,呵斥道:“相思,怎不上酒?”

    相思一旁忙碌,时不时的向范乡等人的方向望来,闻言道:“范爷,你有病在身,医生说了你不能多喝酒。你昨天已喝了不少。”

    “不管那医生的屁话!”范乡笑道:“他说我不喝酒还能多活几年,可碰到这种知心的兄弟,不多喝上几杯,多活几年又做什么?”

    众人哑然失笑,班老爹大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老范,不错,佳肴无酒,趣味就少了许多,快点上酒来。”

    相思蹙起眉头,略有不悦的离去,不过她终于还是捧了一个酒坛回转,有些恳求的看着班老爹。

    班老爹拍开酒坛的泥封,轻叹道:“你这思乡酒越久越浓,我来楼兰最惦记的除了你老范,也就是这思乡酒了。你好不容易拿了出来,可要让我和单兄弟多喝上两口。”

    他这般说的时候,为范乡的酒碗斟满了三分之一,然后为自己和单飞满上整整的一碗。

    酒香扑鼻,满堂皆香。

    柱子等几个汉子嗅到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班老爹见状呵斥道:“这酒是范兄多年酿制而成,极为珍贵,不是你们能够欣赏,烧刀子更适合你们。”

    单飞见柱子等人垂涎欲滴的样子,微笑道:“我不擅饮酒,不如我们几个合分一碗好了。”

    柱子等人连连说好。

    范乡大笑道:“单兄弟实在小瞧愚兄了,愚兄没别的能耐,这酒倒还供得起。老班,一人满上一碗如何?”

    班老爹笑道:“那你就要少喝一些了。”

    相思闻言巧笑嫣然,感激的看了班老爹一眼。

    范乡哈哈笑道:“老班,许久不见,你竟然也会动起心眼,实在难得。”

    班老爹嘿然道:“要从你这守财奴手上占点便宜,倒不是容易的事情,也多亏了单兄弟在场,你这守财奴才收敛了一些。”

    他说话间已为众人满了酒,柱子等人一饮而尽,齐道好酒。

    单飞端碗抿了一口,见范乡紧张的望着他,知道这老头子等待他的评价,半晌终道:“我不会品酒,不过感觉这酒色澄澈,入口绵醇微熏,如古时韩娥一曲般绕梁三日、让人回味无穷,实在可说是难得的佳酿。”

    范乡哈哈笑道:“单兄弟实在是谦虚之人,你这种评价已是极入酒道,比起柱子这般牛饮之徒强上太多,你这种人若是不会品酒,那这世上实在没有几个会喝酒之人。喝酒本在兄弟会心,酒香情重,如今两者齐备,愚兄难免也要多喝两口。”

    他说话间端起酒碗就要喝尽,只是喝到半数时眉头微皱,很有痛苦之意。

    “范爷!”相思一直很是紧张,见状再顾不得礼数,一把夺下范乡手上的酒碗。

    范乡脸色微青,却不是因为相思的阻拦。他费尽气力终将口中的酒水咽下,强忍痛苦之意笑道:“这丫头,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来来来……吃菜。”

    他说话间就要提筷,但右手已在颤抖。

    班老爹终于意识到问题,急声道:“老范,你的病又严重许多?”

    “谁说不是?”相思急道:“范爷不让我等……”

    “相思!”范乡厉声喝道。

    相思急的眼中有泪,见范乡连连咳嗽摆手,终于忍住不言。

    单飞略有皱眉,缓缓道:“耿恭守节,范羌重义。范兄想必深得祖先的遗风,知晓我等有所求,这才忍住病痛不语。”

    相思霍然望向单飞,实在不知这年轻人如何会有这般善解人意的心思,一口就道破了范爷的想法。

    范乡亦是讶然,还能强笑道:“单兄弟实在高看愚兄了,愚兄就是想借机多喝几口罢了。”

    “老范,你实在不将我等当做兄弟。”班老爹激动道:“你病情加重为何不直说,我如何……如何……”他在楼兰城能依仗的本是范乡,巧换楼兰公主等人出了商队,也是在范乡派人协助之下。他知道眼下危机四伏,亦明白如今只有这般兄弟才会出手相助,这才一至楼兰就找范乡联系。他知道范乡腿疾严重,近来已不能起身,但想到酒能活血,一点无妨,却不想范乡已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心中激荡,班老爹再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单飞所言不差,范乡是不想让他担心,这才故作平静。

    单飞轻叹道:“班老丈说的不错,范兄真的不当我等是兄弟。你若想多喝几口,本要让兄弟想办法才对!”

    什么?

    众人闻言讶异,相思更不解这年轻人为何说出这种话来。

    范乡却望见单飞眼中的温暖,忍痛笑道:“不错,不知单兄弟有何方法?我本以为喝点没有问题,哪想到如今头痛得厉害,恨不得把脑袋砍下来才行了。你若不砍脑袋、有别的办法让愚兄多喝几口,愚兄家的美酒任你来喝了。”

    他自然是玩笑之语,无论单飞是否帮手,只凭这年轻人对他祖先的评价以及对班氏的帮手,他范乡已当单飞是兄弟。

    是兄弟,他这才会故作平静的笑谈,只盼能有所帮手;是兄弟,他才没有对单飞有太多的期盼,兄弟帮手是人情,兄弟不帮亦有兄弟的困顿。

    兄弟是用来理解的,却从来不是用来利用的。

    单飞笑道:“一言为定。我若想出方法,范兄可别舍不得好酒。”他谈笑间,右手三指已搭在范乡的手腕上。

    众人讶异,相思的俏眸亦闪过难以置信之意。

    。(未完待续。。)

第648节 帝国争锋

    众人错愕,一时间不明白单飞在做什么,柱子心直口快,更是径直道:“单老大,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看病,不然能做什么?尽说废话。”班老爹呵斥道。

    柱子那些汉子都是失声道:“单老大还会看病?”这几个汉子不是不知道生病要看医生,但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个能品酒的武功高手居然还是个好医生。

    班老爹也是不信的,但想到能者能所不能,传说中真正的高士都是触类旁通,一法通万法,单飞武技精绝、为人睿智,带动旁的方面发展也是说不定的。

    范乡忍痛笑道:“原来单兄弟还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愚兄倒真没有想到。”

    单飞笑而不语,伸手揭开范乡腿上的厚毯,在他膝关节推拿片刻。

    片刻后,范乡只感觉一股暖流冲到膝盖间,头痛引发的腿疼立减,腿痛再引发出的头痛亦是减轻很多,失声道:“单兄弟果然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我这疼痛倒是减轻了很多。”

    一言落,众人尽惊。

    相思一旁欣喜道:“范爷说的可是真的?”

    范爷忍不住道:“你这丫头,怎么把我看成说谎之徒?”他腿疼稍减,头痛亦轻,忍不住又道:“再拿酒来,为单兄弟的妙手喝上一碗。”

    单飞按住范乡的肩头笑道:“范兄若真的看重兄弟,过几日再喝如何?”

    相思感激的看向单飞,嘟嘴道:“单公子说的不错,范爷,你总是找些借口要喝酒。”

    范乡无奈的摇头,喃喃道:“我本来以为捡了个女儿,没想到比我老娘还要唠叨。”

    相思俏脸微红。

    单飞心无旁骛的再次为范乡把脉,过了片刻收手问道:“笔墨……”扭头看到相思早取了笔墨送来,单飞暗想这丫头对范乡倒是极好,难得这般玲珑心思。他提笔在备好的绢帛上写下一个药方,解释道:“范兄,你这病应是从前伤了腿部的经络让寒瘀难散,再加上西域苦寒多年、性情郁结养成的沉珂。”

    范乡惊奇道:“你如何知道我腿部有伤?”他向班老爹看了眼,班老爹连连摇头示意从未说过。

    他不知道单飞习武通天人之道,又专研医圣张仲景所着的《伤寒杂病论》许多时日,再加上本身触类旁通的潜心思索,若论医道,如今早不逊色世上所谓的名医。一摸范乡脉象,单飞就已知其太阳经络堵塞严重,再结合范乡性情分析,随口一语已是极为贴近事实。

    见范乡很是吃惊,单飞笑道:“这里可有陈年艾叶?”

    班老爹一旁道:“有!”他不等再说什么,柱子早掏出个匣子道:“老爹知道范先生腿部有疾,很辛苦为范先生求得什么三年之艾,我倒是忘记拿出来了。”

    他话未说完,就被班老爹敲了个爆栗,“就你那多废话。”

    范乡感喟道:“古人有云,‘七年之病,当求三年之艾’,我当时随口一说,不想班兄竟记在心头。”

    单飞接过匣子打开看了眼,将匣子交给相思,吩咐道:“用这艾草为范兄每三个时辰施灸一次,主在风池、大椎、肺俞、合谷等穴道温炙……”

    他说的都是疏风散寒、调和营卫的穴道,本要详加解释,相思已问道:“单公子,可是这几处穴道?”

    相思纤指轻点向范乡,指的正是单飞所说的穴道。

    单飞微怔,转瞬笑道:“不想姑娘亦是同道中人。”

    相思俏脸又红,低头道:“妾身不过略知一二,倒让单公子见笑了。”

    范乡解释道:“单兄弟有所不知,相思就和愚兄的女儿般,见愚兄久病在身,竟开始专研医药,对医术倒也稍有知晓。”

    如此一来,单飞倒放心让相思抓药煎药。他用过饭菜后,夜半时分再去看望范乡一次,见相思尽职尽责的看护范乡,单飞不再打扰。

    第二日清晨,单飞练气方毕,听到门前轻微的脚步声,走过去开了房门,就见相思眸中满是喜意,见他望来,相思随即垂头道:“单公子,妾身可是打扰你了?”

    原来她早到了这里数次,未闻房中的动静,始终不敢敲门。

    单飞摇摇头,转瞬道:“对了,范兄情况如何?”

    相思喜孜孜道:“单公子,就是范爷让妾身来感谢单公子。请单公子若是有暇就前往一叙。范爷好了很多。”

    单飞跟随相思到了堂前,范乡望见单飞前来,竟撑着拐杖缓缓站起,勉强上前两步道:“单兄弟这般妙手,愚兄真的生平仅见。”

    他笑谈中,相思快步走去扶住范乡,责怪道:“范爷,你才有好转,莫要逞强。”

    范乡哑然失笑,对单飞道:“单兄弟,你恐怕不知道,我这个义女一直比我娘亲还要了解我了。”

    相思微怔,似要询问什么,但终于住口不语。

    单飞走到范乡身旁再次把脉片刻,微微点头道:“范兄的气血有些长进,太阳经络略有疏通,不过还是不能大意。适当的走动无妨,但酒先少喝,月余后才可少量饮酒。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酒亦如此,你经络通畅时喝那思乡酒的确能通经活血,不过你经络阻塞严重,这酒反要耗费气血化解,倒成慢性毒药。”

    众人对这般理论都是前所未闻,但听起来又觉得极为浅显,一听就明。

    范乡感慨道:“多谢兄弟提醒,愚兄谨记心头。”略有沉吟,范乡道:“车师王子昨夜曾派人来找单兄弟,却被愚兄挡了回去。”

    单飞明白迟施很惜性命,知道有人要杀他,如何会不找人保护?迟施看起来无脑,可如何不知道在楼兰城内、单飞绝对是救命的好手。

    范乡又道:“车师国反复无常,其下亦多反复之辈,用你在前,不用你的时候,捅你一刀也是有的。想当年先祖和耿校尉曾经义助车师,可在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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