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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建平说的稀里糊涂,单飞听到这种转换方式,却是立即想到夜星沉、婉儿和那个乞丐的往事。
这不就是鬼丰的行事风格?那持盒子之人行事风范和鬼丰很有类似,难道持盒子那人居然是鬼丰?
单飞本对旱魃大量产出一事很是困惑,可想到那持盒子之人竟是鬼丰,倒立即可以解释很多事情。
鬼丰是白狼秘地的人,一直在实验异形香,以往就曾控制许多山魈,如今再制造旱魃倒是顺理成章。鬼丰可以用夺舍重生,这几年他极可能抛了大明王的躯体,再换个躯壳。只有鬼丰这样的人,一边做着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边还能较真于鸡毛蒜皮。
如果持盒子那人就是鬼丰,那就是说,鬼丰又欠一人的一个愿望,而那人和朱建平很有相关,那人……临死,才将愿望转给了朱建平。
那人会是?
单飞看着朱建平,内心有些悸动,
朱建平却是没心没肺道:“我不想还有这般好事,虽怕那人骗我,可还是决定到许都碰碰运气。我知道蔡小姐一定会到许都,就不妨先在许都做些准备。那人告诉我联络曹操的密语,又说让我装的神秘一些。他说人一神秘起来,别人就不敢小看的。”
很有些感激之意,朱建平又道:“我知道这世上好人不多,不想那人真是个好人。他还好心的提醒我,为策周全,我最好找人帮忙,他问我认识单公子你吗?单公子,我不想你朋友遍天下,无论多么稀奇古怪的人都认识你呢。”
可不是吗,你不就认识我吗?单飞内心嘀咕。
“我自然说认识你,他就说我如果能找你帮忙的话,应该可以达成心愿了。”朱建平迟疑道:“我说天下这么大,单公子好像是在楼兰,怎么会随我去许都?可那人却说,单公子你失踪了,不过应该会回转的,许都的事情,没你就少了很多热闹呢。我虽是假相士,他倒是个真算命的,这不,我一来到许都,一和赵达提到你,很快就见到了。”
朱建平嗦了半天,单飞却几乎肯定拿盒子那人就是鬼丰,若非鬼丰,谁有这般闲心做这种不着调的事情?
鬼丰是知道他单飞失踪了,可鬼丰如何知道他会回转呢?
指尖轻轻触碰怀中的那朵白莲花,单飞想到郭嘉临去时的情形,一时出神。
朱建平不知道单飞复杂的心思,一旁唠叨道:“单公子,我经历的事情就是这些,你适才也说了,我来这里是请你帮忙的,你看……”
“我怎么帮你?”单飞反问道。
朱建平倒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根筋道:“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事,在你面前,就是小事一桩。”
“你错了。”单飞摇头道:“我是有点儿本事,可很早以前就有个朋友告诉我几个原则,千万不要想着去影响一个人的感情,也不要想着去否定一个人的决定,因为那些都需要当事人自己去做,别人干涉不来。我的本事就算和神仙一样,我也不能去控制别人的感情!”
顿了片刻,单飞一字字道:“你为蔡文姬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是什么?”朱建平立即道。
“蔡文姬喜欢你吗?”单飞悠悠道。
朱建平一怔,一时间竟无法应答。半晌,他才有些苦涩道:“她就是董小姐啊,董小姐喜欢我啊。”
“蔡文姬若不是董小姐呢?”单飞凝重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朱建平连连摇头道,“你方才不也说了,蔡小姐很可能就是董小姐,一件两件巧合就罢了,可蔡小姐处处都和董小姐很相像,那就绝不是巧合。”
都是你说的,我可没说过。单飞暗自摇头。
朱建平却是异常的焦急,“单公子,我知道你这人不想强求什么,我也一样啊。蔡小姐不记得我没什么,我就想着,我爱的人忘记了我,的确让人痛苦,但我爱着她,就不应该计较太多。”
单飞本来要说什么,听到他这些话,所有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哪怕她不再记得我,但我记得她,爱着她,总算还有着缘分。”朱建平痴情道:“我不是很有本事的人,不敢要求那么多,只想着能和她在一起就好。我现在已可以请司空帮忙,但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司空下令,我也怕蔡小姐反感此事,反倒弄巧成拙,这才找上了你。我口笨,见到蔡小姐就不知道说什么,你很有本事,见过的怪事多,你若能将这些事情说给她听,她或许会信你的。单公子,我求求你……我在许都不认识哪个,就认识你。你若不帮我,我真的找不到别人的。”
他眼含泪光,很是可怜的看着单飞。
单飞沉吟半晌,终于道:“我可以对她说说这件事,但我不会保证什么了。”
“那就好,那就好。”朱建平开心的跳了起来。
单飞本想从朱建平口中探听白狼秘地的动向,不想这小子还是稀里糊涂的。摇摇头,单飞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蔡文姬一到许都,我会设法知会她此事。”
他才要离开,朱建平突然叫道:“单公子,有件事我还忘了说,不知道重要不重要?”看着静待下文的单飞,朱建平犹豫道:“给我盒子那人说了,我若见到单公子,烦劳我给单公子带个话儿,那人说,白狼秘地再不会忍让,已决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单飞微有凛然,半晌才走向了赵达,不等开口,赵达已道:“单统领,我已自作主张,帮你知会了甄家,说你今夜要拜访一趟。”
看着沉默的单飞,赵达略有尴尬,“单统领,我不想参与你和甄氏的恩怨,但眼下很多事情迫在眉睫,多知道一些事情,总比茫然无知要好。”
单飞微微点头,“好,不用等到晚上了,我这就去见甄逸!”他转身要走,赵达突然叫道:“单统领!”单飞回身微有不解,就见赵达盯着他问道:“单统领是否知道蛊毒一事呢?”
心中微颤,单飞立即醒悟,如果各路诸侯因为蛊毒一事齐聚许都,赵达有什么道理对此一无所知呢?
“单统领,应该……应该……”赵达有些迟疑,还是缓缓问道:“应该站在司空这边吧?”
单飞沉默半晌,终于道:“我知道赵大人想要我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赵达微微一笑。
单飞凝声道:“可我只能说,这个答案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由司空和赵大人决定的!”
赵达脸上的刀疤扭了下,“单统领的意思是?”
“就如今日般,司空、赵大人若凭真诚,些许误会就能化解。可如果是另有打算,那结局如何,谁都无法设想。”单飞盯着赵达,一字字道:“赵大人,郭嘉说的不错,我等身不由己还可说是情非得已,可终反正途后,如何能不勉力为之?”
他说完后,不等赵达回答,大踏步的离去。
赵达立在日光照不到的树影下,未看单飞远去的背影,只是垂头看了眼左手的断指,喃喃道:“我还有返回正途的机会?”
第994节 可疑的铜雀台
单飞临近甄府的时候,日转西斜。他脚步略有迟疑时,曹丕已道:“单统领,如今北方安宁,甄氏在许都亦有了产业。甄逸近来和张飞燕将军,田堡主很是交好,和他们也有点儿生意的往来。”
曹丕听从司马懿的建议,跟随单飞到了丁家村。不过他知道自己难讨父亲喜欢、更和丁夫人谈不拢,索性就耐心在院外等待,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曹操看到,他开始听话了,也会做事了,司马懿屡次提醒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然如此,解冻也非一时半刻,要想改变父亲对他的看法,就要更有耐心的一点点儿的改变。听单飞要见甄逸,曹丕倒是主动请缨带路。
跟着单飞混,总是没错的。曹丕多年来终于发现这点。因为无论单飞失踪多久,父亲对单飞始终器重不减。
单飞见曹丕很是热忱,倒不好扫其面子。听他这么说,单飞略有感慨道:“不知道飞燕将军、田堡主眼下……”他话未说完,突然有些发愣。他眼神极佳,看到甄府大门前站着数人,有一人赫然就是田元凯!
神色讶异,单飞不知道田元凯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快步向前走去。田元凯亦是看到了单飞,很是激动的下了台阶,就要加快脚步,腿脚不利索,却差点跌在地上。不等摔倒时,单飞已伸手扶住了他,笑道:“田堡主,多年不见了。你老儿倒还是一如既往的矍铄。”
田元凯老眼瞬间泪出,枯干的一双手紧紧握住单飞的双手,“单兄弟,你可回来了。老夫终于又见到了你!”
单飞记得赵一羽在洛阳所言,知道这老者对他是真的惦念,微笑道:“田堡主,你怎么到了这里?”
田元凯解释道:“你在洛阳出现后,一羽立即派人向邺城传信,老夫知道你不日会到许都,却不知道你会不会前往邺城,立即让人备马车日夜兼程的赶来许都,今晨才到的这里。听甄逸兄说你去了城外,又留在这里等你。”
单飞不由向田元凯身后那须发半白的老者望去,那老者自然就是甄逸。见单飞望来,甄逸微笑道:“我听赵大人派人传信,说单统领会来甄家……倒是不胜欣喜,这才自作主张的留元凯兄在此间等待。我让元凯兄在府中等候就好,可他就是想要第一个见到你,这才在府外一直候着。”
田元凯哈哈大笑,很是畅快。
“元凯兄年纪大了,不利久站,不如我等府中再叙如何?”甄逸建议道。
众人略有寒暄,入府内堂中就坐。方坐稳的功夫,有热茶就捧到单飞的面前,田元凯顾不得喝茶,又道:“单兄弟,飞燕听说你回来了,也很是开心,不过他在邺城军务紧急,抽不出身来,因此劳我向你致歉。”
单飞不由笑了起来,“飞燕大哥倒是越来越客气了,公务要紧,这有什么需要抱歉的?”顺口问了句,“飞燕大哥在忙什么军务?”
他心中其实有点奇怪,暗想河北袁氏已平,连乌桓都被张辽一刀搞定,按照地理位置来看,邺城反变成曹操的大本营,既然如此,张飞燕有什么紧要的军事处理?
“单兄弟不知道吗?”田元凯解释道:“司空说邺城紧要,为防流寇、北方草原游牧入侵,要建什么铜雀台、玉龙台还有……”他年纪大了,看起来记忆不佳,一旁的甄逸提醒道:“还有金凤台。”
“对,就是金凤台。飞燕负责这些事情,因此抽不开身子。”田元凯笑道。
单飞记得曹操在邺城的确建过铜雀、玉龙、金凤三台,他在自己的那个年代挖掘女修之棺,伊始就是循铜雀台的原址才找到女修之棺。
心中微动,单飞喃喃道:“司空为何突然建造铜雀台呢?”
“不是突然建造,而是建设着实有几年了。单兄弟你不知道吗?”田元凯哈哈笑道:“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怎么与世隔绝的模样?说起来,铜雀台建造和起名,和你还有些关系呢!”
“和我有关?”单飞脑海电闪,回忆到当初和晨雨在邺城的幕幕。
“是啊。”田元凯认真道:“听张将军说,当年有一夜有金光从地而起,他前去查看,正好单兄弟在那里。张将军将这事儿禀告给司空,有人说地下必有异宝,司空遂命人挖掘,在地下得到只铜雀。”
单飞自然记得此事,当初他和晨雨在那掘出铜雀的地方,曾携手共见女修,这才引发金光冲天。事后曹操的确在那地下挖出一只铜雀。
铜雀是秦时打造的青铜燕,采用凿法而成,曹操还让他单飞鉴定了下,事后却没了下文。
“荀攸对司空说,昔舜母梦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田元凯再见单飞,很是精神道:“听说荀攸因此建议司空大兴土木,开始建造铜雀三台,一方面是为了庆祝北方初步平定,一方面听说也是利用铜雀台来储备军资、抵御外敌。而铜雀台的名字,就是因为挖到那只铜雀才命名的。单兄弟,你说铜雀台和你有没有关系?”
言罢,田元凯又是大笑。
单飞略扬下眉头。
田元凯没有留意到单飞的异样,继续道:“单兄弟回来的正巧,听闻铜雀台已近竣工,虽说司空严禁闲杂人等接近,但有单兄弟在,倒可以和飞燕兄弟带老夫一起到铜雀台上参观一二了。”
他说罢拂须大笑,甚是开怀。
甄逸突然道:“铜雀台地面的建筑颇为波澜壮阔,不过听说其下也是规模恢弘,少有人知道具体的构造呢。”
单飞忍不住看了甄逸一眼,甄逸对单飞微微一笑,眼中却似藏着什么。单飞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急跳起来。
他听田元凯所言,的确和他所知暗符,可他倒从未想到过自己循铜雀台遗址挖到女修之棺,而铜雀台偏偏是因为他而建成!
这是巧合,还是宿命?
或许没有他,铜雀台亦会建成?根据史学考证,铜雀、玉龙、金凤三台不仅是美观的建筑,也的确有备战的功能,可当初他找寻铜雀台遗址时就对这个历史考证有些质疑,因为根据考古陈迹,铜雀台的地下挖的实在太深了,远超正常的地基需求,亦不像是为了储备军需物质。
军情如火,正常情况下,如何会将军资放在那般不方便的地下?他那时就怀疑铜雀台的建立另有目的!
甄逸说铜雀台地下规模恢弘究竟是什么意思?
曹操为何要这般大兴土木的深挖地下?
看着兴致勃勃的田元凯,单飞脑海中却迸出一个自然而然的念头曹操这么做,和女修之棺有没有关系?曹操当年要他鉴定那只铜雀,明显是还知道什么!曹操当初没有说,可随后却不动声色的建立了铜雀台……或者说,曹操这么做,和女修有没有关系?
一念起,单飞的眼皮不由轻微的跳动,田元凯终于发现单飞的异样,关心道:“单兄弟,你不舒服了?”
单飞回过神来,微微摇头。
一旁的甄逸突然轻咳声。
田元凯拍了下脑门,笑道:“单兄弟,老夫老了老了,糊涂了很多。人老话就多,你看我都和你在扯些什么。”身躯微有前倾,田元凯关切道:“你一直都是单身一人吧?”
单飞怔了下,暗想你现在又在扯什么?他关注到甄逸、田元凯之间的关系微妙,沉吟道:“田堡主不记得晨雨了?”
“晨雨?”
田元凯眉头紧锁,“我怎么总听你们说这个名字,他们还说你单兄弟当初是和晨雨到的田家堡,可我清楚记得只有单兄弟你一人来帮田家堡的,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晨雨了?难到我真的老的不中用了?”
单飞暗想当年他到江南的时候,邺城已经出现大面积失忆,如今无间效应加上岁月流逝,正悄然无息的洗刷掉很多人的记忆。
若是以往,他难免心中酸涩,如今却只是笑笑,“田堡主不记得就算了,没什么要紧的。”
“怎么没什么要紧的。”田元凯认真道:“这可事关单兄弟的终身大事呢。”微微一笑,田元凯又道:“老夫承蒙甄逸兄招待,总是不好意思混吃混喝的。”
他不等说完,单飞已感觉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截口道:“田堡主,今日我来这里,其实是有点儿公事。”
田元凯一怔,不解道:“什么公事?”
甄逸倒是没什么意外,“单统领可是要问甄芯的事情?”见单飞微微点头,甄逸顺势道:“芯儿以往有些孤僻,倒是柔儿和她说得来,不如让柔儿向单统领说说甄芯的事情?”
单飞微怔之际,甄逸已经望向了堂外,含笑道:“柔儿,进来吧。”单飞扭头望去,就见夕阳斜落,将光彩尽数笼在堂外那柔弱似水的少女身上。
时光荏苒,给田元凯、甄逸等人平添许多华发,却对那少女独有眷顾。
以往的青涩化作了芳华,曾经的任性磨出了光彩。
岁月未给少女留痕,反倒更增少女的柔美。那唇红齿白、容颜俏丽的少女似如数年前般的模样,可任凭谁都看得出,她不再是从前的甄柔。
轻轻走到单飞的身前,甄柔低声道:“单哥哥,你回来了?”
第995节 千丝万缕
单飞略有扬眉,亦意识到甄柔的不同。以往的甄柔虽是光彩照人,却不过是个青涩刁蛮的少女。那种少女对于不经世事的少年有着独特的吸引,但她的那种刁蛮也只有冲动的少年才能百般包容,换个成熟的男人看来都是大皱眉头。
如今的甄柔却是截然不同。
甄柔不但如花朵怒放般的明艳,还是尽数收敛了刁蛮,这样的一个女子,就算老头子田元凯看了都是拂须微笑,很有赞叹之意,好像忘记了当初想劝单飞甩掉甄柔的念头。
看到单飞望来,甄柔盈盈一笑道:“单哥哥,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