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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兆，征兆！你懂吗，我可没有说要发了，哼哼！一点儿都不懂！”
“哈哈哈，我是不懂你的了，你就瞎想吧。”难得看到小妹吃瘪，不笑够本怎么行。
“小弟，你就别惹小妹了，咱还是赶紧再往另一边去吧。这地儿没有，再找找，船上就是不方便，还得小心的靠过去，慢悠悠的。”文弘有点心急了，恨不得自己直接下水一个个芦苇丛中翻去。
“嘻嘻，好嘞。小妹，你可别灰心呐，还指着你给我们捡蛋呐。咱们可都靠着你呐。哈哈哈”
“小哥，你就别笑我了，哼哼。”
夏竹想着运气真背，文弘随意地手指一点，就能找到6颗，而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好像大哥指的那里，有野鸭子飞出来，嗯……难道可以根据野鸭子来分辨？好像是的嘛，野鸭蛋是野鸭子下的蛋嘛，当然要有野鸭子。
“哥，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朝野鸭子飞出来的芦苇丛中去找野鸭蛋啊？”夏竹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哟，小妹，难得嘛！大哥，小妹说的有道理嘛，咱们留意下野鸭蛋飞起的芦苇丛，想来这样找野鸭蛋也容易些。”
“我没意见，咱们多留意点。好了，咱们先靠近那丛芦苇，惊起野鸭子的时候再留意下。”
夏竹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兄弟俩，捡野鸭蛋，也慢慢的走上了正途，一片光明。
夏竹也终于争回一口气，不容易呐，自己的小哥最难缠了，哼哼。
兄妹三人说说笑笑，留下了满满的笑声，随着波纹荡漾开去，一段段，一圈圈。
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文弘吆喝着，慢慢的往岸边驶去，迎着柔柔的光芒，踏上了回家的路。
兄妹三人，一个个满脸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想来收获应该不错吧。
第十一章 只有蛋是真
三人将小木船依旧放回芦苇丛深处，仔细地从左边看，又从右边看，直到看不到一点儿船的影子。
“呼，终于放好了，咱们归家吧。”文弘提起一只满满的篮子，招呼道。
“恩恩，小妹，不用你帮我，我这竹篮没有大哥的那个那么满，不重的，一会就到了，你跟在边上，慢慢走。”文佑也提起一个竹篮，挥开夏竹想帮忙一起抬的手，似的提的真的很轻松。
“嗯，小哥，你可别逞强，提不动咱就歇会，要么我帮你一起抬，两个人总轻松点的。”夏竹看着文佑的小身板提起那么大一个竹篮子，不忍心。
“没事，不用你抬，这才没多少重量，不就几十个蛋嘛，能有多重。”文佑显得一脸轻松，好似丝毫不在意这点份量。
满满的喜悦飘荡在兄妹三人中间，回家的路，好像也特别的短，但是依旧还是歇歇停停了，毕竟竹篮子还是挺大个的，对于六岁和八岁的兄弟俩来说，一气儿走到家，还是颇有些难度。兄妹三人都想着早早的回家，跟家人分享这满满的收获。
三人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蛋，想着快快的归家，赶紧归家数数今天的收获，但是又担心小妹走不快，走走停停。
还没有到院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春兰在院门旁望着，看着文弘几个过来，赶紧飞奔过来，豪气十足。夏竹想着，幸亏娘没有瞧见，否则春兰又该被劈了。
“你们几个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瞧着太阳都快下山了。娘都等的急了，让我来找找你们，都催了我好几次了。刚刚还在那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你们这些天天天不见个人影？到哪儿去皮了？会不会闯祸了？”春兰一见到兄妹三人，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因着几天前，夏竹告诉了春兰在岸边发现只小木船，所以春兰也算是半个知情人。吕氏天天揪着春兰学针线，瞧着那架势，春兰知道吕氏这次是十成十不会放弃的，春兰的最近的日子过的那是相当的揪心。无奈之下，夏竹就让春兰负责在家稳住吕氏，当然，这也是因为春兰没的选择。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春兰早去划桨去了。几天折腾下来，春兰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苦不堪言，被吕氏烦的。
“大姐，你瞧我们捡了那么多野鸭蛋，嘿嘿，今天一天收获好吧，开门红呐。”夏竹喜滋滋的对着春兰说着，指着竹篮子。走了那么远的路，都有些气喘了。
“小妹，你不要那么财迷，还开门红呐。”文佑忍不住抬杠，还是小妹轻松，慢慢地走了，自己逞能，提着这大篮子，左手换右手，换来换去，终于看到家了。
“好了，小弟，篮子我来提，你跟小妹一起走。我可先提醒你们了，你们等下自己跟娘说去，干什么去了。还有这两篮子野鸭蛋，你们自个儿说去，我是想不出来怎么说那么多的野鸭蛋。再说了，就算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帮你们说呐，谁让我天天在家呢。要不你们去跟娘说说，我帮你们去捡？”春兰一想到这个可能有可能，就激动不已。当然，那是春兰低估了吕氏的决心。
“大姐，不是我打击你，我可不敢跟娘去说这样的话。娘搞不好还得骂我们见不得你好呢。饶了我们吧！”文佑一身轻，他可不想跟大姐一样被关在家里。
“唉，捡多了也不好，还要费神想怎么弄来那么多的野鸭蛋。早知道咱还是就捡个几个回来就好了。”夏竹很苦恼的样子，幸亏几个早就想好了说辞，只是说服力不大。
“得了吧你，小妹，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明儿个真的就捡了那么几个野鸭蛋，那可有的你哭的了。现在还在那得意，看你能得意多久。”春兰一想到自己暗无天日的针线生活，想想就羡慕几个小的，多自在啊。
“大姐，我不跟你计较的，你天天在家，有怨气是难免的。想找人撒气，我不怪你。呵呵呵呵。”夏竹一脸大度。
春兰闻言，立即要来捉夏竹，吓得夏竹连忙让春兰小心篮子，那可是一篮子野鸭蛋呢，春兰狠狠的瞪了几眼，到底也舍不得弄破一个蛋。
兄妹三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将今儿个发生的趣事说给春兰听，春兰听的呵呵直乐。
“你们几个怎么那么晚回来，你们爹都回来了，都玩的不着家了，还要让你们大姐去找你们，尽让人挂心。”吕氏一看几个回来就端着粥出来摆上了桌，一边埋怨道。
“娘，那个，我们翻了那个小山坡，去那边的芦苇荡看看去了。”文弘不太适应对吕氏撒谎，吞吞吐吐的说着，尽量说些不重要的。
“你们手上提着的篮子，快放下来给我看看。”
吕氏随意一瞥，瞧着好像是野鸭蛋，不敢相信，毕竟是用篮子装着的。瞪了几秒钟，终于确信，那确实是野鸭蛋，看着满满当当的竹篮里全是野鸭蛋，吃惊不小，忙几步走过去，让几个小的放下竹篮给她瞧瞧。
“下面也都是野鸭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野鸭蛋。没错，这竹篮是咱们家的，我认得，你爹刚刚前几天摸黑编的。可这，野鸭蛋也太多了吧。”吕氏嘟嘟囔囔，显然很难以相信，还仔细看了看竹篮，瞧着是自家的没错。
“你们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野鸭蛋？两个篮子都是？”吕氏说着又去翻看另个竹篮。
“娘，我们几个翻了那座小的山坡，到了那边去捡了这么些野鸭蛋。我们本来想着那边又没人，平时去的人也不多，特意去捡野鸭蛋的就更少了，我们几个就早点出发去捡了。”文佑在一旁连比带划的解释，表情夸张，语言生动。
“那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野鸭蛋啊。”吕氏显然有点不相信。
“我们也不敢相信啊，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呢。”文佑一脸难以置信。
“对呢，娘，你还真别说，那边呐可能没怎么有人去。咱捡的可开心了，就是回来的路上有点累，哥哥们还要提着篮子，就更累了。”夏竹加把劲儿地蛊惑。
“那边真有那么多的野鸭蛋？”吕氏也迷糊了。
“娘，我们本来也没想到有那么多的。娘，你也知道，只要找到一个野鸭子窝，那一窝子的蛋数量就不少的，我们还特意的留个一个在窝里，免得野鸭子不敢下蛋了。”文佑慢慢地叙说着。
“娘，你说留个在窝里，有没有用的啊？”夏竹好奇的问着吕氏。
“这个娘也不太懂呢，想来总是有用的吧。”
“娘，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们留着的蛋那就肯定没有用了。”夏竹耍着无赖。
夏竹对着吕氏直撒娇，吕氏想着小女儿小胳膊小腿的走了那么多的路，又是爬山的，肯定累坏了。想着孩子们那么努力的捡来那么多的野鸭蛋，给家里改善，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吕氏也不忍心刨根究底了。吕氏心疼地将夏竹抱过来，问问可有哪磕到碰到，有没有被树枝刮到。一时也就不追究这些野鸭蛋到底怎么来。兄妹几人舒了一口气，吕氏瞧在眼里，淡淡地笑了。
其实，吕氏也知道，那么多的野鸭蛋，村里的人家有个七八个就不错了，想来也应该是自己的孩子捡来的，也不忍往坏的地方想了。
唐大海去了菜地里看看情况，回来发现家人都围在院子里。往前一看，地上摆了两篮子的满满的野鸭蛋，娘几个正在数蛋，狠狠地吓了一跳，急急的问这是从哪来的。
兄妹几个又将原来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最后也在夏竹的胡搅蛮缠，撒娇之下不了了之。
文佑几人没想到，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还互相套好了那么多的说辞都没用上。结果还不如小妹撒个小娇，嘟个小嘴有用？
事实就是这样没错，下对药，才是硬道理，效果显著。
第十二章 家有咸鸭蛋
昨儿个捡了那些许野鸭蛋，哥几个都好兴奋，这不，唐大海刚刚起了，兄弟二人也跟着起来了。
“你们就别叫小妹了，那么小的人爬上爬下的，肯定累坏了。你们自己也小心点，那边人少，可不能走的太远的呢。要么你们也不要去得了。”吕氏对着兄弟二人道。
“娘，没事儿，我会照顾好小弟的，我们今天早点回来，昨天不是高兴嘛，回来的也有点晚了。”文弘挑着能说的，说道。这样也不算对娘撒谎，文弘心里想到。
“是啊，娘，马上要入冬了，野鸭蛋可能都会没有了，我们趁这几天多捡点，吃不完还能换点钱。”文佑也帮腔道。
文佑想着小妹昨天肯定累坏了，也就不去叫她了。可是小妹是捡野鸭蛋捡的累了，可不是娘以为的爬山爬累了。那差别可是大多了。
文佑想着，没有夏竹的陪着捡野鸭蛋的日子，肯定会寂寞多了。大哥可是使唤起人来，不让人歇口气儿的，有小妹在，大哥还能照顾着点儿，可能还会让歇歇。
文弘和文佑喝完粥，两人便提着竹篮，跟吕氏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吕氏让文弘带着弟弟早些回来，小心些，别掉进水里，现在的水已经有点寒了。仔仔细细的叮嘱一番，才放行。
没过一会儿，春兰带着夏竹也出了房门，夏竹小手掩着嘴，打着哈欠，出了房门，伸了个懒腰，呀，睡得真是舒坦，就是不敢随意得翻身，那木板床可是有些历史了，一动，便是吱吱呀呀的，夏竹怕吵着春兰了。
吕氏笑骂了声“小懒货”，便拿了个桃木梳给夏竹细细的梳理头发，夏竹的头发有些枯黄，很难梳理。更别说，睡了一觉，那缠缠绕绕的头发，很难打理。吕氏就一点点的慢慢梳理，随意的说着话，感受着难得的温馨。吕氏想着自个儿4个孩子都那么大了，还从没有享受过这种静静地相处，一家人也就自分家后，相处得时间才多了起来。
吕氏知道夏竹每次自己梳理头发的时候，每每都是直接死命的拉，疼的她自个儿嘴角直抽。吕氏想着现在自己也有时间，静静地为女儿梳理一番，吕氏很享受这一切。
待吕氏为夏竹梳理齐整后，麻利的为夏竹编了麻花辫，用红绳子绑好。便催促着夏竹赶紧去洗洗，可以吃粥了，免得都凉了。
吕氏带姐妹俩喝完粥，收拾利索了，便拿出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昨天的野鸭蛋。
“娘，咱们这么多的野鸭蛋怎么收拾呢，要拿去换钱吗？”春兰想着家里应该现在很需要钱，想着还是换钱比较实在。
“娘想着就不去换钱了，你们爹也同意了。这些都是你们捡的，娘想着给你们兄妹四人留着慢慢补补身子。”
“娘，那也太多了吧。昨个晚上，咱不是数了下吗，整整有86个呢，大哥他们今天又去捡了，只会越来越多，留着自己吃，那也要坏掉了啊。”夏竹想着终于也能天天吃上野鸭蛋了，而且还太多了，真真幸福。
“对啊，娘，小妹说的对，咱还是拿去换钱吧。咱家要吃的可以捡新鲜的，天天有的。”
“哪有那么多野鸭蛋可以让文弘他们捡，娘估摸着也就还能再捡个几十粒就不错了。娘也知道你们一心为了家里好。娘以前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当家了，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你们几个。再说了，小竹子上次头上留了那么多的血，一直都没有补补，这是娘心里的一块心病。”
春兰听着吕氏这样说，也想着小妹确实应该补补，村里跟小妹差不多大的，都比她大个儿，确实应该好好地补补，大补。也就不想着拿去换钱了。
夏竹闻言知道吕氏是心疼自个儿，想留着这些个野鸭蛋给自己补身子，心里暖暖的。都那么远的事了，自己的娘还记得。
“娘啊，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瞧着好好的嘛。哪用的着那么多的野鸭蛋呐。天天这么吃也得吃腻味了啊。”夏竹趴在吕氏怀里撒娇道。
“哟，咱家小竹子能吃蛋吃腻歪了啊？我怎么听着可不像是说你哦。”春兰毫不留情。
“乖啊，娘这不是心里愧疚嘛，以前让你们兄妹四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有那么多的野鸭蛋了，娘就想着给你们补补。瞧着你们一个个那么瘦小，娘这心里啊难受。”吕氏想起了自己以前对几个孩子的忽视，心里就觉得愧对了他们几个。或者那不应该说是忽视，只是身不由己。
听着吕氏这样说，姐妹二人也就不坚持什么了，为着吕氏作为娘的一份心，想补偿他们。
“娘想着，这么多的野鸭蛋，咱腌些咸鸭蛋子，留着冬天吃。再说了，一到入冬了，野鸭下蛋的可就少了，可不好捡了。”吕氏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腌蛋子可有好多年没有吃过了。以前孩子嬷嬷都是拿了换钱的，留着的几个也轮不到他们几个吃。
“也是哦，现在天气可越来越冷了，早上起来还有股寒意呢。要是咱能捉些野鸭就好了，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春兰想着如果家里也能养野鸭，这样只要天天在家里就能捡野鸭蛋了，不用那么小心，又天天有野鸭蛋。
“对哦，怎么就没有想到捉些野鸭家里养着呢？”夏竹想着，想想怎么去捉些野鸭来放家里养着，吃蛋的感觉肯定敌不上吃肉的感觉吧，吧嗒吧嗒。
“小馋猫，野鸭哪有那么好抓的，咱村里的也就在稻子熟了，野鸭大批的飞来啄食时，有几个村民用渔网抓住几只。如果真有那么好抓，也不会由着野鸭来啄食了，年年糟蹋那么多的粮食。”吕氏感慨道，想起了每次稻子熟了的时候的不容易。
“行了，咱不想怎么捉野鸭了，过段日子，娘去买个母鸡，下蛋换钱，给咱小竹子换肉吃。春兰，帮娘把三婶送来的大瓦罐去拿来，小心点，别摔着了。”
吕氏让春兰去找了大瓦罐，自己打了一盆水，数出60个野鸭蛋，只留了26个，想着兄弟俩今天总归多少还是能捡到点的。就算捡不到几个，那也有留了26个，那也能吃好几天了。
吕氏用清水将60个野鸭蛋一个个的洗干净，放在一边，重新打了盆水。吕氏细细的告诉姐妹俩，多少的蛋配着多少的水，60个蛋约莫着大概5斤不到的水。
吕氏去灶间烧水，待水烧开，将盐一点点的倒下去，直至再也融化不了。晾凉盐卤水的同时，吕氏将60个鸭蛋一个个整齐的码在大瓦罐里。
“如果家里有酒，就用着酒将着蛋一个个的浸湿，再放进瓦罐里，会更好呐。只是咱家没有酒，将就着吧。娘腌的咸鸭蛋子可是个个流油，这可是你们姥姥的绝活呢。”
待盐卤水凉透了，吕氏将盐卤水倒进大瓦罐里，盐卤水没过野鸭蛋。
吕氏取来布头，红绳，将大瓦罐捂的严严实实，想着等唐大海回来，外面再抹上层泥巴便成了。
“娘，这腌的野鸭蛋多久才能吃呢？要好久的吗？
“用不了多久呢，大概也就30余天吧，咱到时候打开看看就好了。”吕氏想了想当初自己的娘是这么个说的，想来日子也差不离了。
吕氏笑着说道，想起了自己跟着娘学怎么腌咸鸭蛋，也如现在这般，自己和姐姐围在一起，唧唧喳喳，问着东问着西，自己的娘耐耐心心地一遍遍地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