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书已经加入起点的梦想杯征文,在书页上有一个梦想杯投票,大家帮忙去投一下吧。根据各人情况不同,票数也不同,一票两票也是一个心意,十票八票橙子也不嫌多。据说进入复赛有奖金的,大家多帮忙。
第三十七章好阔气的农机厂
看过公函,韦宝林脸上笑容绽放,他绕过办公桌,和朱崇武握了握手,说道:“原来是朱处长,怠慢了,怠慢了。你们要调小秦同志去帮忙,我们大力支持,支援子弟兵,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嘛。”
朱崇武微微笑道:“那我就感谢韦厂长了,我们请秦海同志过去,也花不了几天时间,任务一完成,我们就会马上送他回来。”
“没关系,去多长时间都可以。”韦宝林慷慨地说道,说罢,他又把头转向秦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小秦吧,你来厂里这么多天,我都没顾得上去宿舍看你。朱处长他们调你去,是做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国防重点任务,你一定要好好干,为厂争光,知道吗?”
“谨遵韦厂长的教诲。”秦海乐呵呵地应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韦宝林对他一副爱护有加的样子,他当然犯不着给韦宝林难堪了。
翟建国捂着一脸纱布,站在旁边咬牙切齿,却又无法上前对秦海发难。人家军方的人专门上门来请秦海,而且说是重点任务,他一个小小的农机厂办公室主任哪怕呲牙?照常理来说,韦宝林都上前鼓励秦海了,他这个韦宝林的狗腿子岂能落后?可是,他现在这副尊容,又哪有脸去对秦海说什么热情洋溢的话呢?
秦海看到了翟建国的表情,不过当着朱崇武和葛东岩的面,他也不好把内部矛盾表现出来,这毕竟是家丑,让外人看去就不合适了。他向韦宝林说了几句表决心的话,然后便随着朱崇武和葛东岩离开韦宝林的办公室,下楼登上了一辆军牌的吉普车。葛东岩坐在驾驶座上,让朱崇武坐在后排,秦海坐在副座上,然后便启动了车辆。
吉普车在过往干部工人的注视下,驶出了青锋厂,驶上通往红泽的省道。开了一小段,秦海扭头对葛东岩问道:“葛排长,现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非但韦宝林没弄明白事情的原委,连当事人秦海自己对此事都是莫名其妙。今天早上刚上班,葛东岩就带着朱崇武来到了铸造车间,叫上秦海直奔厂办公楼。朱崇武给韦宝林看的那份公函,秦海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只知道韦宝林准了他的假,他从现在开始就归朱崇武调配了。
听到秦海的问话,葛东岩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后排,说道:“这件事,还是请朱处长向你解释吧。在朱处长面前,我只是一个司机罢了。”
“小葛,你耍什么滑头,这件事不是你整出来的吗?我只是来帮你演戏的好不好?”朱崇武收起在青锋厂装出来的严肃嘴脸,笑呵呵地对葛东岩说道。
“好吧,那我就说了。”葛东岩于是开始向秦海解释起来。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来自于秦海造的那把匕首和那把具有超前理念的工兵锹。
话说那一天葛东岩得了这两件神器之后,连夜回到位于红泽的省军区驻地。第二天一早,他就兴冲冲地带着东西来到了司令员岳国阳的办公室。他曾经给岳国阳当过警卫员,与岳国阳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出入岳国阳的办公室也是寻常的事情。
“小葛,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正在看文件的岳国阳见葛东岩进门来,不经意地问道。
葛东岩呵呵傻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司令员,我刚得了一样宝贝,你想不想看看?”
“哦,又上哪弄了把好刀吧,拿来我给你鉴定鉴定。”岳国阳知道葛东岩的这个嗜好。事实上,葛东岩的这个嗜好恰恰就是向岳国阳学的,岳国阳对于好刀好枪的痴迷是全军区皆知的,而且鉴赏能力也十分出色。
葛东岩把藏在背后的军用匕首拿出来,送到岳国阳的面前,说道:“司令员猜对了一半。这是我这次回家探亲时候,请人做的一把匕首,请司令员鉴定。”
岳国阳没有细琢磨葛东岩的话,他的目光被葛东岩呈上的那把匕首吸引住了。他把匕首拿到手上,仔细端详一番,又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听了听金属的声音,赞道:“的确是把好匕首,就是不知道硬度如何。”
葛东岩对此早有准备,他从随后的军挎包里掏出一截细铁丝,递上前去,说道:“司令员可以拿这个试试。”
“切铁丝?”岳国阳有些诧异,“你真舍得?”
好的军用匕首,当然是能够切断铁丝的,但一般匕首的主人都舍不得这样做。匕首的刃口也是有疲劳限度的,反复用来切割坚硬的物体,刃口就容易损伤。葛东岩新得一把好匕首,却舍得让岳国阳用切割铁丝来测试,这就不能不让岳国阳觉得奇怪了。
葛东岩牛烘烘地说道:“没事,司令员,你就切吧,切坏了算我的。”
岳国阳闻言,也就不客气了。他离开办公桌,走到屋子中间,把葛东岩递给他的细铁丝搁在水泥地上,挥起匕首便砍了下去。
“咔嚓”一声闷响,铁丝毫无悬念地被切成了两半。岳国阳提起匕首一看,只见刃口完好如新,没有一点损伤的痕迹。再看那铁丝的断处,平展展地,像是被菜刀切开的豆腐一般。
“这么好的钢,哪弄来的?”岳国阳是识货之人,一看这个结果,就知道葛东岩弄到的这把匕首用的是极好的钢材。
“这可是军事秘密。”葛东岩笑呵呵地和司令员开起了玩笑。他给岳国阳当警卫员的时候,才刚满18岁,岳国阳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弄得他也有些没大没小。
“屁,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军事秘密。你不说也就罢了,这把匕首,我没收了!”岳国阳不理睬葛东岩的调侃,直接把匕首就收归己有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钱包,说道:“你花了多少钱,这钱我出了。”
“司令员,这样不好吧?这算不算军阀作风啊?”葛东岩依然笑嘻嘻地抗议着。其实,他拿这把匕首来见岳国阳,就存了献宝之心。像他这种当过警卫员的人,有啥好东西都是第一时间想着送给首长的。
岳国阳佯嗔道:“什么军阀作风,我还没说你是兵痞作风呢。一个现役的排长,不用制式装备,自己去找人做什么军用匕首,这符合条令要求吗?”
“唉……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更何况你是大司令,我才是个小排长。”葛东岩假意叹着气,又假装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好在我没把别的东西拿出来……”
“你说什么?”岳国阳听出了葛东岩的暗示,再联想到此前葛东岩说他只猜对了一半,顿时警惕起来,瞪着葛东岩问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挎包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没有没有!”葛东岩双手护着挎包,脸上的表情极其夸张,就差用刀刻上“此地无银”几个大字了。
“服从命令听指挥,把挎包里的东西交出来!”岳国阳下令道。
“其实嘛……就是一把铁锹而已。”葛东岩用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从挎包里掏出秦海的那把工兵锹,递到了岳国阳的面前。
“一把锹你也弄得神神秘秘的……”岳国阳见葛东岩拿出来的果真是一把锹,不禁有些失望,他用手扒拉了一下那把锹,眉毛微微地皱了起来,“这是一把什么锹,怎么造型这样古怪?”
“嘿嘿,司令员,你没见过吧?”葛东岩卖关子成功,不禁得意起来,他拿起工兵锹,熟练地摆弄起来:“我来演示给你看……这是工兵锹,这是镐头,这是钢丝钳,我试验过了,剪五毫米的铁丝像剪棉线一样,这是扳手,这是切刀,这是锯子……”
随着葛东岩的演示,岳国阳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专注,他现在已经不是在与一个小兵摆弄一件新玩具,而是在研究一种能够极大提高部队战斗力的新装备。
“这是从哪来的?”等葛东岩的演示告一段落,岳国阳迫不及待地问道。
葛东岩是个拎得清轻重的人,他拿着这把工兵锹来见岳国阳,本身就是为了向岳国阳汇报这种新式装备的情况,在这个时候当然就不能再耍贫嘴了。他报告道:“这是我老家的一个农机厂造的。”
“农机厂?”岳国阳只觉得自己被雷着了,他敲了敲工兵锹的锹面,想了想,又敲了敲刚刚得到的那把匕首,对葛东岩问道:“这两件东西,是同一个厂子出的?”
葛东岩点点头:“是的,用的是相同的钢材。”
“好阔气的农机厂。”岳国阳倒抽一口凉气,“用这么好的钢材造铁锹,这一把锹怎么不得卖个几百块钱?”
“这就是我要向您汇报的事情。”葛东岩说道,“造这把匕首和这把铁锹的,是平苑县青锋农机厂的工人,叫秦海。这些钢材不是农机厂原有的,而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一个钢材配方,自己冶炼的。他想问问,咱们是不是有意与他合作。”
第三十八章你妹的工程师
“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岳国阳认真起来,他在位子上坐稳,又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小葛,你坐下说。”
葛东岩坐下来,把与秦海打交道的过程一五一十向岳国阳做了汇报,岳国阳听得很认真,有些地方还反复地询问、核实。葛东岩作为省军区特务连的排长,观察能力十分出众,对于现场秦海的表情、语气等等都能够模拟得八九不离十。
“只是一个青工?”岳国阳听完之后,有些不敢相信地发出了疑问。
“是的,这也是让我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葛东岩说道,“他的城府太深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有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岳国阳问道。
葛东岩道:“没有,我昨天晚上才从平苑回来,今天一早就到您这里来汇报情况了。”
“好,我安排人去了解一下。”岳国阳说着,当着葛东岩的面打了个电话给政治部,让那边安排人马上到省农机技校去调查秦海的情况,要求越细致越好。
“司令员,你看……秦海提出跟咱们合作,这件事咱们如何处置?”葛东岩等岳国阳打完电话之后,讷讷地问道。
岳国阳道:“这个秦海可是狮子大开口啊,一张嘴就是一万块钱,他以为咱们部队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国家的军费是有数的,他搞的这个工兵锹,是编制之外的装备,咱们不可能自主采购的。”
葛东岩赔着笑脸,说道:“司令员,普通部队装备不了这样好的东西,咱们应急处置大队应当每人配一件吧?您不是说过吗,应急处置大队是整个省军区的尖刀,要挑最好的兵,用最好的装备……”
葛东岩说的应急处置大队,就是安河省军区正在筹建的特种部队,只是用了一个相对比较低调的名字而已。葛东岩已经被内定为应处大队的一个中队长,他拼命向岳国阳推荐秦海发明的工兵锹,就是希望这种工兵锹未来能够成为应处大队士兵的标准装备。
“这种工兵锹,咱们是不是可以让修械所自己制造?”岳国阳问道。秦海的工兵锹,涉及到多种功能,结构设计上颇有许多新颖之处。但形状和结构上的创新是无密可保的,别人已经看到了这种设计,要仿造起来并不困难。当年的人们没什么知识产权意识,就算有,岳国阳也不会介意,为国防事业做贡献的事情,你敢扯什么知识产权?
葛东岩也没往知识产权这个方面去想问题,他想得更多的,是材料的问题。他摇摇头道:“这种工兵锹的设计没什么复杂,但是用的钢材是修械所解决不了的。我先前那把匕首就是修械所造的,当时用了一块最好的废钢材,可是和这把匕首的钢材比起来,简直差劲到家了。”
“你不是说这钢材是秦海他们自己炼的吗,咱们修械所不能学着炼出来?”岳国阳道。
葛东岩道:“这个只怕有难度,一是怎么炼的问题,二是咱们修械所也没有炼钢设备啊。”
“他们怎么就会有炼钢设备……”岳国阳下意识地抬了一句杠,说完自己也觉得无趣。省军区的修械所原本的职能就是做一些修修补补的工作,不像农机厂是侧重于制造。修械所需要使用一些铸造件的时候,都是请地方企业协助生产的,本身的确没有炼钢的电炉。
话说到这个程度,两个人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岳国阳对葛东岩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
葛东岩原本以为岳国阳的“考虑”只是一句托辞,谁知到了晚上,作战处长朱崇武突然找到葛东岩,通知他第二天一早前往平苑县,把秦海接到省军区来,说是岳国阳要亲自会见秦海。葛东岩欢欣鼓舞,于是今天一大早就开着吉普车与朱崇武来到了平苑,从青锋厂把秦海“借”了出来。
所有这些事情,葛东岩当然不可能全部说给秦海听,他只是简单说秦海设计的工兵锹得到了省军区首长的好评,首长要亲自和他谈谈合作的事情。至于这种合作是采取什么方式,这就不是他这样的小兵所能知道的了。
“小秦,我可提前告诉你,我们岳司令是雷厉风行的人,最不喜欢吞吞吐吐、讨价还价,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对岳司令说,我们部队是讲道理的,不会让你吃亏。但如果你打算从部队挣大钱,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朱崇武坐在吉普车后排,对秦海发出警告道。
秦海笑笑,说道:“朱处长放心,我也知道现在部队没钱,我尽量提一个能够让大家双赢的方案就是了。”
吉普车没有进入红泽市区,而是从城市边缘经过,径直开进了红泽市北郊的一片丘陵之中。在穿过一条山间的林荫道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有持枪哨兵站岗的部队大院。哨兵看了看吉普车前挡风玻璃上贴着的标志之后,挥挥手让葛东岩把车开进了大院。
“省军区不会是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吧?”秦海忍不住问道。前世的他对安河省不太熟悉,但这一世的他好歹是在红泽读过三年技校的,知道省军区大院是在红泽市中心的一个大院子里。
“这是驻军的营房,岳司令员今天在这里钓鱼。”朱崇武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钓鱼?”秦海有点懵了,这算是个什么节奏呢?
朱崇武和葛东岩二人都没有向秦海进行更多的解释,作为军人,他们有守口如瓶的素质。今天这场戏,主角是司令员,他们只有配合跑龙套的义务。
营房区依山傍水,面积不小,环境也非常怡人。葛东岩把吉普车一直开到了位于营房区后面的一个小湖边,秦海看到,湖边真的支着几柄大阳伞,有几个穿着军装和便装的人正坐在水边垂钓。
葛东岩把车在一旁停下,与朱崇武、秦海一起下了车,来到那几名垂钓者身边。他跑前几步,来到一位穿军装的人面前,立定敬礼,报告道:“报告司令员,秦海已经接到,请您指示。”
此人当然正是岳国阳,他转过头,向秦海他们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请他过来吧。”
朱崇武推了推秦海,示意他上前去。秦海依言上前,来到岳国阳面前,站住说道:“岳司令,我叫秦海,奉命前来,请您指示。”
“你就是秦海?”岳国阳上三路下三路地审视着秦海,问道。
“是,我就是秦海。”秦海不卑不亢地应道。
“嗯,有点意思。”岳国阳莫名其妙地赞了一声,然后对葛东岩说道:“小葛,给小秦拿个马扎,让他坐下说话。”
葛东岩拿来一个马扎,放在秦海身边,秦海向岳国阳和葛东岩分别道了声谢,便规规矩矩地坐下了。他不知道岳国阳打算如何跟他聊,所以并不急于开口,只等着对方出什么招,他再琢磨如何应对就是了。
“我看了你造的那把工兵锹,构思非常独特,非常适合我们部队使用。你说说看,你设计的时候是怎么考虑的?”岳国阳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秦海是有所准备的,他编了一套说辞,不外乎说自己从小喜欢军事,看过不少战争电影,又从报纸、杂志上看过一些外国资料,所以基于这些认识设计了这样一把工兵锹,希望有利于国防。他的说法半真半假,在外人听来,倒也可信。
岳国阳其实对工兵锹的设计并不感兴趣,这种设计难的只是想法,一旦有了想法,落实到具体结构上是很容易的。他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迷惑秦海,以便掩饰自己后面那些问题的用意。
“你设计的这把工兵锹,设计非常巧妙,而用的钢材更是很特别,你能说说这种钢材是怎么冶炼出来的吗?”岳国阳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其实也没多难,我就是把几种不同的合金钢扔到一个炉子里去熔炼,炼出来就这样了。”秦海笑着答道,他并没有指望这样的回答能够让岳国阳相信,他只是要向岳国阳表明一种态度,那就是一个合金钢的配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问出来的。
“真的这么简单吗?”坐在岳国阳身边、一直在装作钓鱼的一位中年人突然插话道,此人穿的是一身便服,鼻梁上架着近视眼镜,是个彻头彻尾的知识分子形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