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报复,季云就像个蛰伏的猎人,
不断训练自己成为令人不寒而栗的坏女人。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她刻意制造车祸并佯装失忆,努力接近杜至伦!
虽然他英俊得让人神魂颠倒,
但她还是一再地提醒自己,
别忘了最终的目的……
她不但千杯不醉又擅长打架,还靠赌博赚了不少钱,
并积极救助可怜少女——
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她居然有那么精彩的过去?!
简直像一本现代版的武侠小说!
不过,对他而言,善良体贴又温柔可人的她,
依旧是他心中的女神;
不论她曾经是个怎样的女孩,
他都希望可以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正文 楔子
射手座,是一群由少女组成的团体。
在警方眼里,它并不是令人头痛的帮派组织;严格来说,它是爹不疼、娘不爱,无家可归少女的避难所。
射手座位于台中的一栋七层楼公寓,共有七十七间套房,租金一律四千元。
除了墙上有射手座的标志,左邻右舍(包括大部分的房客)都不知道,屋主是何许人。
乍看之下,它是一栋门禁森严,男宾止步,管理员也由少女担当的女子宿舍,进出的少女有的半工半读,有的正常上下班,只有一名少女例外经常可以看见她骑着摩托车,不是背着撞球袋,就是带着保龄球,或是两手空空的四处游荡。
有时她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几天,然后若无其事的出现,行踪相当神秘,正是做老大的调调。
这个少女的名字叫季云,生日不详,但大家猜她就是射手座;因为她的手就像射手,只要她看中的猎物,向来箭无虚发、百发百中,无人逃得出她的魔掌。
季云的赚钱方式,就靠那双射手,在撞球间、保龄球馆和游乐场寻找猎物。
她靠赌为生,凡事不服输,爱面子的男人都想从她口袋里讨回失去的自尊,但十个有九个半的男人会落到恶性循环的命运中,一再的掏出皮夹孝敬她;至于能赢她的半个男人,完全是因为她可怜他输到快脱裤子。
算一算,每个月能从男人身上榨个十万块,何乐而不为
不过,始终没人知道,夏天上半身穿著T恤,冬天穿格子衬衫,下半身永远是一条泛白牛仔裤和一双球鞋的季云,为什么要收留这些凄惨少女和创立射手座?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这身轻便的外表下,有一颗破了洞的心;她就像个蛰伏的猎人,随时准备向她的敌人射出致命的一箭……
正文 第一章
「大事不好了!」射手座的总管,李文文气喘吁吁地跑来。
「都是妳,害我这一杆打歪了!」季云嘴里叼着一根烟,一脸的懊恼。
「嘿嘿,妳准备掏钱吧!」男子弯下腰,正要瞄准出杆,母球突然被拿走。
季云紧握着硬如石头的母球,气得像是想捏碎它似的。「这一杆必须重来。」
「愿赌服输,咳咳……」男子抬起身,咳出两条鼻涕虫。「这是规矩。」
「季云,算了,把钱给他,我们快走。」李文文哀求道。
「还没打完,你这只病猫未必能吃完这一局。」季云心有不甘。
李文文急切地说:「是新来的小芬,我看到她和中年男子走进宾馆。」
「拿去,给你买药吃。」季云忿忿扔下一千块,顺便朝男子吐了一口烟。
男子咳声加剧,苍白的脸色瞬间胀红,彷佛要从喉咙里咳出肺般,吓死人了。
这时季云连忙闪到一边,别过脸,催促着李文文快点收拾球杆,免得被传染咳嗽。
在这间烟雾弥漫的撞球间,与其吸二手烟,不如自己抽烟;残害别人的健康,总比危害自己来得好,这是她个人的独到见解。
看着李文文背上撞球袋,两人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撞球间,一点也不在乎男子的死活。
因为「援交」正是季云最忌讳的赚钱方式。
两人跳上摩托车,照着李文文指示的地点,来到了骯脏的小宾馆。
一开始,老板娘当然不愿意让她们乱闯,以免破坏客人的「性」致。
「妳是便衣女警吗?」老板娘边打量着她边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犯法。」季云指出。
「笑话!我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安分守己的做生意……」
「妳想被吊销营业牌照吗?」季云大吼,打断老板娘的拖延战术。
「我可不是被唬大的!」老板娘两道有如弯月的细眉,就像镰刀般锋利无比。
季云不想再浪费一滴口水,直截了当的命令李文文。「文文,立刻报警。」
「那最好不过了,我正打算要向警察投诉妳骚扰。」老板娘有恃无恐地反咬一口。
这个老板娘简直像回锅再炸了数百遍的老油条,对付起来十分棘手。
但,季云绝对不是好惹的!
她深知某些宾馆每个月固定都会奉上红包,跟不肖警察勾结,所以每当上级实施正风项目,不肖警察就会在临检之前通风报信,因此实施的效果总是不如预期来得好,她相信老板娘就是个中败类之一。
不过,她最喜欢跟败类一较高下,证明邪不胜正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季云不慌不忙地说:「顺便通知社会局,说老板娘包庇未成年少女卖淫。」
「哪有未成年少女进来?我没看见。」老板娘疾声否认,根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文文拿出随身携带的照片簿。「就是她,妳敢说妳没见过她?」
「她化浓妆,完全看不出她未成年。」老板娘马上见风转舵。
「她现在在几号房?」季云拍着柜台。
「三○五号房。」老板娘低声下气。
季云颐指气使地说:「还不快把钥匙拿出来!」
「是,射手座。」其实老板娘对她的大名可是早有耳闻。
来到三○五号房的门外,身为射手座总管的李文文,动作熟练的从皮包里取出相机。
说起来,李文文是跟随季云时间最长,也是最值得信赖的手下,她的职责不仅是确实掌握每个少女的行踪,还要负责收房租、作帐和打杂,算得上是全能总管。
但是在季云身边这么久,她还是只知道要把收好的房租交到季云手上,接下来就一概不知了。
在她眼中,季云就像元宵节的灯谜,看似简单,但却给人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跟在季云身边的日子里,不只一次看到季云的双眼饱含感情,却又异常的悲伤……是什么样的过去,使她只字不提?
在射手座进进出出的少女当中,季云宛若钻石,兼具美丽和坚强。可是她对自己的外表显得毫不在意,也不注重打扮,削得薄薄的头发,总是穿著宽大的衣服,俨然像个小男生,似乎有意掩藏她耀眼动人的一面。
谁才能走进她心里,将她心里的枷锁打开?这是李文文最想知道的。
「底片够不够?」季云把钥匙插入孔里,回过头看她,打断她的思路。
「够拍A片。」李文文办事果然让人放心,在来这里以前就装好全新的底片。
「我可不希望长针眼!」季云打开门,晦暗的房里立刻啪啪响起快门声,闪光如电。
小芬瑟缩在被子里,中年男子光着身坐在床上。
「妳们想干什么?」
季云见状松了一口气。「举发你,让你去吃免钱饭。」幸好还没发生。
「妈的!我懂了,这是仙人跳。」中年男子恼羞成怒。
「你错了,这叫老婆跳……」季云的话被打断。
「贱人,妳们不怕老子反告妳们勒索吗?」中年男子虚张声势。
「哈!谁稀罕你的臭钱!」季云才不会笨到知法犯法,去吃牢饭。
「妳不要钱,那妳要什么?」中年男子穿上内裤,一团肥肉犹如露馅的包子。
「你等着回家看你老婆气得跳脚吧!」季云解释她的目的只限于告知他的老婆。
中年男子突然跪地哀求道:「求求妳放我一马,我老婆知道会拿菜刀杀了我。」
「如果你真的知错肯改,就立刻写下切结书。」季云网开一面。
「小芬,妳知道自己错了吗?」走出宾馆,阳光刺眼。
「下次不敢……不,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小芬泣不成声。
「不准哭!」季云一脸严肃和生气。「我说过,眼泪要用在哪里?」
「英俊多金的男人身上。」拜金主义是射手座的规定,这点令人难以置信。
「没错,眼泪是软化男人最好的武器。」对她立下的规定,季云从不作解释。
小芬似懂非懂,佯装很懂的点头。「我会铭记在心。」
「季云,妳在看什么?」李文文发现异状。
「妳送小芬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季云急急忙忙跳上摩托车。
眼看季云尾随着一辆保时捷跑车,飞快的消失踪影,李文文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季云眼中燃着火焰,跟在撞球间、保龄球馆和游戏场看到猎物时,所燃起的小火苗截然不同,彷佛是看到了天大的猎物般,令她斗志旺盛。
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感到不安,非常的不安。
眼看着保时捷跑车在路边停下,季云立刻放慢车速。
但是,就在驾驶座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突然对准车门,加速冲了过去
砰地一声,她整个人从摩托车上弹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厚重的安全帽保护住她的头部,在一群人蜂拥而上以前,她赶紧解开帽带,让安全帽滚落到保时捷车体下。
「小姐,妳有没有受伤?」一双昂贵的麝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我头好痛,全身也好痛。」季云轻声低吟,完全没有平常说话的狠劲。
「妳千万别乱动,救护车马上就过来。」穿著麝皮鞋的男子蹲下身,安抚她。
「你是谁?」季云睁大双眼,眼中有演技精湛的困惑。
男子担忧地问:「小姐,我是撞到妳的人,妳不记得了吗?」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连我自己是谁都忘了!」季云恍如坠入五里雾中。
男子条理分明,不疾不徐地问:「妳有没有带驾照?或是其它证件?」
「不知道……」季云试着抬手,却表现出手有千斤重似的,抬都抬不起来。
「这位太太,可不可以麻烦妳摸摸看她的口袋?」男子转向围观的女士请求帮忙。
女士搜遍她口袋后说:「除了这几张千元钞票,其它什么也没有。」
「至伦,乱烘烘的,发生什么事了?」一位富家千金窜出。
两道充满不屑的眼神,像闪电般击中躺在地上的季云,但季云却视而不见。
她认识她,也认识他,不过他们并不认识她。
她总是在远处或暗处观察他们,就像猎人在观察猎物的习性,不到最佳时机以前,猎人会按兵不动,耐心等待,但手中的弓却随时拉满,箭在弦上,保持着一触即发的姿势。
富家千金叫徐媛美,但长相一点也不美,脸上总是化着浓浓的妆,身上的味道也很香;而麝鞋男子叫杜至伦,是个电子新贵。
两人的母亲是从小到大的同学,致力撮合他们俩,好让彼此的关系亲上加亲,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杜至伦一脸懊悔的歉意。
「不,应该说是她撞到你的车门才对!」从人群中杀出程咬金。
徐媛美一口咬定地说:「我懂了,她是看中你开的车,故意想要狮子大开口。」
「妳没亲眼看见意外发生的经过,别乱说话。」杜至伦厉声制止。
「是目击证人说的。」徐媛美一脸委屈,噘着嘴嘟嘟囔囔。
「没人会拿自己的命当赌注。」杜至伦深信不疑。
这个杜至伦,光听他说话,就知道他有一颗善良的心;虽然他比她大五岁,但人生历练显然不如她。
她以射手座之名闯荡台中,跟角头老大喝茶,从人口贩子手中救少女,去药头店踢馆,不论是什么龙蛇混杂的场面她都见过,这也才造就出今天的她以当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坏女人为荣。
想当个坏女人并不简单,烟酒不离手,打架不软手,但她还不算是坏到骨髓里的坏女人。
她吃过槟榔,尝试味道;她当过钢管女郎,增加胆量;唯一让她连试都不试的,就只有毒品这玩意,她对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深恶痛绝。
「就是有人要钱不要命!」徐媛美恶毒地指出。
杜至伦拉长了脸。「够了!媛美!把妳的嘴巴闭紧!」
「你为什么处处维护她?」徐媛美遇到情敌似的提高警觉。
「我闯下大祸,我对她有责任。」杜至伦的善良,正是他的弱点。
「妳要多少钱才肯善罢甘休?」徐媛美从皮包里掏出支票簿。
「我的头痛得快要爆掉了!」季云的脸痛苦地扭曲,演得多好哇!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而近地传过来,她赶紧眼睫一闭,佯装昏过去。
感觉到自己被抬到担架上,感觉到被抬进救护车里,感觉到手臂被针头扎进去,感觉到有一只手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她像个被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婴儿,迷迷糊糊的、安安稳稳的进入梦乡。
一连串的检查终于结束,此刻她正躺在病床上,而且还是单人房。
空气中,没有廉价刺鼻的消毒水味,而是散发着香水百合的芬芳。
她保持着假寐的样子,竖起耳朵,集中精神,聆听他和医生的小声对谈。
「医生,她的情况如何?」杜至伦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焦急,这个傻瓜。
「除了皮肉伤之外,其它地方并无异状。」医生职业化的语调平稳。
杜至伦仍不放心,继续追问:「她的头呢?有没有照X光?或是做计算机断层扫瞄?」
「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她的头跟正常人并无不同。」医生是有什么说什么。
「可是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杜至伦忧心忡忡。
「有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暂时性失忆。」医生指出。
杜至伦充满同情地问:「要多久才会恢复记忆?」
医生爱莫能助的耸耸肩。「这个无法判断。」
杜至伦突然灵机一动。「看来,我得赶快去登寻人启事。」
「最好如此,见到她的亲戚朋友,或许就能唤醒她的记忆。」
「登报登了三天,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徐媛美假好心的来探病。
「我想,她很有可能是个孤儿。」杜至伦不遗余力的找理由。
「就算她是孤儿,至少也该有几个朋友。」徐媛美冷哼。
双眼空洞无神的季云看着他们,彷佛他们在谈论的人与她毫无关系。
以她的聪明,当然早就做好打预防针的措施。
趁着他熟睡时,像长了猫掌的双脚,没发出一丝声音地走到长廊的尽头,打了通电话嘱咐文文,通知所有认识射手座的人不许出面,要是有人胆敢背叛或是违反命令,她绝不轻饶。
玉臂交叉枕在脑后,以一副高枕无忧的姿势赖在病床上。
杜至伦想了一下说:「或许她是刚从国外回来,还没交到朋友。」
「我总觉得,她这个人假假的。」徐媛美打量着一副白痴相的季云。
「我打算照顾她,直到她想起自己是谁。」杜至伦真是伟大得不可救药。
「难不成你想接她回你家」徐媛美彷佛被雷击般全身僵硬。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杜至伦坚定而用力地点头。
「我不答应。」徐媛美气急败坏,高跟鞋像在剁菜似地跺着地板。
杜至伦没好气地说:「又不是接到妳家住,妳没资格说不。」
「我宁愿她住我家。」徐媛美决心牺牲,接下烫手山芋。
「她是我的责任,不是妳的。」杜至伦强调。
向来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的季云,此刻暗爽在心里。
她不是生下来就这样,严格来说,她是看人看时机做表情。
准确地掌握脸部每一根神经,是她多年来,在镜子前自我反复练习,努力得来的成果;不管是天真女孩,还是粗俗泼妇,甚至邪恶坏女人,她都能拿捏得恰如其分,丝毫不差。
唯一她还没使用的表情,就是美丽可人。
没错,她很清楚自己的外貌,细挺的鼻梁、白皙的肌肤、红艳的樱唇,再加上凹凸玲珑的身材、纤细的手指、修长的双腿,在在令男人见了又爱又怜,女人见了又羡又妒。
如果可能的话,她会不惜小指一勾,色诱杜至伦!
现在,扮善良的时机到了。
「求求你们,别为我而伤了和气。」
「哼!好个猫哭耗子!」徐媛美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