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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郎骑竹马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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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还是没有来。六十一天的假期,三十三封信到了我手中,比往日更为频繁可人仍然没有出现。我不该贪心的对吗,能持续收到这些信就该满足了对吗…
  
  这一天的信拿在手中要厚重一些,迫不及待地拆开,里面果然有惊喜!是一幅铅笔画,一幅女孩的头像画,是他画的?画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想不到他还有这才干。
  
  PrettyLady…Lady?我在他眼里已从Girl变成Lady?Lady…不知怎么脸上泛起一抹热;心里甜得让人笑出声来。‘PrettyLady,我画的怎么样?是诗人教的,前几天才发现他小子有这一手。我画了很久,虽然没有真人的你好看,不过诗人说我这已经是天赋异秉,短时间能学得这么快的人除了我绝对找不出第二个……’画里的人是我?!这是我?横看竖看我和‘她’相像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眼睛都有两只、鼻子和嘴巴只有一个,虽然是画的有模有样,可这么抽象的东西硬要说像我这个大活人,实在难以牵强。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一有空闲我就会拿出杨果大师的大作仔细鉴赏,或许看着看着那双不怎么对称的大眼睛真的有一点像我也说不定。时不时的傻笑引来高思源的侧目,当他要求要看画时我出乎他的意料献宝一般赶忙递出去。
  
  “像我吗?”我问。
  
  他瞪大眼地看着我,惊声说:“你说像你?这副鬼模样?”
  
  “是像!”我一把夺回来,横他一眼,“我就是这副鬼模样。”不懂欣赏,哪里不像了…至少,至少她也是女生嘛。
  
  我的欢喜并没有持续太久,眼看着四五天过去新的信还没有递来。一次次下楼去看信箱一次次失望而归,坐立不安却不敢过多向爸妈问起,在他们面前我对‘龙娅莉’写来的信一直表现得满不在乎,生怕突然的态度转变引来他们的怀疑。任何一丝失去这些‘宝物’的风险我都担不起!
  
  一个星期过去信箱里仍是空空的,几个夜里以泪洗面核桃眼想遮也遮不住。爸爸妈妈还有高思源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肚子饿了不知道,腿疼了无所觉。心里只想着没有了,信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旁人看来只觉得是我精神失常吧,但那时的我的确是因为那么一封小小的信,万念具灰。
  
  第九天,当爸爸陪着我调试完左腿回到家看见桌上那熟悉的黄皮信熟悉的字时,承受不了这份惊喜的我将信捂在怀里失声哭出来。吓坏的爸妈不断问我怎么了,哭岔气的我好半天才回他们‘我腿疼’。爸爸立刻背起我又去那一家为我装假肢的医院。
  
  和上一封一样称呼也是英文,也有一幅铅笔肖像画,画上也是个女孩,那双眼…是我的!这一回能看出是在画我!
  
  ‘Mysweety,想我了吗?整整十天啊,可想死我了!’十天?是的,他的两封信署的日期是间隔了十天。想死他了?臭家伙,谁信你的话,就算你天天写也收不到一个字的回音,十天和一个月又有什么分别。‘这十天诗人给我进行了特别训练,很有成效吧,比上一回的那是两个水准。诗人说我这的水平已经可以达到他三成火候,一般人半年也未必能做到。那还用说!一个具有百分之九十九灵感的天才,再洒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注定诞生一个天才中的天才……’想象着他尾巴翘上天的得意样,啪啪弹打两下信纸,只当是在他的额头敲栗子。又看了看画里女孩传神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在纸上印下一个吻。
  
  以后的好几封信都间隔了一星期之久,每一封里都有一幅肖像画,画里女孩的模样和我越来越像。书法家高思源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说学画练字无论再怎么有天分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短短的时间只看着照片就能画与真人这样相似的肖像,除非是每日手不离笔不断地练不断地画。可他还是说错了,杨果手中并没有我的照片。
  
  十月十八日,我十九岁的生日过去六天后收到了他最终完成的一幅。前一刻我正为惟妙惟肖的肖像喜上眉梢,下一秒展开信就被震得无法言语。
  
  【这是你吗?唯雅,我的唯雅,十九岁的你是这个样子吗?好久了,想见你,真的想见你!为什么离开家的时候没有带上一张照片!我真的是很想见你,可是阿飞说我一定还想得不够,所以我才从来没有梦见过你。白天想,晚上想,吃饭想,做事想,睡觉想,这样还不够要怎么样才够!雅,我爱你,我爱你!你能不能也想想我,如果你也想我说不定我就能梦见你,就一回,看一眼就行。让我看一看你,雅,我的宝贝,我的爱,让我看一看你好不好!】
   
  什么不要贪心,什么收到信就满足,不对!不对!我就要贪心,我就不满足!我想要见他,我就是要见他!
  
  满篇满目的‘想见你’与我已快漫溢的思念产生了共鸣,从这一天起便急剧倍增,有如万千蚂蚁啃咬着我的心脏,又疼又痒,恨不得拿刀开胸破肚逮出这些可恶的小东西!
  
  “你又哭。”
  
  而无用的我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日也哭夜也哭,只要想到他眼泪就停止不了。如果被身边的人发现,我永远只有那一句说辞。
  
  “我腿疼…”
  
  “唯雅,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坚强的女孩。”高思源递来纸巾,满脸的无奈与失望。
  
  我挥手打掉他的手,恨恨地说:“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
  
  没有了他我哪里还谈得上坚强。因为他,我才想着和高思源或是别的同学成为像他和阿飞、山东馒头、诗人那样的朋友。因为他,我才会多吃饭,他说男生们其实喜欢胖一点的女孩。因为他,我才知道原来篮球场上同时争抢着篮球和足球是件很好玩的事,之后的体育课我不再待在教室来到了户外。因为他,妈妈做饭时我试着做了鸡蛋炒土豆丝这一道‘天下最美味’的菜,那是我见爸爸和妈妈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在他眼里,即使是如今的唯雅也要比阿诗玛美丽几倍,他的唯雅无论变成什么样永远都是那一个鹤立鸡群的唯雅,谁也比不上比不了……
  
  “对不起…”他说过,我可以任性可以闹脾气,但只能对他,对别人要讲‘对不起’。
  
  “是我该说对不起,安慰不了你还惹你不开心。”
  
  “安慰?”我胡乱擦干眼泪,勾起一抹笑,“谢谢。高思源,你能借我钱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憨笑重重点头,“当然能!你要多少?”
  
  “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有点儿多。”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五十…一百块有吗?”
  
  “有是有,现在就要吗?”
  
  “不是,明天…这星期内都行。”
  
  “好的,我明天给你!”
  
  见我破涕为笑他也跟着傻笑起来,恍然一瞬只觉得那松了口气的样子像极了另一个人,再看却不像了。呵,果果,只希望哪一天我别把学校门口那黑石人像雕塑看成‘煤球’的你才好。
  ※
  “早上好,姐姐。”
  
  隔天早晨,在公园边一个小男孩叫住了我,仔细看不就是常在这附近的那一伙孩子中的‘高个儿’,那个凶恶眼神像杨果的蛮小子。
  
  “早上好。”笑了笑就要走开,见了他单薄的穿着多嘴了一句,“在这站着不冷吗,回家换上厚衣服吧。”
  
  他摇摇头,“我要等玲玲,她生我气。躲在女生厕所不见我面,我想去她家,可是怕她妈妈…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着她了。”
  
  黑黑的三根手指伸到我面前,表情悲切又严肃,令我不敢发笑。
  
  “怎么会见不着呢?都在一起上课呀。”曾几次见他们手牵手由一个老师领着过前面的马路,在幼儿园不都是跟着自己班里的老师么?
  
  小男孩气愤地看着我,高声喊着,“我上小学了!一年级,哼!”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忙陪笑道歉,却见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我怎么了?
  
  “你笑着比不笑好看,你为什么不多笑一笑,玲玲就爱笑。”说着他连打两个喷嚏,鼻水源源不断从鼻管流出。
  
  我拉下他的手阻止他糟蹋干净的衣袖,拿出纸为他擦干净脸。
  
  他不好意思低下头,吸吸鼻子小声说:“你…你…你很温柔。”温柔一词大概是他挤破了那颗小脑袋才想到的,“以前你很讨厌,打小朋友。”
  
  “对不起。”我再次道歉,一年多以前的那件事我是该道歉的。见他的小身体又冻得瑟缩了一下,我劝着说:“要不去玲玲家找她?你没去过就算很想见她,她也不知道啊。”
  
  他还是摇头,“她妈妈说我是小混头不让她和我玩,我去了她会被骂的,我要在这里等。”
  
  不是不想去,只是不能去么…
  
  “去学校了,再见。”
  
  走了很远身后才传来蓄积全身气力的喊声,“他乱讲话,我已经揍了他,你不要…不要伤心!”
  
  半晌才明白他指的是那个叫我‘瘸子’的孩子,回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谢谢。”
  
  不是没有发觉不对劲,为什么高中都已毕业他还和阿飞他们同在一起,为什么该上大学的他还留在原来的地方,因为没考上复读吗?不会的,他是杨果,怎么会考不上大学。可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火车站行吗?”
  
  无怪高思源担心,这个城市除了家、学校和那家医院我没有去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用,我已经记住坐哪一路公车。”
  
  果果,如果你不能来,那么换我去找你吧!

回来了

 后来想想,那天其实是‘高个儿’给了我最终的勇气,如果没有遇上他我或许还会胆怯不决,难以迈出第一步。这个我自以为像小杨果的男孩,该是我的天使吧。只是,我仍然辜负了小天使。
  
  从我独自一人坐上拥挤的公车,裙角不小心被勾起,勇气就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泄去。不同于学校,也不同于爸妈护在身边的时候,他们好心地把橘红色的座位让给了我,却又都对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无论是好奇打趣、同情可怜还是自觉庆幸都赤裸不加掩饰。
  
  经过漫长的车程终于到了火车站,我抢先下了公车,拉好长裙尽量走好脚下的路,努力让自己看来像个正常人。可是这只与我两相厌恶的左脚平常就不配合,此刻仿佛我越努力它就越是要我出丑,连续两个踉跄之后竟是连步子也不知道怎么迈。耳边听到的一两句跛子、瘸子几乎令我转身逃走。
  
  ‘脚不好还来瞎凑热闹。漂亮妹子,看你穿得这一身,有钱就去赶飞机啊。’
  
  带着浓重外地口音的普通话我能听懂,我像被人当头一棒,愣愣地被她挤出检票的队列,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
  
  隔着一道铁栏杆,手中紧紧拽着高思源给的车票和一百块钱看着火车开动起步,铁轮子越转越快,一节节开过的车厢晃花我了的眼,过后车尾变成小黑点消失不见,接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大嗓门老头儿吼着撵我离开…
  
  我没有哭,有什么好哭的。一个跌落深渊等待被救命的人,却没抓紧那唯一的绳索眼看着它从手中滑过,再哭又有什么用呢…
  ※
  半日的逃学在学校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险些把妈妈吓出了心脏病,多亏了未雨绸缪的高思源才得以平息。我离开前往火车之后他并没有回教室上课而在零食店等着,我们约好的,我上了火车就打给他电话报平安。见我返身回来他二话不说,即刻拉着我到没人的地方拿出书包里早准备好的药用纱布等一些东西将我右腿膝盖包扎起来。
  
  我在来学校的路上摔了一交,高思源扶我去了医院,这样的解释谁也没有怀疑。惊慌过后的爸妈也忘记追究为什么我的手机不能拨通。
  
  “干嘛这么看我?”
  
  “我都忘记给你说谢谢了。”
  
  “不用谢。”
  
  以专业的眼光来看高思源的包扎手法还像是一回事儿,他说前一天他练习了很久的。也难为他了,明明一眼也不敢瞧我的左脚却要靠得那么近。我夸他机灵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他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他想了一晚上才想到的。一个晚上么,如果是那个鬼灵精,眨眨眼睛就能出来一箩筐…
  
  “你早就料定我不会走的,对吗?”我苦笑着问。
  
  他正要老实地点头,随即又拼命地摇头,“不是,只是以防万一…你太在乎他,所以…”
  
  看着他满是歉意和担心的脸,眼眶一热淌下泪水,“可是…可是我真的想见他…我怎么就这么没用…怎么就这么没用…”
  
  “不是,唯雅你不是没有用…”
  
  高思源曾说我待他是特别的,的确是,在那几年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在爸妈面前掉过眼泪,却在他面前哭过好几次,不知不觉中他成了我无助时寻求安慰的对象。只是每一次哭过以后我就更加想念杨果,想着他同样笨拙的安慰,不同的是高思源不会像他那样粗鲁地吼我,他越吼我越是要哭,就是要哭给他看,就是要他没有办法…
  ※
  我没有放弃,直到高考以前我去过火车站三次,可是没有一次随火车离开。最后一次我上了车,却在车开前从另一道门仓皇逃走。当我在车里坐下,扫过眼前投来的形形色色眼神时,脑中竟浮现起几年前的那双眼睛。他闯进病房来,看见了我刚截肢的左腿,惊吓、惊讶、恐惧、退缩,每一个面部细节像放映机一样在脑中重复不断地显现。
  
  我浪费了高思源四张火车票,他借给我的一百块钱也一直没有还,最初是崭新的后来变成了皱皱的腌菜。我这个朋友很不够意思,不仅占了他不少便宜,每一回‘逃走’还拿去他家补习做借口让他承受着巨大的惊吓,谁让他是妈妈唯一允许我窜门的同学。我回报他的,想来想去也只是那一回让他得了‘关爱同学,热心助人’的表彰。他却脸红红的说不止,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收益,大家都在背后说我是他的女友,有一个校花做他的女友让他乱骄傲了一把。
  
  他的心思我至始至终没有去点破过,也不会感到亏欠,因为就算没有杨果我也不会是他真正的女友。敏感如我,从我第一次抓住他躲避我左脚的目光时,就注定了他只会是朋友。
  
  高考结束不久以后我和他都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如愿到了那个他所喜欢的城市,我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大学。老师和妈妈显得有些失望,只有他称我果真是念书的天才。因为只有他知道,那种情况下的我即使考不上也不意外。
  
  第四次从火车站返回我就不看信了,只当宝贝一样一封封收着藏着。一次次希望转瞬成绝望,坚硬的玻璃珠子也会因经受不了交替的火烧和水浇碎掉。那次回来以后,疲惫不堪的我生出一种预感,直觉这些信不会有太多了,如果早早看完了以后要怎么办。
  
  不看信的我逐渐回到从前的样子,安安静静地学习,冲刺两个月后的高考。高思源以为我想通了,准备考试结束后再去寻我的‘果果’,我趋近病态的精神状态连他也没有察觉。暑期开始他就迫不及待地前往美丽的城市观光,临走前故作老沉地规劝我不要再任性,凡事都得事先考虑一下父母,不要再让他们操心。他好像忘记了,是我长他一岁。他说的没错,折了腿也没折掉我骨子里的任性自私,大概一辈子也改不了。不过快到二十岁了,我是该体谅一下爸爸和妈妈这些年的辛劳。
  
  我再没有动过让爸妈操心的念头,每天房间里呆坐着,有时候回过神就已过去半天的时间。两个月的假期结束爸妈带着我去了新学校,一个离杨果更远的城市,而我竟忘记了带上视如珍宝的信,连这我也忘了…
  ※
  我的预感终是成了真,我离开不久后在和妈妈一次电话中得知,‘娅莉’持续近三年半的信断了。我没有太大的触动,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接受这个预料中的事实。
  
  日子从前是怎么过以后还是怎么过,念书到哪里都一样,差别只是父母不在身边。至于旁人异样的眼光,也许是我眼睛变得近视看不见了。
  
  时间书页上和发呆中流过,很快一学期结束。半年不曾联系的高思源打来电话,说是走亲戚到我这个城市来,顺道和我一起回家。见到我时他的笑容在一刹那间冻结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大声问我到底有没有在吃饭。我当然有吃,只不过方便面吃得比饭多,宿舍在六楼没有电梯,我不想下楼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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