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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辛苦同志们了。”易军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证据；你们听山鹰同志的安排；妥善保存。特别是那些录音录像资料；由山鹰同志带回去。至于现场的善后处置；根据你们警方平常的工作方式来处理。对外；只说是一场普通凶杀案；凶手正在追查之中；这就行了。”
“是！”这个警察当即离开了；听凭山鹰的指挥。这些警察们都知道；中央警卫局这帮爷可了不得；办的都是大事儿。这不；一出手就杀了人——而且杀的是外国人；警方却根本不能过问。
这就是杀人许可证。只不过就像易军前些天说的；这也只能算是半个许可证。
第615章一查到底绝不手软
现场的处理；易军已经不用费心。山鹰将警卫局的那些监听设备收拾好；并且妥善保存了其中的资料；当即就离开了此地；通过岳东省公安厅的特殊渠道；向中央警卫局做出了汇报；并且将那些影音资料传输了过去。至此；当这些资料到了中央警卫局之后；就算是彻底安全了。
至于韩猛；则把那个女特工送到了医院里——而且是军医院！在这里面；给这个女特工取出了子弹、处理了伤口；随后就是拷问了。本来就可以预料到；这个女特工不会轻易招供。
但是没问题；易军有的是手法儿。而且不需要伤筋动骨；就能把这妞儿折磨得死去活来。都说把人送进虎牢之中；死人都能张口招供。而作为曾经的虎牢领导；同时还是虎牢里的业务最精英；易军办法不少。
其实不用太前卫的办法；单是几十年前军统特务留下的那些土办法；都能把这妞儿给弄得七荤八素。老虎凳、竹签子、辣椒水……现代社会当中；谁还受过这种苦、遭过这种罪？而且；这女特工也不是江姐；没有什么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这些刑罚根本不必施展一遍；当勉勉强强坚持了老虎凳的折腾之后；随后辣椒水灌进鼻孔里面的时候；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当然；这妞儿大骂易军是魔鬼：“你……你这个残忍的家伙……你这个屠夫……”
气喘吁吁；加之她的华语本来就不是很熟练；以至于说起来相当的艰难。而且易军看出；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易军把没有用尽的辣椒水；冷笑道：“好歹我留了你一命；甚至没让你残废掉；不是吗？你知道吗；我曾有两个朋友；都死在了你们联邦调查局的枪口下。和死相比；你觉得这点辣椒水就是残忍了？”
“可……你们……严重侵犯人权……”
“去你妈的人权！”易军低吼；“我朋友死的时候；你们的人权在哪里？活下去这是第一位；连特妈生存权都没有了；你还跟我讨论什么人权？我可以告诉你；只要落在我的手里；没有任何所谓的人权。因为只要进入我当初经营的那个地方的；都已经不被视为‘人’；你懂？”
现在易军不是那支队伍的负责人了；甚至连在警卫局都只是个“临时工”；所以；他现在的手段已经相对够温和了。
最终；这个女特工终于肯正式承认：她来自于美国联邦调查局；为的是查找叶骄阳参与间谍工作的证据。而且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杀死叶骄阳。只不过后来得知叶骄阳已经找到了继承人；才把暗杀作为了备选方案。不过；一旦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暗杀依旧可以启动；而且是同时暗杀掉叶骄阳和叶兮。
这些都是预想之中的事情；警卫局派来的人只是做了笔录和录音录像。而对于随后交代的事情；警卫局派来的这些同志就感到震惊了——
根据这妞儿交代；当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是都陈家人帮他们安排部署的。包括所需要的叶家资料；当地警方的一些资料；甚至于国家中央警卫局的一小部分资料；全都提供给了联邦调查局！
“王八蛋；连我们警卫局的资料；他都敢告诉境外势力c个陈家；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负责记录的一位中央警卫局上校军官怒道。
易军则微笑着拍了拍这位大校军官的肩膀：“老兄；继续审问要紧。”
这个上校军官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而他随后听到的问题；同样很严重——
这个女特工承认；其实早在两年之前；她就到华俄边境执行过一次任务。而那一次；也是陈家提供了一些帮助。要不然此次事关暗杀叶家重要人物、而且是美国上流社会大富豪；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陈家。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陈家和联邦调查局具有长期合作关系。
长期合作关系！！！这个“长期”二字；足以让人感到震撼了。这就说明；陈家此次暗杀叶骄阳根本不是临时起意；也不是被联邦调查局利用。他们此次帮助联邦调查局；完全是一种自愿的行为；同时也不是“初犯”！
而且；既然是长期合作关系；那么这些年来；陈家究竟向联邦调查局泄露过多少的机密？
警卫局的这些人都知道陈家的势力；因此也感觉到了事情的重大。甚至得到了这些材料之后；这位上校军官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向警卫局领导如实汇报；看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包括眼前这个女特工的处理；这个上校军官都无法做主。
此外；这件案子是不是还要查下去？要是继续查下去；说不定就能引无法预测的重大案情！到时候；只怕是捅破了天却补不上！
中央警卫局里分管这件事的；当然还是杜副局长；毕竟这是保护叶骄阳这个任务之中衍生出来的案子。当杜副局长听了这个上校军官的汇报；当即一拍桌子：“王八蛋玩意儿；连我们警卫局的情报都敢泄露；他们也太嚣张了。不过；他们究竟泄露了我们多少机密？”
这位上校军官说：“根据掌握的口供来看；陈家泄露的我们警卫局的资料；还都是比较边缘化的；毕竟他们陈家此前和我们接触不多。要是以后稍微修改一下；对于我们今后的工作还不至于造成太重大的影响。但是；可能要费一番手脚；而且要耗费一些人力和财力。”
“人力和财力还好说；核心东西没有泄露；这已经很理想了！”杜副局长嘟囔了一句；心中稍安；“只不过；陈家这是常年的累犯啊。这女特工既然两年前就到过华俄边境；那么证明陈家和对方的勾结；至少两年以上了。”
“嗯。”这个上校军官点了点头；而后小声问了句；“杜局；不过这个陈家的势力……这件案子；您看究竟还要不要彻查？还是……点到为止？”
顿时；电话那边传来了杜副局长拍桌子的声音：“王八蛋；这还用问？查；当然要给我查！一查到底；绝不手软！”
第616章陈家之压抑
泄露了警卫局的机密；这等于将警卫局战士的生命置于更加危险的环境之中。仅凭这一条；杜副局长就不能和陈家善罢甘休。
勾结境外势力；里通外国；这同样无法饶恕。
而且；两年前在华俄边境上；曾经爆过一次小冲突——大国特工之间的冲突。在那次事件上；兄弟部队的一名战士壮烈了。这件事属于机密；包括警卫局那上校军官都不知道；但杜副局长这个级别的将领知道。虽然死去的不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兵；但那也是活生生一条命；也是堂堂的共和国卫士；也是同披一身橄榄绿的战友、同志！
现在；既然知道陈家当时参与了那些事；那么那个特工战士的死亡；陈家也要承担责任。因为要不是陈家向联邦调查局提供情报；说不定那位战士还不会死呢。毕竟在特工战场上；情报就是胜和败、生和死！
因此；杜副局长哪怕知道陈家势大；也绝不容许此类罪恶的存在。当然；这种决定也很沉重；他事后还是向中央警卫局的领导班子汇报了自己的意见。结果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整个领导班子的意见出奇的一致——查！
虽然个别领导成员之间存在平时的意见不合、脾气不对；但在“损害军队利益、危害军人安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面前；这几个将军毫不妥协。
而且；中央警卫局不会傻乎乎的自己单打独斗。他们一边掌握了确切资料；一边向大长汇报了此事；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不过也不需要太过于费劲的解说；毕竟“通敌”和“叛国”这两个词汇的性质太严重了；大长一听就给出了明确意见——必须将当事人彻底揪出来；严肃法办！
于是；一场紧锣密鼓的调查辩骤雨般展开；虽然在世俗圈子里貌似波澜不惊；但是在各大豪门之中产生的影响却不容忽视。多少大家族都眼巴巴盯着陈家；看这个屹立了三代的顶级门阀；要如何应对此次重大危机。
而在易军和警卫局的联手拷问下；那个联邦调查局的女特工进一步揭露；和她直接接触的是陈家的刘某某——也就是潜伏在岳东、险些被冯文镜捉到却侥幸逃亡领事馆的那位。而这个女特工还知道；这个刘某某的上级；就是陈家的一位核心人物；也是当代陈家家主陈胤希的弟弟——陈胤道！
家主的亲弟弟；这已经是绝对绝对的核心！此人一旦被揭露了出来；问题就再也无法收场。而且；这个陈胤道本身也不简单；身居国家安全部某司司长一职；和地方市委书记、市长同一个级别。但是由于身居要害部门；实则比普通市长的权势更大；更加机要。
就是这样的一个重要人物；而且是关乎国家机密的部门；竟然出现了和境外特工组织勾结的现象；如何不让人感到震惊！
当然；假如不是身处这等机要部门；恐怕也难和联邦调查局产生交集；并进而勾结起来。
于是；陈家刹那间面临着一场山崩海啸般的严重危机。
……
都；陈家；似海侯门般的朱门甲第。
虽然家族中的主要人物也有混迹于政军两界的；但他们更大的影响力在于商界。通过商界的巨大能量；对各个领域产生着巨大的影响。他们采取了秘密控股的方式；实际掌控着数不清的财富。
在这陈家的别墅之中；两个面目依稀相似的男子；都已经五十多岁；相对而坐；表情肃然；气氛压抑。
沉默了很久；稍微年长一点的那个终于艰难的说道：“胤道；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玩儿火。咱们做点违规的生意都不算什么；但是和境外特工组织联系；这……触犯了天大的忌讳！”
说话的就是陈家当代家主陈胤希；虽然没有涉足官瞅军界；但是却凭借强大的实力牢牢掌控着这个豪门的走向。这一点；类似于当初赵家的赵天恒。而坐在他对面那个面色凝重的汉子；则是他的亲弟弟陈胤道。
陈胤希继续叹道：“还有；你说联邦调查局承诺的如何如何安全；说什么他们的人即便失手了；也会当即采取自杀措施；绝不会牵累了你。但是呢？那个女特工她招了；而且招得这么彻底；连你的名字都亲自扯了出来。”
“现在再说这个；还有什么用？”陈胤道长长一声叹息；“哥；这回是我牵累了咱们整个老陈家；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不会……”
“胤道；你当得起吗？”陈胤希痛苦的揉着自己的脑门；好似一口气几乎要把自己憋死；“如今；叶家在我们背后虎视眈眈；周家似乎也已经有了倒戈的迹象。还有其余几家；哪个不在盯着我们看笑话？这时候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要么袖手旁观；要么落井下石；咱们陈家这次……难啊！”
陈胤道知道大哥说的不错；现实却是就是这么残酷。他想了想；说：“要不然；我主动辞去所有职务；哪怕认罪！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把家族的事情交代一点半点。”
“别抱这么大的信心。没有被抓的时候；都认为自己是铁打的汉；可进去之后一番折腾；都变成了泥捏的胎。”陈胤希说的是实情；好多人没有被抓之前；都想着自己能撑得住；都认为“老子不开口、神仙难下手”。但是实际上；人的意志往往比自己的想象薄弱得多。甚至有不少人；一被抓起来就瞬间腿软了。
而陈胤希又补充说：“咱们常人的意志即便再坚决；能比得上那些专业的特工？比如联邦调查局那女特工；他们联邦调查局都说一钓事就会当场自杀；但结果呢……？胤道；蝼蚁尚且偷生；这是天性、是本能。”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说你不会泄露家族任何机密；但是一旦到了里面；恐怕这张嘴的主动权由不得你。连专业特工都熬不住拷问；你这样一个普通人更不行。
而陈胤道这个绝对核心人物一旦泄露了什么；整个陈家都将陷入彻底倾覆的危局。
第617章兄弟情别离殇
从二十多岁开始；陈胤道就开始参与家族的管理。不得不说；他们那一代人年轻时候的纨绔气；比之第三代少得多。好像叶骄阳、赵天永、赵天远这些人；二十多岁就步入了家族核心圈子。当然；赵天恒那个沉迷花丛的大另类算是例外了一些。这个陈胤道；也二十多岁就参加了陈家的核心事务管理。
甚至；陈胤道亲身经历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剧变；叶骄阳被陈家排挤出国；也有陈胤道的一点点微薄“贡献”。
所以；陈胤道知道陈家的核心机密太多太多了！
而他这样的人一旦熬不住盘问拷打；极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将整个陈家都拖入死亡深渊。
因此说；束手就擒是不行的；至少家主陈胤希就不放心。
而陈胤道也清楚；大哥所说的不无道理。陈胤道本人就在国安部就职；也知道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泄压舱”。多少人走了进去；就再也没能出来；只有当年那个神经餐不久前的赵天恒；算是大大的特例。据“泄压舱”的工作人员说；多少英雄好汉自以为钢筋铁骨；但是进去之后基本上问什么就说什么。人啊；脆弱得很；不经历铁与血的考验；就认识不到自己原本只是凡胎。
“泄压舱”有这个本事；那么军方更不乏这种手段。甚至身在国家安全机构的陈胤道清楚的知道；军方有个更加恐怖的“虎牢”；甚至比“泄压舱”更加恐怖。如果被虎牢吞噬了；更难以守口如瓶。
想到此处；陈胤道也叹息说：“这么说；连自都不行了。大哥；要不然的话；我就……到海外躲一阵子去。联邦调查局当初就答应过我；说是假如这边出了什么事；他们愿意为我提供足够的庇护。”
“他们的承诺能信吗？牵扯到这类纠纷；他们唯恐躲之而不及。”陈胤希叹道；“联邦调查局；美国佬；别指望他们讲什么信誉。这些家伙的信用；还不如一个biao子在床上的承诺。”
陈胤道闭口不语。
而陈胤希继续说：“更重要的；还不是美国方面的信用和承诺问题。现在；中央警卫局的家伙们眼巴巴盯着咱们；你认为自己能走出国门？或许走出家门他们不管你；甚至故意放纵你。可是只要你踏进机场；他们肯定会出现！欲擒故纵的把戏；谁都会玩儿。到时候；抓住你一个里通外国、涉嫌潜逃的铁证；等于是罪上加罪！”
随后；陈胤希最终说了一件事；几乎将弟弟陈胤道送进了绝望深渊：“胤道；根据机密消息透露；那个女特工甚至还交代了一件事——就是两年前华俄边境的事！那一次；军方死了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少校特工。你应该知道；牵扯到军人的生死；那群将军痞子们不会退让半步！不仅仅是他们的部队；连军方其余所有将军；都不会、也不敢有丝毫妥协。胤道；这是一个死局；我们面对的……是整个军方、无数将军的滔天怒火……”
此时；近乎走投无路的陈胤道已经面如死灰。整个军方的怒火；排山倒海；燎原焚天。这是一股无可抗拒的恐怖威能；再强的豪门也抵挡不住：“哥；你的意思；我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陈胤希的脑袋无力的软下来；双手不得不死死的托住了自己的脑袋。一对宽厚的肩膀情不自禁的微微耸动；这个五十大多的汉子；竟然忍不住出了呜咽声。
泪水如雨；这个在顶级门阀之中号称“铁蒺藜”的硬汉子；竟然情绪崩溃！
因为他知道；弟弟陈胤道已经陷入了一个必死之局。弟弟即便不主动去死；最后也难免一死；而且会牵连整个陈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除非弟弟主动求死；彻底掐断了这个线索链条；所有的罪责都顶在弟弟一个人的头上。那么一来；陈家或许还有生机。
所以理智的考虑；陈胤道必须死——马上就死！
五十年的兄弟情分；加之长兄如父的客观现实；陈胤希和陈胤道两兄弟的感情太深了；手足骨肉之情。
陈胤道也一声颓废的苦笑；继而是绝望的大笑；笑得凄凉仓惶。最终；两个老兄弟痛苦的抱在一起；大恸哀嚎；泪倾盆。
形势；能把人活活逼死。被形势逼入了命运的死角之后；会现自己是何等的孱弱无力；那种可怕的绝望感让人窒息。或许到了这个时候；陈家兄弟才应该感受到；二十年前他们做出的那个局；又把叶家骄阳逼到了何等的地步！
当时的叶骄阳；也承担了整个家族的罪名；而且是陈家捏造出来、却死死不能解套的罪名。最终；叶骄阳“叛逃国外”；妻离子散；一去二十年不回头。
相对于叶骄阳；至少他陈胤道还逍遥风光了二十多年。而且；叶骄阳如今虽然可以回国；但却命不久矣。相比之下；他陈胤道其实已经比叶骄阳幸运了。
如今；风水轮流转；形势又把陈胤道逼入了死角。此时的陈胤道如同一个蜷缩在墙角里的受伤老鼠；而命运就是一头爪牙狰狞的野猫；狰狞可怖。
这一夜；两兄弟对坐悲泣。
而次日清晨；有陈家仆人现了二爷陈胤道冰冷的尸体！
服毒！
陈胤道的身边；有一封亲笔信。笔力遒劲；笔意悲凉。
这封信之中；陈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