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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坤看了一眼张阳，又侧头看了看小刘，一脸疑惑地问道：“他说了吗？交代的什么？”
作为警察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职业，并不能因为个人的心理波动而忽略任何一个细节，更别说录口供这种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说看到有人往女孩酒杯中放迷药，被他发现后与对方起了冲突，才发生了打架的事情。”
小刘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要实话实说。
“有这样的事情？”
王坤听到后，与小刘同样的惊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匆忙继续问道：“那个女孩呢，有没有一起带回警局？”
“她当然也来了。”张阳开口回答道。
“在哪儿？我去亲自问一下，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女孩又肯配合警方的话，那不但可以直接拘留对方，你的行为就是见义勇为，可以直接释放。”
“就是那个女孩。”张阳侧头望向窗外，伸手指了指正在打电话的钟宁宁。
……
王坤一愣，暗自庆幸钟宁宁没有离开，当然更庆幸她没被熊哥那些人下药。
否则的话，以她的后台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出了事，自己局子里非翻了天不可，一天抓不住凶手，一天就别想消停……
“你们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问问。”说完后，王坤转身向门外走去。
“王队长，你等一下。”
小刘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道：“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总不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何况那女孩还是赵局长亲自交代放她离开，要是再带回来的话，恐怕赵局长那边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她是当事人，必须弄清楚才行。”王坤停住脚步，眉头一皱回答。
他也知道，一旦张阳说的是事实，那钟宁宁肯定不能离开，要等到审讯结束，指证熊哥一帮人，整个案件完结之后才行。
甚至在法院最终定罪审判时，她也要作为证人出庭，那时候她或者背后的后台同意不同意，还真是个未知数？
从她进来后，立刻赵局长便让放人就能看出，女孩身份比较特殊神秘，不想节外生枝……
“我们可以先审问一下被打的几个人，然后再请示一下赵局长之后，再做决定也不晚。”
小刘虽然年轻，不过从这点上能看得出来，心机比耿直的王坤要更重一些，心思十分细密。
当然这种人更适合做这种吃公粮饭的工作……
“如果她离开了怎么办？”王坤看了窗外一眼道。
“赵局长既然第一时间打来电话，肯定也就认识这个女孩，到时候我们跟赵局长商量一下，看看女孩能不能回来作证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时，小刘将声音压得更低继续道：“如果女孩不同意回来，或者不方便出面的话，现在我们把她留下，只怕赵局长那边不好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白了，在他看来，一旦钟宁宁只是官二代，因为这件事情让外边知道她经常出入于夜店，肯定会引起不好的影响与议论。
到时候，就算赵局长都未必能兜得住……
沉默……
审讯室内开始变得异常安静，显然王坤也陷入了矛盾纠结之中。
“你去审讯被打的几个人，我去给赵局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片刻之后，王坤打破沉默开口道。
看得出来他并不甘心，可虽然称不上官场，却也一样身不由己，毕竟自己吃的这碗饭，还是要看领导的脸色才行。
一边请示一边审讯，无疑是最稳妥的方法。
说完后，两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只剩下张阳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里边。
……
晚上八点多钟，海天集团早就已经下班，公司内空空荡荡显得格外安静。
有办公楼上，几个办公室内还亮着灯光显得格外扎眼，自然也包括冯嫣然的董事长办公室。
过去生产止血粉的车间内彻夜忙碌，一片繁忙的景象，与现在的宁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然现在的宁静并不代表着公司的萧条，反而更说明公司一切都步入了正规，当初那种依靠止血粉支撑整个海天集团的一幕已经成为了过去。
“宋烨寒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董事长办公室内，冯嫣然向坐在一侧沙发上的汤宇达道。
第567章商场如战场
“北都主城区四个新楼盘开始动工，还有两个正在占地拆迁补偿事宜，以他家族的影响力及与政府方面的关系，拿下来不是问题。”
汤宇达扶了扶眼镜，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材料后继续道：“他们对于宣传并不是很重视，甚至包括宋烨寒在内，最近都十分低调，除了出席一些慈善捐款活动之外，很少见他出现在媒体新闻中。”
“有这么多项目，还需要宣传吗？哪一个拿出来不都是地产板块的头条新闻？”
冯嫣然嫣然一笑继续道：“以四大家族的影响力，还有我们的高调进军北都别墅区项目宣传，这些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出席一些慈善活动，无非就是增加一些公众对他的好感，低调中的高调，宋烨寒确实够狡猾。”
说白了，真正的明星不需要宣传，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宋烨寒趁着海天集团高调宣传进军北都房地产项目时，倾尽全力一下子开发了这么多楼盘，就足以引起了整个北都的关注。
海天集团作为一个风头正劲公司与在北都根深蒂固的四大家族之一争夺房地产市场，这种碰撞无疑就是最大的宣传。
况还有第一美女董事长与四大家族最优秀接班人之间的竞争，更是让人充满了期待……
“在哈佛大学留学时，我便与学校的教授讨论过华夏未来的发展，经济的复苏首先带动的便是房地产行业，未来几年也是这个行业最赚钱。”
汤宇达话语有些沉重继续道：“据说宋烨寒这次动用了所有分公司的资金甚至不惜向各大银行贷款数百亿，可见是放手一搏，一旦成功之后，这些项目给他带来的回报则是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一旦输了呢？则是整个公司的崩溃，甚至永世不得翻身……”冯嫣然微笑着开口道。
“不会输，房地产项目是未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最有潜力的行业，也是最暴利的行业。”汤宇达斩钉截铁地说道，可见对房地产行业信心十足。
“对了，上次张阳介绍的那个姐姐，工作能力怎么样？”冯嫣然突然转移了话题，微笑着问道。
她所说的张阳的姐姐，自然便是他差一点跟自己闹分手的花听兰……
当时她做出了妥协，考虑到花听兰在北都的原因，所以将她安排到了汤宇达所在的分公司，至于职务却并不了解。
“嗯，有一定的工作经验，能力也不错，我将她安排在了销售部。”
汤宇达对她突然转移话题明显有些惊讶，甚至脸上带着一种无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再好的员工，公司的项目起不来，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是在耗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他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明显，就是公司的别墅区还没建好，员工也只能在岗位上待命，根本无法发挥应有的能力，跟浪费时间没什么区别。
“汤经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冯嫣然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后继续道：“虽然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都是为了整个公司着想，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遮遮掩掩……”
她明白汤宇达有很多话要说，或者说他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说对公司对自己这个董事长的不满。
“那我就直说了。”
汤宇达长长吸了口气，显然在做着很大的决定，同时也可见他内心矛盾与纠结，继续道：“当初我来到海天集团，并不单单是被这里的高薪所吸引，而是看中了这个公司的发展潜力及冯董事长的管理才能，以后有更好的个人事业发展空间。”
“嗯，我了解你的能力，公司将下一步的重点房地产项目交给你，就是对你的信任与重视。”冯嫣然淡淡地说道。
她此时已经完全不需要所谓的豪言壮语来证明自己的权威，简单而平静的话语背后，却又充满了一个老总让人无可抗拒的霸道气场。
当然她也知道，汤宇达上边的话，并不是刻意的奉承自己，而是说明此刻他的内心确实有着很大的波动……
“谢谢公司对我的信任。”
汤宇达也十分清楚，自己进入海天集团时间不是很长，而她便将房地产分公司交给自己管理，足见她所言不虚，对自己十分信任，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打定了主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停顿了片刻后继续道：“公司既然下一步想要重点进军房地产行业，而主要竞争对手现在已经比我们快了一步，商场如战场，机会稍纵即逝，我们更应该做好准备应对与对手争分夺秒，可是我发现冯董事长最近的心思却并没有放在工作上，这让我感到非常担心。”
“是吗？”
冯嫣然耸了耸双肩，露出一副坦然的笑容，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钟表。
继续道：“汤经理你继续，我说过虽然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却都是为了公司着想，何况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大家此时更应该像朋友一样言而无忌才对。”
“我最近交回来的报表不知道冯董事长看了没有？当然这点并不是我应该询问的。”
汤宇达脸上明显带着尴尬，确实哪有下属过问领导工作的？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能继续说下去。
“你最近很少关注别墅的建设进度，却强调周围的绿化配套设备，要知道这样只会拖延工程的进度，压制住了分公司的资金流动，这不符合别墅区建设的规则，会让利润大大降低，与前期的高调宣传投入不成正比，员工拿着高薪却无用武之地，更容易让他们内心焦躁不安。”
他这话意思十分明白，有时候拿着高工资却无事可做，或者说无法替公司赚取更多的效益，会让人觉得这个岗位很不可靠，甚至有随时下岗的可能，所以无法安心。
毕竟这是公司，不是吃公家饭的那帮人，有国家的财政支持，天天闲的蛋疼也不担心没饭吃……
何况建设一个楼盘，都是先建设起主体来吸引购房者的前期付款，利用这些钱再进行下一步的建设，资金流动完全能够利用起来。
至于绿化区，只是一种宣传的手法，甚至有很多开放商，在建设销售都完成后，绿化区还没建完甚至大面积缩水大打折扣，购房者也已经无可奈何……
他作为别墅区建设销售的主要负责人，虽然不会为了公司利益而做出那样的黑心事，可总要同步进行才可以，前期的高调宣传甚至包括孟巧儿的代言，吸引了大量的眼球，让人们都充满了期待。
可现在工程进展缓慢，资金无法快速流动，本来是公司最负重望，也是最赚钱的分总司，此时看起来却成为了公司的负累，不停的向公司要钱支付工程款及一帮高薪员工工资，每次回来开会都要面对公司其他部门经理异样的目光。
这对于个性要强及想大展抱负的汤宇达来说，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公司有公司的打算，既然高薪聘请了你们，就有长远的考虑……”冯嫣然摸棱两口的解释，更像是一种搪塞。
“长远？到底需要多长时间？”
汤宇达对她的回答显然很失望，越说越激动继续道：“听总公司内部的传言消息，你准备让老董事长的女儿欧阳婷接手公司，还有就是公司的原经理张阳这次回来，都让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只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问，可现在公司却到了转型最关键的时期，放着大好的前景却因为这些私事而停步不前，是不是太可惜了？”
欧阳婷到公司实习，还有与张阳的关系，在看似平静的公司内已经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这点在他看来，冯嫣然不会不知道？
“婷婷接收公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行学习积累经验。”
冯嫣然对他激动的话语，甚至可以说是指责并不在意，而是转动着桌上的水杯继续道：“我跟张阳之间，虽然他挂名是公司的经理，却从来没上过一天班，所以我们之间只是感情方面的私事，并不影响公司的工作。”
“好吧！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
汤宇达苦笑着摇了摇头，显然冯嫣然的话语并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希望，沮丧的继续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想向董事会提出辞职，我既然不能为公司带来利益，就不想耽误公司的发展，成为其他部门经理的笑柄。”
一个海归，一个曾经被公司以百万年薪挖过来的管理人才，却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任何成绩，虽然不是他的能力原因造成，却依旧让他感到心力交瘁，心灰意冷。
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即便他有太多不甘心……
……
“汤经理，刚才你也说过，商场如战场，对我来说商场比战场更加残酷。”
冯嫣然并没有开口挽留，而是耐心的继续道：“战场上输了血溅当场，死的轰轰烈烈，而商场上一旦输了，则会万劫不复，让你活的生不如死。”
第568章知己知彼
她说的也是事实，在华夏，不知道有多少曾经风光满面的公司老总大老板，最后公司破产后生活的狼狈不堪，毫无个人尊严，甚至忍受不了屈辱恐吓而自杀身亡。
“难道就这么放弃？以公司现在的实力，跟宋烨寒的宋氏集团在伯仲之间，也完全有能力跟他们一较高下。”
汤宇达开口提醒继续道：“在房地产市场一旦被他们压制住，对公司在华夏的影响及发展都会陷入被动，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重新反超，所以不能如此轻易放弃。”
公司之间的竞争就像两个人之间的比赛，对手的领先，代表着心理及气势上的优越感，也更能增加公司在整个市场的竞争力。
以此来获得更多的项目及各方面的支持与关注，所以想要反超他们，不知道要再努力多少年……
“宋烨寒不惜向银行贷款数百亿投入房地产项目，无疑是志在必得。”
冯嫣然微笑了一下继续道：“难道你想让海天集团也拿出数百亿跟他抢北都市区的房地产开发吗？别说公司没有这么多资金，就算是有的话，也不会去跟他拼的两败俱伤。”
她的话语十分简单，只以每个公司都数百亿的投入做话题，却让汤宇达感到心中一凛。
他只想到不想轻易放弃这么好开发房地产的机会，却忽略了两个大公司同时进行竞争的话，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地皮价格被炒高，恶性的竞争，利润的降低……
“可是一旦让他们抓住了先机，我们想在这块市场上有所作为，将会很难……”
“房地产开发虽然在华夏十分有潜力，却也并不成熟，宋烨寒贸然投入这么大，本身就充满了风险，加上他们公司管理混乱，这就好比让一台陈旧的机器进入高速运转状态，任何一个零件甚至一颗螺丝的松动，都可能造成大的事故发生。”
冯嫣然走到办公桌前翻了一下，拿出一沓材料继续道：“这是你上次回来给我提供的资料，我想你也该非常清楚，单单是他在玄湖区的二十二栋住宅楼项目开发，从拿地皮到拆迁安置，足足比我们的估算多了八点七六亿，这还是他最小的一个项目，我想也应该超出了他们的预算支出。”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他在北都有很强的人脉，拿这么多地皮，贷这么多资金，本来对任何一家公司来说是好事，可是却很容易成为他们公司的负担，最后骑虎难下随着工程的深入，各种问题便会凸显出来，那时候对公司无疑是一个重创，甚至资金链断裂而一夜崩塌。”
听完冯嫣然的话后，汤宇达吃了一惊，本来以为自己交上来的材料，她根本就没看过，所以才无法给自己提供任何意见安排。
可现在她居然对上边的数字信手拈来，丝毫不差，可见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房地产项目属于暴利行业，一旦楼盘开工建设，回拢的资金也足够他们来降低资金风险，高风险高投入代表着高回报，一旦成功将会带来数倍甚至是数十倍的资金利益。”汤宇达开口提醒，同样也显示着自己的不甘心。
“别忘了还有很多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一旦一个公司绷得太紧，将会经受不住任何一点风浪。”
冯嫣然说到这里，话题一转继续道：“这段时间我没过问别墅区的建设情况，并不代表我心里不重视，而是不想让你们背负太大压力，说白了你们只是一个分公司，与其他分公司部门一样，董事会对你们的管理与期望都是一样的，别总是动不动就向我汇报，征求我的意见，我既然把那里交给你，就要放开手脚去操作，别自己给自己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
“可我们的工资待遇在整个公司里都要高于其它部门，一直出不来成绩，别的部门难免会说闲话。”汤宇达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当初成立房地产项目投资分公司，我就向董事会提出高薪聘请高学历，高素质人才，就是要长远打算，将这个分公司的根基打牢，适应现代管理的运作团队。”
冯嫣然目光中充满了自信与肯定的继续道：“至于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