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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文忍不住指责:“他这样不行,太娇贵了。身体习惯了抗生素,万一真病了,就不好治了。怪不得现在这般娇弱,亏他还是个医生,你们也这般随着他。”
博叔沉默,好久,才慢慢道:“防得一时算一时吧。”言语中居然有无限的无奈。
话一出口,问文就觉得是不是她僭越了,正不好意思。但看着博叔的样子和回答,问文觉得奇怪,一时却再不好问。
两人重新又陷入安静的境地,博叔忍不住伸手掏烟,摸到内袋空空,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很久了。
有多久?怕也有五年了吧。
过了一会,问文突然道:“其实,我也受许总经理拜托,向林董道歉的。他,他刚刚误会了,他现在很感谢林董,因为许董事长现在还没醒,他在那边照顾着。。。。。。”讲了很久,问文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博叔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顿了顿,问文轻声问道:“还是很生气吧?”
问文几乎以为博叔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博叔倒是直言不讳:“是。不过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不谅解之类的话,但是如果阿哲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谁,他都不要想好过!”看样子,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问文连忙安抚道:“知道了,知道了。别生气。生气易老。”
博叔也是豪爽人,微一笑:“咳!还不是最近几年才这样。我们阿哲实在让人操心!”
问文试探道:“林董这么出色,您不用担心。”
博叔自豪,眉一上扬:“当然,我们阿哲是最出色的。”那个样子,真的像是天下的父亲一般,护犊情深,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的孩子,无比快乐。
“我还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孩子了。一直以来,他都不用别人操心。学习生活样样第一,在哈佛两个学位轻松拿下。只是这几年,遇着一些事,消极了。”
问文好奇:“遇上些什么事呢?”
博叔望了问文一眼,叹了口气,轻轻说道:“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在他身边,他心里压着很多事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也是倔,很少和我说。”
问文轻松一笑:“博叔老说这孩子这孩子的,林董也有30了吧?还孩子呢!”
博叔一愣,尴尬一笑:“是啊。到四月份他就该33了。不过自小看他长大,习惯了。”
问文似乎挺感兴趣:“博叔看着林董长大?”
博叔似乎有点兴致,“是啊。阿哲3岁左右我就带着他,很好带。那时候他性格没有现在暴躁,也很乖巧,但是他母亲不怎么管他,他继父不好管……”伴随着着博叔这话的还有一声叹息。
问文感觉满是问号,暴躁?林哲如果这还算暴躁?那别人是什么?
博叔似乎没有任何想解释这个的愿望,只是接着说:“即使如此,他还是成长得非常优秀,虽然对父母不太亲近,但也孝敬长辈,兄亲弟恭,对待我们这些随从更是极好,面上不说什么,内里你对他的好他都记得,更加倍的还你。老爷子就曾经说过,这是我们家里的孙子辈儿,最不操心的一个。”博叔的脸上满是自豪,泛出一丝光彩。“只是5年前阿哲遭遇巨变,2年前,老爷子又过世了,对阿哲打击极大,似乎到现在还是缓不过来。”说到这,博叔嘿嘿一笑,“也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和你说说。可能今天阿哲累坏了,我刚刚情绪太紧张。每次他不舒服,我总是想找个替罪羊揍一顿,只是总也找不到。你说这次怎么都和那许总经理有关,我怎么会轻易就算了。”
并没有狠绝的字眼,但是问文却深刻地感受到从博叔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势,她突然很羡慕林哲,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侍从无怨无悔的爱护。博叔半百的脸庞隐在灯光下,那般的坚毅。如果有谁无视他的话语,问文相信,会很惨。
问文有些尴尬,毕竟表达许总的歉意是她今天的其中一项任务。但她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突破口再说这事,顿了顿,问文又问道:“5年前,在林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第18章
博叔突然陷入了沉默,脸上虽然竭力保持着平静,但是仍然流露出不甘与遗憾、懊悔。似乎这是个它不愿意细想和回忆的话题。问文有点后悔问了,毕竟是关切到个人的隐私,而且看博叔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详细谈,两人就这般地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良久,博叔突然问:“你喜欢我们阿哲吗?”
问文吓了一跳,心里百转千头,最后才轻轻道:“我不会的。博叔你放心。”
博叔知道问文误会了,缓缓道:“方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
“今天天气真不好,都阴阴的。”问文觉得自己失败,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却起了个如此无聊的话题。
谁知道博叔也如不知道一般,居然接下去了,似乎还颇为担心:“是啊,这种天气,阿哲又要受罪了。之前还淋雨……”
问文却是疑惑:“天气对林董的影响很大吗?”
博叔自然的回答,“是啊。自五年前,如果遇上这种天气,阿哲都会不太舒服,现在好些了,以前连门都不想出。”
博叔没有停,似乎还有些唏嘘:“人定胜天,其实都是一句笑话。”语意之间,人似乎变得有种悲愤,喃喃道:“老天爷也太不开眼了……”
问文觉得气氛太压抑,随口答了句,“博叔,你们天神般的人还怨老天,我们这样的是不是都得直接自杀了!”
博叔回过神来,望了问文一眼,噗哧一笑:“的确,有时候阿哲也会说,是我们想要的都太多。遇事后,他变了很多。”
问文回笑,虽然他们俩都在笑,但问文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博叔的笑容是这样的苍茫而意味深长。
问文知道博叔还是提起了那个话题,本来看着博叔为难,她应礼貌的推托,可是问文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很有冲动想知道关于林哲的所有事情,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果然,半晌,博叔长叹了口气,“五年前,简单的说阿哲是在一次绑架案中中了枪。痊愈后身体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问文一惊,“被绑架?伤得厉害吗?”
博叔一愣,哈哈一笑:“还真以为是言情小说啊,阿哲他不是被绑架,没几个知道他的身份的,如果真知道的也不敢绑了。而那时候他的本职还是医生,有绑架案,肉票伤了,阿哲身手不错,胆子也大,医院就派他去了。”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嗯,那时伤得厉害。”
问文心里微微生疼,她知道枪伤,并不像蛊惑仔电影演得那般的随便挖出子弹或者象夜幕下的哈尔滨里的陆毅演的那样可以轻易的了结,伤后五年才恢复到现在这般模样,当初更定是不易。
问文突然有点紧张,紧张林哲?问文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倒了,她觉得有点恐慌。
博叔的后半句话也飘进了耳中:“那时候真觉得窝囊,连想报复都没有机会!”
问文奇怪:“绑匪没有抓到?”
博叔恨恨的说:“当然抓到了,可是阿哲是被营救的警察所伤!”
满脸黑线!有气无处发,问文心里虽然郁闷,也忍不住苦笑。
谁知博叔冷亨一声,又道:“你别以为我们惹不起,不是阿哲阻拦,那个小子我一定大卸他十八块!”
问文知道博叔讲的都是真的,只是她不知道,她想装没听见的半句话是不是真的。
可是是真的又如何?问文知道自己心动了,犹豫了,却也知道再没资格动心。
当天夜里,可是个热闹的一夜。估计这个二线城市的三甲医院从来都没有这般热闹过。
首先是老牌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和执行董事出车祸,消息居然传扬了出去,大大小小的记者挤满了医院。而且消息满天飞,甚至坊间居然有了董事长性命不保,执行董事受伤不轻,许氏易主的传闻。估计是许周的情况比较理想,而且正值假期,没那么快开市,许氏的公关部看起来并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反而大有借此宣传的想法,一直对舆论都没有过多的压制,只是在医院会议室里稍微地解释了一下。记者们当然是不死心,全都蹲守在医院大大小小的空隙处,比值班的还尽职尽责。
再来就是夸张的许氏管理高层,15名居然半夜来了7,估计还有8是没有接到消息的,问文心里也不禁腹诽这马屁拍的,幸好如今是网络时代,公司也有运作的程序,搁到以前,这整个集团不都得停滞?
问文看着,心里反而记挂林哲,走到他的房门外,才发现他也有访客。门并没有关严,一道门缝正好能看到一个漂亮的外国美女,在房里边看东看西,边轻声和林哲说笑,吧嗒吧嗒的,似乎说的是英文。她的声音清脆响亮,林哲却是隔三四句才会简短的回上一句。
问文听不大懂,自己从没有出过国,虽然英文是过了六级,在工作生活中却鲜有用到,特别是听力更是全还给老师了。但是看着房间的情形,心里不禁有些苦笑,还在苦恼自己没有资格动心,人家的心都没在自己这呢,还自作多情。问文摇头,正想悄悄离开。
那娇俏的女子用半咸半淡的普通话喊了句:“外面漂亮的小姐,是来看LINK的吗?”
问文躲不过,只能应声,推门进去。
林哲已经清醒,半躺在床上,脸色好了些,氧气罩已经拆了,点滴还在打着,但似乎又换了药水,手背上已经有些乌青,指尖还夹着一些仪器的传导器,看着问文尴尬的样子,轻轻一笑,分别给她们介绍。
“方问文。”
“LINDA。”
LINDA是十足的西方性格,对着问文热情的打招呼,又抱又笑,还不时地和林哲冒几句英文,气氛轻松。问文虽然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对LINDA第一印象却是非常好。LINDA是个非常NICE的人,见问文似乎对英文反应迟钝,就操起中文来,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三个人顺势的乱聊天,基本上是两个女人叽里呱啦,林哲只是不时的点头轻笑。
问文坐了一会儿,还是道:“许董已经脱离危险了,还醒了。许总经理让我代他向你道歉。”
林哲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头,示意知道。两人之间气氛有点淡然,LINDA却在插科打诨闹气氛,“那负荆请罪吧?”转头还向林哲道:“我就想看看,背着荆条,为什么会有诚意。”
林哲听着LINDA这般说法,只是一笑“LINDA,你的成语尚未成功。”
“LINK,你的中文才仍需努力!”
“嗯?有进步。”
LINDA似乎不忿,转头对问文笑道:“我不听LINK的,他的中文和我半斤八两,我要听问文你的,我说得对吧?”
问文想解释,现在已经没人背荆条了,话未出口,LINDA又问:“半斤八两说得对吧?”
问文点头。
LINDA雀跃,胜利般的向林哲宣告:“LINK,以后你不许教训我中文!”
林哲笑:“当然不会。”顿了顿,道:“孺子不可教。”
LINDA笑:“我知道你不是骂我,虽然你装得像。孺子,我知道,是小孩子嘛!我可是成熟的女人。”
林哲不再搭话,只是笑。虽然在笑,但还是虚耗过度,说了这么一会子的话,神情不自然的露出丝丝疲惫。
问文听到这,觉得有些尴尬,看着林哲累的样子,想着再不方便坐下去了,起身道了别。
LINDA还有不舍,拉住问文,“难得有夫子,你好好教教我,LINK不老实。”
问文哪里会答应,推托:“林董也要休息了,我到董事长那边看看。”边说,便起身出了门。
LINDA追了出去,“他晚上很难休息的。”
问文不解,但也没有继续再问,人已经走出了门外,LINDA声音远远的落入耳中,遥遥的落了一句:“有空常来啊。”常来?有这个资格吗?问文苦笑。
LINDA回病房,看着林哲假寐,扯了扯眉毛,问了句:“不留下她?”
林哲没有作声,只是开始有些不能抑制的轻咳,慢慢的居然开始有点严重起来,LINDA倒是很有经验,也不惊慌,手上没停,舒张剂,插氧,嘴上也没停,还轻松的笑问是不是大男人主义,害怕小秘书看到损了大男人形象。
林哲似乎没听见,好像寻找着呼吸的规律,专心的对付着不安分的轻喘,对LINDA的问题酷酷的一概不答。LINDA倒似习惯了,也不恼,继续说道:“不是晚上都睡不好吗?有美人在旁,病屋藏娇真好。Right?”
仍然没有回答。LINDA倒是越来越怡然自得,也不做声,仔细听了一下林哲的呼吸,问了句要镇静剂吗?见林哲摇头,LINDA也没再坚持,拿起pda居然翻起字典学习了中文。
林哲微眯着眼睛,果然如LINDA所说,凌晨的时候喘得厉害,真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四点多,呼吸才慢慢顺畅起来,塞得如棉花团般的半个肺部才像是慢慢轻松起来,重新学会了呼吸。
看着天微微发亮,林哲倦意浓浓,这回才是真正的轻松下来,进入了梦乡。
在旁边的LINDA居然也没睡,听着林哲逐渐规则的呼吸,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到了杯温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颗药丸,轻手轻脚的步出病房,果然见到如铁塔般的博叔。
博叔看着LINDA很是急切,LINDA却轻松一笑,把水递给博叔:“博,你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要好逑我的。”
博叔接过,见LINDA一脸轻松,整个人也放松了起来,“你的中文不要这般得吓人好吧?LINDA小姐。”
LINDA疑惑:“不该这般说吗?我昨日下了诗经,有君子好逑这句啊?我问了梁妈,她给我的解释就是seeking a sexual partner的意思啊? Right?”
博叔几乎要喷饭,基于他的经验,他也不作解释,只连连点头,“你对,你对。”
LINDA志得意满的大笑:“我真是中国通。中国通。”大力的拍着博叔的肩膀,语意一转,虽然笑着,也有几分严肃:“LINK他没什么,只要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现在观察来看,他的所有器官都在如常工作。当然,如果他不大言不惭的批评我中文,就更加不错。”
博叔似没听到LINDA的插科打诨,只知道阿哲没事,到现在他的心才完全得放下。
LINDA见博叔欣喜若狂的样子,似是不岔,又丢了句:“当然,前提是这几天他好好休养的话。”见博叔好像对这些话反应不大,LINDA也不逗他了,打了个打哈欠,拍了拍博叔肩膀,就走了,边走边懒洋洋的说道:“我去睡了,一整夜的守着严重影响我的皮肤啊。博,你也睡吧,别累坏了你,明天没人照顾LINK。”
博叔心里也是放松,一整天整夜的没有休息,倒还真是累了,喝着温热的开水,在这寒冷的冬夜暖和不少,心情也好了很多。知道林哲浅眠,怕惊醒了他,不想进去,就在外间长椅上闭目打坐,做门神了。
睡梦中,林哲突然被惊醒了,有人!
第19章(上)
睡梦中,林哲突然被惊醒了,有人!习惯性的想挺身下床,身体一阵不受控制,才恍然想起这已经不再是战火纷飞的苦寒之地了。但是肾上腺素一下飙升,心脏也在狂跳,涌起一阵不舒服。好不容易压制下来,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居然是许元。
身体不舒服,又是疲倦之中被惊醒,心里自然不爽,似乎也不想装模作样,林哲收回了在职场上的一贯的微笑,脸上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许元看到林哲醒了,样子似乎有点抱歉。也不知道说什么,在旁边自己找了座坐下,道:“我是专门给你道歉的,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父亲。之前在医院门口,我太冲动了,我为此道歉。”语义诚挚,无半分做作。
林哲把床升起来了一些,视线与许元相平,没有怎么搭话,只是略一点头,示意自己清楚。
许元似乎害怕林哲不接受一般的:“林董,我是真诚的,真的希望你的原谅。”
林哲缓了缓,慢慢道:“我接受。”倒也干脆利落。一副施施然的样子,转而面向许元,似乎在无言的逐客。
长时间的静谧。
许元从开始的消息来看,没想到林哲这么快就接受了他的道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他的心中,林哲开始不仅是害他父亲的伪君子,还是他事业上的绊脚石,更是与他和问文之间的假想敌。他也知道当时在医院门口,他对林哲有多凶狠,完全的撕破脸皮,心里是恨不得生生把林哲打死的恶意,虽然没讨得了好,虽然林哲当时似乎不是很清醒,但是以林哲这般精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来?听父亲的讲述,林哲也绝非易与之辈,本想着这次绝不能善了的,竟然如此的轻易,许元有点不敢相信。
更何况,如今的许元,通过医生了解了详情,知道他父亲这次能逃过这一劫,大半原因怕也因为面前这个人,他心中对父亲甚为敬爱,也知道一直以来,父亲把林哲也是看作公司里的异己,但此次承蒙大恩,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