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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完这句话,徐梦惟最后的意识也随之消失,沉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看着突然昏厥的徐梦惟,斐德瑞恐惧升到极点,他慌忙地检查她的呼吸和心跳,好不容易发现徐梦惟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几乎发狂的心才平静一点。
在极度的惊吓中,斐德瑞对徐梦惟的爱语根本充耳不闻,他抱着昏厥的徐梦惟,解开马车上的马。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他要赶回皇宫去找医生,不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救活徐梦惟。
而皇宫的守卫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宫中最有权势的杜南公爵,骑着一匹黑马,抱着胸前插着箭、浑身是血的斯多洛男爵,用足以跌断脖子的速度冲入皇宫。守卫们
被杜南公爵近乎发狂的表情吓坏了,根本没有人敢阻止他。
斐德瑞策马直奔皇宫的西翼,艾琳和国王的御医都住在那里,他们是徐梦惟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连他们都救不了徐梦惟,那……那他也不想活了。
到了皇宫的西翼,斐德瑞小心翼翼地抱徐梦惟下马,但是徐梦惟的伤口因为受到震动,又流了不少血,而伤口的疼痛,也让昏迷中的徐梦惟发出痛苦呻吟。斐德瑞一见到这种,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速度直奔艾琳的寝室,他知道如果再慢一分,徐梦惟的伤势就再加重一分。
此时西翼有不少人听到外面的骚动而出外观看,他们一看到斐德瑞和徐梦惟的样子,都下意识地让路,即使有满腹的好奇心,也不敢把他们拦下来问个究竟,以免到
时候不但得不到答案,还得罪了濒临疯狂边缘的杜南公爵,那就得不偿失了。
斐德瑞直闯艾琳的房间,艾琳正好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她一看到徐梦惟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要斐德瑞将徐梦惟放在床上,然后找出一篮子的医疗用品、绷带以及
干净的床单来到床边。
凝重地看着徐梦惟的伤势,艾琳很想知道徐梦惟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但是她也知道救人如救火,再拖下去,徐梦惟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她得先治好徐梦惟的伤,才
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艾琳用剪刀将徐梦惟伤口旁的衣物剪开,当她看到插在徐梦惟身上的箭的位置时,脸色松懈了一些。她看着一脸焦急的斐德瑞说:“斐德瑞,不要太担心,虽然这支箭的位置在梦惟的左胸,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这伤势满重的,可是只要照顾得当,梦惟一定会康复的。”
“艾琳,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梦惟她……她流了那么多的血,而且又昏迷不醒……”
“斐德瑞,其实梦惟流的血并不多,你呀!是关心则乱,所以才会觉得她流了很多血。至于她昏迷不醒,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在这一、两天之内,她就会醒来
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她胸前的箭拔出来,铁制的东西留在身体里太久不好。
“好吧!那要怎么做呢?”
艾琳把一条床单折成十公分见方的正方形,“斐德瑞,你现在握住箭尾,我数到三时,你就把箭拔出来。好,一、二、三,拔!”
斐德瑞把箭拔出来,艾琳立刻把正方形的布块用力压在徐梦惟的伤口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国王、乔伊和御医一起闯进艾琳的房间,看来这件事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传遍全宫了,所以才会惊动马洛国王亲自前来。
“斐德瑞,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才离开没多久,梦惟就受伤回来?”马洛国王一进房间,就急急地问着斐德瑞详情。
对马洛国王的问话恍若未闻,斐德瑞只是心急地看着被血浸透的布,“艾琳,她还好吧?流了这么多血……”
“斐德瑞,不要担心,她的血快止住了,等一下我会替梦惟上药,剩下的,就要看她自己的复原能力了。”
“她?斐德瑞,为什么艾琳和你都称梦惟为她?难道……”马洛国王听到艾琳和斐德瑞的对话,惊觉地问。
艾琳听了国王的问话,才发觉她和斐德瑞无意之间把徐梦惟的秘密泄漏了。她叹着气看着全心注意着徐梦惟的斐德瑞,再看看满脸无奈的乔伊、震惊的马洛国王和御医说:“乔伊,没办法了,事到如今,我们也没办法守住对梦惟的承诺。你带国王和御医到外面去,告诉他们前因后果吧!说完了以后,请御医进来帮我的忙,好吗?”
“天呀!这么说,梦惟·徐是个女人?”马洛国王站在他书房的中央,不敢置信地问。由于房间外面聚集了许多好奇的人,马洛国王怕人多口杂,因此决定先到他的书房再叫乔伊说明。
乔伊苦笑地说:“刚开始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也很难想像如此勇敢机智的人,竟会是个女人。但是也许正是如此,所以斐德瑞才会这样死心塌地地爱着她。”
“从他们一到皇宫,他们的暖昧行业早已引起许多人的猜测,只是惧于杜南公爵的权势而不敢随便散布谣言。真相尚未公开,情况就已经如此混乱,要是真相一旦揭露,那……”御医担忧地说。
“唯今之计,只有由我们来公布真相,并且宣布斐德瑞和梦惟的婚事,这才能阻止谣言的散播。”国王果断地说。
“可是梦惟欺骗你的行为,等于犯了欺君之罪,而且她也不是特兰斯的人,你这样做不怕引起其他贵族的非议吗?”乔伊试探地问。
“只要我正式承认并宣布他们的婚事,有谁敢议论?斐德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真正喜爱的女子,我这个做舅舅的,怎么能狠心拆散他们呢?好了,不要多说了,我们还是赶快去看看梦惟的伤势吧!乔伊,你带几个警卫到附近搜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出没,等梦惟的伤势好一点了,我再问问他们真相。”
当国王和御医回到艾琳的房间,艾琳刚好帮徐梦惟包札好伤口,而斐德瑞则坐在徐梦惟的身边,痴痴地望着她。
艾琳一见到御医进来,立刻迎上去说:“洛可大夫,我已经替梦惟包好伤口了,也喂她吃了一些草药,现在怕的就是伤口发炎或是感染到其他的细菌。”
洛可医生走到床边,仔细地观察徐梦惟的情形,“艾琳小姐,你做得很好,就算是我,恐怕也不能做得更好了,现在就看斯从洛……梦惟小姐的复原能力了。”
“梦惟的身体一向不错,应该很快就能康复的。对了,国王,就让梦惟住在这里休养好了。等一下我再叫人搬一张床进来给斐德瑞休息。”
“什么?我要让斐德瑞住在这里?”国王吃惊地说,“这样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恐怕对梦惟的名誉有很大的影响。”
“国王,你看看杜南公爵这个样子,在梦惟小姐复原之前,他是不可能离开她的的,反正他们也等于有婚约了,等梦惟小姐好了以后,就让他们结婚,还有谁敢说他
们的闲话?”洛可医生提议说。
“什么?结婚?!国王,你真的打算让他们结婚?你不在乎梦惟的身分和家世?”艾琳惊讶地问。
“当然不在乎!”国王斩氏截铁地说,“事实上我也曾想过要是斯多洛男爵是个女人,我就不用担心斐德瑞的婚事了,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又怎么会在乎梦惟
的身世?况且梦惟也是我亲自封赠的爵士,凭她的身分,也不至于辱没了斐德瑞。”
“国王你通样想真是太好了!他们之间波折重重,现在总算有了好结果。”艾琳高兴地说。
“好吧!艾琳,就照你说的去做好了,洛可,好好照顾梦惟,还有,不要让斐德瑞轻夸,我还有公事,先走了,我会再来看她的。对了!艾琳,你可以住到隔壁的房间,反正那间房间是空的,这样你也比较容易照料梦惟。”
两天后
斐德瑞半睡半醒地在椅子上打着盹,昨天,徐梦惟曾发高烧,现在好不容易烧退了一点,可是他也累坏了,虽然徐梦惟还是昏迷不醒,但是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斐德瑞,...,,斐德瑞,.....”
突然听到徐梦惟轻声呼唤着他,斐德瑞原本昏沉的脑袋马上清醒。他看向床边,徐梦惟微睁着双眼,正迷惑地打量着四周。
俯身紧握着徐梦惟的手,斐德瑞激动地说:“梦惟,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两天,大家都很担心你。
“斐德瑞……”徐梦惟觉得全身好沉重,好沉重,脑袋昏沉沉的,眼皮也不听使唤地掉下来,“斐德瑞,危险,箭射过来了,快逃!”徐梦惟的记忆还在两天前,所以她一看到斐德瑞,第一个反应就是叫他快逃,好躲过大卫,林区的攻击。
“梦惟,梦惟,你还好吗?我已经把大卫·林区杀死了,你忘记了吗?”斐德瑞急急地说,希望能唤醒徐梦惟的神智。
“杀死了?”徐梦惟听到斐德瑞的话,紧张的心情也松驰下来,她缓缓地闭起眼睛,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斐德瑞……我爱你,我爱你,你千万不能死,不能死……”
斐德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经过这么多的迩避、欺骗和威胁以后,徐梦惟终于肯承认对他的感情了。
但是,斐德瑞看着徐梦惟又再度陷入昏迷的样子,产生一股极度的恐慌,在那一瞬间,徐梦的表情突然变得,好遥远,他真怕她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斐德瑞挣扎地压抑自己的恐惧,自从遇到徐梦惟以后,他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就明显减退,是徐梦惟释放了他的情感,让他不再冰冷无情,但是如果他无法将这种恐
惧的情绪压抑下来,他一定会崩溃的。
“斐德瑞,斐德瑞……你还好吗?”艾琳走人房间,正想对徐梦惟做每天的例行检查,却看到斐德瑞半跪在床边,全身发抖,脸上满是惊慌和恐惧。她握住斐德瑞的手,安慰地说:斐德瑞,镇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艾琳……”斐德瑞像遇到救星似地紧握住艾琳的手说:“你快看看梦惟,她……她……她刚刚清醒一会,然后又昏迷了,她会不会……会不会……”
“斐德瑞,不要紧张,我来帮她检查。”
放开斐德瑞的手,艾琳仔细地帮徐梦惟检查,发现她复原得很好,刚刚突然的清醒是她康复的前兆,再过不久,她就会真正清醒过来。
“艾琳,怎么样?”
“斐德瑞,别担心,梦惟很好,只要她的体力完全恢复了,她还会再醒过来的。
”
听了艾琳的话,斐德瑞松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艾琳担忧地看着斐德瑞憔悴的面容,他已经两天没睡好也没吃好了,刚才的恐怕慌张,证明他的精神状态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如果再不好好休息,他一定会累倒的。
轻扶起斐德瑞,让他坐在椅子上,艾琳直视他因为疲累而不再清澈的双眼,严肃地说:“斐德瑞,听我的话,去休息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斐德瑞固执地摇摇头说:“我不要,我还要照顾梦惟……”
“斐德瑞,别逞强了!你自己也明白你撑不了多久了,难道你希望梦惟一康复就要照顾病倒的你吗?”
“艾琳,我不想离她太远,我要她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你的床就在旁边,怎么会远呢?”艾琳无奈地看着不肯屈服的斐德瑞,沉吟了一会,说:“好吧!你干脆和梦惟一起睡好了,反正你们的身体状况都很差,也不可能做
什么逾矩的事。”
“可是我住在这里已经足以引人非议了,要是有人看到我和梦惟同睡在一张床上,一定会让她的名誉受损的。”
“我会叫所有的人在梦惟清醒以前不准进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斐德瑞叹口气,接受了艾琳的建议,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爬上床,伸手轻轻地搂住徐梦惟,随即沉沉地进入梦乡。
艾琳温柔地看着徐梦惟和斐德瑞沉睡的面容,这对命运多舛的恋人呀!他们的厄运已经够多了,希望他们经过了这些靡难之后,能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艾琳为他们默默地祝福着。
当徐梦惟再度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一张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斐德瑞沉睡的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斐德瑞会睡在她的身边?
“斐德瑞,斐德瑞……”徐梦惟轻唤着斐德瑞,她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最后的记忆是她替斐德瑞挡了一箭然后,她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的伤治好了吗?大卫·林区被斐德瑞杀死了吗?这些都是她极想知道的事。
“梦惟,你……你醒了!”斐德瑞一被徐梦惟唤醒,看着她清醒的脸庞,立刻欣喜若狂地紧抱着她,然后深深地吻往她,诉尽这几天他的担心及害怕。
徐梦惟无助地回吻着斐德瑞,直到他们喘不过气来,才结束这个吻。
“梦惟……”斐德瑞看着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显得娇软无力的徐梦惟说:“梦惟,你还好吗?我是不是抱你抱得太紧了?我有没有弄痛你?”
“斐德瑞,我很好。”徐梦惟贪恋地嗅着斐德瑞身上清新的男性气息,经过一场生离死别,再也没有比依偎在自己的爱人身边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了。
“梦惟,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真是担心死我了,你还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斐德瑞,我很好。”徐梦惟打断斐德瑞的长篇大论,她从来不知道斐德瑞竟然是个这么唠叨的男人。“斐德瑞,我们现在在哪里?大卫·林区死了吗?你有没有受伤?”徐梦惟将她想知道的问题一古脑提了出来。
“我们现在在王宫,住的是艾琳的房间,三天前我杀了大卫·林区以后,就跑来这里向艾琳求救,还好你的伤还不算太重,艾琳说,你完全清醒以后,就等于已经复原一大半了,只要再调养一阵子,就可以完全康复。梦惟,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斐德瑞想到这里不禁微微发抖,“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斐德瑞,我……”徐梦惟被斐德瑞表现出来的恐惧给吓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存在对斐德瑞是这么的重要,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要是斐德瑞有什么闪
失,那她……“斐德瑞,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看见你有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管的。”
“梦惟……”斐德瑞轻轻叹口气,轻吻着徐梦惟的唇,“天知道以前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徐梦惟听了斐德瑞的话以后,不禁全身一僵,她突然想到在自己中箭的时候,已经对斐德瑞表达爱意了,斐德瑞这下一定更离不开她了,但是她不能留在这个年代呀!
总有一天她会离开斐德瑞,他怎么能接受这个打击呢?
斐德瑞感受到徐梦惟异常的反应,他扶着徐梦惟坐起身,看着她苍白的脸庞,轻叹口气说:“你又想到那个使你不能爱我的苦衷了,对不对?”
“斐德瑞,我……”
“梦惟,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对我承诺你的爱,无认如何,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斐德瑞……”徐梦惟觉得好累,她的精神都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压力,而她也无法再拒绝斐德瑞的爱了,况且,她已经对斐德瑞表达她的爱,再将她的苦衷隐瞒下去,对她和斐德瑞都不公平。
只是才刚刚清醒的她,已经发觉伤口对她的影响,她现在实在没有体力对斐德瑞述说她那不可思议的遭遇。
“斐德瑞。”徐梦惟轻倚在斐德瑞的胸膛上,她的伤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她需要的是足够的休息,“好,我告诉你我的苦衷,但是等我复原了以后再说,好吗?我现在实在没那么多的体力解决这件事。”
听到徐梦惟的话,斐德瑞赶紧扶她躺下,“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逼问你的,你才刚醒过来,最需要的是休息,我们的事还是等你康复了以后再说吧!”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艾琳旋风般地冲进房间,手上还端了一堆食物。“斐德瑞,我帮你煮了一些食物,你趁势吃了吧!”她一进房门,就看到早巳清醒的徐梦惟,惊喜地说:“梦惟,你醒了。”她放下餐盘,走到床边,“梦惟,怎么样?还会不会想昏睡?”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累,而且伤口还有点痛。”
“太好了,梦惟,只要你好好地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对了,你一定饿了,我再去煮点东西来给你吃。”
“不用于,艾琳,这些食物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和梦惟一起吃就好了。”斐德瑞惊恐地看着那堆食物,艾琳以为他是猪吗?这些食物他和徐梦惟两个人吃都嫌多了,要是艾琳再去弄更多食物过来,到时他们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好吧!斐德瑞。梦惟刚清醒,只能吃流质的东西,你要注意。我还有事先走,不打扰你们了!”艾琳知道徐梦惟刚醒,斐德瑞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徐梦惟说,不要让她太累了。我晚一点再来替梦惟检查伤口。”
“艾琳,谢谢你。”
第 十 章
斐德瑞端了一碗鸡汤,细细地吹凉了,舀起一匙汤说:“来,梦惟,喝点鸡汤。”
徐梦惟乖乖地喝下斐德瑞喂她的鸡汤,“斐德瑞,你不用喂我了,我自己会喝。”
“梦惟,给个机会让我宠宠你吧!”
“斐德瑞,你是不是又为了我好几天没睡、没吃好了?”徐梦惟摸着斐德瑞憔悴的脸庞,心疼地说。
“你昏迷了两天,我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