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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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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正气。

    厕所里死寂一片。

    黄单撑着手从地上起来,衣服裤子都湿了,也很脏,他没心思在意,只是轻喘几声,拿衣袖去抹脸上的水迹,碰到了几处伤口,疼的抽一口气。

    压抑的抽气声在寂静的厕所里被放大数倍,聂文远半阖的眼帘动了动,那里面的血色慢慢褪去,他往青年所站的位置迈了一步。

    黄单后退一步。

    聂文远的眉头皱了皱,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黄单没动。

    聂文远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他站在原地,口中重复了那两个字,连着青年的名字一起喊的,“小于,过来。”

    黄单还是没动,他看看男人的裤子,上面沾了很多血迹,皮鞋上更多,“你杀人了。”

    这几个字的意思很直白,却仿佛被浸泡在一大桶的鲜血里面,无声无息散发出的味儿令人作呕,又头皮发麻。

    聂文远浓黑的眉毛动了一下,“没死。”

    黄单听到自己松口气的声音,他迎上男人投来的目光,跟平常一样,并无区别,好像前一刻的血腥暴力跟本人没有任何关系。

    聂文远这回不等青年靠近,他阔步过去,俯视着眼前这张清秀稚嫩的脸,“很疼吧?”

    黄单说不是很疼了,他闻到男人身上的血腥味,眉心蹙的很紧。

    聂文远捏住青年的脸,逼迫他抬起头,把自己眼里的怒意给他看,“冲动,不自量力,愚蠢,这些不是现在的你会有的,告诉舅舅,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单垂下眼皮,那么做,一方面是看陈飞不顺眼,一方面是想刺激他,让他失控。

    只有陈飞失控了,才能被人控制,黄单也能让他跟着自己的思绪走。

    聂文远似乎不担心青年亲眼目睹了刚才那一幕过后,会对他心存怨恨,他担心的是别的,“不要怕。”

    黄单看一眼地上的陈飞,眼角就跟着跳,他没有多看,拉着男人离开了厕所。

    出来后,鼻端的血腥味不见了,黄单的脚步才慢下来,他靠着墙壁喘息,额头出了很多汗,球衣里面也湿答答的,贴着前胸后背。

    寒气钻进衣领,顺着脖子一路下滑,黄单打了个抖,身上起了一层小颗粒,他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缓缓蹲到地上,眼神有些失焦。

    “你去把裤子跟鞋换了,我看着反胃。”

    黄单面前沾满血污的鞋子转了个方向,脚步声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头顶是男人低沉的声音,“跟我回家。”

    他看看男人脚上那双干净的皮鞋,视线往上,裤子也是干净的,闻不到一点血的气味,也没有一滴血迹。

    聂文远伸出一只手。

    黄单把那只手抓住,被一股力道带着站了起来,他的手被握着,手指被分开了,挤进来另外五根手指,跟他的进扣在一起。

    聂文远忽然说,“我们不但会有这辈子,还会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黄单点点头,“嗯。”

    一进家门,聂文远就把黄单压在墙上,避开他嘴角的青紫亲上去,亲的他喘不过来气以后,就去脱掉他的外套,撩起了他的毛衣跟秋衣,在他的身上流下了一个很深的印记,出了血。

    黄单疼的厉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后来再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两条腿火辣辣的疼,快烧着了,再往后就是自己被男人抱到腿上,圈在怀里哄,还唱歌,隐隐约约听出了《十年》的旋律。

    那时候黄单的意识在挣扎着,他想阻止的,想说自己不喜欢听那首歌,却反而沉沉的睡去。

    黄单醒来已经是深夜了,他睡了挺长时间,很累,因为他做了一个梦,噩梦。

    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过了,黄单就没再去管那些伤,风把药水味卷到他的鼻腔里面,他打了个喷嚏,惊动了坐在桌前翻资料的男人。

    聂文远将所有资料都收了放进抽屉里,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起身走到床前,“饿不饿?”

    黄单说,“有点。”

    聂文远丢下一句“等着”,就走出了房间。

    黄单脑子里的思绪都没整理完,男人就端着饭菜进来了,他动动鼻子,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聂文远把饭菜搁在床头柜上,他拿了个枕头放在青年背后,叮嘱时的神态像一个长辈,“坐起来些,别呛到气管里面。”

    黄单扒拉几口饭菜,细嚼慢咽着。

    聂文远坐在床边,凝视着他的青年,傍晚回来的时候没做到最后,是在青年的双腿里面擦出来的,“等你吃完了,我给你看看腿。”

    黄单的腿条件反射的火烧起来,“不用的,已经没事了。”

    聂文远说,“听话。”

    黄单不说了,他的胃口不怎么好,但是习惯使然,还是把饭菜全吃完了,没有浪费。

    聂文远给青年检查腿部,不红了,也没肿,他眉间的纹路消失,“刚吃完别睡,要是不起来活动活动,就靠坐着看会儿书。”

    黄单欲言又止,“我妈的情况怎么样?”

    聂文远说,“回去了。”

    黄单哦了声,每个秘密的背后都一定会有一个相对的理由,为什么要隐瞒,因为不能说。

    他揉了揉额角,对着男人提出要求,“躺上来。”

    聂文远掀开被子躺进去,单手搂住青年的腰身,侧头把唇印在他的发丝上面,轻轻磨蹭着,“是不是做噩梦了?”

    黄单一愣,“嗯。”

    聂文远摸摸青年的头发,“别胡思乱想。”

    黄单够到几乎每天都会看的一本书,翻到一页递过去,“读给我听。”

    聂文远挑眉,把他书接到手里从头开始读,读了两行才发现这也是自己的书,时间隔的太远了,以为全扔掉了的,哪晓得扔了这本,还有那本,总有漏网之鱼。

    黄单看着男人,“你的书要么是人生百态,要么是风花雪月,两者里面都透露着沉重的感觉,字里行间全是悲凉,每个小故事都不圆满,你写书的年纪,哪来的那么多经历?”

    聂文远摩||挲着青年的肩膀,迟迟没有开口。

    黄单以为男人不会说了,他准备去刷牙洗脸回来睡觉,就听到耳边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过来的,“写书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没什么经历。”

    “我也奇怪过,想来想去,大概是上辈子的影响,总觉得有什么事没有完成,很遗憾。”

    聂文远浑然不觉面上出现了一抹伤感,转瞬即逝,他拍拍青年,“这书是舅舅年幼无知时写的,无病|呻||吟|的东西,以后不要再看了。”

    “……”

    黄单抓住男人的一只手,熟悉的粗糙感跟湿热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发出叹息,他的指尖蹭着男人掌心里的茧,漫不经心的划了几下。

    聂文远的呼吸一沉,他把青年的手往被窝里带……

    那天之后,黄单没有再见到过陈飞,他也没有问,脑子里乱糟糟的,与其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倒不如说是不敢想,也不愿意。

    腊月二十八,聂友香来找小儿子,希望他能跟自己一块儿离开t城,去乡下过日子,不想等到老了,连个在床前端茶送水,给她送终的人都没有。

    黄单看着眼前苍老了很多,面色很差,头上缠着纱布的中年女人,要强了半辈子,现在老大生死不明,老二出了意外,老三也不在了,她教育孩子的理念不正常,也很正常,有许多家庭的影子。

    优秀跟品行不对等。

    聂友香见小儿子没说话,她喊了声,手也伸过去了,“小于,你不愿意跟妈走?”

    黄单说他不想走,找了一个要待在舅舅身边见世面的借口,“我年后还要去新世纪上班,都说好了。”

    聂友香一听,心里的悲苦一下子就减轻不少,孩子要是能有出息,在外面出人头地,比什么都好,她就是死,也能瞑目,“行吧,你跟着你舅舅,妈也放心。”

    她叹口气,“小于,你什么时候见到你哥了,跟他说一声,说妈在家等他,要是他忙,就让他报个平安。”

    说着说着,聂友香就老泪纵横,“你姐要是在医院养伤,肯定还好好的,哪里会出车祸,你妈我也不会活到这个岁数,还要遭罪,可她就是不听,死活偏要走,还有医院,怎么就不能再阻止一下我们?不说了不说了,都是命。”

    黄单目送中年女人离开,他在心里说,“陆先生,我的任务没完成。”

    系统,“对。”

    黄单的话头一转,“积分攒够了,可是我不太想做||爱,提不起精神。”

    系统,“这个话题陆某没有兴趣。”

    黄单说,“除了你,我没人可以说。”

    他又说算了,“我也没什么兴趣,陆先生,有活动请你提醒我一声,给我直接报名都没问题的,谢谢。”

    三十早上,黄单被聂文远叫起来,牙没刷脸没洗,睡眼惺忪的跟着他出门,上山祭祖。

    山里的风在吹,雪在飞,冷的人头皮发紧。

    黄单穿着聂文远早年的军大衣,下巴缩在围巾里面,眼皮半搭着,眼角还有一小块眼屎,顽强的扒在上面,风啊雪啊的,都不能让它晃动分毫。

    聂文远拿着树枝拨弄火堆,把黄纸一张张的抖开了,火烧的更旺盛,灰烬被风吹远了,不知道要往哪儿飘去。

    黄单弄掉落在身上的一点灰烬,他蹲下来,找了根枯树枝,学着聂文远那样烧黄纸,放冥币,跪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磕头。

    聂文远说,“爷爷奶奶会保佑我们。”

    黄单的嘴角一抽,心说你确定他们不会在地底下骂你不孝?

    聂文远把青年眼角的那块眼屎给抠掉了,“不会的,你是我的爱人,就是程家人。”

    黄单知道男人原来姓程,他跟着男人去拜祭对方的外公外婆,父母,兄长,都在这一片依山伴水的好地方,应该是后来迁过来的。

    回去后,聂文远在书房里写春联。

    黄单在一边看着,觉得男人执笔的姿势端正,笔下的毛笔字行云流水,他的身上有书卷气,好似一个把书读到骨子里的老学究,跟那天在厕所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个人有多个面,不足为奇,黄单这么说服自己。

    下午睡了一觉就开始贴春联,做年夜饭,黄单负责前者,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后者是项大工程,由聂文远接管。

    司机把吴奶奶接过来了。

    也许是年底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老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见了黄单也没拿挑剔嫌弃的眼神扫来扫去,她的头发全白了,背也佝偻了下去,嘴瘪着,说了句什么。

    黄单没听清,他去接老奶奶手里的蛇皮袋子,很沉,带了不少东西。

    吴奶奶哎哟一声,急急忙忙的追上来,“袋子里面有芋头,破皮了不禁放,你轻着点。”

    黄单重拿轻放。

    吴奶奶把其他东西都放桌上,有鸡蛋,杀好的鸡鸭,从熟人家买的猪肉,猪尾巴猪腰子猪油等零碎的部位都买了,她把聂文远赶出厨房,将玻璃门一拉,一个人在里面忙活起来。

    老人大多数都一个样子,累一点不要紧,怕就怕想累都累不到,这个不让做,那个不需要,几回这么一说,老人心里就不痛快,以为是嫌他们年纪大了,不中用。

    黄单继续贴春联,聂文远过来给他打下手,看贴的歪没歪。

    俩人站在门头底下拥||吻,年夜饭还没吃,就尝到了新年的味道,是甜的。

    这地方就一栋房子,孤零零的,透着寂冷,要是换做胡同里,五点多就有鞭炮声陆陆续续响起,那里面偶尔有一两个窜天猴的“咻”“嘭”声响。

    吴奶奶喊黄单去端菜,有糯米圆子,大肥肉,鱼,这都是给祖宗吃的。

    聂文远在屋檐下放了串鞭炮,不是最大的那串,没一会儿就放完了,就是挺响的,震的黄单耳膜疼。

    黄单饿了,他抓了两个大枣吃掉,听到聂文远喊他就走出去,跟他一起在门外的角落里烧纸磕头。

    风一吹,眼睛都被烟灰迷的流泪。

    桌上除了荤菜,还有几碗堆高的大米饭,酒,筷子,椅子也拉出来了一些,两扇门大开着,让老祖宗进来吃饭。

    黄单是从原主的记忆里才了解的这种习俗,他在现实世界从来都没听说过,也没经历过。

    过了会儿,吴奶奶说祖宗吃完了,就跟黄单聂文远一起把桌上的饭菜碗筷撤走,摆上丰盛的年夜饭。

    年夜饭后,街坊四邻就开始了挨家挨户的串门拜年,吃点花生瓜子,喝两口茶聊上几句就去下一家。

    这边没街坊四邻,一老两小都在沙发上坐着看春晚。

    吴奶奶的态度好多了,给聂文远沏茶的时候,还顺便多沏了一杯。

    黄单说了谢谢。

    吴奶奶挺惊讶的,但不是因为那句谢谢,而是小青年没用单手接茶杯,是双手,人也站起来了。

    黄单是来这个世界才学的,人情世故复杂的很,他在成长,学会了很多东西,也得到了一个人几辈子的感情,对穿越之旅心存感激。

    吴奶奶坐在一旁嗑瓜子,老眼昏花了,看电视剧不行,吵吵闹闹的,看不懂演的什么,晚会还是能懂的。

    一个小品演完了,吴奶奶说,“文远啊,你年纪不小了,成家立业要是往后推迟,生孩子就也跟着推迟,到时候跟你一个年纪的当爹了,你的孩子才刚会蹦跶。”

    聂文远放下茶杯,“明年吧。”

    吴奶奶一惊,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她之后就是一喜,“明年?是哪家的姑娘?你们早就好上了吗?见过家长没有?你看我这记性,明年结婚的话,那肯定见过家长了啊,文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个字都不提?”

    黄单本来是靠在沙发上的,他听到话声,背脊就离开了沙发,坐直了。

    聂文远把青年的变化收进眼底,他的唇角一勾,那笑意浮现在了面庞上,也进了眼底,说话时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夹杂着宠溺。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我很满意。”

    吴奶奶看呆了,又感到欣慰,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她把地上的两片瓜子碎皮捡起来,“程家的香火传了下去,你爸妈能安心了。”

    黄单看一眼男人。

    聂文远有所察觉,对青年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这辈子是肯定没后了,等到了地底下见爸妈的时候,会领这份罪,无怨无悔。

    迷迷糊糊的,黄单听到歌声“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他一下子就醒了。

    沙发上只有黄单跟男人,吴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睡觉了,到底是上了年纪,撑不到太晚。

    脚被男人的掌心包着,不时揉||捏一下,暖暖的,很舒服,黄单伸了个懒腰,听电视里在唱着“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聂文远在剥桂圆,肉少的自己吃,肉多的送到青年嘴里。

    黄单愣住了,直到男人捏他的下巴,他才回神,乖乖的张嘴吃了好几个桂圆,把核吐在垃圾篓里,“我们做||爱吧。”

    那平铺直叙的语气,好像做的不是爱,是饭。

    聂文远差点被嘴里的桂圆给噎住,他面不改色的关掉电视,拉着青年上楼,气息是稳的,只是步子迈的很大,争分夺秒。

    黄单被拉着往前走,身形有些不稳,进了卧室就被压倒在床上,唇上的力度来的热切又激烈,他很快就丢失了思考能力。

    大半夜的,吴奶奶听到了哭声,她起初以为是听错了就没当回事,正当她接着睡的时候,又听见了。

    吴奶奶披上外套出去,发现哭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她神色一紧,开了灯就上楼,一路听在哭声最响的卧室外面。

    里面的哭声突然停了。

    吴奶奶敲敲门,问是怎么回事。

    聂文远没开门,在屋里说的,“小于做噩梦了。”

    吴奶奶哦道,“会不会是白天吓到了?你在床边拍一拍,喊几声他的名字,说回家了回家了,他的魂就能回来的。”

    聂文远应声,门外的脚步声慢慢走远,随后是下楼的声音,他粗喘着气,胸膛滚落着汗水,湿了一片。

    黄单把嘴里的一块枕头吐出来,半死不活的趴着,整个人像是刚洗过澡还没擦,也似是还泡在水里,温度很烫,把他浑身上下都烫红了。

    他不要脸的缠着陆先生要了一支菊||花灵,陆先生说下不为例。

    算上攒的积分换取的那些,全用完了。

    黄单正想着事,就被一双大手搂着腰翻个边抱起来,贴上男人精壮的胸膛,粘||腻||腻的。

    聂文远的腹部还缠着纱布,伤口没裂开,快好了,他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从他办事的速度跟频率上可以看的出来。

    黄单的耳朵被咬,脖子被||舔|,他哼了声,把脸上的眼泪全往男人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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