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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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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的眉心拧了一下,幸福吗?他忘了问。

    第一次忘了,第二次还是忘了,第三次不能再忘了,他要找个机会问一下,做他的家人,幸不幸福。

    七点多的时候,陈青青拖着行李箱走了。

    黄单站在阳台,看到陈青青走在前面,王海在后面跟着,边走边擦眼睛,一路把她送到小区门外。

    不多时,王海一个人回来了。

    黄单离开阳台,他去把房门打开,装作在冰箱那里找东西。

    大门开了又关,王海回房后就没再出来,今天是不打算去上班了。

    黄单不能不去上班,前两天发过工资,卡里的钱还是少,他没安全感。

    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黄单和其他同事差不多,都没干什么事,找找资料图就到中午了。

    黄单的计算是下午画个草稿,把造型定下来,哪晓得主美又塞给他个ui的活儿,他去喝了杯咖啡冷静冷静,任命的坐回电脑桌前。

    晚上八点的时候,黄单的手机响了,只有一下,他打过去,“怎么了?”

    那边是江淮的声音,“打错了。”

    黄单把手机拿离耳边,继续画图,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了,仍然就一下,还是上次的号码。

    他这次没打过去,对方打过来了,“你在哪儿?”

    黄单单手拿着笔在手绘板上移动,“我在公司,加班了。”

    那头立马就挂断。

    黄单,“……”

    夜空有红色的乌云堆积,上班族加班回来的脚步声或缓慢,或迅疾,那些埋怨,吐槽,烦恼,焦虑充斥在s市的各个角落。

    “嘁——”

    汽车发出一声长叹,黄单和几个男女前后走下了公交。

    加班加到这个点,是个人都会身心俱疲,还饿。

    在原地犹豫了一下,黄单走到一家灯柜写着“来伊份”的店里,“麻烦帮我称五十元的猪肉脯。”

    服务员用夹子捡起柜中的货物,很是熟练,“先生,请问五十五可以吗?”

    “可以的。”

    黄单拎着密封的袋子出去,他在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听见了背后不远处传来的叫嚷声。

    “这衣服我不要了,你把钱退我,我女儿在网上看了,这衣服网上就卖二十,你还好意思卖我三十!”

    “阿姨,衣服不能退的,网上那是款式一样,料子不一样的。”

    “小姑娘,话不是这样说地哦,你怎么就知道是料子不一样?我看图就是一模一样的,而且这衣服我又没弄坏,凭什么就不能退吶?”

    黄单转过身看了眼,有些诧异。

    他以为有着大嗓门,外地口音,不依不饶的大妈会是衣着随意,满脸风霜,布满斤斤计较的痕迹,而年轻女孩应该涉世未深,青涩稚嫩,穿的朴素。

    摆在黄单眼前的,却是不同的景象。

    那俩人应该都是生活不俗的人,大妈虽穿着简单,却搭配的极为得体。

    黄单以设计的目光去打量,大妈的衣服选色温和,显得成熟而内敛,整个人的气质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那种。

    而年轻女孩打扮时尚,开着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只不过从车头到车尾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显然是把车直接当货柜了。

    “阿姨,这衣服的包装都没了,不好再卖出去的。”

    “好卖地呀,你这衣服包装不都是一样的嘛,随便找个袋子套一下不就好啦,是不是啊小姑娘。”

    “哎,好吧,阿姨,你这样我生意真的好难做的,你把衣服给我吧,我给你退。”

    年轻女孩没有再跟大妈纠缠下去。

    大妈笑呵呵的,“这就对了,衣服的钱虽然少,但理不能不讲,你说是吧。”

    围观的人渐渐的散去。

    黄单心想,同样是路边摆摊赚钱,对穷人来说,那就是生计,是孩子的学费,是父母的药费。

    而对有钱人来说,摆摊不过是个生**验。

    工作之余的消遣,不在乎能挣多少,在乎的不过是个生活中的“理”字。

    黄单想起合租房的那几人。

    从表面看来,每个人表现的都很合常理,循规蹈矩的做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可是黄单知道,在这些合理表现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偷偷做着极不合理的事情。

    而黄单的任务,就是要将这个人给找出来。

    “到底是谁……”

    黄单将所有的人面孔从自己脑海中过了一遍,在洗||浴中心上班的阿玉,从美容院辞职回来的陈青青,从事平面设计的王海,职业不明的赵福祥和江淮,还有多年从事二房东事业的房东一家,他们有什么显现出不合理的地方吗?

    还是说,黄单忽略了什么东西?他跑偏方向了?

    黄单胡思乱想了一路,在小区楼底下看到一点火光,忽明忽灭。

    他问着坐在台阶上抽烟的男人,“你是在这里等我下班吗?”

    江淮对着夜空吐一口烟雾,“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黄单说,“哦。”

    江淮站起来拍拍屁股,往楼道里走去,“你那什么破公司,加班到这么晚。”

    黄单说,“项目比较赶,等忙完这阵子,会好一些。”

    楼道里是感应灯,跺个脚就亮了。

    江淮的嘴边叼着烟,长腿迈开,一节节的爬着楼梯。

    黄单落后一节楼梯,视线不自觉的停在男人的屁股上面,“晚上你给我打过两个电话,是不是以为我在外面?”

    江淮冷哼,“少自作多情,你那号码跟我一朋友的很像,就差一个数字,我拨错了而已。”

    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你在看什么?”

    黄单说,“我们说回上一件事,我记得自己没有把号码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淮把烟夹在指间,弹了弹烟灰说,“谁要跟你说回上一件事,现在说的是这件事,你刚才看的哪儿?嗯?”

    黄单实话实说,“你的屁股很翘。”

    江淮愣了一下,双眼眯了起来,“小子,你在找死。”

    黄单说,“你不会打我的。”

    青年的语气笃定,江淮再次愣住了,他怪笑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黄单说,“别撒谎,你是。”

    江淮唇边的弧度凝固,他不笑了,只是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青年。

    感应灯灭了,楼道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黄单在黑暗中说,“明天你还会在楼底下等我吗?”

    江淮嗤笑,“做梦吧你。”

    黄单说,“你等我,我给你带好吃的。”

    江淮又笑,烟雾在暗中飘散,从他的唇上落在黄单的唇上。

    黄单听到男人笑着说,“小子,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还带吃的。”

    他抬脚跺在楼梯上,光亮一下子就把楼道带离黑暗。

    江淮面上的情绪没有收敛干净,被黄单捕捉到了,还有他眼睛里被抓包的窘迫。

    短暂的静默后,俩人前后上楼。

    到五楼时,黄单停下来歇会儿,他抓着楼梯,气息有点紊乱。

    反观江淮,呼吸平稳,一点感觉都没有。

    “二十多岁的人,还不如六七十岁的,打扫楼道的大爷都能一口气爬完六楼。”

    黄单堆堆眼镜,他倒是想锻炼,可是没时间,从凌晨开始就要观察合租房里的人,白天要上班,回来已经很晚了。

    每天都是那么过的,心力交瘁。

    进门后,黄单发现男人站在客厅,两片薄唇抿的很紧,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事,没下好决定,“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江淮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进房间,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

    黄单打开房门,站在门口开了灯往里面看。

    他仔细的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桌上的电脑,早上没来得及叠好的杯子,还有床头的空水杯,贴墙放置的衣柜门也紧紧的关闭的。

    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保持的一样,说明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黄单走进房间,反手带上门,瘫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从袋中取出两片猪肉铺嚼了起来。

    微甜劲道的口感在嘴里弥漫,他不知不觉的吃了五六片。

    黄单随意的转了下椅子,正好面对着紧闭的衣柜,他的眉头动动,轻轻走到柜门前,猛的拉开柜门。

    衣柜内的衣服井然有序的挂着,整整齐齐的一件挨着一件。

    黄单拨开挂着的衣服,露出衣柜后面破烂的底板,衣柜内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

    他摘下眼镜,用力掐了掐眉心,工作太累,都有点神经质了。

    把衣柜的门关上,黄单拿起床头的水杯,倒了杯温水,他够到显示器旁边的蜂蜜,挤着瓶子滴了几滴到杯子里,又放一个茉莉花茶的茶袋。

    黄单晃晃杯子喝上两口,长舒了口气,“系统先生,这次的任务好难。”

    系统,“在下觉得,黄先生一定能完成的。”

    黄单说,“是啊,我一定能完成。”

    就是劳心劳神,半死不活。

    黄单打开电脑,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网页。

    本来他想看新闻,可是他又觉得现在的新闻要么唱高调,要么胡编乱造,各种标题党,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黄单只能打开电影网站,找部国外的电影看了起来。

    他要在睡前放松一下。

    不然就是加班,睡觉,上班,加班,这样循环着,有种时间紧促,脑部的神经一直绷着的感觉。

    黄单看的《死神来了》,他其实已经看过了,但是实在没别的选择饿,只能重看一遍。

    电影里的主角本来在平凡的生活中,忽然一个个离奇的死去,他们想要与命运抗争,却终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黄单感慨,他没死,就是穿越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黄单从加班回来到现在,只听到四次开门的声音,分别是王海,赵福祥,李爱国。

    王海出来过一次,上了厕所就回房了。

    赵福祥出来过两次,他第一次是出来洗澡吐痰,第二次是洗衣服。

    李爱国和王海一样,也出来过一次,他洗了澡,在阳台待了会儿,好像是在给小黑狗打扫卫生。

    张姐和江淮都没出来。

    黄单整理整理脑子里的思绪,他将水杯放回床头,给电脑设置了定时关机,打开武林外传。

    躺在席子上,黄单听着同福客栈的一群人,带有温情式的闹腾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黄单睡的很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有个人站在床前看着他。

    这个人面无表情的,一动不动,不带有任何情绪。

    或者说是因为他的冷漠,而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一开始黄单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当他振作精神,就要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清晰的有这种感觉。

    难道房间里真的有人?

    白天上班太累,黄单挣扎了一小会儿才把眼睛睁开,他摸到枕头边的黑框眼镜戴上。

    床前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客厅静悄悄的,其他人都睡了,小黑狗也在做梦,没有一丝响动。

    黄单拿了手机,显示是凌晨三点。

    阿玉回来了,他睡的很死,闹钟响了都不知道。

    皎洁的月光从阳台门外照了进来,房间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有些许的朦胧。

    阳台门半敞着,一丝丝的夜风吹进来,轻柔又霸道的掠过每一个角落,把残留的一点燥热赶走。

    黄单吹着风,很舒服,他打了两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就在黄单的意识下沉时,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睡之前,他把阳台的门反锁了。

    此时看着半敞的阳台门,黄单掉进了冰窟一般,从头凉到脚。

    风不可能把反锁的门吹开,只能是人为的。

    是谁?

    黄单再无睡意,他坐在床上,眉心紧蹙。

    那个人或许已经盯上了自己,而自己对那个人毫无头绪,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打开了阳台的门。

    黄单扫视房间。

    定时的电脑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了,桌子的抽屉没有拉开过的痕迹。

    桌上的水杯也静静的放着。

    衣柜的门紧闭着,整个房间好像并没有被人翻动过。

    那个人显然不是为了财物而来,难道他只是为了来窥视自己?

45。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黄单隔一会儿就去看手机。

    平时一转眼; 时间已经流逝许多,此时此刻; 一分一秒都过的尤其漫长。

    黄单身上的汗都干了; 有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深夜的丝丝凉意; 往毛孔里钻; 他打了个冷战。

    还有四十分钟; 阿玉就起来了。

    黄单躺着不舒服,他下床走到阳台那里,外面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 周围寂静无声。

    眼前有一片白; 黄单后退一步,看清是一个白色塑料袋子,从大阳台吹过来的,飘落在他的脚边; 他咽咽唾沫; 往阳台边缘靠近; 伸着脖子看旁边的大阳台。

    狗呢?

    黄单的上半身往前倾; 抵到冰冷的墙壁; 还是没看到狗; 他在地上找找,没找到能砸的小东西; 就去房里翻到一个绿茶的瓶盖。

    那瓶盖脱离黄单的两根手指; 从小阳台飞到大阳台; 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发出清脆声响。

    如果狗在窝里睡觉,这个动静已经把它惊醒。

    现在是不是足以确定,狗不在大阳台?

    黄单蹙眉,他关阳台门的时候,还看到狗趴在一块木板上,摇头晃脑的啃着大骨头,怎么不在了?

    李爱国把狗牵回房间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黄单又打了个冷战,他握住阳台的门把手,把门关上了。

    这扇门一关,将那一丝凉风隔绝在外,房里的温度就高几度。

    黄单端起玻璃杯,往肚子里灌了几大口凉水,他慢慢冷静下来,将今晚的所有事全部拉扯出来,摊在眼前一件件的挑开。

    片刻后,黄单的表情怪异,“系统先生,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系统,“黄先生您说。”

    黄单说,“或许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一直就在房间里。”

    事先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等他睡着了,再出来偷窥,然后开门出去。

    这个猜想一旦生出,就在黄单的脑子里扎根。

    系统,“在下觉得,可能性不是没有。”

    黄单把水杯放下来,他扫视房间四处,每一件家具都在原来的位置,布满上一个租户,上上一个租户使用过的痕迹。

    太正常了。

    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黄单下班回来的时候,没立刻进门,他留了心眼,先是看了一遍房间,之后又检查过衣柜,是从两边拉开的,里面的空间不算大,藏不了人。

    床底下?

    黄单把原主的锅碗瓢盆和用不到的东西都塞放进去了,床底下差不多已经塞满。

    难道他猜错了?

    黄单的视线扫动,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视线停在房门的门头上,那里拉着一根不用的网线,弯弯扭扭的,靠两根钉子固定在两侧,挂网线底下的窗帘是土黄色的,被堆在右边的角落里。

    那是原主搬过来后弄上去的,大概是他觉得热,开着门能凉快些,但又不想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就搞了个窗帘。

    黄单捕捉到什么,眼皮猛地一跳。

    他下一刻就快步过去,把帘子抓住掀开了。

    角落里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是原主画画方面的书和一些杂物,平时被帘子蒙住了,不会去引起他的注意。

    黄单把纸箱子打开,他平时没在意,也不知道少没少东西,有没有动过的痕迹。

    不过,以这纸箱子的大小,一个人能缩进去吗?

    假设那个人把自己的身体折进箱子里,那这些东西又是被对方藏在了哪儿?

    黄单迟疑一下,把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他抬脚跨进去,试图将背部弓到极致,或者是侧卧抱住膝盖,尽量把身体蜷缩着。

    在纸箱子里尝试了几种姿势,黄单后知后觉自己有点神经质,还有几分悚然。

    如果他的假设成立,他在房里活动的时候,那个人就藏在纸箱子里面,对方是通过哪些考虑,才选择了这个地方?又是如何确定他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打开箱子找东西的?

    黄单保持着目前的姿势,仰视房间的四个角,对面的墙上有两个黑点,不知道是谁钉钉子留下来的,像两只眼睛。

    他问道,“系统先生,偷窥者装摄像头了吗?”

    系统,“在下帮您查过,没有。”

    黄单的眉头动动,“为什么不装?如果那个人喜欢偷窥,装个摄像头,不是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吗?”

    系统,“抱歉,黄先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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