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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煜祺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没再言语。
敬文头一次发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老朋友是那么令人生畏。他心里祈祷道:老天爷,求你保佑娘娘平安吧,现在娘娘还只是生死未卜,陛下已经这样了,要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敢想象陛下会变成什么样!
东都郊外二百里巧雨庄园内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雕梁画栋的中式红木大床上,床边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这是哪儿?我记得跟驴友去清凉山探险时,一时不慎跌入深谷,我这是得救了?我正四处打量,一个二十岁上下神采英拔、剑眉星目的男子走了进来,见我醒来,他招呼道:“姑娘,你醒了!”
他是谁?怎么穿得这么古怪,这身打扮是在拍古装戏吗?对了,不会是那些驴友们请来的朋友作弄我吧。我朝他调皮地眨眨眼:“你是老牛他们请来作秀的?”
他满脸迷惑地望着我:“什么?”
还真敬业啊!都被揭穿了还装!这么装还有什么意思?我长叹一口气:“先生,你玩够了吗?”说着我起身,无意间朝床边的梳妆台随意地一瞥,镜中出现了一个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双瞳剪水、秋波微转处顾盼生姿、芳菲妩媚的古典美女。
我冲到镜前,轻轻抚上自己的脸庞,那镜中的美女居然也在做相同的动作。啊?我不是做梦吧!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痛,居然有痛感,我不是做梦!!镜中的她是我?!
那……那这是?我终于不敢置信地明白了,在我身上发生了史上最烂的故事…我穿越了。老天,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玩笑开得可有点大了!
我转过身看着一直细细打量我的那名男子:“这位先生,嗯!你们这儿应该叫公子吧,现在是什么时代?这儿又是那儿?”
那名男子剑眉微颦,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了我:“现在是大周朝建平一年,这儿是在下的别院。”
大周朝建平年间?历史上有这个朝代吗?我努力地在头脑中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中翻找这个朝代,好像是有个周朝,应该是很久远的年代了吧!!我舔了舔干臊的嘴唇问道:“就是那个姜太公当丞相的周朝?”
他不解地瞪着我:“姜太公是谁?”
“你没听说过姜子牙?”我不死心地再问。
“姜子什么?大周三朝丞相中没有姓姜的啊!”他答道。
那么说不是那个周朝!那我这是到了哪个朝代?算了,什么朝代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搞清楚我目前的身份,我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又是谁?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下穆里,我们并不相识!姑娘在万崖谷遇歹人,正巧在下跟师傅路过,救了姑娘。那个歹人还在马车内熏了毒烟。我们如果不是苗疆人也险些中毒,这万妙散功烟的毒若不是如我们苗疆人这般从小服食各种药材一般人嗅后必死无疑!姑娘中了此毒还能活着真是奇迹,不过姑娘恐怕是熏了这毒烟失忆了,姑娘再想想,可还记得什么,比如自己的芳名?家住在那儿?”
看来我这身子的原身是中毒死了,偏巧我就俯身上来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穿越也就算了,别人穿越都弄个王妃啦、小姐什么当当,偏我穿到了个连家都没有的人身上。刚才他说什么,说我失忆?对了,就装失忆吧!比起异世界穿越来的,失忆也许是唯一能让他们接受的方式吧!
我摇了摇头:“除了记得我的名字叫齐悦外,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齐姑娘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心虚地点了点头,他仔细地端祥着我:“那可麻烦了,明天我们就要回苗疆了,姑娘准备去哪儿呢?”
别,大哥,你可别扔下我不管啊!我定定地望着他低声说。“我知道这么提有些唐突,可我已经无处可去了,我可以跟着你们吗?”
“此去苗疆路途遥远不说,我们苗疆的生活跟你们汉人的生活完全不同,只怕到了苗疆,姑娘过不惯。”他温和地说道。
我厚着脸皮道:“我怎么会怕苦怕远呢,除非你嫌我拖累你!”
他犹豫了一会儿笑了:“齐姑娘既然这样说,就先跟在下一起回苗疆吧,刚好可以让大祭司给你看看可有法子治你的失忆症。等以后你想起家在那儿了,我再送你回来!”
我抓紧他的手臂:“好!好!就这么定了!只是别再齐姑娘,齐姑娘的叫了!朋友们都叫我齐齐,你也叫我齐齐吧!我叫你阿里可好?”
他看了看我抓紧他的手,脸微微有些红:“嗯!齐齐,我们去前厅用膳吧!”望着他微红的脸,我笑了,看来还是个纯情的小伙子呢!
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厅堂,见到我们那些下人们都俯身给我们鞠躬行礼,穆里手一挥:“退下吧!”
“是,少主!”下人们齐声说。
少主?不错啊!看来我吊上了个有钱的主。我还在胡思乱想,只见碗里已经堆满了穆里给我夹的菜,只是刚才那一幕似曾相识。见我傻乎乎地看着他,穆里不解地望着我:“怎么不吃?不对胃口?”
“不,菜很好!”我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阿里就带着我跟他的二个随从还有他师傅一起回苗疆。他的师傅是个四十岁上下神采奕奕的中年汉子。马车驶了不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阿里掀开帘布走了出去,只听他说:“原来是关相!有事?”
“是小王爷啊!小王爷这是回苗疆吗?下官奉旨查钦犯,不知是小王爷的马车,得罪了!”另一个人打着官腔说。
阿里轻轻一笑:“关相客气,既然是奉旨,那就上车查查吧!里面是我的几个侍从。”
“既然都是小王爷的侍从,下官就不查了。小王爷请!”那人客气地说。
他居然是个小王爷,我撞上的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啊!马车又继续行驶,一路上阿里一直眼神复杂地盯着我看。直到晚上我们投宿客栈时,他来我房内,双目直直地盯着我问:“齐齐,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礼亲王的家眷!为了逃避官兵的追杀才装失忆,要跟我会苗疆!”
对不起大哥,我是装失忆!可我也不是什么官兵追杀的家眷啊!我不满地望着他:“我装失忆?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谁!还有谁是礼亲王?官兵为什么要追杀他的家眷?”
“真的不是?”他狐疑地问。
“穆里,如果你不想带着我可以直说,你也可以把我交给官兵。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我走就是了!”说着我起身欲走出去。
他一把拽住我:“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不过是问问,又没说什么!我如果要把你交给官兵,早交了。会等到现在?换成你,一个不认识的人跟着你,又正值朝廷在捉拿钦犯,你会不多想?”
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被他拽的很疼,想到我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鬼地方来,现在还被人家怀疑为钦犯,我的泪仍不住跌落下来,一见我哭,他慌了神:“人说汉家女子是水做的,今日一见果然。我既没骂你也没打你,你哭什么?”
“你还要打?还要骂?你怀疑我不比打我骂我更伤人吗?你明知道人家什么亲人也没了,故意欺负我!呜……”我越说越伤心,想到爸爸妈妈,我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哭了,今天是我不好!!”他蹲在我面前满眼真诚地望着我。
我慢慢地停止了啜泣:“阿里!”
“嗯?”
“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以后你不可以欺负我!”
“好!”
答应的这么爽快?我用最真诚的眼光看着他:“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我会尽量让自己有用,不会白吃白用你的。如果,如果你嫌我,就直接告诉我,我走!”
“不嫌!你不走!”他急急地说道。
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什么你不走!你到底是要留我还是嫌我啊!应该说你别走!”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终于笑了!我汉话说得不好,你别笑话!对了,你可以教我识汉字、说汉话啊!这样就不是白吃白用我的了。”
“你的汉话不是讲的挺溜的嘛?”
“我只会说,认和写就不行了。要不这次,武状元就是我了!”他懊丧地说。
“武状元?你是去考武状元的?那个什么关相不是叫你小王爷吗?怎么还要考功名?”我奇怪地问。
“王位是世袭的,可我想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他淡淡地说。
“那你名落孙山啦?” 我调侃道。
他长叹一口气,“差不多吧!一个探花郎而已!”
“探花郎!全国第三哎,你还而已!差太多了!你也太矫情了吧!”我不满地瞪着他。
“什么是矫情?”我的好学生开始孜孜好学了。
“就是说你这个人装模作样、无理取闹。”我眼珠子一转说道。
他笑了:“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没听过吗?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记住,下回千万别得罪女人。”我开心地笑道。
“呵呵!记住了,小人先生!”他调皮地笑了。
我故意一本正经地说:“没礼貌!作为你的先生,我先教你第一课:尊敬师长!以后见到我都要恭敬有礼。”
“那该怎么行礼呢?”他虚心地问。
“该这样!”我起身为他师范了一个打恭作揖的动作,口上说着:“先生您好!”
“嗯!起身吧!”他正色道。
什么?臭小子,居然敢乘我便宜!我起身欲打他,他先跳起来逃了出去,边逃边回头:“齐齐,关好门!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这孩子还挺细心的,我笑着想。
第45章 去苗疆
第二天一早阿里就来敲我门,今日阿里身着一声藕荷色长衫,衬得他越发英武不凡,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这么早就要出发吗?”
阿里连忙摆手:“不急,在泸西时就听说汉人的早市很热闹,想让你带我去参观一下。”
“阿里,看来你也失忆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白他一眼!我带他参观?我自己还想让人带我参观呢。
“你只是不记得自己家了,可你没忘记怎么说话、怎么穿衣啊,这介绍风土人情不就像吃饭穿衣一样自然的事吗,逛逛集市说不定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呢,一起去吧!”他不顾我的白眼,拉起我就走。
到了集市,我推了推阿里:“你带银子了吗?”
“带了!”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精美的蜡染荷包递给我。
我取出五文,走到集市中写着“洗面汤”的一间摊档前,“老板,给我来份洗脸、漱口水!”
等我洗好脸、漱完口,见阿里好奇的眼光,我介绍道:“有些百姓家不想清早点灶烧水,就会来街上洗脸、漱口。”等到我说完才反应过来,这些我是怎么知道的?显然我对这一切十分熟悉!这是我这具原身的记忆吗?
阿里指着街上许多的早点铺子上写的“灌肺”问:“这又是什么东西?”
“灌肺是一种用猪肺或羊肺及核桃仁、松子仁、杏仁等多种配料灌制而成的点心,清香浓郁,咸鲜可口,对肺虚咳喘、肠燥便秘者有一定的食疗功效。跟粥一起食用可好吃了。你要试试吗?”我脱口而出说出了这一番话,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傻站在那儿,这一次我分明感到那不是别人的记忆,而是出于我的本能,对于这一切我真的十分熟悉。
直到阿里把我拉进粥铺笑道:“我说的吧,逛逛集市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的。”我才回过神来。
吃完早点,阿里高声叫道:“老板,结账!”
“二位,八十文!谢谢!”那个胖乎乎的老板笑嘻嘻地说。
阿里拿出钱袋正欲付钱,我一把拽住他瞪着老板:“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看我们不是本地人蒙我们是吧?一碗粥加灌肺不是只要二十文一个人吗?你怎么翻倍收我们啊!”
老板赶忙鞠躬:“对不住,算错了!对不住了。”
“算错了?你怎么不会少算啊?错进不错出的!那是被我发现了,要是我朋友一个人来,不就被你蒙了吗?”我还要理论,阿里扔下四十文铜钱拉起我就走。
走了很远他才开怀大笑起来:“哈哈!我还是头一次见女子像你这么泼辣的,别说是你们汉家女子,就连我们苗家女子也没你这么厉害的。现在我相信你不是礼亲王的家眷了。礼亲王好歹也是皇叔,怎么能出你这么小家子气的小姐!”
“说什么呢!我是替你在省银子。”我瞪着他。
“我不缺那几十文铜钱。”他笑嘻嘻地说。
“算我多事!不过你如果钱多的没地方用,不妨去接济那些穷人,也比被他骗的去好!”我转身往客栈方向走去。
阿里一个鱼跃跃到我面前,嬉皮笑脸地望着我:“又生气啦?”
“我哪敢生气啊?小王爷愿做散财童子,偏偏我这个不识好歹的要拦着,真没趣!”我撅着嘴讽刺道。
他呵呵一笑:“好了,逗你呢!你也太容易生气了吧!我发现你这个人脾气挺大的,看来一定是被你家人宠坏了。”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依稀仿佛一个悦耳的男声在我脑中浮现:“真恼了?逗你呢!脾气这么大!唉,都是朕宠的,月儿,你说朕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啊?”朕?这是哪部电视剧中的对白吗?为什么会在我的记忆中留下这么深刻的记忆?
不远处的城墙边围着一群人,我们好奇地挤进去,原来是皇榜,悬赏缉拿礼亲王的家眷,有发现者报官后有一百两银子奖赏呢。我还想细看,阿里拉着我就快步往客栈赶。一回到客栈,他就要我跟他们一样换上苗装,我问他为什么让我换苗装,他直截了当地答道:“我知道你是真的失忆了!我也不瞒你,我还怀疑你是礼亲王的家人,因为那天欲害你的那个车夫明显是个宦官,所以应该是皇宫内的人想害你。现在皇榜又在悬赏礼亲王的家人,换成你会怎么想?”
原来是这样!从我刚才的记忆来看,我在这儿应该已经生活了一段日子了。也许我还真是那个什么礼亲王的什么亲戚。“既然你那么肯定我是礼亲王的家眷,为什么还要帮我?”我问。
“陛下下旨礼亲王的所有家眷一经发现送回东都一律凌迟处死。可我觉得就算你是礼亲王的家眷,父兄谋逆也不该迁怒与你啊。”阿里轻声说。
“凌迟?是不是拿刀把活人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我吃惊地问。
他神色庄重地点了点头:“礼亲王再十恶不赦也不该这么对你们这些女眷!陛下这么做过了。”看不出这孩子还挺有正义感的。那个皇上也真够凶狠的,灭门就灭门嘛,干吗还要把人家家人凌迟处死。
我换上苗装,苗装不似汉服那么复杂,穿着十分简便,色彩也十分艳丽,上身是件满襟绣花衣,下着百褶裙,头包赭色花帕。其他都还好,就是裙子长了些,我把腰上那截折了一下再用带子绑好,一走出房门,我惊异地发现阿里也跟我一样装束,我瞪大了眼睛问:“阿里,你怎么穿女装啊?”
他呵呵笑了起来:“是你穿男装才对!怎么,我的衣服还合身吗?”
“裙子长了些!你说什么,这是你的衣服?”我不敢相信地往身上看。直到他跟我解释这就是苗族的男装,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苗装男女差别很小,不过他这副古怪的样子还是让我笑得直不起腰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停停走走,这个阿里就是个好奇宝宝,到了一个地方有什么新奇的玩意都要停留个几天,这一个月我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我不仅对这儿的一切打心底里熟悉,而且还会行医,医术居然还很不错,一路走过来我还医治过不少人。我还给自己号了脉,我体内根本没有任何毒素残留,身体各项机能也一切正常。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想不起怎么会对这儿这么熟悉的。
一路上每到一个关卡我们都会遇到官兵查钦犯,不过因为我们身着苗装,很顺利地就通过了检查,又过了二个月我们才到了湘西。
阿里跟湘西王说,我跟家人失散了,所以带我会苗疆。听完这一切,湘西王一家对于我的到来再没有异议,相反他们对我非常热情,这是一个大家庭,阿里一共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听说阿里还有两个姐姐,不过他的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我没见着。
我们到的当天正是是苗族的传统鼓会,苗族人欢聚鼓场,击节敲鼓,翩翩起舞,纵情欢乐。当晚湘西王亲自端起酒杯请我饮牛角酒。这一路上,阿里跟我喝过几次酒,知道我的酒量,见他父王请我饮酒,赶紧起身用苗语说什么,这几个月的相处阿里也教了我一些简单的苗语,所以他的话我大致能听懂,我知道他在说我酒量很浅之类的话。不过具体的就不是很听得明白了,阿里的话音刚落,他的几个兄弟都哄堂大笑起来,然后用苗语说着什么,阿里脸红红的,湘西王的目光也一直在我跟阿里的身上打转。我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