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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她不得不出声来抗拒这种压力,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胤禛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没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如今正值非常时期,家中却出了这种事情,怕是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加以攻击。”
晴鸢微微一笑,道:“自古便是福祸两相依。王爷这次里里外外都获得了莫大的好处,总该有些事情来平衡一下才是。若都是好事,难免会有人抱怨天道不公了。”
胤禛看了看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只伸长了手,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叹道:“辛苦你了。”
晴鸢不由愕然,看着他道:“王爷何出此言啊?妾身不过是在家中,处理些家中琐事罢了,何谈辛苦?”
胤禛却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喃喃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晴鸢瞬间若有所悟,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默默无言,依偎在他怀里。
胤禛回来了,却一回来就直奔晴鸢的房里,而两个怀孕有功的妾室,却一个都没能得到他的抚慰,再次昭显了晴鸢在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看得人心生嫉妒的同时,却也不得不对独占胤禛的宠爱十多年的晴鸢佩服得五体投地。
年氏在房中大发雷霆,任奶娘如何劝解都没有用。原以为有了身孕就能获得胤禛更多的关注,现在看来这个目标注定是要失败的了。她心中恨极、怒极,因此明知会有人将自己的反应报告给晴鸢知道,却也忍不住要狠狠地发泄出来。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身边不但有晴鸢的人,还有胤禛的人,得知她的怒火的人不仅仅是晴鸢,还有胤禛。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晴鸢不过淡淡地“嗯”了一声,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倒是胤禛皱了皱眉头,眼神阴霾,一言不发。
小林子是他多年的心腹了,只看他的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到他的心思,当下便悄悄出了屋子,挥手招来了一个小太监,附耳叮嘱了几句。那小太监转身便赶紧跑了出去。
胤禛在书房里写好了一本奏折,停下笔来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便收了起来。这时小林子见他有了空闲,便凑上前来说道:“王爷,奴才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年侧福晋那里,因为受了别人的贿赂,所以原本安排下的避子汤被人换掉了。”
胤禛的脸色阴沉,对于这个调查结果并未有太大惊讶。他本就不愿让年氏产下孩子,因此一直派人隐秘熬制避子汤给她喝,这次猛然听到年氏怀孕的消息,便早已猜到了这样的因由。只是猜到并不等于接受,他这一辈子,虽然多有坎坷,但总体来说却还是顺风顺水,并未有过太大的败绩。如今却被一个妇道人家狠狠地摆了一道,心中自然很是不舒服,面对年氏的怀孕便也少了几分欣喜,多了几分恼怒。
而钮祜禄氏的怀孕就简单得多了。一个小小的格格而已,怀上孩子也不是多大的事,胤禛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晴鸢的心情比之钮祜禄氏的怀孕更加重要,待确认了晴鸢并未因此而有任何不快,他便也就放心了。至于钮祜禄氏怀孕之后一切的安排布置,他相信晴鸢,交给她去做就没错了。
说白了,就算晴鸢明儿个告诉他,钮祜禄氏因为不慎而使得孩子流产,他也会当做根本就没这回事,晴鸢怎么说那事实就是怎么回事。
在他心里,也就只有晴鸢给他的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孩子
晴鸢自然对钮祜禄氏还是有着几分忌惮的。她并不曾忘记,在郭佳玉的记忆中,正是这位钮祜禄氏的儿子日后继承了胤禛的皇位,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乾隆皇。并不是她念栈那个皇位,事实上,眼睁睁看着胤禛他们兄弟阋墙的她,心中对那个位子早已是深恶痛绝,如果可能的话,她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能够离那个位子越远越好。
然而如果钮祜禄氏的孩子真的继承了胤禛的皇位,那就不得不让人问一声“为什么”了。在宝哥儿、智哥儿这两个嫡子和安哥儿这个庶哥哥存在的前提下,就算钮祜禄氏生了个儿子,怎么排也排不到她的儿子登上皇位啊若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钮祜禄氏一定使用了什么非常手段,才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胤禛的继承人。
情愿在皇家见惯了各种倾轧和冲突,自然明白这所谓的“非常手段”都是些什么。她可以不在乎有多少女人为胤禛生下了儿子,但若是有人想要踩着他们母子上位的话,她却也不忌讳采取某些反制的措施,让那些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对于钮祜禄氏,她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悄悄戒备着,将她严密监视起来。
原本钮祜禄氏身边的丫鬟中就有她派去的眼线,如今又以照顾孕妇的名义派了经验丰富的嬷嬷过去。经验丰富是没错,却也对晴鸢有着绝对的忠诚,有她们看着钮祜禄氏,晴鸢很是放心。
雍亲王府的后院,在晴鸢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过着平淡的生活。年氏和钮祜禄氏因为怀孕的关系,得到了比其他人更加周到细致的关照。但也正因如此,晴鸢便以孕妇需要多多休息,不能侍寝的借口减少了胤禛去她们院里的时间。她们虽然心中不忿,但晴鸢的理由在情在理,她们却也反驳不得。
其余的妾室们,尤其是还未生育过的耿氏等人,受到年氏和钮祜禄氏的刺激,更是卯足了劲儿,万般殷勤地服侍着胤禛,希望能够也怀上孩子,巩固自己在这雍亲王府里的地位。
晴鸢对妾室们之间的波澜起伏了如指掌,却一律淡然应对。不管她们耍什么手段,只要不曾影响到她和她的孩子,便也懒得理会。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令她的平静生活在一夕之间被轰然打碎。
这天,胤禛早早便回到了家中,直接来到晴鸢的房里。其时她正在研究一个新的绣样,见到胤禛匆匆走来,不由诧异地站起了身,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妙。
胤禛是个工作狂,平日往往要太阳下山之后才会从衙门里回来。而每次他提前回来的时候,都是因为有突发状况的发生,才能令他放下衙门里的事情。
“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出了什么事了吗?”她不禁惴惴地问道。
胤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听说宫里的良妃娘娘不好了。皇阿玛也无心办公,我只好先回来了。”
晴鸢心中一跳,脱口问道:“怎会这样的?前些日子我进宫的时候,还跟良妃娘娘说过话儿,怎么这会儿就不好了?”
胤禛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原本不过是个小风寒而已,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重病,这会儿似乎已经弥留了。”
晴鸢心中一震,首先想到的却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明明有着出众的外表、出色的智慧,处处都是拔尖儿的一个人,却因为母亲的身份而饱受争议,却丝毫不曾放弃地努力抗争着的身影。
他这一辈子可以说都是为了良妃娘娘而活着,处处争先也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母能够有更高的地位、更好的生活。然而如今良妃就要去了。他又该是如何的痛不欲生?
她的精神不由有些恍惚,看在胤禛眼里,眼神不由一暗。
但多年的夫妻生活,他虽不敢说已经将她的性子了解得万般彻底,却也足以让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因此并未将各种心情表露在脸上,只是淡淡地说道:“如今宫里已经为了良妃的事情乱成一团,额娘想必也轻松不了。你若是有空就进宫去看看吧,去看看额娘的同时,也去看望一下良妃娘娘,毕竟你与她也一向都合得来。”
晴鸢不由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这种话。但不论如何,他这句话正好给了她正当的借口,让她可以光明正大去看望良妃,而不必因为胤禩的关系躲躲闪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 凤栖锦宅 第三百七十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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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病危
晴鸢是跟着德妃一起去看望良妃的。
既然进了宫,她没有理由不去拜见自己的额娘,而到了永和宫后,德妃听说了她的打算,叹了口气便道:“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前些日子本宫还跟她一起赏花儿来着,这会儿人就快没了,可见造化弄人。你与她也是宿识,如今这种时候,怎么说都该去见她最后一面才是。正巧本宫也打算去看看她,就一起去吧。”
晴鸢点了点头。
说来良妃虽然出身低微,但正因如此,她在这宫里过得十分小心谨慎,即使后来已经封了妃,也不曾改变那谨慎谦卑的作风,即使刁蛮如宜妃也从她身上找不到什么错处来,她跟后宫其他妃子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德妃既然身为实质上的六宫之主,平日里跟各宫的妃子都相处极多,听话温顺的良妃正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因此两人私下里的关系也是颇为不错的。如今良妃病危,德妃私下里去看望她也是人之常情。
婆媳俩并没有乘坐步辇,而是安步当车走在宫中。晴鸢搀扶着德妃,看着两边高高的宫墙,一时间,浮想联翩,不由得痴了。
一转眼,嫁进皇家竟然已经十几年,这宫里也不只来过多少次了。犹记得当初第一次进宫时的忐忑,还有在这宫里发生的是是非非,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胤礽、胤禛、胤禩、胤祥、胤祯……当初在这宫里碰到的一个个人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胤礽被圈禁,胤禩已经陌如途人,胤祥和胤祯也不再如当年一般亲近,就连她和胤禛,也再也回不去从前
默默回想着,万般滋味在心头,而在这宫墙之中过了一辈子的良妃,在人生最后的这一刻,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两人缓缓走进良妃的寝殿,早有宫女抢先一步将她们的到来通报了里面的人。两人走到门口,便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走出来,见到德妃以后屈膝行礼道:“臣妾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吉祥。”
德妃和晴鸢一看,却是琪歆。良妃就胤禩这么一个孩子,如今人生的弥留之际,自然是要让儿子、媳妇守在身边的,这点即使康熙也不会横加阻挠。
“免了,八福晋,快起来吧。”德妃说道。
晴鸢急忙走上前扶起了她,她看了晴鸢一眼,笑了笑叫了一声:“四嫂。”
晴鸢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她便又向德妃说道:“多谢德妃娘娘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看望额娘,只是额娘如今……也不能亲自来迎接了,德妃娘娘莫怪。”
德妃叹了口气,道:“不打紧。都已经这时候了,还记挂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只叹人生无常,前些日子我们还在一起闲聊,怎么这会儿就……”她又重重叹了口气,却是说不下去了。
琪歆不由便红了眼睛。
晴鸢在一旁见了,心中也是难过,急忙说道:“额娘、琪歆,咱们还是进去说吧。我们也想去见见良妃娘娘,也不知她现在究竟怎样了。”
琪歆如梦初醒,急忙说道:“四嫂说的是,没有让德妃娘娘站在门口说话的道理,是臣妾的疏忽了娘娘快快请进四嫂也请进”她忙不迭将两人让进了屋中。
屋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十分刺鼻。德妃一进屋子,便不由皱了皱眉头。
琪歆也没把两人往内室引,只在外间坐了,晴鸢看到茶几上放着两杯茶,显然方才这里除了琪歆之外还有另外一人,而那个人是谁,不用猜也知道了。怕是因着德妃突然到来,为了避讳所以避了出去。
琪歆请两人在上首坐下,命人将桌上的茶水收走,另端了两杯上来,然后说道:“德妃娘娘、四嫂,屋子里味道重,就不请你们进去了。额娘若是知道你们特意来看望她,必定会很开心的,二位的心意臣妾等收下了,也就够了。”
晴鸢直到她们是怕德妃被良妃的病过了病气,因此才不让她去见良妃。然而在晴鸢自身而言,却并不多么忌讳这些,于是便道:“琪歆,既然已经来了,总不好不见娘娘的面就这么离去。额娘不进去也就罢了,我是个后辈,却是不好不去看看的。你就带我进去瞧瞧吧。”
德妃虽然皱了皱眉头,但却也没有反对,看着琪歆道:“是啊,八福晋,就让晴鸢进去看看良妃妹妹吧,也算是代我进了一番心意。”
琪歆一愣,看了看晴鸢,眼神很是有些怪异,闪烁了一下之后,才点点头道:“既然四嫂有心,那就请随我来吧。”
晴鸢向着德妃点了点头,谢过她的宽容,然后便跟在琪歆的身后向着内室走去。
转过一道屏风,药味更加的浓重了。中医讲究不能让邪风入体,因此并人居住的地方往往紧闭门窗。晴鸢却从郭佳玉的记忆中得知病人住的地方最好要空气流通,门窗紧闭是要不得的行为。究竟孰是孰非她不知道,但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却宁愿能够打开门窗,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气闷。
这样混浊的空气,就算正常人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病人?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床榻的方向看去。然而还没看到良妃的人影,却先被旁边站着的一人吓了一跳。
竟然是胤禩他就站在良妃的床边,神情憔悴、精神恍惚。
原来他是避到了这儿来,而不是到了外面。
晴鸢突然明白方才琪歆的脸色会变得那么奇怪了。
只是若早知胤禩在此,她就不该带自己进来才是,即使有宫女和琪歆在旁,仍然免不了尴尬。
听到这边的动静,胤禩转头看来,原本无神的眼睛在看到晴鸢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便惊讶、喜悦、悲伤、失落……种种心情,一一闪现。
既然已经朝了面,晴鸢也不好避开,如此反倒露了行迹,显得做贼心虚,也太过伤人。她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微微墩身道:“八爷吉祥。”
胤禩也定了定神,复杂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带着淡淡的悲哀,说道:“你来了。”
不多的话,反倒纤毫毕露心中的伤悲,令人听了心中不知不觉揪成一团。晴鸢张了张嘴,却发现此刻无论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嗫嗫了半天,只能说出一句:“八爷,你要多多保重自己啊”
胤禩看了看她,轻轻一笑,笑容中充满了悲伤,然后转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良妃,淡淡说道:“她一直都很喜欢你,若是知道你来了,必定会很高兴的。”
晴鸢心中一紧,走过去站到床边,透过纱帐看到里面的人影,心中的震撼实在难以细述。
良妃竟然已经到了毫无知觉的地步了吗?
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话,胤禩淡淡说道:“自从昨日起,额娘就没有了一切知觉,只这么静静地躺着,太医来看过,说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晴鸢心中突然一阵难过,想起初见时良妃那艳冠群芳的面容,窈窕婀娜的身姿,如今却只能这般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她没有掀开纱帐看里面,想必良妃也不愿自己如今这样的形态****在别人眼中吧?而且命数已绝的人已经无法可救,可仍然在生的人却不得不承受所有的痛苦。她忍不住看了胤禩一眼,不禁被他眼中那深沉的悲哀所震颤了。
“八爷,你……”她说不出话来,觉得现在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么的苍白。
胤禩转头看了她一眼,苍白的脸色看不到一丝血色,双唇干裂,两眼因为长期的熬夜和心灵的重负而充血肿大,更有着乌黑的黑眼圈。
虽没有看到良妃现在的面容,但晴鸢觉得胤禩的脸色跟病重的良妃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
“你放心,我撑得住的。”胤禩简单地说着,晴鸢却可以从他的话音中听到浓浓的疲惫和深深的悲哀。
她突然有些鼻酸,转头看着他,衷心地说道:“八爷,说句不地道的话,良妃娘娘已经这样了,任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若是良妃娘娘还有知觉,看到如今你这副样子,还不知会怎么伤心呢她为你担心了一辈子,难道在这最后的时刻,你还要让她走得不安心么?”
胤禩的身子不由一震,转头看着晴鸢的眼神显得很是震惊。这两天,额娘病危,劝说他的人不计其数,可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像她这般直指要害,令他完全无法反驳、无法忽视。
是啊,额娘为了自己操了一辈子的心,难道现在他还要让额娘走得不安心吗?
至少,不能让额娘看到自己这般邋遢、凄凉的形象才是
他的心弦震动,看着晴鸢,微微一叹,苦笑道:“你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么一句话却足以令我无地自容,根本无法推脱。”
晴鸢微微一愣,不由有些心虚地看了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