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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类拔萃的人物,以她对胤禛的了解,应该心里也是暗中赞许的。
至于谎言会不会拆穿?她可不担心。胤禛是个如无必要绝不说废话的人,就算胤祯当面找他求证,八成他也会闭口不言,是为默认,更何况胤祯又怎会这般没脸没皮去求证别人夸自己的言辞?
一伙人正在说说笑笑,忽然听到前方一阵骚动,有人大声叫道:“小心”
“马惊了散开散开”
“保护太子保护贝勒爷”
“王子小心——”
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几人不由一愣,循声望去,却见前方的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不管是满人还是蒙古人,东躲西藏,各自护着各自的主子,脸色惊惶地看着几匹发疯的马匹在空地上乱转,即使如胤禛之流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也不禁微微色变。
胤祯大吃一惊,叫了一声:“四哥十三哥”转头就向着那群混乱跑去。
晴鸢吓了一大跳,伸手一拉没拉住,急忙追了上去,又急又怒道:“十四阿哥,快回来”
真是的,那么多人凑在一起都没法子了,他一个小孩子又有什么作用?做什么着急忙慌跑上去?送死么?
第二卷 凤栖锦宅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受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受伤
尽管胤祯手脚灵活,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终于在那一团混乱的边上被晴鸢给逮住了。
牢牢扣住了他的手,晴鸢大叫道:“十四阿哥,别进去,危险”
“放开我”胤祯挣扎着,眼睛似乎都红了,“四哥和十三哥他们都在里面”
晴鸢死死拉住了他,不让他乱来,他却一点都不领情地死命挣扎着,两人拉拉扯扯,终于,晴鸢发怒了。
“啪”的一声脆响,晴鸢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顿时一片火辣辣的疼,也将他那近乎于狂乱的情绪神奇地镇定下来。
他捂住了脸,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嫂嫂,一时之间,还没能从自己挨打了这个事实中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又何曾被人打过?
怒火渐渐从胸中升起,她打他?她竟然打他?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他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
刚想张嘴咆哮,没想到对方的愤怒来得更快。晴鸢铁青着脸,扑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吗?就你这小身板儿,要是冲进去了除了会给爷他们添麻烦还能做什么?你要他们一边应付疯马一边还要担心你的安危吗?你这是救他们还是害他们?”
一串连珠炮似的质问令他哑口无言,原先高涨的气势也在她的强势下迅速地偃旗息鼓了。她说的虽然不中听,但却句句都击中了他的要害,有心想要反驳,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只因她说的全都是事实啊
有些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他心中明白她说的是对的。然而理智上知道,感情上却无法接受,尤其是在她竟然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之后。
有些外强中干地高高仰起了头,他正想说点什么场面话来撑撑场子,尤其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更是强烈,怎么也不能让她白白看小了去。说时迟,那时快。
“小心”晴鸢突然脸色一变,双手一推就将他狠狠地推了出去——原来一匹疯马竟然不知为何冲破了那层层的阻拦,笔直向着两人的站立之处冲来。胤祯背对着它,并没看见,可晴鸢却正对着它,看得一清二楚。
情急之下,她只顾得上推开胤祯,然后自己也往旁边一倒。然而疯马的速度何其惊人,她推开胤祯那么小小的耽搁,便已经错失了避开的最好时机,眼前一花,疯马已经冲到了眼前,高高举起了前蹄。
她脸上一片煞白,下意识紧紧闭上了眼睛,双手死死抱住了脑袋——只要脑袋没被踩碎,应该还有一条活路吧?
下一刻,想象中的剧痛终于从身体深处爆发开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马蹄给踏碎了,眼前顿时一黑,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她立刻便失去了意识。
胤祯被她一推,重重摔倒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胸腔震痛,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又在出什么妖蛾子了?他低声咒骂着爬起来,决定不再原谅那个再三挑战皇子威严的女人,哪怕她是他的嫂嫂,也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
然而转头一看,那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便出现在眼前,那匹高壮的疯马高高举起了前蹄,向着前方蜷曲的人儿重重踩了下去
“不——”撕心裂肺的大叫,却无法阻止惨剧的发生。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欲狠狠撞向疯马。然而疯马之所以称为疯马,就是因为它已经完全失去了灵智,自然也不会故意对任何人或任何事造成伤害,因此一脚踩下去之后,立刻便又“腾腾”地冲走了。
他此刻自然顾不上那匹该死的疯马,急忙冲上前去一看,晴鸢却已经口吐鲜血,闭着眼睛失去了知觉。
他慌了。不是没见过血,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列杀过不少猎物,但真正看到晴鸢吐血倒在面前还是令他忍不住一阵眩晕。他跪到晴鸢身边,眼睛里满是惊惶,大声叫道:“四嫂四嫂”
晴鸢一动不动,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他的眼中已经急出了泪珠,本人却一无所觉,看到一动不动的晴鸢,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去了?
剧烈颤抖着,他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却没想到她猛地****了一声,随即更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流出来。
胤祯真的吓坏了再怎么天资聪颖,也无法弥补经验和眼界上的缺陷,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眼前吐血不止的人还是他平时最喜欢的四嫂,自然更加的手足无措。
任由泪水爬满了脸颊,他的眼泪就像破闸而出的洪水一般泛滥,下意识中只知道大声叫喊:“四哥四哥——”
人们都忙着围堵发疯的马匹,没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至于那匹突破重围的疯马,此时也暂时还顾不上,因此本没有人向他们这边瞄上一眼。然而身在人群中的胤禛却突然心中一痛,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隐隐中竟莫名有种恐惧。他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正想自嘲何时自个儿居然也相信起这般玄虚的事情来,却又突然“听”到了幼弟的叫唤。
猛地转头,他脸色阴晴不定地四处逡巡着,胤祯为何这般唤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么?
蓦地,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身影跪在地上,身边似乎还躺了个什么人。
是他么?那是胤祯么?
就在这时,胤祯更加急切惊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带着哽咽的哭声:“四哥快来啊”
胤禛心中一紧。他了解自己的弟弟,虽然有些娇纵,可心高气傲的性子不输给任何人,自打懂事以来,就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过如此脆弱的一面。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顾不得许多,疯马的事情就交给别人来做吧,他奋力挤出了人群,向着胤祯的方向跑去。
看到他的动作,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胤祥自然也紧紧跟上,两兄弟很快便来到了胤祯身边,然而入目的情形却令他们眼前一黑。
胤祯已经哭花了脸,在他身边,面白如纸的晴鸢奄奄一息,口吐鲜血,那脆弱的样子,似乎人已经去了。
胤禛只觉得心口像是突然被大锤重重一击,喉头一股腥甜涌起,****似乎也失去了所有力道,一软,差点便摔倒在地上。
“四哥”胤祥毕竟不曾对晴鸢有什么太多的感情,面对此情此景,虽然也是同样苍白了面颊,却还支持得住,看到胤禛的情形,急忙伸手扶住了他,同时转头对已经傻了,只会哭泣的胤祯大声怒斥道,“十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胤祯仿佛被唤回了一点儿神智,看了他一眼,仍旧哭着,结结巴巴说道:“四嫂……四嫂为了救我,被疯……疯马给伤……伤了……”
胤禛究竟自制力强于常人,此时得以缓过一口气来,强压下喉头的那口血,推开胤祥的扶持。虽然****还在发颤,他却还是勉力支撑着走了过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抱起了晴鸢,然而在看到她嘴角的那片触目惊醒的血红时差点又是一阵眩晕。
心,在恐惧着;身,在颤抖着,然而抱着晴鸢双手却无比稳定,绝不让她再受到一丝颠簸。
“快快去找太医”胤禛冷冷地说着,抱着晴鸢疾步向离此最近的营帐走去,也不管那是谁的,一头钻了进去。
胤祥愣愣地看着他,这时才如梦初醒,赶紧推了一把还在哭的胤祯,急急说道:“别哭了快去看看四嫂怎么样我去找太医”
胤祯猛地回过神来,急忙追着胤禛的脚步去了,而胤祥则撒腿向着太医的住处跑去。
胤禛走进帐篷,这才发现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士兵营帐,里面只是草草铺了几张垫子,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他皱了皱眉头,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扑在干净的地上,然后轻轻将晴鸢放了上去。
尽管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但还是不可避免令她受到小小的震动,于是,又是一阵鲜血狂涌而出。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紧,竟然似乎同时感受到了她那撕心裂肺的痛,仿佛一把大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几乎都不能呼吸了。
“四……哥……”胤祯畏畏缩缩站在营帐门口,想进却又不敢进。他怕,怕再看到四嫂那鲜红与苍白交织的脸,怕听到一句“她死了”,怕四哥那看似平静实则酝酿着风暴的神情。然而他又迫切想要看看她,她是为了他而受伤的啊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后果
“要么进来,要么出去,别挡着太医的路”胤禛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
胤祯一惊,下意识地往前一窜,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往后退的啊
擦了擦眼泪,他一横心,放下了所有的恐惧,快步走到晴鸢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容,却又禁不住流下泪来。
第二卷 凤栖锦宅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治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治疗
胤禛面无表情,但那急剧变换的眼神却将他的心情表露无遗。
看着晴鸢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他的心中一会儿冷得像冰,一会儿又如烈火炙烤,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却仿佛经过了一百年。终于,他忍不住焦躁地站起身来,低声怒吼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话,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胤祥的声音响起,连声催促道:“李太医,快快点儿”然后一头钻了进来。
李太医一头灰白的头发,额上见汗,大口喘息着,可见跑得多急。一抬眼看见胤禛,急忙下意识地就要下跪,却听胤禛说道:“李太医不必多礼,快来看看晴鸢这是怎么了?”
他心急如焚,声音中自然也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李太医不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赶紧走上前来,却在看到晴鸢的情形后脸色一变。
不用多看,凭他多年的行医经验就知道,这位福晋必定是內腑受伤,极为严重,稍有不慎就是个香消玉殒的结局,如何不大惊失色?若是这位福晋真的不治身亡,他这太医又岂有活命之理?尤其是看到四贝勒对这位福晋的紧张程度,他是百分之百会迁怒到自己头上的啊
胤禛一直注意着李太医的表情,见状不由心底一沉,就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刀,痛彻心扉,竟然连声音都无法保持镇定,颤声问道:“太医,怎么了?”
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方才出汗是因为跑得急,现在出汗却是因为紧张,他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地说道:“回……回贝勒爷的话,下官只是有些惊于四福晋的伤势……”
胤禛的心脏猛地揪紧,沙哑的声音差点说不出话来:“难道……没救了吗?”
胤祯蓦地抬起头来,惊恐万分地看向他和太医,脑子里霎时间一片空白。
怎么会……
“不,不,有救有救”李太医急忙说道,生怕被生性冷酷的四阿哥迁怒,就算真的没救了也得努力挽回啊
胤禛的眼眸一黯,忍不住怒道:“那还不快救?”
李太医不敢耽搁,急忙叫来身后的小太监,打开了药箱,施救起来。
就在这段的时间里,闻讯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胤禛的兄弟们、晴鸢的妯娌们、还有后宫的嫔妃们,最后连康熙帝都给惊动了,特意派了李方过来探查情形。
最着急的除了胤禛兄弟外,就要数德妃了。一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四儿媳妇,二来她费尽了心机才给胤禛找了这么个出身合适的妻子,如果现在就去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几个皇子们且不论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此刻却都聚集在这简陋的帐篷外,个个脸色阴沉。尤其是胤禩,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紧咬着牙根,几乎忍不住将胤禛暴打一顿的冲动。
福晋们则是个个都红了眼,尤其像琪歆这样,跟晴鸢感情好的,更是已经低声抽泣起来。瓜尔佳氏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脸忧心地看向帐篷深处,嘴里不住地安慰着,也不知是安慰琪歆还是安慰她自个儿,喃喃说道:“晴鸢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一定”
“四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太医仔细给晴鸢诊察了一番,暗地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如何?”胤祯沉不住气地问道。
李太医定了定神,说道:“四福晋乃是由于受到惊蹄的踩踏,伤到了内腑,所以才会吐血不止。为今之计,只有先为她止血,然后疏通筋脉、修复内脏,才有望保住性命。”
胤禛眼前一阵发黑,差点站立不住。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李太医道:“太医,该怎么做你便怎么做,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你能让她活着便是大功一件。”
李太医不由暗自叫苦——最难办的也就是这一件啊况且,她活着便是大功,若是她死了呢?
心中战栗,他却不敢说出来,只是躬身答道:“下官知道。不过贝勒爷,下官要为四福晋施针止血,您看……”
胤禛脸色暗沉,看着两个弟弟道:“十三、十四,你们出去”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胤祯和胤祥都是对他知之甚详的人,一听此话便知道再无转圜的可能,加之不愿担误了晴鸢的治疗时机,于是心中再不愿,也只得一步一回头,不舍地走了出去。
帐篷里于是只剩下胤禛和太医,以及专为宫中贵妇施针的医女。李太医背对着晴鸢,将需要施针的穴位一一说出,医女则按照要求将针头轻轻地刺上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胤禛便看到晴鸢的脸色慢慢有了起色,而吐血的情形也改善了不少。
轻轻吐出口气,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屏息静气,满脑子都是晴鸢的事情,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生怕自己万一一眨眼,她就会消失在面前。
医女在李太医的指导下施完了针,重又将晴鸢的衣服穿好。李太医走过去重新号了下脉,脸色稍霁。
“太医,现在她的情形如何?”胤禛急忙问道,急切之意丝毫不下于方才的胤祯。
李太医还没说话,就看见门口“呼啦啦”涌进来一堆人,原来却是守在门外的人们看见医女走了出去,问清楚太医的施针已经结束,所以便忍不住齐齐涌了进来。
李太医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位小小年纪的四福晋人缘倒是好,赶紧向众多的妃嫔、皇子、福晋们行了个礼。
德妃着急地问道:“李太医,晴鸢的情形现在怎么样?”
李太医忙道:“回娘娘、四贝勒的话,四福晋体内的出血已经止住了,现下就要看内腑的修复能否顺利。如果顺利的话,四福晋很快就会醒来,健康无恙的。”
“那若是不顺利呢?”胤誐胸无城府,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顿时引来众人的瞪视,愣了一下,赶紧缩了缩头,不敢再乱说。
李太医却不敢不回答阿哥的问题,因此略一沉吟,他道:“内腑修复得好,则今后生活起居一如往常,并无什么不同;若是修复一半,人倒是也能活着,但却难免从今往后疾病缠身;若是修复不好……”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然是不敢说出那个忌讳的字来的。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没料到晴鸢的伤居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胤祯又愧又怒,上前一把抓住了李太医的领子,吼道:“你快给我治好四嫂,听到没有?否则的话……”
“十四”德妃皱了皱眉头,制止了胤祯的发飙。他身为阿哥,一言一行都必须小心从事,怎能随便让情绪失控,说出或是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来?
众人则是眼色怪异地看向他,皆知道晴鸢乃是为了救他而受伤,对他这番失态倒也可以理解。
李太医却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