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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意。
“我的话,永远有效,你如果无处可去,倾家将是你的安身之地。”
“你爱的……不会是云川罢?”
“什么?”他仓惶抬眸,仓惶惊叫,仓惶打翻了握在手中的茶盅,冷情冷性的长天公子,仪态尽失。
而语出惊人的我,瞠目结舌。
居然是……真的?小海只是随口胡说……也不是,而是,水若尘面目之间,依稀和镜里的沧海有些近似,而沧海,长得那云川一模一样……
这样浅微的意识只是在我心头一闪,没想到,今天就脱口而出,而且,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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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当救人大计将付诸于行动时,一个消息传来。是倾天自娄揽月处得到的确准无误的消息,很不幸的消息。
但,让我看到了一个机会,一个与秋长风真正了断的机会。
楚怜星被人下毒,对方留书:以名册换解药,否则只等佳人香殒玉消。
想来是那些人终于意识到,就算楚怜星不是秋长风的至爱,也是他不会弃之不顾的至亲,以她相胁,足够分量。
但我明白,楚家小姐有今日一劫,小海难辞其咎。我明知那个阿德就是在大苑公府枫林内与人夜话之人,却不曾示警……
而我没有告知的事,又何止这一桩?
秋长风说得对,我从来没有一时相信他是我可托终身的人,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我和他,除了在那张碧石榻上做的事,从来就不比别人多了什么。走到今日,怨不得人。
那么,就让这个了断来得快些。
“你当真决定了要这样做?”
“是。”
“小海,你……好狠。”苍山目光前所未有的幽深,“虽然我巴不得你和秋长风那厮早一点斩断瓜葛,但是,我仍要说,你这样做,真的好狠。”
“他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以我的血来……”
“但他从来没有勉强过你,你不愿意,他绝不会硬从你的身上强取,他不会像……”眄了一侧苍天一眼,“他不会像巫族每个人都以食你的血为天经地义。就算这一次,楚怜星被人投毒,命在旦夕,他可曾向你求助?你不出现,他但有一线办法,也不会找来。但你如果找上门去,他就必须做出选择,楚怜星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就算没有男女之爱,他也不可能在药到毒除的‘解药’送到面前时弃之不用,你明明知道!”
是,我明明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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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决定了?”想不到,秋长风也有这样一问。
“对,我不但可以将怜星小姐身上的毒清除去,还可以将她的沉疴治愈,让她想为你生多少儿女都可以。”
为了壮声势,我带了苍山、苍天。为了有鉴证,我拜托长天公子请了秋月公子作陪。这一次,势在必得,再无退路。
秋长风背对我,长身伫于窗前,声线虚邈飘来,“小海,你……当真舍得?”
我让自己不去听懂那话里另外的深意,“小海当然不是无偿。除了放我的家人自由,你还要当着明月、长天公子的面对天发誓,这一次你放我离开,从此,真正了断,再无牵扯。”
“放你离开?你会去哪里呢?你能去哪里呢?你的族人会放过你?”
“这倒不劳挂心。”苍山环住我的肩,嘻笑道,“我已和小海说好,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儿育女,长相厮守。巫族的人来了,也不过就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秋长风的脊背登时僵直。晌久后,他颔首:“好,你医好怜星,我……我发誓,放你的家人自由,放你自由,从此……真正了断,再无牵扯。”
“你还要说,如违誓言,让……小海天打雷劈!”
紧挨我而立的苍山通体一震。
“你——”秋长风倏地回身,双眸不是平常的墨色,也不是怒时的绿色,居然爬满赤红血线,“云沧海,你可以再狠一些!”
我,不能有丝毫的动摇,与其两个人系在一起早晚窒息,不如各归各路,彼此畅快呼吸。在他双目的攫视中,我逐字成语:“如违誓言,让小海天打雷劈。”
嚓!他挥掌劈落了窗前的黄梨木椅,木刺刺破掌侧,血意涔涔,伴着他寒气闪闪的笑:“如违誓言,让云沧海天打雷劈,秋长风形同此椅,如何?”
当那些话,一字一句,由耳及心,使小海确定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来临时,我攥紧的手心里钻出汗滴,冷冷的汗滴。
“怜星小姐在何处,我去医她。”
房内每个人均未应声,就连秋长风,也恍若未闻。
我却不敢再去催他。因他的神情,似处于疯狂边缘。纵使在已经确定了再无瓜葛的当下,我也不敢去触怒这样的他。
“跟我来罢。”一抹红影进入小海视线,吐声如莺,“怜星在里边。”
这位……穿着与秋长风的国君礼服一般颜色的缀凤宫装的女子,是他的正妃襄西王郡主了罢?
行如柳,静如花,眉若远山,目蕴春江,又是一位绰约美人。出现在秋长风身边的,竟没有平凡姿色了。
她在前娉婷举步,不见我随来,回眸浅哂:“你不是能救怜星的么?不来么?”
我匆匆跟上,叹笑:小海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绮丽心思,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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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怜星睡在那张碧石榻上。
那张名曰暖玉触之生温憩之则暖的碧石榻,那张曾让小海由女孩变成女人的碧石榻,那张曾承载了无数个火热交缠时刻的碧石榻,那张……
“怜星中的是‘寒玉香’,五日内若无解药,会血凝成冰通体散香而亡,也算是一种体面雅致的死法了,是不是?”襄西王郡主笑语。
她的声音惊动了守在榻边的人,“你来做什么?……连你这个贱婢也来了?你们来看我姐姐有没有死了是不是?你们这两个贱……”
“你如果骂得出来,本宫就打得下去,难不成,本宫先前的那一耳光还不足以提醒你要懂得尊卑礼仪是不是?”襄西王郡主抚着云鬓,悠然道。
楚惜云红肿的两眼大瞠,常吐尖利的双唇掀了几掀,“我……我骂得是这个贱婢,与你何干?”
“她是救你姐姐的神医,骂跑了她,你是不是以为你就能替你姐姐嫁给我的丈夫,侧妃的大位非你莫属了呢?”
一张樱桃小口,没有高声,没有利语,平平和和,清清淡淡,就把一位以跋扈骄纵闻名的小姐噎得面红耳赤,呐呐难语。秋长风的娇妻,与秋长风的老娘,当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婆媳。也惟有如斯女子,嫁进如斯人家,方是相得益彰罢?
秋长风娶了一位最适合他的妻子。
“小海姑娘,请你施医。”
“这间房里,除了我,只能有病人。”
“明白。”襄西王郡主冁然,“你们都退下去,不听见传唤,谁都不许进来。”
“不行,这个贱婢……她只是个丫头,哪里是什么神医?她把人都赶出去,谁知道她安得是哪门心思?不能退!你们不能走!你们……”眼见得丫鬟仆婢俱按主母的话络绎退去,气急败坏的楚惜云螓首一扬,“我要留在这里!”
“来人,把惜云小姐请出去,顺便让她的嘴歇息歇息。”
“表哥,有人要害——”
襄西王郡主身侧的两位婢女先点了楚惜云的穴道,再左右架起,将小姐花朵般的娇嫩身躯像条死猪般拖着退下。
“好了,清静了,我也该告辞了,小海,请好好医治怜星,她是个可怜女子。”
我颔首,走到躺着楚怜星的碧石榻前,那青白如死的脸色,让小海更起愧意,“王妃请留步。”
“嗯?”襄西王郡主回首,讶挑黛眉,“你是在叫我?”
除了你,在场谁还是王妃?“下毒之人可曾捉到?”
“捉到了。”她杏眸狡黠一转,“听你的语气,你不会知道谁是下毒之人罢?”
“阿德?”
“你当真知道?”她怔了怔,旋即掩口嫣然,“你明知长风身边有旁人放着的奸细,也知而不宣,够狠,够特别,我,喜欢上你了。”
是谁……够特别?我无言以对。
“可惜他也只是个小卒,有下毒的药,没有解毒的药,所以,劳烦了。”她欠身一福,带着相当愉悦的笑意翩然离去。
我矮身坐于榻边,执楚怜星灰冷柔荑,“怜星小姐,将你全副的信任交予给我,我将带走折磨你的奇毒及缠你终身的病魔,打开你的心,接受随之而来的赐予,你将得回你的健康,享受安乐……”
割血相哺,念决相医,随着楚怜星的生命力一点一点回归,我和秋长风也一点一点行远。碧石榻上的开始,亦结束在碧石榻边,一切因,皆有果,一切果,均当受。
秋长风,终成了云沧海的过去。
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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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海,不要走。”甫一抬步,楚怜星竟把我手牵住。
该念催睡决的。我回首赔笑,“怜星小姐感觉如何?”
“是你救了我。虽然过程并不清楚,但你进来时与表嫂和惜云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只是没有力气阻止惜云对你的无理。”
“你刚刚恢复,需要静养,小海告……”
“小海,不要走,不要离开表哥。”
我遽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巫人,表哥娶亲的前日,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知不知道,表哥有多恨巫人,多恨巫术?当年爷爷为寻找一位心仪的姑娘,在外面流浪,是巫人害了爷爷的性命。爷爷对表哥来说,是全部的亲情和关爱,失去了爷爷,表哥一度悲伤到绝望。他在爷爷灵前发誓,要灭尽天下巫人,让巫术断绝人间。可是,你是个巫人,表哥他为你所经过的挣扎困顿你绝对难以想象,但表哥从来没有在你眼前表现过是不是?表哥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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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楚怜星这位闺中淑女,怕是首次用这样急切的语声说话罢,以致某些地方不能详尽。
我所能领会到的,是秋长风的祖父在寻找云川途中,遭遇巫人,以致伤身害命。而秋长风因之以灭绝天下巫人为念。由此,我不得不想,他囚禁冯婆婆和小臭冰,到底是为了牵制我,还是另有因图?
“小海,表哥爱你,他娶亲前日到了我在的别宫,在外人看来共居一室的相处,只是一场倾诉。从爷爷死后,他不再对我说过恁多的话,他将对你的心事尽说与我知,小海,他……”
“他喜欢我,我知道。”我重坐榻沿与她平视,“他也喜欢你,他还喜欢做很多事,他……”
楚怜星浅蹙蛾眉,“有什么不对么?那是表哥的人生啊,他一出来就注定了这样的路,让他放弃不啻于让他不做自己,如果你喜欢的是那个真正的完整的秋长风,已经不是秋长风的秋长风,你还会喜欢么?”
想不到,在一个如此纤弱的外表之下,竟藏着一个如此厚重的灵魂,秋长风何德何能,得此知心佳人?“你不是很爱他么?你既然那样爱他,怎么可能容忍他心有装着别人?”
楚怜星螓首微摇,渐复血色的樱唇挂起柔美笑靥,“表哥的世界太大,心亦太大。我从小就明白,从爱上他的那时就明白,他不会只属于一个人。我的身子不好,因此更珍惜人生,我不要自己的人生在凄怨遗憾中度过。我如果要爱表哥,就是要爱他的全部,接纳他的全部,包括爱他所爱。因我知道,如果不能,就会一点也得不到,我不会和自己的人生赌气,握着憾恨过一辈子。何况,我的病……”
这,也是最适合秋长风的女人罢?柔美的如一泓池水,何形何状只会配合囿框着她的池子变换。如果襄西王郡主给予的,是一个王者所需的柔韧内助。而楚怜星,就是他冷器血光中的一抹温柔。雄心万丈的秋长风向前冲杀时,不管何时回首,她都会站在那里,就如此刻地恬淡笑着,不吝含情双眸。亦因此,在他心中永远有占了一地不容别人置疑的容身处。
水若尘锋芒太露,楚惜云肤浅薄陋,而我……
不是同路。
“怜星小姐,你的病状已经消失,不止是‘寒玉香’,你身上的血寒之症也已痊愈,你可以为你所爱的人生育子嗣了。”
“真的?”楚怜星星眸倏然亮芒充盈,一张瓜子秀脸亦光彩焕生,“是你医好了我?是小海医好了我?”
我方一点头,就被她抱住,“小海小海,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你虽然病愈,但也要注意调养休息。”有这样一个表面纤细实则热情的人儿陪着秋长风,他应该不会寂寞了。“我该走了。”
“走?”楚怜星身子一僵,“你还是要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怜星小姐,他日若见夫人,代小海问好,告辞。”
“小海——”
在她满眸的不解中,我推门径去。
她不能理解我的执意离开,而我也无法体会贵族女儿们的复杂心迹。行在不同路上,看见不同风景的人,永远难有共识。只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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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颜默声的费家兄妹经手下,冯婆婆和小臭冰被释了出来。只是,小臭冰并不愿意和我们同路而行。
“我已经快到十五岁,下面的路,我要自己走。”他如是道。
我当然明白,他留下,是为了小婵玉。“如果你确定那是你想要的,就好。”
了解了秋长风对巫人仇恨的原因,我不得不防。与冯婆婆上了马车,没有一刻停留地离开西卫城,向着未知名的前方行去。
车上,冯婆婆说,小臭冰是不想再做我的拖累,他想自食其力的生活。
就算是罢。该为他做的,我已经做了。至于秋长风会不会因他是巫人而……自求多福。
“我的小海变坚强了。”婆婆又道。
是么?在独自面对恁多事时,变坚强了?
“这个时候的小海,就算婆婆不在身边,也不会为小海太担心了。”
“婆婆~~”我抱着婆婆撒娇不依。小海的身边,怎能没有婆婆。
冯婆婆拍慰我半晌,压声道:“苍天如何应付?”
对啊,还有他呢。巫族天女的神卫尚在车前跨马而行,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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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渴好渴,我去买茶来喝!”路过一道山角,一道茶幡招展,嚷了半日口渴的苍山甩了蹬鞍,飞奔过去。
我下了车,走到仍在马上的苍天面前,“你就如此想把我带回巫山?”
“职责所在。”
“婆婆不是你救的,我不会随你回去。”
“我明白。”
“所以?”
“我在等最恰当的时机。”
“天女在等你的保护。”
“护佑天女的巫族神卫不止我一人。”
“但她的丈夫却只能是你不是么?”
他刚硬的唇线紧抿,甩身下马,直立到我身前,“所以,我是别无选择。”
“好,你就等着你的最佳时机。”我挑眉一笑,“聊聊天如何?”
“聊天?”
“天女是巫族的天女,为何频出巫界?到外面来,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看风景的罢?”
苍天双眸深睇我脸,似乎要从上面找到什么珍奇稀物,半晌才道:“仅仅是换了一张脸,就会让你心性大变,让你如此快活么?”
“当然不是脸,而是心,心不自由时,如何快活?你那套为巫族献身的伟大理论并没有将小海彻底熏陶成功,在巫山上,有哪个理由让我快活?”我揶揄地撇唇,“你顾左右而言他,看来天女出界的使命并不是正大光明了?”
“那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
“也好。”我也不在意,这个时光,就是为了消遣,来报偿巫山上他对小海所施过的“洗脑神功”。“那谈谈大巫师,被我抢了神鞭,被无云大师打得惨败,他近况如何?”
“触怒大巫师,对你并无好处。”
“巫族神龙,苍大神卫,苍家大少爷,您可不可以有点通融?我问东,您答西,完全不符聊天规则嘛,不好玩哦。”
偷眼觑他掀眉抿唇额头抽搐的无奈模样,我暗笑得好不猖狂。这就对了,将神卫拉下神坛,打发旅途时光,好玩。
“你已经暴露了行踪,在外一日,便要受巫族追杀一日。尤其在你离开了秋长风,没了他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