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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柳团长是什么样的人啊？”苏流年不禁问道。
刘菲菲沉默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道：“柳团长的为人还是很好的，只是待人严厉了些，所以很多女兵和她的关系都不怎么好。军区里面，以前除了萧少校外，几乎没什么人愿意和柳团长说话的。”
苏流年挑了挑眉梢，道：“她算是被人孤立了吗？”
“应该说，她是孤立了所有人吧！”刘菲菲恬淡地回道，“以前她也有朋友的，都是和她同时调任过来的战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大家都疏远了她。但是萧少校却一直对她很好，只是柳团长对他时热时冷的。”
苏流年点了点头，想起柳茹生日那天对萧翊帆的态度，的确像是孩子变脸似的，令人摸不着头脑。她顿了顿，两个人绕着操场的铁丝网走过去，“那你知不知道柳团长和锦城的关系，怎么样？”
“我倒是经常看见他们一路，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了。”
刘菲菲耸了耸肩看向苏流年，苏流年的脸色在阳光下苍白的像是一缕孤魂，飘过刘菲菲的心里，只留下一抹寂寞与惶恐的阴影。刘菲菲垂下了脑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可是如果不告诉苏流年的话，她反而心里会有愧疚。
酝酿了片刻，刘菲菲突然说道：“那个，你是听见了传言，才向我打听的吗？”
“传言？什么传言？”苏流年猛地抬眸看向刘菲菲，停下了脚步。
刘菲菲犹豫了片刻，道：“就是，一直都有传言，说柳团长喜欢的人是顾少校。”
苏流年的脑袋“嗡”的一声响，刹那间一片空白。
刘菲菲赶紧又解释道：“这只是传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看你一直在问柳团长的事情，所以……所以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总比不知道的好……”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苏流年勉强笑道，“我只是，一下没有回过神来。”
刘菲菲看着苏流年的神色不太好，太阳也毒辣起来，害怕她中暑晕倒过去，便牵着苏流年的手坐在了星光湖畔的亭子里。而苏流年的心思还在柳茹的身上，原来她的感觉是对了，就算顾锦城对柳茹没什么，至少柳茹的心里是有顾锦城的。这样一来，柳茹对她所有的态度，终于都能说得通了。
“楚雄到处在找你，原来你跑这里来了！”
柳茹的声音突然在亭子外面响起，吓得刘菲菲突然站了起来。
柳茹皱眉道：“你还不赶紧回食堂去？”
刘菲菲看了眼苏流年，应了声“是”，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柳茹的目光又落在了苏流年的身上，冷冷一笑，道：“你到处笼络人心，没想到你连一个总是做错事的厨娘也不放过！苏流年啊，你到底是有多么的寂寞？”
苏流年缓缓抬起眼眸，浅笑道：“我没有到处笼络人心，刘菲菲也不是一个总是做错事的厨娘，而我更没有寂寞，所以你这句话，就完全不正确，我没办法回答你。”
“苏流年！”柳茹低吼一声走上前来，没好气地说道，“我原本可以很完美的生日，就被你一手毁了！究竟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待我？”
苏流年淡淡的站起身来，笑道：“柳团长，我是以诚心相待的，只是因为你的心被嫉妒所蒙蔽，所以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都是刺！你原本可以很完美的生日，是被你自己一手所毁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软弱到被你随便欺负的女人，那么你找错对象了！”
“什么？”柳茹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苏流年，脚步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着。
苏流年叹了口气，收敛了笑意，一脸疲惫地问道：“你喜欢锦城，对吗？”
“什么……你……”
“如果喜欢，你就大胆的承认。”
柳茹狠狠地瞪着苏流年的眸子，立刻又上前一步，挺起了胸脯，道：“是！我是喜欢锦城，从一开始我就喜欢锦城，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从小到大，我都是锦城的邻居，直到后来中学的时候我们家搬走离开了……先是有了程佳琪那个贱人，现在又多了你，都只是因为我不在锦城身边的缘故！你们根本配不上他！”
“那么萧翊帆呢？他对你那么好。”
柳茹冷笑道：“所以，你是害怕我抢走你的未婚夫吗？”
“当然不是。能抢走的，也就注定不值得我去珍惜。”苏流年提高了音量，笑道，“而你永远不懂得去珍惜爱你的人，那么将注定你一辈子的孤独！”
柳茹咬了咬牙，低吼道：“苏流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话？”
“因为她都是为了你好！”
萧翊帆的声音传来，柳茹的眸子一闪，立刻回身看去，怔怔地说道：“翊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的眼里始终只有顾锦城一个人，难道你就没看见我也在后厨吗？”
萧翊帆无奈的一笑，眸子里扑闪着无尽的哀愁。
柳茹抿了抿双唇，冷笑道：“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萧翊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柳茹转身看向苏流年，道：“你早就知道他来了？”
“对不起，柳团长，我只是举得大家把话说清楚，对谁都好。”
柳茹鼻子里不屑的冷哼一声，擦过萧翊帆的肩头扬长而去。
萧翊帆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发呆，一股失落袭上心来。
苏流年站在他的身边，低垂着眼睑，道：“对不起，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柳茹的？”萧翊帆侧眸看向她，“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苏流年浅笑道：“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哪怕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你看柳茹的眼神，你对她的关心和在意，已经将你的真心出卖了。”
萧翊帆叹了口气，苦笑道：“为什么她就不像你这样懂我？”
“或许是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太久了，她已经分不清楚对你的感觉，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了。”苏流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是你的总归是你，好好去争取吧！”
萧翊帆勉强笑着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回身看向苏流年，道：“刚才的话，是你看见我来了，故意对她说的，对不对？”
“因为我想，你或许更想知道柳团长的心里，你究竟占了多少。”
“也许，你也是在害怕柳茹成为你的对手吧？苏流年，你果然不简单。”
萧翊帆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径直朝着一食堂的方向走去。
凉风拂过，苏流年依旧站立在亭子里，面无表情。
晚饭过后，苏流年正在宿舍里打扫卫生，铁门却传来了钥匙孔转动的声音。
她知道是顾锦城回来了，但是她依旧在客厅里拖着地，背对着顾锦城的方向。
顾锦城关上了门，见苏流年没有理睬自己，他便轻步上前，准备从身后抱住她的时候，苏流年忽然一个闪身，倒是让顾锦城扑了一个空。
“怎么？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了？”
苏流年哀叹了一口气，道：“别人都向你表白了，我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表白？你听谁胡说八道呢？”顾锦城的眸子一沉，语气冷冽了几分。
苏流年扔掉了手中的拖把，道：“柳茹亲口对我说的。”
“她是给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
“萧翊帆在场也听见了，你不信的话，去问他吧！”
顾锦城越发不解地皱起眉头，牵起苏流年的手，道：“你在说什么啊？”
苏流年狠狠地甩开了他，道：“柳茹亲自在我面前承认了喜欢你，还说我配不上你，还让我识趣的离开你！你一定要我这样说，你才能明白吗？”
“流年，我……我不知道柳茹会……”
“你不知道？从小青梅竹马的心思，你会不知道吗？”
“流年，哪怕柳茹对我再有心意，在我心里只会有你一个人，你是清楚的啊！”
“是，我很清楚。可是不见得别人都清楚！我只想和你平平淡淡的在一起，细水长流去看遍每一天的日出日落，而不是每天都在担心会不会有其他女人的插入！”苏流年愤愤然的坐在椅子上，近乎撕心裂肺的低吼着。
顾锦城的心一疼，立刻抱住了她，安慰道：“相信我，这样的日子不会再有的。我会和柳茹说清楚的，她绝对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
“锦城……”
苏流年眼里含着泪花，猛地起身抱住了他，“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知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顾锦城爱抚着苏流年的秀发，她缓缓直起身子，扑闪着灵动的眸子含住了顾锦城的双唇。泪水沿着她的脸颊落进了他的口里，苦涩的咸味，令他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他的回吻，带着强劲火爆的渴望，立刻将苏流年压在了碎花的窗帘布上，双手已经探进了她蕾丝雪白的小裤里……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上女鬼是什么感觉？
俗话说，一层秋雨一层凉。盛夏的季节在一场朦胧的秋雨后，渐渐成为了过去式。地上笼罩的闷人的热气也随风散开了，泛黄的叶儿打着旋地落了满地。军区的清晨，烟青色的，时不时地传来扫帚擦过水泥地面的吱吱声。
床上的苏流年枕在顾锦城的手臂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正对上了顾锦城注视自己的目光，笑道：“怎么这样看着我？吓了我一跳。”
顾锦城在她的额上印了一吻，道：“因为你太好看了！”
“少来了。”苏流年搂住了顾锦城的脖子，道，“还有一个星期，你们的惩罚才到期，怎么今天不用去食堂帮忙吗？”
顾锦城摇了摇头，道：“今天是萧翊帆的值日，他负责早饭。”
“你们什么时候居然分工合作了？”
“源于他想偷懒，而我想多陪在你的身边。”
苏流年绯红的脸笑开了，轻轻地在顾锦城的嘴上啄了一啄，道：“甜言蜜语。”
“只对你一个人……”
顾锦城说着轻轻撩了撩苏流年额前的碎发，大手顺势滑落到她的胸前。
“啊……”
苏流年的尾音带着诱惑的迷离，像是夜晚闪烁的霓虹之灯。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锦城才恋恋不舍的下了床，双腿竟然麻酥酥的一软，险些没站起来。苏流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笑道：“还是军人呢，做了几次就站不起来？”
“谁让我找了一台永动机呢？累死累活也满足不了啊！”
顾锦城打趣着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道：“对了，晚上打扮漂亮一点，到时候我来接你。”
“晚上？有什么活动吗？”
顾锦城神秘地笑道：“不过也别太漂亮了，我很有压力的。”
“少来了！快去洗洗吧！”
苏流年推着顾锦城进了浴室，顾锦城却又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初秋的夜晚依旧带着淡淡的闷热，苏流年精心打扮之后在宿舍楼下等顾锦城。住这栋宿舍的人并不多，到了晚上也没有士兵在这里操练，所以她的眼前除了朦胧的夜色之外，也只有沙沙的树叶了。
“怎么还没来啊？”
苏流年看了眼自己的腕表，身上被风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正抱怨着，忽然看见前方的小道上跑来一个人影。灯光太暗，她眯着眼看过去，才勉强辨认出跑来的人正是顾锦城。苏流年撇了撇嘴，双手抱肩道：“不是说十分钟就能到吗？还让我等了二十分钟……”
“待会我一定好好补偿你！”顾锦城没有穿军装，却是一身帅气休闲的装扮，说着就牵过了苏流年的手，笑道，“你今天好漂亮！”
苏流年得意的扬了扬眉梢，虽然嘴角带笑，却说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原谅你迟到了，等回去了，有你好看的！”
“遵命，老婆大人！”
顾锦城笑着刮了刮苏流年的鼻梁，她微微一笑，挽过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手臂上，有说有笑的朝一个苏流年完全没有去过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的灯光越来越昏暗，甚至走上一百步都未必能见到路灯。周围的风嗖嗖嗖的刮来，树叶沙沙沙的狂响，苏流年下意识的抱紧了顾锦城的手臂，瞪圆了眸子唯恐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幽灵、鬼怪，或者是命案现场？苏流年光是想一想，浑身都打起了冷颤。
“我们是……是要去哪里啊？”苏流年战战兢兢地问道。
顾锦城无所谓的笑了笑，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道：“你害怕我把你吃了吗？”
“你又不是没吃过……”
“可是没在这种地方吃过，不如，我们先做一次啊？”
顾锦城说着真的停了下来，苏流年却不住地拽着他的胳膊，皱眉道：“谁要和你在这种地方乱搞啊？万一被女鬼上身了，怎么办？”
“只能说明我顾锦城的魅力太大啊！连女鬼都想我上她！”
顾锦城哈哈大笑起来，苏流年却是涨红了一张脸，狠狠地拍了拍他，就甩开了顾锦城的胳膊，愤愤地朝前走去。顾锦城跟在她的后面，喊道：“喂！不怕遇见鬼了？”
“遇见男鬼也只能说明我太性感了！”
苏流年以牙还牙的低吼着，走了没多少步，忽然发现她的眼前出现了闪烁如星光似的灯海。她诧异的放慢了步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这才发现眼前是一座古老的小礼堂。沿着小礼堂的柱子和屋檐，缠绕着一串串的七彩小灯。
就连小礼堂外的灌木丛和大树上，都被人缠上了霓虹的彩灯。时不时的还会有悠扬的钢琴声传来，一扫刚才的阴森恐怖之气，立刻令人心生欢悦。苏流年怔怔地站在礼堂外，回身看向顾锦城，诧异道：“我们是要来这里吗？”
顾锦城点了点头，又故意做出十分惊悚吓人的表情，道：“小心里面有鬼！”
“切，谁怕谁呢？”
苏流年扬了扬眉，转身走上了台阶，试着推了推礼堂的大门，十分沉重，好像背负了千百年的使命一样，苏流年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门推开了。随着门被推开的刹那，她的眼前是灯火通明，一股夹杂着薰衣草方向的热气迎面扑来，不禁令苏流年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礼堂里是宽敞的舞池，舞池里面不少士官都搂着文艺女兵的纤腰进进退退。而在舞池的四周整齐摆放着桌椅，一旁还有饮料供应，因为军人的身份所以禁止一切酒类。而在礼堂的最顶端，是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一旁还有吉他和架子鼓的乐队仪器，但是却没有人，舞曲是由机子播放的。
“怎么样？没想到吧？”顾锦城站在苏流年的身后，环顾眼前热闹的场面，笑道，“每当转换季节的时候，军区里就会有舞会。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哇，规模还不小呢！”苏流年赞许着点了点头。
顾锦城笑着站在苏流年的面前，伸出右手，道：“苏小姐，能赏脸跳一支舞吗？”
苏流年扬了扬眉梢，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却突然笑着点了点头，搭手握住了顾锦城的右手，道：“你这个傻瓜！”
顾锦城牵着苏流年进了舞池，笑道：“傻人有傻福，不是吗？”
苏流年抿嘴浅笑，脚下踩着舞曲柔和的节奏，随着顾锦城的舞步摇曳了起来。
舞池里的人浅笑低语，礼堂的门开开关关，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的人参与其中。
柳茹站在礼堂外，有些犹豫的拽了拽自己的裙摆。她很不习惯穿裙子，尽管她的腿型因为跳舞的缘故很漂亮，但是一旦让她穿上连膝盖都遮不住的裙子时，她便会忍不住的去拽扯裙摆，想要它尽量的遮住自己的双膝。
“柳团长！你也来了！”
小雯衣着鲜丽的跑上了台阶，看着柳茹别别扭扭地站在礼堂外，热情地打着招呼。柳茹回身，尴尬的抿了抿双唇，立刻松开了裙摆，唯恐被小雯看出自己的不适。可是小雯也是大大咧咧惯了，从不注意细节，更不懂得察言观色，只是傻笑道：“柳团长还不进去吗？”
“我……”
“抱歉，柳茹，我来迟了。等了很久吧？”
萧翊帆的声音传来，正好替柳茹解了围。
小雯立刻回身望去，今夜的萧翊帆也脱下了军装，换上了红白相间的针织衫，针织衫里套着一件心形领的白色纯棉短袖t恤，完美的勾勒出他发达的胸肌。小雯立刻问了一声好，转身就跑进了礼堂。
柳茹见萧翊帆走来，微微别过了脸去，什么话也没说。
萧翊帆却将柳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既然不喜欢穿裙子，就别穿。”
“我穿不穿裙子，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你帮我！”
柳茹说着就转身，萧翊帆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皱了皱眉，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萧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