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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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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俊,〃他好不兴奋,〃原来我们是世交,所以,有缘分的人怎么都避不过的,我总有法子见到你。〃
  我也觉得高兴,因对叶成秋实在太好感,爱屋及乌,但凡与他沾上边的人,都一并喜欢。
  怪不得老觉得他面熟,他的一双眼睛,活泼精神,一如他父亲。
  〃你是怎么发觉的?〃我问。他略为不好意思,〃我派人去查你来。〃
  我白他一眼。就是这样,连同吃咖啡的普通朋友也要乱查。他大概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现在可以做朋友吧?〃
  〃朋友没有世袭的,叶公子,我同令尊相熟,不一定要同你也熟。〃
  〃咄!我信你才怪,女人都是这样子。〃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叶世球。〃
  广东人喜欢把〃球〃字及〃波〃字嵌在名字中,取其圆滑之意。正如上海人那时最爱把孩子叫之什么之什么,之龙之杰之俊之类。
  〃世球,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
  〃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不假思索:〃睡觉。〃
  他立刻把握这个机会,做一个害羞之状,〃之俊,这……我们认识才数天,这不大好吧,人们会怎么说呢?〃
  我先是一呆,随即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这个人,我开始明白干嘛他会吸引到女人,不一定是为他的经济情形。
  父亲不会明白,父亲老以为母亲同叶伯伯在一起是为他的钱。
  〃说真的,到什么地方去?〃他问。
  〃带我去吃咖啡。〃
  〃我同你去华之杰,那里顶楼的大班咖啡室比本市任何一家都精彩。〃
  〃我去过,我们换个地方。〃
  他讶异地说:〃爹说你长大后一直与他维持客气的距离,看来竟是真的了。〃
  〃你与叶伯伯说起我?〃
  〃是,他说你有一个孩子。〃
  我点点头。
  〃她已有十七岁?〃叶世球很惊奇,找我求证。
  〃快十八岁。〃
  〃这么大?我不相信,之俊,你有几岁?〃
  〃问起最私隐的事来了。〃我微笑。
  〃不可能?你几岁生下她?十五?十六?未成年妈妈?〃
  我仍然微笑,并不觉得他唐突,他声音中的热情与焦虑都是真实的,我听得出来。
  〃世球,你三个问题便问尽了我一生的故事。〃
  〃可不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
  〃之俊,不要吊我瘾。〃他恳求。
  〃这是什么话!〃我生气。
  〃我去求我父亲说。〃
  〃他也不知道。〃
  〃你真有个孩子十八岁了?〃
  〃真的。〃我说。
  他摇摇头嘘出一口气,心不在焉地开着车。
  这个花花公子对我发生了莫大的兴趣。
  〃这么年轻带着孩子生活,很辛苦是不是?〃
  我侧过面孔,顾左右而言他,我早说过我最怕人同情我。
  我说:〃关太太开心得很,为这件事我真得谢谢你。〃
  〃之俊,你一个人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我做人第一次这么鬼祟似的,不敢看关太太的眼睛。〃
  〃之俊,你真了不起,父亲说你一直自力更生,现在更做起老板来,听说你念夜校也是真的。〃
  〃要是关太太发觉我们一道吃咖啡,你猜她会采取什么行动?〃
  〃而且他说你的私生活非常拘谨,并没有男朋友。〃
  我一直与他牛头不搭马嘴:〃我是不是已经介入三角关系?〃
  他拿我没法,〃你母亲长得很美,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
  我终于有了共鸣,〃是的。〃
  〃跟你一个印子,〃叶世球说,〃父亲给我看她在上海海浴的照片,真没想到那时已有游泳衣。〃
  我忍不住笑起来,〃那时不知有没有电灯?〃
  〃她是那么时髦,现在还一样?〃
  〃一样,无论在什么兵荒马乱的时刻都维持巅峰状态,夏季摄氏36度的气温照穿玻璃丝袜,我怎么同她比,我日日蓬头垢面。〃
  〃可是她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五十一。〃
  〃仍是老年人,不是吗?〃叶世球问。
  我说:〃她听到这样的话可是要生气的。〃
  〃你们一家真够传奇性。〃
  〃是吗,彼此彼此,这些年来,我们也约略闻说过叶家公子你的事迹,亦颇为啧啧称奇。〃
  他笑,〃百闻不如一见?〃
  〃叶伯伯真纵容你。〃
  〃不,是我母亲。〃他脸上闪过一丝忧色,〃由她把我宠坏。〃
  〃我们也知道她身体不好。〃
  〃已经拖到极限。〃他唏嘘地说。他把我带到郊外的私人会所,真是个谈心的好地方。
  〃你真闲。〃我说。
  他有点愧意。他父亲可由早上八时工作到晚上八点,这是叶伯伯的生趣,他是工作狂。物极必反,却生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看看表,〃下午三时之前我要回到市区。〃
  〃之俊,别扫兴。〃
  〃无论怎么样,我是不会把身世对你说的。〃
  〃你知道吗?〃他凝视我,〃我们几乎没成为兄妹,如果你的母亲嫁了我父亲……〃
  〃你几岁?〃我问。
  〃三十一。〃
  〃姐弟。〃我改正他。
  〃你倒是不介意把真实年龄公之世人。〃他笑。
  〃瞒得了多少?你信不信我才二十七?出卖我的不是十八岁的女儿,而是我脸上的风霜。〃
  〃喂,年龄对女人,是不是永恒的秘密?〃
  我大笑,〃你知否关太太的真实年龄呢?〃
  〃不知道,〃他摇头,〃我们了解不深。〃
  但他们在一起也已经有一段日子。他没有派人去调查她?我突然想象他手下有一组密探,专门替他打听他未来情妇之私隐:有什么过去,有什么暗病,有什么爱恶,等等。
  叶世球是个妙人。
  〃听说,没有人见过你女儿的父亲?〃他好奇地问。
  这难道也是叶伯伯告诉他的?我面孔上终于露出不悦的神情,叶世球说话没有分寸,他不知道适可而止。
  我不去睬他,喝干咖啡,便嚷要走。
  他连连道歉,〃之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平时我对女人并没有太大好奇心。〃
  哟,还另眼相看呢。
  〃请送我到太古城,我在那里有个工程。〃
  〃好〃
  一路上我闭起双眼,他也没有再说话。
  汽车无线电在悠扬地播放情歌。叶世球这辆车好比人家住宅的客厅:有电话有音响设备,设一具小小电视机,空气调节,酒吧,要什么有什么,花样百出,令人眼花缭乱的。
  到了目的地,他问我要逗留多久,要叫司机来接我走,我出尽百宝推辞。
  到真的要走的时候,热浪袭人,我又有一丝懊悔,但毕竟自己叫了车回家。
  陶陶在家抱住电话用,见我回家才放下话筒。她有本事说上几个钟头,电话筒没有受热融化是个奇迹。
  我脱了衣裳,叫她替我捶打背脊。
  小时候十块钱给她可以享受半小时,她一直捶一直问:〃够钟数没有,够钟数没有?〃第一次尝到赚钱艰难的滋味。
  我被她按摩得舒服,居然想睡。
  模模糊糊地听见她说:〃妈,我拍电影可好?〃
  我如见鬼般睁大眼,〃什么?〃
  〃有导演请我拍戏。〃
  你看,我早知道放了陶陶出去,麻烦事便接踵而来。
  我深深吸口气,〃当然不可,你还得升学。〃
  她坦白地说:〃就算留学,我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成就,也不过胡乱地找个科目混三年算数。学费与住宿都贵,怕要万多元一个月,白白浪费时间,回来都二十多岁了。〃
  我尽量以客观的姿态说:〃拍戏也不一定红,机会只来一次,万一手滑抓不住就完了。〃
  〃我想试一试。〃
  我欲言还休,我又不认识电影界的人,反对也没有具体的理由,即使找到银坛前辈,问他们的意见,也是很含糊的,不外是说〃每一行都良莠不齐,总是靠自己努力〃等等,根本可以不理。
  〃陶陶,我知道你会怎么说,你会觉得无论你提什么出来,我都反对。〃
  她不出声。
  〃陶陶。〃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妈妈,打铁不趁热的话,机会一失去,就没有了。〃
  〃你想做一颗万人瞩目的明星?〃我问,〃你不想过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平凡的人也不一定幸福,每天带孩子买菜有什么好?〃她笑。
  我不说话。
  〃那是一个很好的角色,我就是演我自己:一个上海女孩子,跟着父母在五十年代来到香港……是个群戏,我可以见到许多明星,就算是当暑期工,也是值得的。〃
  我说:〃这个虎背,骑了上去,很难下来。〃
  〃我是初生之犊,不畏老虎。〃
  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再反对下去,势必要反脸。
  我沉吟:〃问你外婆吧。〃
  陶陶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外婆是一定帮她的,她知道,我愈发觉得势孤力薄。
  〃妈妈,〃陶陶靠过来,〃我永远爱你,你放心。〃
  她一定是看中年妇女心理学之类的书籍太多,以为我占有欲强,怕失去她,所以才不给她自由。
  实在我是为她好。
  〃陶陶,在我们家,你已经有很多自由,实不应得寸进尺。〃我郁郁不乐。
  〃我知道,〃她说,〃不过我的女同学也全知道婴儿不是自肚脐眼出来的。〃
  她在讽刺我,我不语,闭上双目。
  她说下去,〃你应有自己的生活,分散对我的注意力。〃
  我忍气吞声,不肯与她起纷争。
  我怎么好责备她?譬如讲,我想说:我不想你变为野孩子。她可以反驳:我根本是个野孩子。
  眼泪在眼角飞溅出来。
  陶陶立刻沉默。
  我用手指拭干泪水,没事人似地问:〃谁是导演?〃
  〃飞龙公司,许宗华导演,一签约就给我剧本,你可以看。〃
  〃暑假让你拍戏,十月你去不去美国念大学?〃
  〃为什么一定要我读大学?〃
  〃因为每一个淑女都得有一纸文凭。〃
  〃妈妈,那是因为你有自卑感,你把学历看得太重要,你畸形地好学,不过想证明你与众不同,我并不认为每个人都要上大学,正等于我不认为每个人都要结婚一样。〃
  〃陶陶,〃我压抑着,手都颤抖,〃你存心同我吵嘴?〃
  〃不,妈妈,不。〃她过来拥抱我。
  我靠紧她的面孔,有弹力而滑嫩的面颊如一只丝质的小枕头,我略略有点安全感。
  〃如果外婆答应,你去吧。〃我有点心灰意冷。
  〃我要你答应我。〃
  〃加州大学回音来的话,说你会去。〃
  〃好吧,我去。〃她勉强得要死。
  〃都是为你好,陶陶。〃
  〃我相信是的,妈妈,但是你我的价值观大不相同。我相信没有人会因为我没有文凭而看不起我,即使有人看不起我,我也不在乎。〃
  她年轻,当然嘴硬,十年后自信心一去,就会后悔,人有不得不向社会制度屈服,因为人是群居动物,但是此刻我无法说服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妈妈,你要我做淑女、念文凭,借此嫁一户好人家,那么你安心了,觉得你已尽了母亲的责任。〃
  我呆呆看着她。
  〃你怕我去冒险,你怕有不良结果,你怕社会怪你,你怕我怪你,是不是?〃
  〃是。〃我说,〃你猜得一点也不错。〃
  〃不会这样的,妈妈,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你不是坏女人,怎么会生一个坏女儿?妈妈,给我自由,我不会令你失望。〃
  〃陶陶,我的头发为你而白。〃
  〃妈妈,〃她温和地说,〃没有我,你的头发也是要白的。〃
  〃从什么地方,你学得如此伶牙俐嘴。〃
  〃从你那里,从外婆那里。〃她笑。
  她长大了,她日趋成熟,她的主观强,我不得不屈服。
  我唏嘘,陶陶眼看要脱缰而去,我心酸而无奈。
  人总怕转变,面对她的成长,我手足无措。
  〃我去与外婆聊天。〃
  〃她不在家,她与朋友逛街。〃
  〃你应该学外婆出去交际。〃
  〃陶陶,既然你不让我管你,你也别管我好不好?〃
  她赔笑。
  我爱她,不舍得她,要抓住她。
  〃那么我叫一姐做绿豆汤我吃。〃她还是要开溜。
  我叫住她,〃那合同,千万给我过目。〃
  〃一定,妈妈。〃
  拍电影。我的天。
  我只有叶成秋这个师傅、导师、益友、靠山。
  坐在他面前,红着眼睛,我有说不出的苦,不知从什么地方开始。
  人家雄才伟略,日理万机,我却为着芝麻绿豆的私事来烦他,我自觉不能更卑微更猥琐。
  但是我不得不来。 
 
  
 

第4章 
 
  他说:〃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抬起头,在地球上我所仰慕的人,也不过只有他。
  他笑,〃你到底还年青,经验不足,何必为这样的小事弄得面黄黄,眼睛都肿。你母亲都告诉我了,她赞成,我也不反对。〃
  叶成秋说:〃你就随陶陶过一个彩色暑假,有何不可?〃
  我低下头。
  〃我知道你怕,你自己出过一次轨,饱受折磨,于是终身战战兢兢,安分守己,不敢越出雷池半步。你怕她蹈你的覆辙。〃
  那正是我终身黑暗的恐惧。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豁达一点。之俊,孩子们盯得再牢也会出毛病,你不能叫她听话如只小动物,照足你意旨去做,有时候你也会错。〃
  我用手绢遮住了双眼。
  〃可怜的之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怎么,后悔生下陶陶?〃
  我摇头,〃不。十八年前不,十八年后也不。〃
  〃那么就听其自然,给她足够的引导,然后由她自主,你看我,我多么放纵世球。〃
  我揩干眼泪,此刻眼泡应更肿,面孔应当更黄。
  〃放心,我看好陶陶,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我只得点头。
  他忽然温柔地问:〃你见到世球了?〃
  我又点头。
  〃你看我这个儿子,离谱也离得到家了。〃然而他仍然脸带微笑,无限溺爱,〃他不是好人啊,你要当心他。〃
  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站起来,〃我知道你要开会。〃
  他问:〃你现在舒服点没有?〃
  〃好多了。〃
  〃改天我们一起吃饭。〃他说,〃我会安排。〃
  我告辞。
  这样子萎靡也还得工作,跑到这里跑到那里,新房子都没有空气调节设备,我与工匠齐齐挥汗,白衬衫前后都湿个透,头发上一蓬蓬的热气散出来,连自己都闻得到,叉着条腰,央求他们赶一赶,只得穿牛仔裤,否则无论在什么地方钩一记,腿上就是一条血痕,虽不会致命,但疤痕累累,有什么好看。
  渐渐就变成粗胚,学会他们那套说话,他们那套做法。
  碰巧有人叫了牛奶红茶来,我先抢一杯喝掉提神,他们看牢我就嘻嘻笑。遇事交不了货,骂他们,也不怕,至多是给我同情分:别真把杨小姐逼哭了,帮帮她吧。
  好几次实在没法子,叶成秋替我找来建筑师,真是一物治一物,三个工头就是服建筑师,总算顺顺利利地过关。
  最近根本没有大工程,自己应付着做,绰绰有余。
  我坐在长木条凳子上,用报纸当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身上扇,整个人如在胶水里捞出来似的发黏,想想世事真是奇妙,如此滥竽充数,只不过念过一年校外设计课程,便干了这些年,忽然佩服起自己来。
  我再坐一会儿便回写字楼。
  那小小的地方堆满了花,也没有人替我插好它们,有些在盆子里已经枯萎一半,叫人好肉痛。
  自然是叶世球的杰作。
  他为着浪漫一下,便选我作对象,却不知我已狼狈得不能起飞,根本没有心情配合他的姿势。
  我把花全拨在一旁,做我的文书工作,直至一天完毕。
  振作起来,之俊,我同自己说:说不定这一个黄昏,在街角,就可以碰到我的救星,他会问我:你喜欢勃拉姆斯吗?
  生活是这么沉闷,如果我还跳得动舞,我也会学陶陶般天天去迪斯科报到。
  也许是好事,也许有了工作,可免除她在迪斯科沉沦。
  套一句陈腔滥调:我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家。
  明天的事有明天来当,今天且回去早早寻乐。
  家就是天堂,我买了一公斤荔枝回去当饭吃。
  这是我发明的:荔枝与庇利埃矿泉水同吃,味道跟香槟一样。
  沙发上有一本东洋漫画,是叮当的故事,是陶陶早两年在日本百货公司买的(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不知怎地,七百多个日子一过,她变成少女)。
  陶陶并不懂日文,但光是看图画也是好的,看到叮当及查米扑来扑去不知忙什么,她急得不得了,到处找人翻译。
  叶成秋答应她将画拿到翻译社去,是我制止的。
  叶伯伯当时大惑不解地问:〃查米?还有油盐?到底是什么东西?〃
  陶陶最喜欢查米这个角色,巴不得将他拥在怀中,这是只一半像兔子一半像猫的动物,来自外太空,造型可爱,性格热情冲动,陶陶时时看图识字式地逼我陪她看……
  这些画还未过时,她已经决定去做电影明星。
  我都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对画中的查米惆怅地说:〃你爱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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