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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最佳的选择就是——”
邵可叹了口气。
“如此急着得出结论,可不不像你的为人呢。”
“我又没有——”
“那些提亲的资料我和黎深全部看过了。目前这样就足够了,你先把那些拿回去吧。”
这番柔和却又斩钉截铁的语言,让玖琅皱起了眉头。
“……秀丽她,还不知道吗?”
“她马上就要返回茶州。现在告诉她也没用吧?而且,我可以断言,现在就算给她看了,她也会一个不剩地拒绝。”
“……是因为,讨厌政治婚姻吗?”
“不,是在那之前的问题。因为我想现在的秀丽应该还没有考虑结婚之类的问题才对。”邵可想起了作为这个的年龄的女孩来说,对恋爱过于没有意识的平时的秀丽。那个与其说是迟钝,恐怕更接近于无意识地不去考虑吧。那是――注意到玖琅的表情,邵可微微地苦笑了出来。
“……这个嘛,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成为了官吏。总而言之,不管是不是政治婚姻,我都不会把秀丽嫁给并非出自本人意志来提亲的家伙的。因为认为有必要,所以我和黎深都大致看过了提亲对象的事情,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在秀丽手上。而且那个,多半—非常困难。”就如同他的妻子曾经一再地赶走邵可一样。
“而且啊,你实在是太过于把所有的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了。玖琅。”邵可从玖琅的手上拿过剥到一半的蜜柑,将那个放回自己的小盘,然后转而剥起了玖琅的蜜柑。“你多少也相信一点哥哥。不要那么着急,红家不会有事的。”平时总是笨手笨脚的兄长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把蜜柑剥得非常的漂亮,接过蜜柑的玖琅一面感到吃惊,一面带着微妙的表情交替打量蜜柑和哥哥的脸孔。
“……邵可哥哥你居然说这个吗?”
“如果有什么万一的话,我会努力活久一些,然后直到百岁为止都担任宗主的。这种程度的觉悟我已经做好了哦。”出其不意的攻击,让玖琅甚至没来得及防守。
“到了那个时候,一定连曾孙子都生下了很多吧。到时候要选个下任宗主还不是游刃有余吗?”
玖琅为了不被他看到自己的表情,特意将视线从邵可身上转开。他握住的拳头也在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才说这个——虽然理性在如此抱怨着,但是玖琅的心却因为邵可的这句话而一阵温暖。他知道,长兄是为了谁才说出的这番话——因为不想坦率承认这一点,玖琅有些恼火地转回了话题。
“……如果邵可哥哥作了宗主我只会更加辛苦。算了,我承认,在秀丽的事情上我也许确实操之过急。但是我的想法没有改变。不管怎么想,对于秀丽,对于绛攸。还有对于红家,这门亲事都是最好的选择吧?如果绛攸不是傻瓜的话,他也应该会明白。”
邵可停下了剥开蜜柑的手。
“……咦?难道你说了?对他说了你擅自向我们家提亲的事情?”
“什么叫擅自?家族之间的联姻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能够深切体验到绛攸的苦恼,邵可在心中对这个侄子暗暗道歉。
(哇……绛攸可是和认真的人啊……而且以玖琅的性格来说,虽然多半不会强制,但是多半会充满压迫感吧?而且他本人一定还没注意到……)
因为玖琅明明年轻,却具备了奇妙的魄力和威严感,所以经常会让对方下意识认为“也许就是如此”。
“……啊,可是,如果秀丽和绛攸结婚的话,黎深就要成为秀丽的公公了。”
瞬间,玖琅完美地冻结了起来。
“公公是黎深吗……该怎么说呢,秀丽的一生从某种意义上似乎会变得很波澜壮阔啊。”
“………………那、个……邵可……哥哥………………”
“恩?你怎么了?玖琅。脸色好白啊。”
玖琅苍白的面孔上冒出了显而易见的冷汗。他手上拿着的茶杯也在噗噜噜地颤抖。但是,玖琅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斩钉截铁地说道。“秀丽的话不会有事的!而且反过来说,除了秀丽以外谁还能接受得了黎深哥这种公公!”
你还真有两下子啊,邵可在心中暗自佩服。居然反过来利用对方的理论。
让邵可都险些不小子觉得“也许如此吧”的玖琅,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真是的,你们两个居然给我跟上来……”秀丽一面坐在柴凛的旁边感受着马车的摇晃,一面看着坐在对面的龙莲和克洵而扶住了额头。
龙莲魂不守舍地埋头于《邵可府自给自足?白之聚会篇》的作曲中。而克洵则趴在窗子上,好像觉得看到的东西全都很稀奇一样,因为王都贵阳的繁华景象而兴奋不已。
“而且话说回来,你们两个跑到全商连去能干什么?”
“我是打算给春姬和英姬祖母买些土产什么的。因为凛说全商连附近有很多不错的店子啊。”
“啊,原来如此。”
“……不过话说回来,在前往贵阳的路上我也被迫思考过了啊。”克洵突然表情认真地看向窗外。“……我清楚地了解到了茶州到底有多么落后。今后,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才行……”
这份作为茶家宗主的表情,让秀丽瞪大了眼睛。
(英姬是否连这一点都预见了呢……)
这个时候柴凛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一样,把身体转向克洵那边。
“对了,克洵你知道砍价的方式吗?”
“咦?砍价?”
“如果你老老实实别人说多少就付多少的话,就会被当成凯子,连衣服都被扒光哦。”
“咦咦?那是什么意思?城里的治安糟糕到会在街道上频繁出现强盗吗?”
“…………在那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的荷包。”
取过克洵很宝贝地放在膝盖上的布袋,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柴凛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样的话应该没事了。”
“什、什么?”
“你成不了凯子的。不被别人当成是乞丐就很不错了。”
听到商人不留情面的鉴定,克洵摇晃了一下。连在他旁边的秀丽都忍不住产生了同情。
“好过分!凛!这已经是我仅有的零花钱了!”茶家宗主口口声声什么“仅有的零花钱”,好像也有点那个吧。
“算了,看在你是要为夫人购买土产的心意上,我就帮你个忙吧,毕竟我也是新婚妻子。照你这个数额,顶多也就能买上三根萝卜。”柴凛取出纸笔,在上面沙沙写下了什么。“你去这个店子,把这个给他们看。这样就能在那里赊帐了。
“……利、利息的话要多少呢……?”
“等你出人头地后再算吧,今后你会好好努力吧?茶家宗主。”在这种地方,柴凛和过于斤斤计较的弟弟?柴彰并不同,只能用无可挑剔的帅气来形容。“
那么,龙莲又是为了什么而跟来的?“
“啊,是风雅之风在呼唤我。我有预感很快就会完成世纪性的大杰作。”
本能地预感到他做好后绝对要吹出来的秀丽,猛地打开了腰包:“哈,哈,龙莲。你吃个蜜柑转换一下心情吧。”
看到递过来的蜜柑,龙莲的眼睛啪地睁大了:“《邵可府自给自足?白之聚会篇》完成了。”
“咦?骗人的吧?这也太快了一点了吧?”
“这个蜜柑串起了一切。”
秀丽领悟到了自己的大失败,原本是想用蜜柑分散他的注意力的说。
“心灵挚友其一,请你帮我打拍子。因为这是表现萝卜的重大部分。”
秀丽的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了嘴巴好像金鱼一样开开合合。
龙莲好像非常中意蜜柑,居然使用发带灵巧地把蜜柑绑在了原本什么也没有的头上。于是乎他很明显地心情大好,刷地取出了笛子。瞬间,克洵送上了发自内心的鼓掌,而柴凛则带着必死的觉悟闭住了眼睛。
——原本总是拥挤混杂,热闹无比的大路,这一天,因为某台正在和大宇宙进行交流的马车的关系,所有的行人都让出了道路。
全商连的贵阳支部位于与城下接近、和彩七区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因为就算使用了马车,从邵可府到这里都花了很长时间,所以秀丽当然是第一次来到这边。
但是,秀丽顾不上好好打量周围的景色,直接进入了建筑物内。
(……为什么还没正式开谈我已经这么疲劳了呢?)
就算今天只是露个面,但是自己应该也是背负着为了建立学舍而筹集资金的重大责任才对。可是现在的秀丽已经根本谈不上什么紧张不紧张了。为了打消笛声,她近乎自暴自弃地拼命打拍子,所以手掌到现在还火辣辣地作痛。顺便说一句,龙莲则带着克洵,号称要“披露新曲”而一起去了商家遍布的大道。
“……那么,那么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办,所以你在那个房间等我一下吧。
柴凛虽然浮现出了笑容,但是她要摇摇晃晃的身影已经阐述了一切。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凛。)
秀丽在心底流下了滂沱的泪水。静悄悄的房间内,除了秀丽以外没有任何人。当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平息后,这次就轮到紧张感不容分说地高涨了起来。她明白,在全商连不可能使用好像对付工部管尚书那样的奇特手法,必须通过全商连本身也最擅长的随机应变的手段,从正面说服他们,让交涉成立。也许是安静的关系吧,她总觉得心跳的声音几乎形成了耳鸣的效果。就算今天只是打个招呼的程度,秀丽还是不由自主在脑中设想各种各样的场面。因为太专心的关系,她没有注意到时间的逝去,也没有注意到柴凛已经回来。
“我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秀丽。”
“啊,我这就去!”
“那个,其实——干部们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书函吗?”
“啊……真是的,干部们居然明知道我夫君不在还把我叫出来。”
柴凛撩了一下刘海,叹了口起嘟囔着什么。秀丽快速地展开书函扫了一眼后——瞪大了眼睛。
“……凛。我现在就去宫城见悠舜。”
柴凛睁大眼睛想说什么——不过马上就伴随着苦笑把话咽了回去。
“好吧。我给你预备和克洵他们不同的马车。”
第二章 命运的车轮的转动
“你回来啦。奇怪,只有克洵吗?”
听到马车的声音邵可迎了出来。但是那上面却只有克洵在。
“是,秀丽不知为什么好像为了见悠舜去宫城了。”
被柴凛送回来的克洵的手臂上,已经挂着要送给新婚妻子的礼物。
“龙莲呢?”
“那个,我们原本是走在一起的,结果他突然说什么‘有地方要去',结果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好像困惑到极点的克洵相反,邵可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啊,龙莲他不想见玖琅。)
虽然邵可很单纯地如此认为,但是克洵的话还有下文。
“还有,龙莲有书信托我转交给您。”
邵可轻扬起眉头,从克洵手里接过书函。写在上面的对于就借住的谢意和因为突然辞行而做出的致歉,让邵可微笑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头脑的某个角落闪过了一丝警觉。
(龙莲居然会着急到没时间回来打招呼……)
也许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短短的一瞬间闪过的邵可的锐利的眼神,克洵没有注意到意。
“对了,克洵。其实在你们出门的同时,我的弟弟来了。”
“啊,是这样吗?那我一定要去打个招呼。”
克洵非常单纯地在脑海中勾出了一个“邵可第二”的“邵可的弟弟”。因为在邵可府一直过着温和俭朴的生活,所以“秀丽是红家直系”这个概念早已经在可洵的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因此,他完全没有产生,“邵可的弟弟”“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红家直系男子(而且说不定是在朝贺中见过的宗主)”之类的联系。
“玖琅也对茶家的新任宗主很有兴趣,所以我想他应该会想要和你谈谈的。他一定会和你谈到很多心理素质之类的有用东西吧。虽然他也许会严厉点。”
“咦?心理素质?严厉?”
“……外面好热闹啊,邵可哥。是有客人吗?”
和从房间走出的玖琅碰了个正着的克洵,就好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冻结在了当场。
“珀?那边的是珀明吧?”
从全商连直接前往宫城的秀丽,笔直地走向了据说是悠舜所在的场所。在中途因为觉得走在前面的背影看起来很眼熟,所以就招呼了一声。
回过头来的人确实是她的同年碧珀明。但是——“等——等一下,你怎么了?为什么怎么憔悴?”
“……你说我吗?”
平时总是精神百倍的声音,现在却完全失去了霸气。他那副衰弱的样子简直到达了会被人错当成是在日光下徘徊的幽灵的程度。
“没有什么事,只是工作没做完而已。想到绛攸大人的话,这种程度还不算什么……”
秀丽抢上去强行接过了遥遥晃晃的珀明抱在怀中的大量书函。
“这么说起来,你现在是在吏部吧……我倒是听说过绛攸的情形也很糟糕……听说吏部尚书是个总会积累下一堆工作的让人无奈的家伙是吗?”
“……我告诉你,他可是你们一族的。”
“咦!?真的假的!他是红家的人!?”
“没错——”
这个时候,珀明的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打中。原来就摇摇晃晃的珀明啪嗒摔倒在地上,而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那个东西的秀丽则瞪大了眼睛。
“……蜜柑?”
而且总觉得和从玖琅送来的蜜柑非常相似。
(……是、是我多心了吧?)
“啊,有点撞扁了。好浪费。”
“我说你啊……比起我来更担心蜜柑吗……”
“哎呀,讨厌。活活活。怎么会有那种事情。你没事吧?珀明。”
“你就不用假惺惺的了。”
因为蜜柑已经成熟非常柔软,所以珀明实际上没有受到太大伤害。
秀丽扶起了珀明后,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你长高了?”
“一点点。应该也不会再长了吧。你不用管了,这些是我的工作。你不用多事。”
“那么去年春天兴致勃勃地来帮助我的又是哪一位啊?”
秀丽和珀明好像斗鸡一样互相瞪了半天,最后决定那些书函一人一半。
“啊,难道说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所以别人才拿蜜柑扔你吗?”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等我出人头地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他为了拿蜜柑丢我的事情后悔到肠子都青了。”
无法坦率地说“不用在意”也是碧珀明的风格。
一面因为他的没有改变而在内心高兴,秀丽一面和他并肩走上了走廊。
“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我原本是想要这么说,可是……你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精神啊。”
“哦,你还是愚蠢到会同情这个凹陷下去的蜜柑的人生吗?”
就算外面凹陷了下去,里面也还是很美味啊——看到珀明指摘她把蜜柑塞进腰包的动作,秀丽笑了出来。
“对了,你很尊敬绛攸大人吧。”
“工作会辛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要以绛攸大人为目标,脚踏实地地走上出人头地的道路。”
就算面颊因为疲劳而凹陷下去,眼神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坚强锐利。
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向上——“珀明你一开始就对出人头地兴趣十足呢。”
“——难道你不是吗?”
“我也是。”
秀丽将快要滑落的书函换了个方向。珀明的视线落在了她凛然的侧脸上。
“我也想要出人头地,想要登上自己力所能及的最高的位置。”
珀明认真的表情也微微松弛了一些。
“当然了,这可是击败了他人而及第的我们的使命。从以他人为踏板时候起,我们所背负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了,既然已经破坏了别人的未来,我们就必须要出人头地。来到上层,冲着那些在下层蠕动的家伙们放声大笑,如果不甘心就爬上来啊!如果连这种乐趣都不去享受怎么行!”
付出了全部的财产,背负着一族的期待,每天每晚都粘在书桌旁,经过了漫长的旅途,赌上了人生和未来。自己等人就是以这些应试者为踏板完成了进士及第。
就算是落第,也可以再次从头开始,再次赌上人生。但是如果及第了的自己等人不能展现出这其中的价值的话,那么他们付出的牺牲和努力也都失去了意义。
“那其中还有最后一次参加国试的人,如果无法让他们吹嘘说‘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