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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那么就是管尚书了……”
秀丽几乎是一脚踹开椅子一样到站起来。
“——把这两封信抄写一遍交给王上,同时请立刻叫来郑州尹。还有,请立刻通知工部的管尚书,说茶州州牧红秀丽有要事需要紧急求见,而且还要请他召集隶属工部的医官——就是以首席御医陶大夫为首的最高医官。”
好像是被秀丽严厉的语言鞭打到一样,等候在旁边的下级官吏几乎是下意识地立正回答。
“明、明白了。”
在下级官吏飞一般地跑出去的同时,秀丽回头看向权州牧带来的医学书。
「我感觉到了类似于天运的东西。」
这才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在这里面,一定会有的——)
“权州牧,我从心底感谢您把这些送来。”
“——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可以恕我冒昧一次吗?”
就好像是做好了所以觉悟一样,秀丽笑着说道。
“等这个事件结束,我离开州牧的位置时能否请您来担任茶州的州牧?”
权州牧很快就察觉到年轻的女性州牧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连皱纹都充满魅力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是说需要我的力量吗?”
“对,甚至到了想请您写下承诺的程度。”
“那么我就来写吧。”
权州牧迅速地准备了纸笔,沙沙地滑动了笔尖。
“你和杜州牧这次不惜赌上州牧的地位也要保护的东西,就由我来接手吧。我不会让那个比我小六十岁的毛头小子……陛下说什么的。虽然我拒绝过不少男人的拜托,但是还一次也没有打破过和女性的约定,所以请你尽管放心。”
秀丽看了一眼收到的美丽文字后,劲头十足地冲权州牧低头道谢。
“谢谢!羊羹和茶水都非常美味。如果有时间的话,请让我像这样再次和你共同品茶。那么,我先告辞了。”
然后,少女抱着医书,好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权州牧的心中燃起了火苗。
在战乱之世,和先王一起驰骋四方的遥远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复苏。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放弃官吏的身份。每次感觉到年轻人们坚强的、不可动摇的意志的时候,他的心就会恢复青春。绝对不能输给他们。
“嘿……既然是女性邀请我喝茶,那么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小心先进黄泉了。”
因为实在太浪费,所以才不能让自己老去。
将这个国家的未来置于眼瞳中特权,还不能让给后辈。
——而且,风云已经再度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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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那个大笨蛋!”
一面在琥琏城对于到达的报告发出指示,燕青一面忍不住要如此大叫。
“就算是茗才回来了,也不能在这个忙死人的时候一个人跑掉吧!!要去的话至少也和我说一声再去嘛!”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责任感超强的影月,会什么也不说就跑去石荣村。
“虽然他要是和我说了我绝对会阻止。可是这样也太可恶了吧!!”
——而且,还留下了州牧印以及事务全权委托燕青处理的书函。
“可恶!这样我不就无法离开琥琏城了吗?”
在秀丽和悠舜都不在的现在,茶州的全部责任都扛在了燕青的双肩上,这一来就算是燕青也无法离开琥琏城半步了。燕青原本想做的事情等于是被影月抢先了。
“师傅还在不知道哪里进行武者修行,香铃小姐也什么都不说。”
“你很烦耶!浪州尹!”
柴彰扔过来的书卷,被燕青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接住了。
平时总是飘飘然的柴彰,也很难得地明显表现出了烦躁。
“药物和医生都完全不够。快点在这上面按印!这样一来就可以向全商连求助。当然了,费用要照付。好好想个将来向中央借钱的借口吧。”
“好!‘请让我赊帐到重孙子那一代!'”
“休想!你要是那样的话一文钱也别想借出来。”
即使如此,柴彰也拿着盖章的文书立刻离开了房间。
——影月的预见很准确地命中了。
石荣村除了极少数人以外,不断有人倒下。原本接近百人的村子,已经有半数人死亡。而不久之后,收到通知的各郡太守们纷纷报告在和千里山脉毗邻的村子以及城镇都陆续出现了同样的“奇病”。
虽然燕青也做了十年的州牧,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好像和千里山脉毗邻的村子,从很久之前开始就会每数十年爆发一次这种病。因为的原因不明的怪病,村人们只能战战兢兢地认为是天命。据说那些过着封闭生活的村子,根本就想不到向上面报告,而只是不断祈祷,屏声静气地等待着“病”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平息。
到了春天病魔就会离去。某个村子的老婆婆曾经这么说过。
「在数十年一度,冬天比平时要来得更早的时候,魔物就会从水中出现……」
类似于这样的话,在千里山脉毗邻的其他村落确实也有流传。
那些募集起来的医师们,也大半都害怕“魔物”,从而拒绝前往虎林郡。
对于不断扩展的病情来说,原先所准备的药物根本不够。而且那些药物原本就只有缓和病情的作用,而并非能彻底治好病。可是就算知道这点,他也还是无法什么都不做地呆在那里。
而且,还有其他让事态更加深刻化的因素。
如果影月看到了他刚走之后就送到的那份报告的话,一定也会选择留在州城吧。
“混蛋东西!早知道就算翻一次地皮也要先把那些家伙全都揪出来揍一顿!”
如果现在自己能够离开琥琏的话,一定会立刻火速赶去虎林郡,抓住那个什么“邪仙教”的莫名其妙的团体,用棍子狠狠地揍一顿,用脚狠狠地踹一轮后,一个不剩地全都埋进山里去。
“王八蛋。居然给我大模大样地跑出来……!”
原本只是提倡意义不明的仙人说法的“邪仙教”,随着病情的扩展,也不负众望地从山里跑了下来,开始宣扬只要常成为自己等人的同伴就不会患病的说法。
「我想你们只要加入就可以明白的,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发病。」
虎林郡丙太守虽然早早进行了通知,却没起到什么作用。被不安和恐惧所左右的众多村民都相信了他们的说法,接连地成为了信徒。
不仅如此,“邪仙教”甚至开始宣扬这样的事情。
「会出现这场病是因为上天发怒了。神圣的政事居然让女人加入进来,所以曾经和苍玄王一起创立国家的彩八仙也感到愤怒了。如果不尽快把那个女州牧抓起来作为祭品请求原谅,这场病就不会结束吧。」
虽然在燕青看来,这只是“居然给我搞这种无聊的流言,开什么玩笑啊!混蛋东西!”的话题,但是直接面对原因不明的致命疾病的当事人不可能做得出如此冷静的判断。而且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是难以获得正确的情报,因此很容易只是抓住眼前的现实,而这就形成了让流言蜚语容易散播的环境。而且因为这是秀丽赴任后的第一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告知”也具备了相当的说服力,从而越传越广,伴随着对于秀丽的怀疑和反对——
从只有和千里山脉接壤的村子,而不是茶州全土发病这一点来考虑的话,就很容易明白秀丽和这场疾病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对于只相信眼前的人们来说,只要无法找到明确的疾病治疗方法,这个流言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成为“真实”了。而且既然说了祭品什么的,那么有什么万一的话,显而易见就算是秀丽退职都无法解决问题了。
“可恶!居然给我把事态弄得更加复杂!”
因为判断出事态的紧急,所以燕青记载下了详细的现状,使用赤红的封蜡将书信发送向了贵阳,这个可以匹敌战场上的速报的最高速度的传达手段,比全商连还要更胜一筹。所以他是信才会和影月先行使用全商连的最快件发送的书信几乎前后脚到达吧。
如果回去的话,秀丽会面对危险。
他把选择权交给了秀丽和悠舜。
他希望他们能够选择一条路。
可是,他也知道,那是对于成为官吏还不到一年的她来说过于残酷的道路。
(但是——)
他想起了秀丽说着我想要向上时的眼神。
……我希望你能这么选择,燕青想到。
正因为是秀丽,而不是什么其他人,所以他想要看到她走上这条路。
他摇了摇了头,瞥了一眼关于“邪仙教”的报告。
“‘邪仙教'教祖,’千夜'吗……”
燕青这时也想起了曾听过秀丽说过的茶朔洵的假名。
——消失了的茶朔洵的遗体。符号看起来似乎一致了。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抹起奇妙的违和感。
“……如果是朔的话,就算他说着‘其实我还活着'而跑出来我也不会吃惊,可是……按说那小子就算会站在这些愚蠢至极的家伙们的背后的背后的斜后方翻跟斗,也不会打什么’教祖'的名号而跑到前方来啊……虽然朔喜欢在远方看着别人犯傻,但是自己却不喜欢做傻事,也不会愿意接近愚蠢的家伙。比起充当山上的猴子军团的大王来,他更像是那种平时吊儿郎当,偶尔一时兴起地耍得猴子军团团团转的不良猴子吧。”
杀刃贼的事情就是很好的例子。就算是茶鸳洵,也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能抓住他的小辫子。话虽如此,以现在这个时期来说的话教祖的名字和朔洵曾经的假名重合这件事未免太过偶然。
“……最重要的是,事到如今,朔还会对小姐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
很可疑的味道,这应该说是燕青特有的第六感吧。
“……怎么说呢,总觉得还有没有翻开的牌……”
感觉到在这个事件的背后,还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燕青下意识地眯缝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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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秀丽收到那两份书信的不久之前——“缥家的——宗主有可能和秀丽接触过了?”
楸瑛的报告,让刘辉停下了工作的手,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为什么是秀丽呢?”
“……谁知道。”
被他影响而不小心做出了毫无紧张感的回答的楸瑛,感受到来自背后的静兰的冰柱一样的视线,咳嗽了一声……虽然好歹自己的官位也比较高。
“为了以防万一,我调动了一点兵力,调查了贵阳和缥家有关的府邸以及道寺。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他逗留的痕迹。”
静兰因为弟弟的神经大条而捂住了额头。
“……王上。请您再多一点危机意识。”
“唔,啊……缥家吗?”
缥家是从苍玄王的时代起,和七家一起代代延续了下来的名家。因为执掌众多的神事,拥有异常的能力,所以经常能够抓住民心,在过去曾经不止一次登上政治的表面舞台。
他们曾经有过服从王家,为国家的繁荣做出贡献的时代,也有过在背后操纵愚昧的君王,掌管政权的时代。先王诞生时的暗黑的大业年间就是后者。就算在朝廷中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那是缥家在背后活跃的时代。
就算是茶太保,如果不从缥家“抢走”缥英姬的话,两人也是无法结婚的。就算是拥有年轻的朝廷三师,先王为了平定也花费了数十年时间。虽然表面上可以说是先王的胜利,不过因为缥家几乎不会出现在表面舞台上,所以几乎没法对他们进行什么正面的惩罚。
“——危险。”
静兰带着严肃的表情轻声嘀咕。
“真是的,虽然还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那个缥家的宗主可是直接来到了贵阳。我认为应该派遣密探搜索,逐一报告他们的举动。”
“哎呀呀,不过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明明是宗主却亲自来到,朕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无视呢。”
“就的为了调查那个,所以才要请你派遣密探。”
带着微笑的面孔却如此恐怖,刘辉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算了,静兰会如此紧张的理由我也不是不明白……)
“……可是,现在的探子能不能发现他呢……我听说在父王的时代,也只有‘风狼'的人可以和他们平分秋色啊。而且即使如此据说也付出了相当的牺牲呢……楸瑛?”
“……很困难啊。缥家从政治的表面舞台消失后,已经沉默了几十年的时间……现在几乎掌握不到什么和他们有关的情报。只能说是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做吧……”
呼,静兰的嘴角泄露出了讽刺的微笑。
“沉默了几十年……吗?你真得认为是如此吗?蓝将军。”
楸瑛失去了表情,认真地从正面凝视着静兰。
“……你太逾越了。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茈静兰!”
“……是我失礼了。”
“喂喂,你们可不要吵架啊。”
刘辉从桌子抽屉里面的罐子里面摸索出了什么。
“好了,两个都转到这边来。”
在两人回头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他们嘴里。
——隔了一拍之后。
“~~~~~~~~~~~~唔!!”
两位美貌的青年因为各自过高的自尊,而勉强回避了狼狈不堪的失态。但即使如此,两人也都捂着嘴巴,眼中冒出了泪光。
刘辉自己也往嘴里送了一个,然后扭曲着脸露出了“超级超级酸”的表情。
“据说这个梅干是名叫‘超级和好梅干'的品种,所以霄太师特意带来给朕。据说还能让脑子聪明。那个死老头,就好像断定朕会因为愚蠢而惹恼秀丽一样……不过既然吃了会让脑子聪明,那么也确实无法吵架了啊。”
你又被骗了。两个人同时想道。
“算了,说不定缥家的宗主也只是一时高兴,所以来贵阳观光而已吧。”
“……”
“朕觉得既然人家特意来了,朕也还是该见见人家,倾听一下他关于新年的抱负吧。就算是白费力气也没关系,好歹搜索一下吧。如果其他什么地方还有情报的话就通知我。楸瑛。”
“……是。”
“没有必要选择。你只要首先去保护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
听到那个冷静的声音,楸瑛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的表情没有改变。
“……遵旨。”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楸瑛就退出了房间。
静兰在默默看了上司一眼后,转向了刘辉。
“你太心软了。”
“……这样不行吗?”
“蓝将军可是接下了你的‘花'哦。”
刘辉点点头。即使如此也无所谓。自己是在明知道这一点的情况下,给予了他“花”。
静兰叹了口气。能够立刻如此回答的弟弟,让他既高兴又自豪。
“没办法了。反正只要周围的人小心一些就好了。就让他们走自己想走的道路吧。”
“那个,静兰……你可不要太过欺负楸瑛哦。”
静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就行礼退出。
被留下的刘辉叹了口气吃了一个梅干,再次露出了酸酸的表情。
第四章官吏的决断
看到“她”的王上直属首席御医·陶大夫大吃一惊。
“你就是……红州牧?”
秀丽不由自主扑过去把陶大夫拉到了门外。
“嘘嘘,那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
在秀丽进入后宫的时候,曾经被贼抓走,关在了仙洞宫里。那时候她闻到了奇怪的药物,还被迫喝下了什么东西,所以一度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静兰也在某处负了重伤,那时候为两人治疗的就是陶大夫。
也就是说,陶大夫是知道秀丽就是“贵妃”的极少数存在之一。
“我发誓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及第的!”
听到她的小声嘀咕后,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的陶大夫苦笑了出来。
“……我知道。因为王上绝对是最不想让你成为官吏的人。”
陶大夫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了眼睛。
“……你倒下时王上的样子,我到现在也还记忆犹新。平时绝对不会提高嗓门的王上,慌张成那个程度的情形,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只有那么一次。”
陶大夫隐约从中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从掌心滑落时的绝望。
「……不要走……」
那个时候王上好像心碎了一样的声音,直到现在陶大夫也无法忘记。
因为在贵妃昏迷不醒的时候责骂威逼、大声怒吼陶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