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起来。这次流的真心实意。
看着秋叶红退了出去,太皇太后慢慢的叹了口气。
“你觉得怎么样?”她低着头拨弄着手里的茶盖,问身旁站着的苏妈妈。
苏妈妈含笑道:“有你老人家比着,姑娘自然不差。”
太皇太后笑了,看了她一眼道:“都隔了几辈了,你这好话说的也太牵强了。”
“不管隔几辈,身上也流着您老人家的血脉不是?”苏妈妈笑呵呵的说道。
太皇太后幽幽叹了口气,望向门口,软如云烟的纱帘割断了看向外边的视线。
“好,也不是多好,”太皇太后站起身来,苏妈妈忙上前扶住她,二人慢慢的走向一旁的隔间,里面正墙上挂着一副人像画,里面的女子扶门轻笑,栩栩如生。
“论相貌论才学论机敏,她离莲儿十万八千里……。”太皇太后望着那画像,眼泪慢慢的涌上来,伸出手颤巍巍的抚了上去,“只是有一点,莲儿比不得她。”
苏妈妈迟疑一刻,还是耐不过好奇心,问了出来。
“真。”太皇太后转过身,慢慢道。
“真?”苏妈妈不解,重复一遍。
真是什么意思?人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
真是够好玩的!秋叶红一手握着心口,一手揉了揉膝盖。
大夏天里,被汗水湿透的后背寒森森的凉,从来没跪过的娇嫩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
这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她的心到现在,跳的几乎还是一不按着就能跳出来,好嘛,如今她小兽医秋叶红不玩手术刀了,玩的可是心跳!
“姑娘……。”守候在路边的顾妈妈远远的见她过来了,哽咽着就扑了过来,噗通就跪下了。
秋叶红只觉得头晕,“行了行了。别跪了别跪了。”
没心情再跟她说话,越过她往前走,顾妈妈哽咽着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秋叶红听着身后那低低的抽泣声,嗓子里越发火辣辣的疼,鼻头一酸,忍不住也掉下来泪来,她猛地转过身,瞪着顾妈妈。
“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将你和富文成推向怎样的危险境地,你知不知道,这世上对她秋叶红来说,最重要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如果,如果……,她秋叶红就铁了心要跟人动刀子,一拍两撒各自投胎去………
顾妈妈看着眼前秋叶红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的脸,握着嘴除了哭,一句话也说不来,慢慢的又跪下了。
“姑娘…。老奴累害你……”
“你累害不了我。”秋叶红淡淡道,话锋一转,嘴边浮现一丝笑,“不过,我还忍不住要猜想,你可有累害到我娘。”
傍晚的药蜜库,求诊的人少了很多,不过前堂的伙计们可不敢丝毫松懈偷懒,要是被里面的师傅看到了,轻则一顿臭骂重则收拾包袱滚蛋回家。
整理药箱的整理药箱,裁纸的裁纸,实在没事干的,就拿着扫帚打扫。
一个年轻后生,此时有些怯怯的走上门来。
“问诊还是抓药?”拿着扫帚的伙计忙问道。
“小哥,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绍兴府来的坐堂大夫,恩,女大夫。”年轻后生施礼,然后抬起头,轻声细语的问道。
这个后生眉清目秀,穿着干干净净,像个读书的秀才一般,只不过满面风尘。
“哦,你是说富慧娘吧?”伙计笑道,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面上一派欣喜,点头。
“正是,正是,请问我师傅可在?”年轻人眼睛闪着光,忙忙的问道。
“什么?你师父?”伙计吓了一跳,忍不住笑起来,上下打量年轻人;“你说谁是你师父?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师傅,不过我可记不得有你这个师兄师弟。”
他们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喧哗打断了,只见四五个壮实汉子抬着一头牛冲了进来。
“王大夫,王大夫……。快救命……”没进门,几个人就大声喊着。
急诊!伙计们吓了一跳,头上就有汗冒出来。
“我家师傅出门了,还没回来。”几个伙计答道。
来人顿时如进冰窟,后堂里王华彬的几个大弟子都出来了,围着牛开始看,没有人注意那个年轻后生,他被人挤到墙角,原本是要走的,却又停下脚,站在人外向里看那牛,越看眉头越皱起来。
“这是心虚作痛……。”
“不对,这是肝黄……”
几个弟子你说我说,争论不休。
抬牛来的几人急得满头大汉,听了这个又看那个,正盼着人快叫了王大夫来,就觉有人轻轻拉了拉自己衣袖。
转脸一看,是个年轻的后生,冲自己微微一笑,细声细语的道:“这位大哥,你这头牛,是不是最近食欲不振?”
药蜜库的伙计?几个人猜测道,便点了点头。
“对,对,不怎吃,没精神……”
“那么,是不是还磨牙?”年轻后生又问道。
“是呀。”几个人点头道,注意力都转到这个年轻人身上,“小大夫,你看这是怎么了?一直好好的,突然今天就不走路了……。。”
“这牛最近是不是有吃沙石土块?”年轻后生皱眉慢慢道。
几个人更是点头,还没来得及表达惊喜,堂内的人注意到他了,立刻就有人皱眉打断他们的交谈。
“你是什么人?”
年轻后生忙冲那几个大弟子施礼,恭敬道:“在下绍兴府钟子期。”
“我没问你是是谁,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两个弟子停止争论,瞪眼看他,不高兴的问道,一面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诊还是取药?”
小钟哥还没说话,先前那个伙计就忙答道:“师哥,他是来找人的,找慧姐儿。”
“找人?”几个弟子问道。
小钟哥忙点头,恭敬的又要问,却几个人挥手打断。
“慧姐儿没来,你到她家找去,我们这里忙着,你快些出去,添什么乱。”
立刻就有伙计将他推了出去。
小钟哥微微红着脸站在门口,踌躇着要走又看了眼里头的病牛,听几个弟子又开始争论。
“你瞧……。”有个年长的弟子挽起袖子,伸手叩击牛的倒数第六根和四根肋骨间,病牛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腹部收紧,嘴角流出清涎,“你瞧,这明明就是百叶干!”
小钟哥皱着眉在门口走了又停,终于还是没动地方,看里面的人又议论一番,最终下定结论,就是百叶干。
“玄参二两,生地二两,麦冬二两……。”有人开药,大声的念道。
“增液成气汤加味……。。”小钟哥喃喃自语,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几位师兄……。”
他的声音有些怯怯,室内喧哗,没人听到,直到小钟哥又提高了声音,大家才都扭头看过来。
“你说什么?”几个弟子皱眉道,“你怎么还没走?”
小钟哥又一次施礼,才道:“几位师兄,在下也是兽医,我觉得此牛病症还要再商议商议。”
………
4254字,呼~~不错,自己表扬自己一下o(n_n)o…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治不好的病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治不好的病
兽医?
这是来踢馆了?
药蜜库的几个弟子同时冷笑一声。还真是外地来的,竟然敢来药蜜库踢馆!
“那你说说看。”大弟子伸手示意师弟们稍安勿躁,手里还拿着金针,站起身来说道。
小钟哥又一次施礼,说了声多谢,才围着病牛指点着说道:“…肚胀腹满,结膜红赤…。。”
说着话的同时,病牛撒了泡尿。
“…尿少,色黄,毛焦……”大弟子接过小钟哥的话说道,“可对?”
小钟哥点点头,“师兄说的对。”
态度还不错,几个弟子的面色缓和了几分。
“舌苔黄厚,脉沉实,气血亏损胃中津液不足而患病,需滋阴降火,增液润下,有何不妥?”大弟子问道。
小钟哥抿抿嘴,伸手在牛的心区一按,牛瞬时鸣叫,虽然被捆绑着但即刻挣扎要躲。同时颈脉暴涨。
“这里…。。”小钟哥双手强扳起牛头,“师兄请看,颌下、胸下浮肿……”
说这话又低头伏在牛心上,“心搏增数…。心音低沉…”
一众人随着他的动作有些发愣,小钟哥再一次击打了牛心,牛痛鸣躲避,再叩击大弟子叩击过的腹部,牛却无反应。
“真实病痛在这里……并没瘤胃百叶干之症。”小钟哥定论道,一面伸手按住牛心。
心…脏病?
秋叶红这时从车上跳下来。
“你做什么去?”金彩芝一把抓住她,问道。
“做什么?做老本行啊”秋叶红笑道,一面就挽袖子,露出皇后娘娘新给的两串珠子,日光下灿灿的照人眼。
“做什么?”金彩芝失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所谓何意啊?”
秋叶红回头冲她又是一笑,靠近她几步,低声笑道:“姐姐,那个是我的小徒弟呢,徒弟来了,如今做师傅的我又飞黄腾达了,哪里有不给徒弟罩场子的道理。”
说着嘿嘿笑几声,“够嚣张吧?”
“笑的够假。”金彩芝一笑,抬抬下颌,“去吧。”
秋叶红眉眼全是笑意,再看向金彩芝时,眼底的拘束便褪去了。
自出了皇宫,她们基本上没有交谈。连视线都避免接触,各自想着心事。
在这诡异别扭的气氛中驶出了皇宫,金彩芝才问了句,要去哪里。
秋叶红茫茫然不知,随口道去药蜜库。
“给姑娘收拾院子出来。”金彩芝吩咐她们,打发婆子们坐车先回镇远侯府,自己跟着秋叶红往这边来了。
“贵就是贵,何因其业而论?”金彩芝淡淡一笑道,再一次冲秋叶红摆摆手,“去吧,姐姐我还是那句话,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在我眼里,你只要是富慧娘就成。”
秋叶红心底一热,咬咬下唇,抬头道:“我没说……。”
“我不问…。。”金彩芝接过她的话,截住了。
二人这才互相一笑,秋叶红放下心里一块石头,转身向药蜜库正堂挤了进去。
“让让,让让。”王华彬这时也挤了进去,跟秋叶红打个照面。
“你徒弟?”王华彬看了她一眼。目光掠过她微微红肿的眼,纵了纵眉头,又移开了视线,指了指小钟哥问道。
“师傅。”小钟哥看到一个姑娘笑盈盈的站了出来,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才怯生生的过去,忙施礼。
一个在药蜜库跑堂的伙计收哪门子徒弟?!药蜜库的众人都张大了嘴,他们几乎忘了,这小姑娘原本是个铃医。
不过,就算是铃医,也没道理收个徒弟,并且是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徒弟!
这也太荒谬了!
“你怎么来了?只你过来了?还是你爹爹也来了?”秋叶红笑眯眯的问道,难掩满心的欢喜。
就冲方才的论诊,秋叶红就恨不得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做足了长辈的姿态,说一声,果然进益了。
不过考虑到男女之别,这个场面只能在脑子里上演一边了。
“师傅……”小钟哥眼圈一红,噗通就跪下了。
秋叶红吓了一跳,莫非钟师傅去了?
“师傅,弟子无能……”小钟哥哽咽道。
身为低贱的医者,又是医者中更低贱的兽医,受人欺辱简直是常有的事。
“说,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讹你们了?”秋叶红底气十足的说道,一面伸手将小钟哥拉起来。
王华彬在一旁咳了一声,打断他们道:“这病还看不看?”一面横了小钟哥一眼,“病患当前,还有心情叙旧诉苦,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兽医!”
小钟哥面色一红。忙低下头。
秋叶红也咳了一声,将视线转移到牛身上,两只袖子都挽起来,自己又亲自看了一遍,眉头就拧成麻绳。
“麻烦拿我的药箱来。”秋叶红说道。
伙计们楞楞的谁也没动。
“说,什么病?”王华彬问道。
“小钟哥,你说呢?”秋叶红看向小钟哥,问道。
小钟哥迟疑一下,道:“痈疽……。”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了愣,旋即爆发出笑声。
“内痈?”王华彬没有笑,而是皱眉问道。
见师父没笑,室内的笑声渐渐停了。
“是…”小钟哥认真答道,一面看向秋叶红,“师傅可对?”
秋叶红正愣神,听见问,才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说,是什么?”王华彬带着几分不耐烦道。
“我说?”秋叶红有些为难的搓搓手,“我估计是心包炎。”
“什么?”王华彬与小钟哥同时发出疑问。
炎这个词,中医里可没有,秋叶红尴尬的笑了笑,知道他们不明白。这不正在组织语言要解释,一时想不出来嘛。
已经有伙计将药箱取来,秋叶红打开药箱,捡了一根长针出来,还没再说,小钟哥已经自动取了她药箱里的小剪刀,飞快的在牛的左侧六四肋间剪毛。
“你做过了?”秋叶红停下手,好奇的问。
小钟哥眼一红,看样子又要哭,点了点头。
秋叶红不再问了,专心的将长针小心的刺了进去。慢慢的抽回来,就见针身上以及细小的创口,慢慢的流出污灰色的****,一股腐臭瞬间弥散开来。
“恩,就是心包炎。”秋叶红站直身子,点头道,一面摆摆手,“抬回去吧,没治了。”
众人均是一愣,病牛的主人已经懵了,此时才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人,你说不治就治不得?王神医还没说话,你算是个什么!”四五个人顿时气愤的叫嚷起来。
“你治过这个?”王华彬并没有因为场中的吵嚷而有所动作,而是看着小钟哥问道。
“治过,”小钟哥点头道,神色有些****。
“几个?可有治好?”王华彬接着问道。
“你开刀了?”秋叶红想起什么也忙问道。
“是,师傅……”小钟哥对这秋叶红又跪下了,低头道,“前些日子,接连有此症状的牛马送来,我们先也是按百叶干,心虚慢痛,肺黄等治了,均无效,后来一头病牛死了,我便大胆开刀切开,想要看看病灶……。”
“你起来,”秋叶红忙拉他起来,“可是腔内多量液水,心包、膈、胸膜粘连,腹水呈茶褐色增生瘘管,多有腐臭浓汁,心包内集有腐臭的灰色****,心包明显增厚呈絮状、菜花状?”
听她这一番名词道来,众人均是一头雾水。
“是,”亲自实践又亲自看过的小钟哥听得明白,更是恭敬的答道。“心上有异物,是,一个箭头。”
“恩,对,”秋叶红点头,又问,“后来呢?”
“后来,又有这样的病牛马送来,我就按照师傅书上说的,牛心包切开想取出异物……”小钟哥越说声音越低,面上羞愧之色越浓。
“没做好?”秋叶红笑了。
“弟子无能。”小钟哥又跪下了,“当时也好了,过后还是不行。”
他余下的话没有说,为此还没人砸了两回疗马堂。
秋叶红笑了,将他拉起来,道:“这个病,对我们来说,属于不能治的,别说你,就是我亲自动手,也不行,创伤性心包炎,可不是取出异物就能好了的,这种病就是我们那个时候…。。咳。”
秋叶红发现说露了嘴,忙咳一声掩饰,“…。。这种病一旦确诊就可以不治了。”
说着话看向那依旧愤怒的牛主人,“抬回家,杀牛卖肉吧。”
“王大夫…。”牛主人看向王华彬,哀求道。
王华彬在她们说话的同时,已经围着牛仔细诊了,此时的牛已经陷入昏迷,只流涎了。
“取银翘解毒丸,再抓一副五味水毒饮来。”王华彬站起身说道。
伙计们立刻照做,牛主人大喜,不忘愤愤瞪了秋叶红一眼。
“回去吃了,好了就好了,不好就不好了。”王华彬又一句话给牛主人泼了一瓢冷水。
一众人垂头丧气的抬着牛走了。
“你说不治,说的到干脆!”王华彬看了眼秋叶红,冷笑道。
“牲畜毕竟为经济之物,”秋叶红有些讪讪。
王华彬哼了声,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将视线转向小钟哥。
“你说,你治了几个?”
小钟哥一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想了想,道:“七个,前两个没治就死了,后几个我都开刀了,但也没好……。”
“莫非绍兴府的的草都长了箭头不成?”王华彬皱眉道。
小钟哥一愣,而秋叶红则神色一凛。
一种病症在一段时间内集中出现……
“这种病又不是疫病!怎么还一个两个的都去吃箭头玩?”王华彬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