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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他家跟韩义家一直走的很近,韩义读大学几年间,家里有能帮得上忙的王良河肯定也不会推辞。韩义让王小虎去金陵学修手机时,他更是第一时间赞同。
不问过程,结果证明他没看错,韩家大儿是真发达了。他心里那个自豪就甭提了。但他不炫耀,只是关起门来眉飞色舞和他老婆一遍遍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王小虎姆妈不敢再犟嘴了。前几年因为帮韩义家抢场,导致自家一地玉米淋湿,为这事她发过火。家做懒,外做勤,自己家淋一地,反倒帮人家收拾的好好,脑子进水啦?
王良河就说:咱家还有几亩果园,全泡了都饿不死,韩山家就靠那点水田旱地糊口呢,我哪能见死不救?
如今自家儿子发财了,除夕晚上光现金就交给她10万,差点没把她心脏病吓出来,再回过头想想,突然发现自家老头眼光居然那么好,早早就抓住了一棵摇钱树。
她家幺妹去拜年,哪家都是10块,就她家100,韩义一出手直接就是2000块的大红包,半个乡都听说了。
现在村里人明面上羡慕韩山家,暗地里大多都在羡慕他家。韩义发达后谁也没带,就带了个王小虎,可见两家关系有多好?
不过这两天王良河有些犯嘀咕。
初一晚上儿子问他村里山林的承包价,他啥话没问,花了两包好烟托人去乡里打听,然后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儿子,让他转达给韩义。
山林承包价不贵,种栗子、种核桃这些也没问题,可问题是这里路不好走啊,大车进不来,肩挑小三轮运又能运多少出去?
而一旦选择修路的话,那可就是个无底洞了,根本甭想赚钱,能不能回本都要打个老大的问号。
王良河越思考越心焦,怕韩义好不容易闯出来的大好局面陷入这个泥潭里。
在自家门口转悠了好几圈,不时的朝西边水泥路上看看,远处幺妹蹦蹦跳跳回来了,王良河就问:“你哥回来没有?”
王幺妹说:“在跟韩二哥讲话呢,一会就回来了。”
说着王幺妹笑道:“阿爹,大丫姐回来了,还染了头发,穿着红披风高跟鞋,很漂亮呢。”
王良河就问:“我怎么没看见?一个人吗?”
“开的汽车,还有个30多的男人跟她一块回来的。”
王良河没说什么。
王幺妹又嘻嘻笑,“我跟大丫姐说韩二哥回来了,她就奇奇怪怪的说什么今天对姐爱答不理,明天姐让你高攀不起。”
王良河正在等王小虎呢,没工夫理她,挥挥手说:“去去去,什么高攀低攀的,别听她胡说八道。”
王幺妹不走,就站在她阿爹旁边一块等,过了会红着脸小声问:“几个婶婶说,韩二哥的钱是下的聘礼,阿爹,真的吗?”
王良河吓了一跳,一连串问:“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不是说压岁钱吗?”
问完王良河心里疑惑了起来。他没问过儿子韩义现在多有钱,可再有钱也没有压岁钱给2000的道理啊?乡里结亲下小定也就2000块左右吧,难道真是给的定钱?
看看花骨朵般的闺女,王良河心里一事未平又添新愁。
……
吃晚饭前王小虎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阿爹,隔壁胖丫回来你知道嘛。”
“回来就回来呗,你管人家干嘛。”
王幺妹说:“她带了个男人回来。”
王小虎“啊”了一声,然后就笑:“怪不得我看到场上停了个大面包。她不是说非二哥不嫁的嘛,怎么突然就领了个男的回来?”
本来一肚子心思的王良河,此时也忍不住问:“什么大面包?我看到那个小汽车好大的嘛,都赶上大奔驰了。”
王小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哥那车缴的税都比他车钱多。用来买这车,连起来可以从咱家门口一直通到大瓜叔家去。”
王良河就知道奔驰贵,至于它到底多贵没有个具体的概念,儿子这么一对比他就笑了。
想到之前心里的疑问,他就开始苦口婆心了起来,“小虎啊,你跟小义说,我不同意他承包山林,这里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就咱家门口这条路要想通大车起码要6米……”
一顿说足足说了20分钟,各种情况都给王小虎讲了一遍,最后说:“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蹋的。他行善积德我不反对,谁家困难他也可以帮衬着点,但是投资山林肯定不行。”
王小虎一直等他爹说完才认真说:“爸,我相信二哥,他做事从来都是量力而行,既然敢这么做就有承受的能力。而且……”
见儿子还有下文,王良河就没说话。
“三五百万对二哥真算不了什么,他亏得起。”
王良河听得一楞。三五百万还没什么了不起啊?按他说的,换成大面包车能一直通到村西头去,这是多大的一笔天文数字?
见他爹还是犹犹疑疑,没办法,王小虎只好小声说:“二哥不差钱,年前刚赚了1个亿。”
“1……1个亿是多少大面包车?十辆?一百辆?一千辆……”王良河晕晕乎乎了起来。
看他爹张口结舌的样子,王小虎嘿嘿笑了起来。
……
熊家这边请了村里上百人帮忙寻找,二天半时间,附近的坡寨村、那坝寨、清沟寨、黄狸村,沟沟坎坎,犄角旮旯,山林野地全部翻了个遍,他家雪铁龙小汽车依旧杳无踪影,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他家车子是全款购买,没有保什么盗抢划伤之类的商业险,实际上除了强制险,熊江压根就没买过其余的保险。
反正主要就是在乡里开,谁还敢划他家车子不成?至于撞人?别开玩笑了,就这个路面撞也撞不死,怕什么?就算真撞死了,强制险也够了。
可现在熊江肠子都悔青了。打给保险公司,保险公司说强制险一分不赔盗抢,让他找警察去,他心里一万头羊驼呼啸而过:mmp,警察有用,我还找你干嘛?
没办法,熊家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传话说:愿意拿5万块赎车子。
可惜,注定是要失望了。
而罪魁祸首韩义,此时正给他父亲讲承包山林的事情呢。
和王良河一样,韩山刚开始也是一万个不同意。尤其是听到最少要500万才能把路修好,差点没把他心脏病吓出来。
至于他姐姐、姐夫则是面面相觑。
好歹也是在省城打工的,500万有多少他们很清楚,就现在林城的房价,最好的地段也不过才10000一个平方,500万可以买5套大三居。
这么多钱拿来投资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能说有钱任性。
可他们不敢说,这个弟弟、大舅老爷的心思不是他们能揣度得了的。一点不夸张的说,连他们厂里的老板也差老大一截子呢!
见韩义始终“冥顽不化”,他父亲只好放软话说:“你要实在不方便带他们,我可以帮你去说,大不了一家给点钱,让他们自己做点小生意,盈亏自负,你不能一脚踏进这个泥潭。”
韩义母亲也说:“大儿啊,去年有几个老板到咱们这里考察过,说让县里修路,他们就投资搞开发,可县里一毛不拔。你要真包下来,一切都要你拿钱,你承受不了啊。”
韩义心意已决,笑说:“钱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就帮我想想,怎么样把熊大屠从村长位置上拽下来?他当这个村长我还就不放心了。”
一直很少说话的范增群接道:“小义你要真承诺修路的话,其实很简单,召开一个全体村民大会直接选举,你想让谁当村长都行。”
韩义一想也是,呵呵笑道:“爸,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物色一个村长人选,然后把消息公布出去。初八我就走了,走之前把事情都落实落实。”
拗不过他,韩父只能无奈答应。
……
第二天,当村里人还沉浸在节日气氛当中,突然传出一个炸雷般的消息:韩家大儿子要出钱修路了。
第195章 赶表
韩义要修乡公路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般、没用两天就传遍了整个大寨乡,初六上午乡领导电话打到还在找汽车的熊大屠手机上,这位现任村长才知道。
熊大屠火急火燎赶去了韩山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韩山家那个儿子要出幺蛾子,原因来自于直觉。
你说吧,他家汽车买回来快半年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怎么他一回来他家汽车就没?这里面难保没关系。
可他不敢说。人家现在是大老板,一百多万的奔驰都买回来了,他全部家当加窑厂都不够人家一辆车钱的,怎么跟人家斗?
来到韩山家,这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很多人都在兴奋的议论着,比过年还热闹。
有人看到熊大屠过来了,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笑得熊大屠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来,让让~”
挤过人群来到小院里,熊大屠热情道:“韩二啊,我听说小义要出钱修乡公路,这是真假的啊?”
韩义父亲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啪”的一声把手里面盆丢到了水池里,转身进了屋子。
熊大屠脸色不好看。想发火,可再想到人家儿子现在是大老板了,根本不用看他这个村长的脸色,心里升起的火头硬生生压了下去,堆起满脸的笑容说:“韩二哥你就跟说说嘛,乡里干部马上就来了,等下我好汇报情况啊。”
可惜没人搭理他。
那些围在门口的村民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把熊大屠笑得尴尬不已,转头恶狠狠看了过去,想看看到底哪个胆子这么大,敢开他的玩笑?
可惜这下没人理他,依然好笑的看着他。
熊大屠心里再次“咯噔”了下。
就在这时韩义本家大叔也过来了,身后跟了浩浩荡荡一群人,随后人越聚越多,整个坡寨村,除了那些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凡是有户头的代表都过来了。
本村家族最大的王家四老太爷也在小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过来了,来到韩义家门口的大柳树下。四老太爷抹了把鼻尖的鼻涕水,顿了顿拐杖略带喘息说:“大家伙都来了吧?”
“差不多了。”
“好,那一两个就不等了。今天找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重新选举村长,我代表王家表个态,支持韩振邦的大儿子韩礼为咱们坡寨村下一任村长,大家有什么意见的都可以发表发表。”
众人还没说话呢,杵在小院门口的熊大屠叫了出来,“王老头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村长选举要到3月呢!而且就算要重新选,下一任村长也由我推举,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王四太爷根本不理他那茬,慢吞吞说:“你说我老糊涂,你大概是忘了,当初你那个村长还是我首肯的呢,要不然你能当这个村长?”
熊大屠被噎了个半死,涨红着脸色狡辩说:“你们选举的根本没有效应,要乡里批准才行。”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相信政府会听取群众意见的。”
把熊大屠的气焰压下后,王四太爷说:“韩二的儿子承诺过了,只要韩礼当这个村长,他会出钱修乡公路,你们说好不好?”
四周围黑压压的人头,齐声叫了声“好”,随后个个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这条乡公路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14年之前这里连水泥路都没有,就是一条烂泥路,一到下雨天泥泞不堪,孩子上学吃了多少苦。后来市里下拨过一笔款项用来修路,可惜钱被一层一级扒掉了,最后修出个四不像。
省道到乡镇府是六米宽的水泥路,厚度也就两块砖,乡政府往后就难看了,6米变5。5米,然后5米、4米、3米,一直到仅容一辆车过,两辆车都没法会车的地步才没“吃”。
然而就是这样一条四不像的路,没到一年就开裂、沉陷,后来修修补补过两次,可每次用不了半年就坏掉了。中间有什么猫腻,大家伙心里有本帐。
这回韩义出钱修公路就不同了,人家自己口袋里真金白银往外面掏,不可能让你一层层吃拿卡要的。真要是谁敢逼得韩义不修了,大寨乡3万多口子老少爷们决绕不了他。
……
韩义只负责出钱,别的事情有韩、王两家长辈帮着出谋划策。
修路这样造福子孙后代的事情,可以说激发了所有人热情,大家伙向心力前所未有的一致:排除万难,一定要在韩义走之前拿出个章程。
经过一致表决后,由韩义大叔家的大儿子韩振邦担任坡寨村新一任村长,乡长过来时结果已经产生了,面对现场黑压压的人头,这位乡长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了他的身份。
韩振邦是韩家小一辈的大哥,今年32,学历只有初中毕业,之前在城里干工地,带过班,管过人,当个穷山沟村长是没什么问题的。
其实要不是知道韩义回头要承包山林,请韩振邦当村长他都不当。一年没两个钱,还要跟着操心受累,听上面领导的馊话,远不如他干工地呢。
就在韩义家正屋,由王家四太爷主持,韩家这边十几号人和乡政府几个领导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谈判。
另外一边,韩义带着弟妹、王小虎还要有一个王幺妹,去了十几公里外布依族聚居的“纳福寨”。
这里相比较坡寨村要热闹了很多,年味依旧浓重,路遇的布依族姑娘小伙都是身穿盛装,男的包头巾,女的戴结花头巾,另外女孩佩戴各式各样耳环、戒指、项圈、发坠和手镯等银饰,带着股浓浓的民族特色。
还有这里的房子也跟坡寨村不同,所有人家都住在方圆一公里范围内,且都是那种多层结构的砖房,外面连墙皮都没有。但是收拾却很整洁,房屋四周围密布着高大的常青树还有野竹。再加上聚居地后面高矮不一的山峰,颇有一番世外桃源的味道。
如果是秋天过来,文人骚客兴许会吟一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
路上韩义四处看着,偶尔看到美丽的风景也会拿出手机拍一张,路遇的布依族小伙都很害羞,姑娘正相反,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然后笑着窃窃私语走远。
在这里住了十几二十年,韩义“第一次”发现这里的美。真的很美,那山那水那姑娘,还有不知何处隐约传来的歌声,都令人心向往之,想常驻不走。
前面传来了洞箫声,然后有甜美欢快的歌声传来,后面手挽手的韩英和王幺妹就笑着说:“阿哥,那边在赶表,我们去看看。”
转过星罗密布的小楼房,在南面山脚下的集场上,很多布依族青年男女聚在了一起,途中陆续有人加入进来,其中也不乏那些跋山涉水过来长见识的外地客。
山里的姑娘心灵多善良,
眼睛像水中的月亮,
你就像那天上的星星,
吸引我目光盯住你姑娘
我已爱上了你……
场地中几个小伙子和几个姑娘各自为一个方阵,小伙子唱,姑娘接,歌词直白浅显,歌声优美动人,宛如白翎雀在空中飘扬。歌声里的绵绵情意,会让你相信这个世上真得有纯美无暇、不含一丝杂质的爱情。
而事实也是,布依族的姑娘小伙很少和外面通婚,即使有也是外面姑娘嫁给布依族小伙,布依族姑娘却很难得外嫁。
场上对唱一首接一首,其中一对看来早就是郎情妾意了,直接对唱了起来。
女:天空的天空云在飘,
地上的地上花在笑,
阿哥阿妹手牵手慢慢慢慢摇,
男:月亮啊月亮挂树梢,
星星和星星在闪耀,
我在你的眼中细细地寻找,
女:……
一首《恋恋布依》唱完,小伙姑娘就牵手了,那些布依族青年男女拍手叫好,外面过来的不明真相人士就艳羡不已,尤其是听说姑娘不要房不要车,不离不弃,心向往之,有那跃跃欲试的就准备下场了。
韩义和王小虎就嘿嘿笑。想娶布依族姑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先回去练两年嗓子,等嗓子练好了还要有乐感,会即兴创作,会吹拉弹唱。
要不然人家姑娘就得对你唱:长长的山歌等你对,
甜甜的米酒等你喝,
不管你多大,
不管你是谁,
下次再会……
你以为会唱会对就完了?最重要的是,还得人家姑娘看得上你。不过按照韩义十几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个及其小概率的事件。
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下场了。是一个30岁上下的男子,后面还几个同伴帮着叫好。
也不知道是真看上人家姑娘了,还是觉得好玩,反正对得似模似样。不过也就是三板斧,场上长的明眸皓齿、皮肤白皙的布依族小姑娘,很快把他对得哑口无言。
这个男子摸摸鼻子、在同伴嬉笑声中下场。
又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大胖子下场了,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