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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俐俐——”年筱芊起身就想追上去,但伶伶却大惊小怪地阻止
她。
“娘娘,你千万别跑啊,万一出了差错,我们十条命都不够赔呢!
伶伶去追就好了。”
一下子,最亲近的两个侍女都跑得不见人影,丢下年筱芊一人孤
孤单单。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伶伶、俐俐何必这么讥刺她呢?
她难过地颓然坐下,飞龙宫比她的翔鸾宫还大,她好寂寞喔。
以前伶伶、俐俐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难道她真的太
不懂事吗?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无聊嘛。
皇上忙,她也不能老缠着他,外面下雪了,以前伶伶、俐俐都会
陪她玩雪的,现在却不行。
她以为有了宝宝,皇上会比较常陪她,可是皇上还是照样忙,而
且还比以前多了好多限制,每个人都像在监视着她,告诉她不可以这
样、不可以那样。
他们心中只有宝宝,都忘了她。
年筱芊的脑筋钻进了死胡同,愈想愈难过,眨下几滴眼泪……???
“俐俐,我们会不会做得太过火呀?”
伶伶追着俐俐出来,想起主子刚刚的表情有些不忍。
她平时是爱逗着主子玩,可是从来没有让她出现那么难过的表情,
好像全天下都抛弃了她。
俐俐揉了揉眼睛,不以为意,“放心,娘娘是该下点重药了。”
“可是娘娘看起来很伤心呢。”
“这样她才会反省呀。”俐俐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娘娘该学
着变成大人了,天知道皇上能容忍她多久呢?”
“但是皇上似乎就喜欢娘娘的无知……呃,单纯。”伶伶吐了吐
舌头。
“你瞧,你喜欢娘娘就称她是单纯天真,当有一日不喜爱了呢?
立刻转变为无知愚蠢,落差多大啊。”俐俐叹了口气。“这……可是
娘娘的单纯是很可贵的,我希望娘娘永远保有。”伶伶说。
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更希望娘娘能保有赤子般的善良单纯。
这也是幸福的象徵啊,她希望娘娘永远无忧无虑。
“我何尝不是?但是娘娘的夫婿是当今皇上啊!势必得牺牲某些
东西。”
俐俐一向是姊妹中较理性的一个,甚至比伶伶世故一些。
没办法呀!一出生便给爹娘丢弃,靠着街头乞丐抚养,尝尽世间
冷暖,她哪还能如娘娘一般天真单纯呢?
她也喜欢娘娘,所以难免想得多、想得深,怕她受到伤害。
但似乎总是自己先伤害到她呀……
唉!俐俐注视着缓缓飘落的雪花,发出一声叹息。
伶伶无言地抿抿唇,她也知道俐俐是为了娘娘好,所以没说什么。
“哪,我们出来这么久了,快回去吧,娘娘一定很担心了。”
而且一定很难过,说不定问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呢!
俐俐笑了笑,“是该回去了,别穿帮呀!”
“放心。”伶伶回她一笑。
但回到飞龙宫一看,两人可真是笑不出来了——“娘娘呢?”两
人动作一致地大声问着飞龙宫里的太监、宫女,得到的却是一样的回
答——没看到娘娘走出内殿。
伶伶旋风似地跑到宫殿门口紧张地问守卫的禁军,“皇后娘娘呢?”
天啊!娘娘难道没想通?
“皇后娘娘?”禁军一脸莫名。
“对啊!你们没看到皇后娘娘出来吗?”
禁军吓了一跳,慌乱地连连摇头。
惨了惨了,娘娘该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怎么办?”伶伶几乎快哭了。
早知道就不要责备娘娘了,早该知道她那脑袋瓜子容易想岔,却
还……
唉!
现在后悔也没用,还是找人实在,万一真出了事,真的十条命也
不够赔啊!
俐俐尤其自责,都是她害的,为什么要这么讥刺娘娘呢?明知她
受不了的啊…
…
两姊妹连同飞龙宫的太监宫女及禁军全投入寻人的工作,一时还
不敢让皇上知道,希望娘娘只是闹个脾气躲起来,没有出事情。
一票人马找得人仰马翻,动员了其他太监、宫女、禁军,还是没
找到人,每个人皆一副大难临头的神情;先别说皇上是如何的宠爱娘
娘,光是娘娘腹中还有未出世的皇子或皇女一事,就够他们杀头了啊!
纸终究包不住火,当众人在宫里找过三回之后,李曜就知道这个
消息了。
他正为北征军统帅的人选伤脑筋,徐海便又带来一件更令他伤脑
筋的事。
“怎么会呢?”李曜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微臣不清楚。”徐海其实多少知道,不过他相信皇上听了不会
高兴的。
此时李曜真是坐立难安,一群进宫商议的大臣也体贴地请退;反
正皇上亦无心于政事,不如明日再来吧!
一等最后一个大臣离开视线,李曜立即起身朝外走去,徐海紧跟
在后。
“皇后是怎么失踪的?是谁发现的?”他急急地问。
徐海迟疑了下,“据说娘娘因为不能出去玩雪而闹脾气,宫女训
了娘娘几句,娘娘便不见了。”
李曜闻言眉攒得死紧,“任性!朕一定要好好骂骂她。”
“皇上,娘娘本就是活泼之人,突然要她乖乖待在寝宫是勉强了
些……”
徐海忍不住为年筱芊说话,自从传出有孕的消息之后娘娘也真是
辛苦了。
他看得出娘娘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也尽量不烦皇上,现在要她
连玩也不许,难怪要反弹了。
像娘娘这种平时乖巧的女子,一但真闹起脾气可是很难收拾的。
“住口,她一点作娘的自觉都无,万一出事呢?”
李曜难得用那么严峻的口气谈论年筱芊的事,明显动怒了,徐海
于是噤声不语。
当李曜踏进飞龙宫时,一票宫女、太监皆跪下请罪;走进内殿,
俐俐正在哭泣着。
“皇后找到了吗?”他问。
“皇上……”俐俐抬头见是皇上,哭得更厉害,“都怪奴婢不好,
不该——”
伶伶在一旁拍拍俐俐的背,回答道:“还没。”
“禁军都在做什么!”李曜气愤地踱步,抬头望向外头,“朕自
己出去找!”
外头这么冷,芊芊不知道记不记得带一件棉袄,她一向糊涂……
该死!这节骨眼她闹什么脾气?
他已经够忙了,她难道不能听话一些吗?
走出飞龙宫,白茫茫的一片雪景令李曜怔忡了下;皇宫说小也不
小,该去哪里找呢?
略微思索了下,李曜决定先去那里看看。
徐海紧紧跟着,自从发生王爷被刺事件之后,他更加不敢离开皇
上一步。
眼见景致愈来愈熟悉,徐海恍然大悟皇上的目的地。
原来是这儿啊,皇后的确有可能在这儿。
望云亭孤立的身影出现了,亭盖上积着雪,一些雪花也飘进了亭
子里,一道刺眼的红色影子蹲在亭子右侧柱子下,动也不动。
李曜的心顿时揪紧,轻功一展,瞬间便蹲在红影前。
“芊芊?”他的声音颤抖着;天这么冷呀……
黑色的发上落了些雪花,有些溶了变成冰珠子,小小的身子抖呀
抖的,一半是因为天冷,一半则是因为哭泣。
细弱的啜泣声很虚弱,断断续续地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
李曜心疼又心急地揽她在怀里,催动内力为她驱寒。
“你这傻子,闹脾气也不要拿孩子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很担心,可是出口时顺序弄错了,听在筱芊耳朵里更难过。
她不吭声,只是一直哭,哭得李曜心乱成一团,只能藉怒气发泄!
“都要当娘了,还这么不懂事?你可知多少人忙来乱去只为了找
你?为何你就不能替朕想一想?朕会有多……”
“担心”两个字还没出口,李曜便被年筱芊突来的力气推倒在地
上。
“皇上!”徐海奔了过来。
“我就是不懂事嘛!”年筱芊起身使尽力气地大吼,望着跌在地
上的李曜咬着唇委屈地流着泪,“你们都要我替你们想、替宝宝想,
为什么就没人替我想?我知道你很忙,所以即使我很想你我也不去吵
你,想当个好妻子;我知道宝宝需要营养,所以即使讨厌吃那些补品
我也乖乖吃了。
“可是我很寂寞、很不安啊!俐俐天天念着要我懂事些,伶伶说
你不会永远喜欢我,其他人又不准我做这做那,怕我给他们添麻烦,
我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可是为什么没人问我真正想要什么?”
流出的眼泪很快结成了冰,冻得年筱芊瑟瑟发抖。
她哭得几要喘不过气,一半是因为气候的关系。
“芊芊……”李曜真的不知道,他以为她单纯得想不到这些事…
…
“我讨厌你!讨厌你们!”年筱芊吼道,过度的激动使她的力气
几乎耗尽,身体摇摇欲坠,晕眩感一波接一波的袭上,但她仍坚持着
说完心里的话——“我只是要你们多关心我一些,我想要的夫婿多关
心我一些,而不是我的宝宝……”
“芊芊!”李曜惊喘一声,转瞬间年筱芊已经倒在他怀里。“娘
娘!”徐海跟皇上一样惊慌。
“快传太医!”李曜吼道,抱起昏迷的年筱芊朝飞龙宫奔去。???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崔诗茵蹙着眉起身披件袄子到外殿问道。
外面虽然寒冷,不过仙居殿中燃着足够的炭火,似春天般暖和。
“禀娘娘,是皇后娘娘出事了。”嫣红立即答道。
“皇后?”一听是年筱芊出事,崔诗茵便感兴趣了。“出了什么
事?
“皇后昏迷不醒,是让皇上抱回飞龙宫的。听太医说有小产之虞,
且皇后由于情绪不稳,在雪地中待得太久,也不怎么乐观。”嫣红说
出听到的所有。
听到年筱芊不仅有小产的可能,还会赔上条命,崔诗茵阴冷的笑
了。
现在死了还真有点便宜她呢!
崔诗茵转身走回内殿,芙蓉帐里一道男性慵懒的嗓音传出——
“发生何事?”
听到这声音,崔诗茵笑得更加娇媚,回到芙蓉帐里抱住一个属于
男子的胸膛。
“年筱芊出事了。”
“年筱芊?”男子挑了挑眉,“出了什么事?”
他像是随口问问,她亦不疑有他。
“那白痴竟在这种冷天跑出寝殿,不仅孩子可能保不住,连自己
一条命都会赔上。呵,我真搞不懂皇上为何会喜爱这种女子。”她不
屑地笑道。
你当然不懂,你若懂得,今日不会是我在你身边。男子冷笑地想。
“幸好他喜爱那傻子,不然本王今日也得不到你。”他调笑地摸
了她丰满的乳房一把。
待在崔诗茵寝殿里的正是李,他有些厌恶地看了笑得花枝乱颤的
崔诗茵一眼。
皇嫂为何会在这种天气乱跑?皇兄没有阻止她?还是根本是皇兄
惹的祸?
不太可能,皇兄宠她都来不及了,怎会舍得意她伤心?
“,你在想些什么?”崔诗茵有些怀疑地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
该不会李其实也垂涎着年筱芊那白痴吧?
李回神朝她一笑,“我想……皇嫂出事,我这小叔也该去探望一
下吧?”
“我不准。”崔诗茵一听,蹙眉不悦地说。
他从善如流,“也好,与其在这种天气里出去受寒,本王倒比较
想待在这里暖和身子……你也是吧?”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对她上
下其手。
崔诗茵娇笑着半推半就,忍不住说道:“到底是谁说王爷莫测高
深,严肃不阿的?真该让说的人来瞧瞧……”
“是啊……”
帐内逐渐升高的温度融化不了李眼瞳中的薄冰,迷乱在感官刺激
中的崔诗茵始终没有发现他俊美脸庞隐藏的冷漠……???
飞龙宫中人来人往,炭火比平日多了近三倍,还赚不足地继续加
炉。
一群急召而来的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领受着责难。
“太医署全是群废物吗!”李曜听完太医的诊断,狂乱地怒声吼
道。
芊芊只是受了风寒,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为什么恐会小产?
一群没用的饭桶、庸医!
一旁的俐俐哭得更加伤心,心里更加自责。
都是她害的,她是娘娘的贴身婢女,为什么没有体谅娘娘,反而
还逼着她?
至少也要看在娘娘有孕的份上多顺着她一点,孕妇本就容易多愁
善感,太医不是说过了吗?她却还……
直到皇上带回娘娘,她才知道娘娘的想法,她没有资格待在娘娘
身边。
“俐俐,别想太多,我也有错啊……”伶伶强忍眼泪,安慰着俐
俐。
她也没想过娘娘会是这种想法啊,总以为她还是当日初见的小姑
娘,却忘了她已经是一个皇后,已成人妻,甚至快成人母了,总以为
她还是当日那个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也只是不知道该往哪玩的小姑
娘……
只要娘娘平安好起来,她以后一定少戏弄娘娘。
“徐海,贴出皇榜寻良医!”李曜下令,双手仍紧紧的握住她冰
冷的小手。
太医的话让他自责不已,他为什么没有察觉她的不安,还把它当
笑话?他以为只要哄一哄她,她就会安心了?他真是太过自大!
如果那一天他能跟她多谈谈,坚定地告诉她他不是爱她的外表,
而不是叫她少胡思乱想,她今日是否便不会脸色苍白、身体冰冷的躺
在这儿?
他真的皇帝当太久了,忘了人心不是命令就可以控制的。
不管政事多忙,他还是该抽空多关心关心芊芊,而不是把她当宠
物般对待,忙碌时要她自己玩耍,空闲时才逗逗她、抱抱她。
她是他将携手一生的女子,而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
“芊芊,朕知道错了,你快醒来啊!”李曜紧闭双眼,低声恳求。
他没想到芊芊的身体这么糟糕,等太医的诊断出来他才知道害怕。
她平常是那么好动活泼,一点也看不出虚弱的样子啊!
飞龙宫中就像夏天一样的热,人心也鼎鼎沸沸,来去的人口耳相
接,不久不只皇宫,连宫外亦得知皇后病重的消息,尤其当皇榜贴出
之后,更引起民众围观,窃窃私语着。
前些日子传出皇后有喜时,一切看来很好,怎么转眼间就出了问
题?
该不会是皇后没有福分吧?
守着皇榜的士兵听到流言,生气地制止。
这群市井小民只知道胡说八道,却没有人知道何处寻求名医。
而宫中,李曜不敢相信而震怒地瞪着眼前的人。
芊芊正与死神搏斗,宫闱丞与奉礼郎却在这时告诉他——皇后可
能小产,不洁,需移出宫廷?
“滚出去!”李曜暴怒地咆哮,暴跳如雷。
两人吓得浑身颤抖,但还是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说道:“皇上,此
属秽事……”
李曜阴冷的注视令他们打住话,连滚带爬逃出飞龙宫。
秽事?就算芊芊真的小产,那还是他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啊!算
什么污秽?
该死!他不需要这群只会祭祀的冷血废物告诉他该做什么!
“芊芊,芊芊,只要你好起来,朕一定天天陪着你,陪到你烦为
止,好不好?
你快醒过来吧!“李曜不安地在她耳边喃喃说着,也不管她听不
听得见。
她是他找到的最爱的女子,即使差一点错过,上天还是将她送到
他身边,所以她绝对会好的!
太医也只说母子均亡是最坏的情况才会发生,芊芊会醒过来、会
恢复健康的!
李曜不停地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却还是无法让紧绷的身心放松
一点。
他知道芊芊对自己很重要,却在这种时刻才真切体认,他真是个
傻子!
“皇上,药煎好了。”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端上太医开来安胎的
菜汁。
“朕来。”李曜谨慎地接过,另一名宫女扶起不省人事的年筱芊,
方便他喂药。
或许是菜汁太苦,她只喝了第一日,其余全吐了出来。
见状,李曜忧心如焚。
“皇上,娘娘不喜喝药,需一口药汁、一口糖浆。”伶伶说道。
于是又令人调了一碗糖浆,两口糖、一口药的喂,一碗药汁为了
将近大半个时辰才喂完,其中又有将近四分之一菜汁是泼到地上的。
李曜命人再煎一碗来,怕药汁份量不够。
现在的他就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狮子,而太医们就是那倒霉的人。
“章太医,你过来。”
被点名的太医一脸如丧考妣,上前再做诊断。
唉!太医署的俸禄也不过那么多,却要接受这种非人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