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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天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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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僧侣暗咳一声,很有些不好意思:“面具是有的,但不是人皮。”
  辛湄掐住他的脸皮,使劲揪,直揪得他惨叫连连。“唰”一声,一张面具掉落,路人甲的脸;“唰”一声,再一张面具掉落,路人乙的脸。
  她连着揪下来十几张面具,瞅瞅,感觉后面还有,她终于揪不动了。
  “你居然没脸!”她震惊。
  大僧侣仰天默默流泪,不,他有脸,他真的有脸……
  “姑且不说我已经婚了,”辛湄神色一软,变得怜悯且温柔,充满了施恩者和婉拒者的高高在上,“就凭你没有脸,我也不会跟你私奔。”
  ……他可以从长车上跳下去吗?可以吗可以吗?
  身下忽然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辛湄直接滚倒在地,这才发觉他们好像是身处那辆华丽气派的长车之中,车里的东西已经东倒西歪不成样子了,大僧侣面如青菜地陪着她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车子是你的吧?就这样让它晃散架?!”
  辛湄一头撞在车壁上,登时头晕眼花。
  大僧侣唯有苦笑:“后面有人在追,这种时候就别强求了。”
  辛湄使劲撑起身体,一把抓住窗沿,探了半个身体出去,云雾茫茫的高空,后面依稀是有一匹灵马在追赶,马上人隐隐约约是穿着白衣,车子晃动得厉害,看不真切。
  一阵大风吹过,迷蒙的云雾被吹散开一些,那身白衣似乎也靠得越发近了。
  辛湄望见一双血红的眼。
  是战鬼一族的人!
  她抬手想打个招呼,冷不防那人架起长弓,尖锐的破空声乍然响起,铁箭离弦而出,直直朝她脸上狂射而来。
  辛湄一骨碌滚回去,那支箭擦着车壁疾射而过,硬生生把木头的车壁擦出几道裂痕。
  “……是要杀我?”她不可思议地喃喃。
  虽然她见过的战鬼族人不多,也就陆千乔他们那一家子,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虽然凶悍了些,却很少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杀到眼前。莫非她又不自觉得罪了婆婆而没自知?
  “反正不是杀我。”
  车子在数只极乐鸟的拉动下疯狂晃动,大僧侣滚到她脚边,认真地抬头看她:“其实我是来救你的。”
  “……给个理由先。”
  “没问题,不过……能麻烦你把脚稍稍移开一些么?”
  大僧侣指着她踩在自己额头上的脚,苦笑。
  事实很简单,郦朝央二十五岁那年的觉醒,成就了十分罕见的完美战鬼之身,随后杀光夫家上下百口人,当时由于陆千乔被送回族内由郦氏一族的人照料,故而逃过一劫。他身为混血,本就处于弱势,族人都以为大小姐回归后会毫不留情抹杀他,谁知郦朝央只是叫人把他送走,留下了他的命。
  他母子二人向来情分浅薄,偶尔见一面,她也几乎都坐在车中,竹帘隔出两个世界来。
  现在想想,完美的战鬼根本没有所谓感情,她留下他的命,只怕也是抱着一份微弱的希望,因为自己可以成就完美之身,那亲生儿子也是有可能的。
  现如今,他真的有希望成了,心中却残留着不舍的感情,宁可一个人悄悄走掉,将战鬼一族的兴衰置之不顾,郦朝央也有她愤怒的理由。
  陆千乔不愿动手,那么就由她来动手——
  “以上,就是这样。”
  大僧侣说得口干舌燥,扯下腰间的竹筒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抬头看辛湄,她完全没反应,正扶着下巴发呆。
  “没听懂?”他把手在她面前晃晃。
  辛湄想了想,摇头:“不,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陆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被她杀光,这可是事实,我没那个工夫胡编乱造。”
  “我的意思是,她是有感情的。”
  那天在帐篷里对上的一双血红眼,纵然冰冷且充满杀意,可她没觉得害怕,也没有想躲。她望见郦朝央的手放在陆千乔的脸上,指尖动作流露出一丝惋惜哀伤,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那也不是对你有感情,不然我们现在干嘛逃命?”
  辛湄看着他:“是啊,你干嘛跟着我一起逃?我和你又不熟。”
  大僧侣露齿一笑:“那当然是因为我们有狐一族是光明且正义的一群英雄,不允许罪恶的战鬼继续胡乱杀人,我是来阻止他们的暴行的。”
  辛湄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大僧侣又笑了:“总之……我不会害你,只管放心。”
  *
  极乐鸟到底不是凡鸟,比灵马飞得要快,剧烈颠簸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是把后面的战鬼甩脱了。
  两人在长车里滚得都有些精神不济,大僧侣疲软地撑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我要把你带回族里,到那边就没什么人会来杀你了。”
  “我不去。”辛湄回绝得十分快,“送我回皇陵。”
  大僧侣简直要哀嚎:“我刚才的话你真的没听懂吧?!”
  “回皇陵。”只有三个字。
  大僧侣终于收起戏谑的神情,静静看着她:“你就是回去,郦朝央不杀你,你等上十年,二十年,他也不会回来。就算他回来,你们见面也只有一瞬间,下一刻他就会把你剁成碎末。死不死是你的事,可族里的任务是叫我保护你,任务完成不了,我也不好过。”
  “我有话和他说,一定要说。”
  没有什么无处可去,她会在皇陵等他,一直等着他,她活着,这里永远是他的归处。
  大僧侣长叹一声:“你不必回皇陵,我知道他人在哪儿,且送你过去看看他吧。” 

    崖边相会(一)

  陆千乔没有回战鬼一族,他人在战场,此时硝烟弥漫,残余的农民兵在甲胄兵的包围下四处逃窜。
  又是一场胜仗。
  当日向荣正帝请命,得了圣旨来到长庚关已有十日,这里是琼国最北边的一个关口,近来不光有农民兵侵犯,甚至还有海对岸的天原国时常挑衅。听闻天原国有个太子,秉承上天之命,身具妖魔之血,勇猛无匹,野心勃勃地向四方诸国发起攻势,已有不少小国被其吞灭了。
  好在琼国四面不是崇山峻岭便是汪洋大海,隔着山与海,对方不敢擅自发动大军,只不过和农民兵互相勾结,偶尔来小打小闹一下,试探实力。
  风卷起硝烟,血腥味扑面而来,陆千乔闭上双眼,感觉整个身体在微微发抖。
  他喜欢这种味道,这样提着长鞭,纵马奔腾在战场上,像是把整个生命都从牢笼中解放,甩脱所有纠缠他,令他不安且苦恼且不舍的那些人与事。
  “追上去!一个也不要放过!”
  烈云骅发出高亢的嘶声,撒开四蹄凌空跃起,第一个冲上前追赶残兵。黑色长鞭犹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只有一蓬蓬血雨。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喜爱过追逐与杀戮,遗憾的不过是对手太过弱小,战鬼的本能在渴望着更加强大的敌人。
  怀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在甲胄上,陆千乔下意识地掏出来——是天女大人的人偶,秀丽的脸上已经染了些血迹,模模糊糊,不太好看。
  他觉得陌生又熟悉,从心底不自觉泛起一股温柔的情感。
  每天他都会带着这只人偶上战场,以前所有的事情他都记得,只是不能理解自己曾经为什么会那么软弱而迷惘。他为什么会不喜欢打仗?为什么没事要做那些无聊的人偶?为什么……会不想杀了那个小白兔一样柔软的姑娘?不想杀了那些猥琐而无用的小妖怪?
  他不理解为什么,可身体里仿佛记着一个绝对的命令,每当兴起杀意,想要回到皇陵杀个干净的时候,便会把人偶拿出来摸一摸,杀意渐渐也就平息了。
  烈云骅不太明白为什么背上的主子忽然停下动作,疑惑地回头用鼻子撞他的腿。
  “……算了,回去。”
  陆千乔收起人偶,掉转马头,鸣金收兵。
  他不喜欢这只人偶身上沾染血迹,要把它洗干净才好,否则,她看见了会生气的。不过,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看见了吧?
  他心里隐隐约约掠过一丝疼痛,很快又消失不见。
  ——
  “你看见了,他现在已经快要变成完美的战鬼,等于完全变了个人。你跟他说什么都说不通的。”
  华丽的长车隐藏在云后,大僧侣抱着胳膊摇头叹气。
  “还是跟我去有狐一族吧,你家那边也有我的族人守着,一起带回去。”
  辛湄捧着下巴蹲在车前发呆,完全没听他说话。
  陆千乔一定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才几天不见,他就瘦了,本来脸上就没什么肉,还风尘仆仆的,都不好看了。
  对了,他刚才好像在看天女大人的人偶,怪不得她在皇陵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原来被他拿走了。居然也不和她说一声,害她难过了一晚上。
  她摸了摸身上,将军大人的人偶丢在皇陵,她没带来,荷包里只有一只他做了送她的木雕小兔子,大半巴掌那么大,长耳朵被她摸得光可鉴人。
  “那边有个悬崖,我要过去。”
  她指着对面与长庚关有一崖之隔的悬崖峭壁。
  “做什么?”大僧侣狐疑地看她。
  “当然是去看他啊!”
  辛湄看白痴似的看回去。
  ……早知道这姑娘如此难缠,他就不应当答应下这破任务!
  大僧侣绿着脸把长车落在对面悬崖上,却见她并没什么出人意料的举止,只是下了车,坐在树下摩挲那只木雕的小兔子。
  不是要看陆千乔么?她就这样看?
  大僧侣无聊地在车里打盹,一等就等到月上中天,天顶的小月亮像被天狗啃了一块,倒是亮堂堂的,可惜不怎么圆溜。
  辛湄突然站起来,大僧侣立即睁开眼,见她走到崖边,把手拢在嘴边——
  “陆千乔——!我来看你了——!”
  她大声喊叫,甜蜜绵软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不休。
  “你是个男人,就赶紧给我出来!躲躲藏藏不是好汉——!”
  声音继续回荡,回荡……
  真是个乱来的姑娘啊!大僧侣瞠目结舌。
  “陆千乔!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你出来——!把话说清楚——!”
  长庚关里一阵骚乱,士兵们脸色古怪地望向主营帐。这个……长官的私事,他们也不好管,不过,始乱终弃什么的……也还是太过分了点……骠骑将军虽然没来几天,但关内众人对他只有敬畏,想不到哇想不到,藏在他冰冷外表下的,居然是一颗放_荡火热的心!
  在窃窃私语达到最顶峰的时候,主营帐的帐帘终于被人一把揭开,陆千乔将军披着外衣散着头发走了出来,面沉如水,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朝悬崖方向走去了,手里还提着长鞭——那可怜的姑娘!该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将军杀掉吧?!
  辛湄还把手拢在嘴边大喊:“快出来——!我在对面崖边等着你——!”
  下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便顺风自对面悬崖上传了过来:“为什么要来?”
  她一下停住,狂喜地凝神望向对面,月光还不够亮,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他那只红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野兽般狰狞。
  “你抢走了我的天女大人!”
  晴天霹雳似的一句指责,炸得后面的大僧侣,对面的陆千乔都是一愣。她第一句话应该是“我很想你,为什么要走”,再不济也应当是“你放心我会等着你”之类,怎么会冒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
  “不过没关系,我宽宏大量。”她摆摆手,“天女大人就送给你了!”
  天女大人……陆千乔下意识地摸向怀内,人偶没有带出来。对面山崖虽然不远,却也看不清她整个人,依稀见到她淡蓝的裙摆随风而飘。
  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他不明白,可是身体因为她的到来在微微颤抖。
  她就在对面,用尽力气一跃就可以过去——过去杀掉她!
  他捏紧长鞭,因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而兴奋得撑开重瞳。
  “陆千乔,你要好好照顾天女大人,把她当做我来照顾。”辛湄冲他做手势,“每天帮她洗澡,不要弄得脏兮兮,衣服要经常洗,头发也别忘了梳。睡觉前记得亲她一下,这个最重要!”
  “……说完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过来的还有舞动长鞭的利风,她身后不知有什么人,在崖前架起无形结界,他无法跳过来,只有甩动长鞭,试图用利风撕裂她。
  纵然有结界阻挡,尖锐的风声还是穿透而来,“嗤”一声响,她锁骨附近的衣服被撕裂一道口子,鲜血极缓慢地渗出,渐渐染红衣襟。
  辛湄继续说:“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饭!别光顾着杀人!这世上有很多比杀人好玩的事情!你成天那么跩,要是输给什么血统啊本能啊,你就太丢人了!还有,要按时睡觉,不然早上起不来又要赖床,出门在外,赖床是很幼稚的!”
  又一道风声,腰腹被击中,她系在腰上的荷包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木雕小兔子滴溜溜滚出来,她赶紧捡起,拍拍上面的灰。
  “……陆千乔,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她低头想了想,皱着眉头笑了笑,“我们在一起时间其实不算长,我对你……一直也不怎么温柔体贴……”
  洗手作羹汤什么的,也就新婚那几天,其后照顾人的事情还是落到斯兰身上,辛苦了他,从照顾一个人变成照顾两个人的奶妈。
  “不过,不过有些事我是怎么也不会交给别人的。”她捏紧那只小兔子,“过两天我还会来看你,那些很多的话,分次说给你听好了。你要是打完仗,也要记得回家。我会——会在家里一直等你。”
  回家……
  陆千乔挥舞的长鞭停了下来,隔着不算远,他仿佛一瞬间能够把她看得清楚,淡蓝的衣服上染着血迹,不过她在笑,雪白而柔软的脸颊,黑白分明的湛亮双眼,笑得无邪。
  “嗯,那我走了。”
  辛湄冲他摆摆手:“后天晚上,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崖边老地方见。”
  这样看着她走,真的好吗?心底有个声音轻轻问他。
  ……不知道,我不知道。陆千乔捏紧长鞭,心里那种隐隐约约的痛楚又浮上来,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充斥血液里的杀气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笨拙地感到无所适从。
  好像回味起些许甜美的片段,他曾专注地为她雕琢人偶,她微凉的长发落在手背上,香且微醺。
  真的要抛弃那些?
  明月夜,残雪崖,无人回答他。
  将军回到营帐里,亲了一下天女大人,茫茫然入睡。 

    崖边相会(二)

  月亮已经爬上天顶了。
  陆千乔坐在粗陋的栏杆上,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这件事,心里一瞬间涌上一股期待夹杂着思慕的情感来。
  ……她说今天来,她会不会来?
  为什么要期待?为什么又觉得心慌?他记得自己深爱过她,可现在再看曾经的情感,觉得朦朦胧胧,像是一个不可踏入的领域。
  他的心里没有“喜爱”这种东西,可他知道,自己喜爱她,想杀又舍不得杀掉她。
  他是一个趋向完美的战鬼,应当回到战鬼一族,接受属于他的荣耀与责任。
  但他好像就是不想回去,无处可去,他只有提着长鞭在战场上奔驰。
  天女大人的人偶被他洗得干干净净闪闪发亮,因手指头那边有些磨损,他想也不想便熟练地从乾坤袋里取出小刀,细细修补。
  他为什么又要在这种时候做这么无聊的事呢?
  冰冷的夜风卷着残雪飞舞,下一刻,那个甜蜜又柔软的声音便顺风飘来。
  “陆千乔——!你这混账怎么可以爽约——?!”
  不!我没有爽约。小刀从手里掉了下去,陆千乔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崖边走去。
  她就站在崖边,今天换了一身浅红色的小袄,领口还系着两颗小球球,发髻上面簪着同样毛茸茸的球,看上去……看上去——真想把她揉碎。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本能地寻找长鞭,一摸之下却是空。
  今天他没把长鞭带在身边。
  比昨日收敛许多的杀意在体内纵横,陆千乔皱了皱眉头,不太习惯这种古怪的感觉,他盼着她,好像不是为了杀掉她。
  辛湄从怀里掏出一只威风凛凛的人偶,晃了晃:“你看!我今天把将军大人带来了!”
  将军大人……是他为她做的另一只人偶吧?那么华丽丽的盔甲,还有夸张又不实用的长刀——看上去真蠢。
  辛湄盘腿往崖边一坐,端着将军大人,指着天上的残缺的小月亮:“将军,月亮代表我的心!”
  ……什么意思?
  她说:“你只是性情大变,又不是狗血失忆!少在那边给我懂装不懂啦!你敢说你不记得了?”
  他记得,那时候他是多么迷惘而懦弱,看不见未来,还喜欢自欺欺人。
  那时候……那时候,她似乎醉了,柔软的身体紧贴上来。
  第一个压抑而不敢见光的吻。
  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似熟悉似陌生的怪异感觉,薄冰般的双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犹豫了一下,学她盘腿坐在崖边,手里捧着天女大人。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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