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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言指了指头。
沐成铁知道沐心言极为聪明,又有手段,不过这些在他看来并不适合一个女孩子,他还是有些不赞同,“心言,爱情与其他的东西不同,不是靠聪明与心计就可以得到的。
阿爹只是不希望,你千方百计得来的一切,最后会是场空阿。
趁现在你对他的感情也不深,早些放他走吧。”
沐心言没想到她阿爹居然这样食古不化,她都这么说了,他居然还打算将沐寒送走。
猛的,她左手伸进从炉火中紧紧抓了把红热的炭,握在手中。
“嗞……”
炭的高热瞬间烧伤了她的左手,她疼得额头冒汗。
“心言,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快,快把炭扔了,快扔了……”沐成铁紧张的身体微颤。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无母,又多病,他是放在掌心怕凉着,放在嘴里怕化了,对她说句重话都得自责好几天,今日见此,眼泪骤然便充盈了眼眶。
沐心言艰难的摇了摇头,“阿——爹,除非,除非你答应我,不会将,不会将沐寒送走,关于,关于沐寒的一切,你——都会听我的,我,我才肯放手,否则,否则我宁可废了我的左手。”
沐成铁知道她固执,却没想到竟然固执到这个地步,她对那个沐寒根本就全然不了解,却为了留下他,不惜以她自己的身体相逼,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快放手,阿爹都听你的便是。”沐成铁不得不妥协。
沐心言有些虚弱一笑,轻轻放开了左手。
沐成铁没想到她对自己居然也不手下留情,那整个手掌都已焦黑,而她居然一声不吭,这样的个性只怕……
不做多想,沐成铁忙拉着沐心言回到屋内涂药。
慕白见沐成铁急急拉着沐心言回到屋内,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刚刚还淡若的沐心言突然眼圈,走到慕白的床边,有意无意的露出她伤得极重的手,哽咽道:“没什么,都怪我太笨,想给相公做些好吃的,居然会伤到手。
害得相公要晚些才能吃到东西。”
她轻敲着自己的头,不停念叨着,“笨死了,笨死了。心言怎么会这么笨……”
慕白摇摇头,“不是你的错。看起来伤得很重,快些上药吧。”
慕白心中有些说不出的疑惑。
他看到她焦黑的手掌,心中只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却无半分心疼的感觉,他再次怀疑,他们真的是夫妻吗?
那种不可忽视的陌生与距离又代表着什么呢?
沐心言见他紧锁着眉头,知道他还未能接受眼前的一切,她也不心急,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88,美人心计
她嘟着嘴,眼泪婆娑的轻轻坐在慕白的床前,右手轻颤着轻轻扶上慕白有些冰凉的手,心里十分激动,可面上却泪眼迷蒙道:“相公,对不起,心言好没用,想给你熬个汤都没熬成。”
沐成铁拿着药箱坐到了沐心言的身旁,看着在慕白面前变脸的女儿,微微叹了口气,他女儿的变脸功夫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如今更是炉火纯青,只怕这个沐寒到最后会被他的宝贝女儿乖乖收服。
既然她的态度这么坚决,做父亲的,也只能选择支持她,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慕白看着明明受了伤,却还一脸内疚的沐心言,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怀疑、有纠结、还有许多许多的不确定。
就连感觉到手上传来属于沐心言的温柔与温暖,却也激不起他心底半丝涟漪,他突然间,有些迷茫。
“不是你的错,好好上药吧,我有些累了,先睡一会儿。”慕白不适应面对这样的沐心言,于是匆匆闭上眼睛,他并没有看到沐心言眼中的精光。
之后的日子,沐心言每日极为细心体贴的照顾着重伤的慕白,并且每每表现出一副单纯、善良却又有些笨拙的小女儿模样。
而慕白对她也从起初的抗拒,到冷漠,再到现在的熟悉,虽然心依旧没有波澜,却已慢慢接受了她是他妻子的事实。
这日,沐成铁收到沐威的飞鸽传书,便匆匆离去,只留下沐心言一个人照顾着慕白。
怕他无聊,她特意将药炉搬到慕白的床边,一边与慕白谈天,一边为他煎药。
“相公,看你这几天气色好了许多,看来阿爹的药,果然很管用。”沐心言不理会慕白的冷漠,笑对着他说。
慕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声。
沐心言手紧拧着帕子,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继续道:“阿爹的医术完全是因为我的病而练成的,厉害吧?”
慕白闻言心中突然一颤,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些画面,医术?好像有谁医术很厉害的,是谁?是谁呢?
沐心言没有看到慕白纠结的表情,继续道:“希望相公的病快些好,这样咱们就可以快些回家了。”
她又在心中补了一句,到时候她就可以彻底安心了。
她阿爹以为她看上的是他的外貌,其实不然,吸引她的,是他不言不语便散发出来的超然气质,尤其这几天来,她不断的试探他,结果他果然没有令她失望,虽然他失了忆,但是琴棋书画,五行八卦,他全然精通,她问了他许多刁钻的问题,竟没有一个能难得住他的,所以,便更加坚定了她要完完全全得到他的决心。
她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回家?这里不就是?”慕白有些不解的问道。
沐心言早就想好了说辞,柔柔道:“我们是苍北贵族,每年都要去参加狩猎。
前年的狩猎大会上,图王爷的箭不知怎么却脱了弦,直奔你而去。
我为了救你,心口种了一箭,从此得了心疾。
你与阿爹为了医治我的心疾才会来到这里的。
如今我心疾之症已好了大半,等你的伤势好转,咱们就回苍北去。
你阿爹与阿妈还在家等你呢。”
为了让慕白彻底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她几天前便飞鸽传书给苍北的管家,让他去给慕白安排父母与家人,相信待他们回到苍北之时,一切都会准备妥当。
“原来是这样……”慕白咽下心中的怀疑,轻语道。
“对阿——啊!蛇,蛇……”
正在煎药的沐心言突然发现一天三尺长的青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与慕白。
在这深山之下,碰到蛇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只是这种蛇……
“是赤青,这种蛇有毒,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若无解药,不出一个时辰,必定会毒发身亡。”慕白向沐心言解释道,又说:“我如今武功尽失,又不能动,你自己先跑吧,不需要管我。”
沐心言闻言,半分都没犹豫的护在他的身前,“不走!我们是夫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不会丢下你的。”
言闭,沐心言拿起药壶轻打着颤都青蛇道:“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拼死也不会让你伤害相公的。”
慕白看着她明明害怕得很,却努力的护在他的身前,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这是生死关头。
那青蛇根本不理会沐心言的话,瞪着大眼便向她爬来。
沐心言顿时格外慌张,“听到没,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要攻击它!”
“砰!”
慕白话音未落,沐心言手中的药壶已向青蛇丢了过去。
青蛇受到了攻击,一改之前观望的态度,猛的咬向沐心言的胳膊,死死不肯放嘴。
“啊……”
“心言……”
慕白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却摔不掉青蛇的沐心言,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他努力的想要挪动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心言!”
就在这危机关头,沐成铁与沐威回了来。
沐威一剑将蛇砍成两段,沐成铁忙去查看沐心言的伤势。
大惊失色道:“居然是赤青?
这毒可不好解,还好寒潭四周有龙须草,可解赤青之毒。”
“好疼,阿爹,心言会死吗?”沐心言虚弱的道。
他忙抱起沐心言,对沐威道:“我们去寒潭,你将药箱带着。”然后又对沐心言说道:“不许胡说!”
言闭,顾不上慕白,便急冲冲赶向寒潭。
慕白看着他们匆忙的离去,冰封的心,有了裂痕。
只是沐成铁抱着沐心言还未到寒潭,沐心言便猛的从他的身上跳下,哪里还有刚才的痛苦与虚弱。
她挽着沐成铁的手臂,亲昵的道:“嘿嘿,谢谢阿爹,肯与女儿演这场戏,你看沐寒刚刚有多紧张我。”
沐成铁摇摇头,这个女儿,鬼主意就是多。这几日见沐寒始终对她极为冷淡,便想出这一招来感动沐寒。
起初他是不大同意,毕竟这有欺骗的成分,可他实在禁不住女儿的苦苦哀求,便答应了她,这赤青蛇是他一大早去捉的,毒牙也被他拔了去。
89,真实身份
“心言,靠欺骗得来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
沐成铁刚劝说了一句,沐心言便变了脸色。
她阴郁道:“阿爹,我们拓跋邑人,一向如此,阿爹入朝为官久了,连拓跋邑人的霸气都渐渐被磨没了。
在女儿看来,想到得到就得去争取,难道什么都不做,等着沐寒主动爱上我吗?”
沐成铁就是拓跋邑一族的族长。
拓跋邑族,苍北八大氏族中势力最大的一族,也是脾气最为火爆,最骁勇善战的一族。
曾经的拓跋邑族的族长侗泰与苍北开国皇帝沐耶图是八拜之交,沐耶图起义后,侗泰率领拓跋邑的所有武士支持跟随他。
他们从草原开始,一连收服了其他七族,后来又从草原攻向了苍北的京都,开闯了苍北盛世。
沐耶图没有效仿其他皇帝,在得了皇位后便狡兔死,走狗烹。
他将草原上的八大族变成了八大世家,封官受爵,尤其是拓跋邑族,更赐了皇姓,从此后子孙后代,全都姓沐。
想起拓跋邑族曾经的往事,沐成铁轻轻一叹,他这个女儿,无论是气度与心计都不输男儿身,只是可惜,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女儿家,没有办法承爵任族长,若是……
思至此,他看向沐心言,轻语道:“关于沐寒,沐威已经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不得不说,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沐心言眼中闪着亮光,有些兴奋的道:“真的吗?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名震四国的温玉公子,上官慕白。
听说他在大婚当日遇到了强盗,为了救新娘子才会从崖上掉落下来的。
沐威还在山下发现了他的陵墓,想来,应该是误以为他已经去世。
早前,你不还是因为破不了他的紫薇棋局一直想要见他吗?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居然是他!”
沐心言没想到她误打误撞的,居然捡了个大便宜,于是一脸得意的道:“阿爹之前还担心他的人品与家世,现在可是相信了女儿的眼光。
看来,我与他当真是天作之合,没想到他就是我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温玉公子。”
“丫头,这温玉公子上官慕白,可是天南太后一族的唯一传人。
而且他与天南忠勇侯府的五小姐纳兰冰的婚事,是天南皇上亲自赐。
只怕……”沐成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很明显,以上官慕白的身份,若娶异族女子必不能为妻,只能做妾。
沐心言仰首冷笑,“阿爹,管他纳兰冰,纳兰水的,遇上我沐心言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那些个宫中的妃子哪个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还对我掏心掏肺的。
她一个侯府中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沐成铁轻皱着眉头,他这女儿聪明是聪明,但是太过好胜,又太过自信,从沐威打探出的消息来看,那位纳兰小姐也绝非寻常女子,他忙提醒道:“上官慕白肯舍身救她,足见他们感情颇深。而那位纳兰小姐也绝非寻常的千金小姐……”
“阿爹,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沐心言毫不在意,“再不寻常,她也只是个后院的女子,就算读了些书,又有些小心计,也比不上自小在族中接受训练,又曾经独自历练的我呢?
虽然女儿是女儿身,不能公然登上朝堂,但是这几年,可都是女儿在背后代阿爹处理朝政,女儿可有出过纰漏?
她纳兰冰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她拿什么与我抢上官慕白?
再者,感情颇深又怎么样,上官慕白已经彻底的忘了她,说不定从今以后都想不起来这个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等我的药用完后,我们就马上带慕白离开这里,等他的伤痊愈了,我与他就拜堂成亲,什么太后,什么纳兰冰,统统滚蛋。反正他们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正好,那咱们就顺手推舟,从今以后,他的世界只有我们。
我已给沐林传书,他会准备好慕白的家人与身世,他以后就是沐寒,我沐心言的相公,沐寒!”
沐成铁不同意道:“这样不行!
将心比心,他的家人得了他的死讯必定伤心至极,还有他新婚的妻子,大婚当**了丈夫也很可怜了。他们是皇上赐婚,是不可以改嫁的,你这样将慕白带走,她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咱们做人不能只想到自己,心言!”
沐心言不屑的低下眼睑,她阿爹哪点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妇人之仁,如此任心任意,怎么能成大事。
于是敷衍道:“阿爹,我说过,他若是恢复了记忆,我们就让他自己做选择,在他没恢复前,只能呆在我身边。
阿爹不是一直在为后继无人而苦恼。
若是慕白真正的成了沐寒,那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
依他之能无论是承爵还是做咱们拓跋邑族的族长都是绰绰有余。”
这个可是说到他的心里去了,这可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可他又怕伤了女儿的自尊而不敢表露,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这个嘛,那你一定要答应阿爹,若是慕白恢复了记忆,你一定要让他自己选择!”
“放心吧,阿爹。”
沐心言冷笑,她阿爹绝对想不到,她本就没有打算让上官慕白恢复记忆。
沐成铁与沐心言又呆了一会儿,才缓缓回到草屋。
而慕白则自他们走后便一直对着那两半的赤青蛇发呆。
若他记得不错,这种蛇虽然不冻眠,但在冬季,它一向喜欢呆在山林中蜕皮,这只蛇,明显只蜕到一半,怎么会在此时跑到山下?
唯一的答案是有人在它蜕皮的时候将它捉了来。
慕白转过头,试图运功,聚气于丹田,却发现仍是不行,随后若有所思的冷冷的望着屋顶。
沐心言与沐成铁回来时,便见到他望着屋顶,冷冷发呆的模样。
“相公,心言回来了。”
沐心言的手臂缠着绷带,脸色看起来也格外的苍白。
慕白看着她,神情不再如前几日般冷漠。
90,心之所痛
迎春花儿黄,燕儿三两行。
在慕白享受着沐心言体贴入微的照顾之时,纳兰冰可没有闲着。
她心爱之人的大仇未报,半刻都不敢停歇。
纳兰冰正坐在楚东最大的酒楼,翠湾楼的二楼大堂中,冷冷的喝着茉莉花酒。
清舟与文启各坐在她一旁。
她身穿一袭白色的书生袍,头发用锦带束起,罩在白色的书生帽下。
自从慕白离世后,她便一直穿着白衫,一是因为慕白最喜白色,二是为了变相的为他戴孝。
突然门口传来掌柜极为谄媚的声道:“明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王爷见谅。
小的早就给您备好了雅间,王爷,您楼上请。”
纳兰冰等人坐在窗边,将下面情况尽收眼底。
只见一个身穿深紫色锦袍的男子执着锦扇,迈着方步,一脸傲气的走进了翠湾楼。
男子听言,面无表情的进了酒楼,身后跟着四、五个护卫。
“主人,这个就是明王爷,欧阳青瑞。
如今楚东朝中,除了冷亲王,楚亲王,瑞王爷,便是这位明王爷立皇的呼声最高了。”文启在纳兰冰耳边轻轻说道。
纳兰冰执着酒杯,轻瞟了正在走上三楼雅间的欧阳青瑞,眼中闪着冷光。
文启继续道:“明王爷,为人狡诈,行事小心谨慎。最重要的是他的母妃是丞相左满堂之女,母族强大,所以颇被百里太后也忌惮,若是百里太后,想安坐太后之位,多半不会让欧阳青瑞当上皇帝的。
这几日,那位左丞相可没有闲着,六部的官员,近几日有许多都站在了他这一派。
而且他的大儿子左子昔手握二十万兵权。”
冰舞闻言,轻瞟了一眼欧阳青瑞消失的方向,“是人总会有弱点的。
派人每日跟着他,找出他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