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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都殿中,二皇子沐布的母妃,苍北后宫唯一一个能力抗皇后的贵妃娘娘正在试新衣。
她身边的宫女罕娜笑道:“娘娘真漂亮,放眼整个苍北,就没有能比得上娘娘的。
娘娘皮肤白晰,穿这件粉色的宫裙,看起来白里透红,真是漂亮。”
贵妃得意一笑,却但笑不语,她对自己的美貌是很有自信的。
罕娜又道:“娘娘,今日立冬,刚刚御膳房总厨特意来请示娘娘想食何种馅的饺子。”
贵妃兴致不大,淡淡道:“随便吧,皇上近来都不到翰都殿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随便什么馅吧。”
罕娜轻轻一笑,眼睛一转,“皇上不是病了吗?待皇上好了,一定会来看娘娘您的,皇上有多喜欢娘娘,看看这个比东宫还有金碧辉煌的翰都殿便知道了。
娘娘不是喜欢食狗肉吗?那让御膳房备些狗肉馅的饺子怎么样?立冬了,天气便冷了,冬日食狗日即可温补,还有养颜的功效,娘娘觉得可好?”
一听到养颜,贵妃的脸上总算提起了兴致,除了她的儿子,她最关心的便是她的美貌,那可是她恩宠的全部来源,她眼中一亮,“狗肉温补本宫倒是听说过,养颜可是头一次听说,若真如此你便传话给总厨,本宫要食狗肉馅的饺子,让他做得美味些。”
罕娜掩下眼中的得意,恭敬的道:“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晚膳十分,贵妃的尸体被人发现。
在她尸体旁的木桌上,还放着热气刚散的饺子。
巫医验过后,证实贵妃是死于中毒,沐剑狼震怒,命人彻查。
可彻查后的结果却令人非常意外,贵妃的饺子是狗肉馅的,而被食的这只狗在被捕杀前曾吃过一只被毒后的耗子。
狗在被捕杀前毒性没有发作,所以负责捕狗的宫奴没有发现这只狗有问题,于是贵妃才会枉死。
贵妃的死,一切源于意外,沐剑狼没有诛连整个御膳房,只将负责捕狗的宫奴凌迟处死。
沐布却觉得这不是意外,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宫中养了那么多的狗,怎么他母妃却偏偏食到了有毒的那一只,可是因为无凭无据,任凭在殿前怎么跪求,沐剑狼都没有再理会。
因为第二日便是慕白与沐心言的大婚,于是贵妃的灵都没有守,便被草草下了葬。
沐布跪在贵妃的墓前,怒恨交加,他没有想到,同是儿子,他父皇居然会偏心至此,他的母妃尽全尽力侍奉他二十多年,到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他怎么能不怒,他怎么能不恨。
“母妃,这件事儿臣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儿臣一定会找出真凶,母妃……”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二皇子殿下这是干嘛?”就在沐布暗自发誓的时候,一个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他冷冷回过头,有所吃惊的道:“怎么会是你……”
这一夜,宫中过得并不平静。
第二日,虽然天气渐寒,却是个万里无云,太阳温和的好天。
慕白一早便起了身,凭由清河为梳头穿衣。
明明是大喜之日,但他的表情却比上刑斩还要冷硬,便是穿上了喜服,也完全没有一丝喜气。
清风撇了撇嘴,对着身边的清灵嘟囔着,“看着公子这亲成的,让人心里难过。
我不相信,夫人会被太后害死,她是我见过最强悍的女人,只有夫人才配得上公子,那个什么郡主,每日假惺惺的,看着就头疼。
公子娶了她,以后可有我们受的。”
清灵也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你看看公子脸上若千年寒冰般的表情,根本不是成亲,倒像是去赴死。
我可不可以很恶毒的诅咒沐心言被劫持?”
清灵挑挑眉看着清风,清风轻摇了摇头,“这根本就不恶毒,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白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失笑,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着清河为他梳鬂束发,便回想起纳兰冰曾经总喜欢每日为他束发,那样凛冽与雷厉的一个人,在为他束发的时候,却总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痛了他。
丫头,你今天一定会来的,对不对?我特意大肆宣扬我与沐心言的婚事,你那么多人脉,你那么聪明,你那么懂我,你一定会得到消息的,一定会来阻止这场婚礼的,是不是?
丫头,你若不来,明日我该如何面对清起的朝阳,没有你,便是得了这天下又如何?于我,不过惘然。
慕白穿戴好后,眉头仍紧皱着,眼中素若无光,满面的心不在焉。
就是到了沐王府,他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反而在门前四顾张盼,却在看到根本没有那张他熟悉的脸庞时,万分失落的下了马。
从入府,到接新娘,再回三皇子府,这一路之上,慕白都是媒婆提示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始终不发一言,不露一笑。
轿子,终于落在了三皇子府前。
慕白是皇子,本应在宫中举行大婚,但因他自己强烈要求,便改在三皇子府举行。
娶沐心言非他本意,而且若在皇宫之中举行,不方便他的冰儿前来寻他。
轿一落,轿中的沐心言总算安下心来,她娇羞含笑,眼流媚光,一想到她即将成为慕白的妻子,甚至是整个苍北的皇后,她便难掩笑容。
这个闻名四国的男子,也只有她沐心方才能为之相配。
紧紧拉着手上的大红绣绸,沐心言缓缓下了轿。
今日的她身穿七尾彩凤珍珠雕绣大红嫁衣,头带七尾彩凤珍珠头面,倒称得她雍容华贵。
此时,她躲在红色盖头下,心情格外的激动。
皇上与皇后早已坐在主殿上坐,沐王等人也相继赶到。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正式开始拜天地。
慕白的心急急揪起,身子轻轻一晃,内心有种锥心的痛在蔓延,冰儿,你为何还不来,为何……
“一拜天地!”
冰儿,你快来,我不要拜堂,我不想娶沐心言。
“二拜高堂!”
103,全体中毒
“一拜天地!”
冰儿,你快来,我不要拜堂,我不想娶沐心言。
“二拜高堂!”
冰儿,难道,难道你真的死在金凤悦之下了吗?
慕白猛的顿住,眼中寒光若冷剑般骇然,冰儿,若是如此,我一定要踏破天南,为你报仇。
所有宾客有些奇怪的看着顿住不动的慕白,皇后也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沐王紧皱眉头,皇上则轻咳了一声,慕白这才回过神来。
他剑眼含墨,看了眼皇后,然后轻侧过身,只对着皇上行了大礼。
原来还算热闹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皇后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皇上也没有想到,慕白会在今日如何不给皇后脸面,却因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不忍责怪,尤其他的内心并不觉得慕白做得有过错。
“父妻――”
“等等!”皇后突然出声阻止,她脸色已恢复如常,声音也异常温柔,甚至还满目慈爱且含着泪水的看着慕白,“皇上,再怎么说,本宫也是白儿的嫡母。”
她话未说完,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委屈,用无声胜有声的方式控拆着慕白的不敬。
在重孝的时代,慕白刚刚的做法确实极为不敬,在场的宾客中已有皇后党开始窃窃私语,全日暗指慕白不敬孝嫡母,不守礼道,更有者觉得他缺少气度,不适合为君王。
皇后的手段,皇上怎么会不了解,她怎么看都不是个受了蚊子大的委屈便会掉泪的人,此举无非是让众人觉得慕白此举确实颇为过分罢了。
窃窃私语的非议之声越来越多,皇上有些无奈的看着慕白,刚想开口,却听到沐心言轻笑的声音,“母后自然是嫡母啊,这是不会改变的,刚刚慕白偏向父皇行礼,儿媳可是偏向母后行的,这样安排是前日心言与沐白商议好的,没想到却令母后误会了。”
沐心言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但她刚刚从轻纱盖头下看到了慕白扭转了身体后,便灵机一动,也偏转了身体,对着皇后,在场众人确实亲眼所见,非议之声渐渐小了许多。
皇上满意的对着沐心言点了点头,这样的气度与随机应变的能力,确实符合一国之母的威仪与智慧。
皇后也适时的笑了笑,可笑意并不达眼底,倒是眼中偶尔闪过不察觉的寒光。
对于沐心言的解围,上官慕白心中并不感激,他在想,若是纳兰冰在此,她会怎样做?那个丫头最爱使诈,又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若是有她在这,一定会回绝得滴水不漏又让皇后下不了台,这种本事,除了他的冰儿,当下只怕也无人能做到那般极致吧。
皇上看了看唱礼官,唱礼官继续道:“夫妻对,呃……”
拜字还未说出来,唱礼官便突然昏倒在地。
随后大殿上的其他宾客与官员也均四肢无力,相断倒地。
沐剑狼也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而头恼发胀,瘫倒在座。
沐心言也瘫弱在地上,一瞬之间,除了慕白,所有人全都瘫倒在地,皇后有些惊讶的看着毫无中毒现象的慕白,并没有开口。
“毒,毒,护驾,护驾……”沐王人虽倒下,却仍是非常敬业的高呼着。
慕白迅速拿起清风的剑,严守以待的护在沐剑狼尸前。
“护卫,护卫……”其他人也忙高呼着殿外的护卫。
片刻后,慕白冷冷道:“不必喊了,殿外的护卫,只怕也遭遇了不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太子兄长昨日突然接到沙尼草原的土尼族**的消息,带兵前去镇压,看来是去对了,否则今日就要连累兄长同样受罪了,若是如此,慕白的罪过怕是要更大了。”
皇上闻言瞪向皇后,皇后只是凄凄焉的回望了皇上一眼,“白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与皇儿本就是亲生兄弟,本就应当一起应难的,如今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哈哈……想要平安了事,只怕比较困难。”一身黑色蟒袍,手持一黄色锦布包大步而入的沐布,极为得意嚣张的说道。
他的身后,跟随着大批持刀的护卫,护卫一入殿,便迅速控制了在场的所有人员。
“逆子……”沐剑狼完全没有想过,这一切会是沐布设计。
沐布昨日葬了他母妃后,还在他寝宫内抱着他痛哭,还说从今以后,他再无母妃,只有父皇一人,若是父皇不疼爱他,他便生无可恋了,说得好不凄凉,惹得他阵阵伤心,深感愧对了他,还特意赏了他许多珍宝来安抚他。
所以当沐布提出,要去皇陵为他母妃守陵,不能参加慕白的大婚,他也未作他想,却原来,都是他的阴谋。
“逆子?”沐布脸上满是嘲弄,“在父皇眼中,也许我是逆子,但杀母之仇大如天,不为母妃报仇才是真正的逆子。”
他又看向慕白,眼中的寒意与恨意格外的慑人,他紧咬着牙,“你倒是命硬,龙凤烛中的毒烟都没能毒倒你。”
慕白眼中有着不解,他不明白沐布眼中如何浓烈的恨意到底从何而来。
“前些日子吃过黄竹桃黄大夫的药解毒,她说药改变了我的体质,从此后,一般的毒都毒不到我,没想到今日因此占了些便宜。”慕白仍是一副风淡云清的模样,明明处于劣势,却半点不慌张,悠然自得。
他的从容淡定令沐布觉得格外刺眼,“沐白,昨日有人看到你去了御膳房,并与御膳房那捕狗之人有过接触,是你收买了他,设计杀害了我的母妃对不对?”
“昨日我确实去过宫中的御膳房,那是因为我收到他人的留书,说去御膳房有要事,可惜我到时,只看到一个杂役公公,并无其他人,于是向他询问可见到什么人,可有人传话?他说没有。
我又等了片刻后不见人影,便离开了。
收到他杀害贵妃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单凭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便根本没有杀害贵妃的理由,就算要杀害贵妃,这种事我可以收买一个不会暴露我身份的下人去做,怎么会笨到亲自到宫中行事,还要让人好巧不巧的遇到。
二哥,你千万不要受他人挑拨离间。”
慕白真想扒开沐布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浆糊。
104,彻底逆转
慕白真想扒开沐布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不是浆糊。
沐布细细思索,才惊觉不对,他暴怒的看向皇后。
皇后有恃无恐的看着沐布,瞟了眼他手中之物,事到此时,他已然没有了退路。
就如皇后所想,沐布看了看盛怒之中的皇上,以及已被控制住的众人,又掂了掂手中之物,从他听信皇后之言,偷出此物时,他便走上了一条众叛亲离,不能回头的路。
他冷冷一笑,看着慕白,“三皇弟,无论你是不是杀我母妃的凶手,今日,你都得死。”
慕白在大红锦袍的映衬下,越发的妖艳,与他风淡云轻的气质极不相衬,却又相得益彰,让人不忍舍目。
“你我本是手足,何必以死相逼,鹬蚌相争,只会渔翁得利,这个道理二皇兄怎么会不明白?”到底是血脉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慕白并不会痛下杀手。
沐布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大笑,“手足?天家无亲情,三皇弟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
在皇室,只有敌人,没有兄弟。”
他又冷冷看向皇后,“鹬蚌是相争,可渔翁可未必会得意。
我一早便派人前去沙尼草原了,虽然有人说她准备放弃太子殿下,可我沐布还没有傻到会全然相信的地步。
此刻,只怕太子殿下已身埋草原,回不来了。
现在只要解决了你,皇位自然就是我的了。”
皇后听闻太子殿下的死讯,脸上没有惊讶,亦没有悲伤。
倒是皇上勃然大怒,“逆子,你这个逆子,弑兄毒父,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朕还没死呢,公然谋逆造反,你听着,今**若伤你弟弟半根汗毛,朕便说什么都不会将皇位传于你。
便是朕的儿子都死光了,朕也会从宗族中选择一位才德兼备之人来继位。
朕倒要看看你这乱臣贼子,弑兄毒父之人,要如何堵住悠悠众口,成为一国之君。
名不正,言不顺,在咱们苍北,你就算继了位也不可能稳坐江山,还要被天下人所不耻。”沐剑狼语带不耻的说道。
沐布闻言,五指紧握成拳,脸上笑意更深,“名不正,言不顺?”
他缓缓打开手中的黄色锦缎,露出一黄色锦盒,皇上与皇后看到黄色锦盒后,一个大吃一惊,脸色惨白;一个仍是是笑非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继续打开锦盒,一道波光而闪,众人看清锦盒中之物后,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沐布拿起苍北百年相传的皇帝的象征-麒麟盘龙玉玺,道:“父皇不会忘记这是什么吧?这是先祖皇帝命人用罕见的奇山寒玉打造的麒麟盘玉玺,儿臣还记得,先祖皇帝曾说,此开国玉玺象征皇帝身份,亦示传承,若帝无诏,则沐族皇子,得玉玺者,得天下。
若先帝突然驾崩或者重病,而未留下遗诏,所有他的子孙,得玉玺者,得天下。
父皇久病,今日三弟大婚,因喜极而多饮,故病加重,身不能移,口不能言,只能长卧榻间,而又无诏,故得玉玺之二皇子,顺应祖命而继位,明正而言顺。”
沐布的眼中全是**与杀意。
沐剑狼没有想到沐布会找到他藏得那么隐秘的盘龙玉玺,这玉玺所藏之处,他连最信任的沐王都没有告诉过,他冷着眼缓缓看向皇后,这个世界上,除他之外,可能猜到玉玺在何处的,只怕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只是,她与太子早已连成一脉,今日此举,到底欲意何为?
沐剑狼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沐布,眼中没有失望,亦没有伤心,只有愤怒。
“你想弑父?”
沐布看着沐剑狼坚硬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无限的失落,只有愤怒,没有伤心,那是因为他的心从来就不在他身上,父皇的心,之前在太子身上,如今则完全在沐白,而他这个儿子在他父亲的心中,与任何一个姓沐的宗族完全没有差别。
他举起玉玺,那是权力与身份的象征,“不敢,弑父者,不能为君,老祖宗的规定儿子可是铭记在心。
有它在,父亲只需要安心养病便是。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麻烦还是要解决的。”
他冷笑的看着慕白,眼中闪着无限的羡慕、嫉妒、恨。
这辈子他所期待并为之苦苦努力的东西,眼前之人却轻松得到,不公平,这不公平。
他想要彻底毁底慕白的愿望随着沐剑狼的冷漠而越来越强烈,他轻咬着牙,阴冷阴冷的道:“来人,诛杀三皇子沐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