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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手指实在太细。他一松手我就把手直直往下垂,戒指从指间滑下,掉在地上,“叮”的一声。
风澈脸色大变。我预计他要发火,可是他看我三十秒,然后叹一口气,俯身拾起戒指。
“我会重新订一个。”他说,找张小纸条来量了我手指尺寸。吻一吻我的额头,他说:“明珠,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现在……对你是真心。”
对我真心,仍然要禁锢我。我听到他出门去,吩咐守在门口长久的两个人,好生看着门,不要粗心大意。
我静静闭上眼睛,努力平息风澈带给我的情感震荡,静待黑夜来临。
颈上的白金盒子微微发热。午夜已经来临。
我悄悄的起身,抽出被单,然后把枕头放到被子里,模拟出睡卧的人形。
抱着被单,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卫生间,打开窗子。骨折的那只手还没有好,使不上力,一动就撕扯般疼痛。不过我可以忍。
屏息静气,我靠在窗边静静等待。
没有等待太久。头顶传来细碎声音。
一架绳梯轻轻放下来,垂在窗口。绳梯在夜色中呈浅浅的灰色,想来垂在白色的墙壁上,还算隐蔽。
一个人影攀着绳梯下来。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知道这个人可以信任。
他取出一根粗糙绳子,是用床单撕成一条一条打成结而成,缚在卫生间最粗的那根管子上,另一头放出窗子,垂往地面。然后他接过我手里的白床单,又敏捷的攀着绳梯上去。
隔了三十秒,绳梯轻轻的抖动三下。我明白是行动的时候到了,咬一咬唇,轻轻爬出窗台。
完成这个动作十分困难。只有一只手能使力,另一只手形同虚设。我看一眼眼前的绳梯,它是我逃生的一线希望,毫不犹豫,我攀上绳梯。
一只手需要承载全身的重量。没有爬出两步,掌心已经疼痛难忍,我的手轻轻发颤。
可是经过了这么些年摸爬滚打,杜明珠早练出绝大毅力。我紧紧咬着唇,一步一步,往上面攀去。
速度非常慢,可是我仍然一点一点更靠近自由的天地。
攀到离挂着绳梯的窗口还有两步的时候,先前的人伸出头来,有力的手臂拉着我,用力往上提。
受伤的手当然不可避免的疼痛。我闭紧嘴,不出声,在他的帮助下钻进窗子。
双脚落到实处才发现脚发软,全身汗湿,如同从水池里打捞出来的样子。
身边的男人顾不上理会我,三下两下,拉起了挂在窗子上的绳梯,然后关窗,把可供追查的线索毁于无形。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穿白袍子。冒充医生。
他快速走到门口,小心的打开门。观察一下四周他才闪身而出,打手势叫我跟上去。
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
并没有走多远,走过几个房间,他打开出来的房间斜对面的一间房门,示意我进去。
我用我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闪进去。一同坐在床上喘息两分钟,他才自我介绍:“我是林家源,云起的朋友。”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我说:“谢谢你的帮忙。我们现在怎么行动?”
他答非所问。“需要剪掉你的一头长发。会不会舍不得?”
是为了易于变装吧?我说:“没有关系。”
同自由相比,一头长发的确没有太大关系。
林家源自身上某处摸出一把医用剪刀,拉起我的头发一小绺一小绺的剪去。他一边剪一边同我解说接下来的计划。等他讲解完毕,我的头发也都变成了短短的一绺绺。不过,肯定说不上有什么发型。
他再从柜子里拿出石膏绷带,叫我坐好,他一圈圈包扎,把我包得象个木乃伊。我说:“林家源,你的手法真熟练,简直可以冒充医生。”
林家源在黑暗里笑,我只看得到他亮闪闪的白牙,与白袍子相辉映。
他说:“我本来便是医生。并且,就在这间医院任职。”
我的确小小的吃了一惊,还以为云起的朋友,再不济也是道上的狠角色。可是林家源自承他身世清白。“不过我家里曾经遇到过一些事情,碰巧云起给解决了,就此认识。”从此奉云起为偶象,每年中秋元旦送上卡片问候。这次云起来找他帮忙,他兴奋得只差没表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所以说,日行一善还是必要的。你帮助过的人,没准哪天就能帮到你。
林家源把我的头也包得严严密密。他抱歉的说:“会比较难受,但是,相对安全许多。云起把这样重要的事情托付我,我是万万不能让你有失。”
他也真有点本事,病员卡什么的全弄得妥贴。我躺在床上,虽然浑身让布条石膏弄得动弹不得,可是反而可以放心的吁出一口气。
据林家源说,风澈这次派了许多人“保护”我,以我的情形要想溜出去,根本不可能。除开病房门口,那层楼的楼面上,还有医院几处大门,都有人隐伏在暗处。
我也认为把我弄得象木乃伊一般躺在病床上更为安全。他们看到那条垂在窗前的绳子只会猜我顺着绳子往下溜吧。希望风澈发现我的出逃时,不要有哪位明察秋毫的高手在场。以我受伤的手是没有能力撕开床单结成绳子的,这是整个计划唯一的破绽,可是这个漏洞我们无法修补。
我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果然喧嚷了好一阵子。我的病房里也闯进来两个神色阴沉的大汉,当场让在我房里派药的小护士惊叫出声。自然他们没有发现破绽,谁会去多扫两眼那个躺上病床上浑身绷带、某场车祸中生还的重伤者。
不是我诅咒自己。病床边上的病员卡上就是这么写的。
林家源医生是我目前的主治医生。他对我关怀备至,每天来巡房三五次。全是仗着云起的面子,我才有这样好的待遇。他进来往往以神吹鬼聊的目的居多,吹的全是他的偶象——伟大的云起先生之光辉事绩。
他说这次的计划,就是由云起一手拟定。言语间佩服得要命,一遍遍对云起的谋略歌功颂德。其实他才是这场计划的主要执行人物,不过他不肯居功,坚持要把功劳归于云起。
因为他认定我是云起的红粉知已,坚持认为为归功于云起才便于他替云起的幸福将来争取福利。闪烁其词的多次暗示我以后要知道感恩图报,要以身相许,要好好对待云起……云云。
要不是绷带在我脸上包扎得太紧密,我都要多次大笑失声了。林医生真是个可爱人物,毫无疑问。
其实就我认为,他对云起的了解也不多,除了讲云起怎样神勇的救了他的家人,就是讲云起如何巧妙的安排他救我的事迹。讲到最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我才得以解救出我的耳朵。
他不了解云起很正常。云起在道上混这么久,哪里会轻易让人知道他的事迹。
可是林医生偏偏崇拜他得要命,简直盲目。他非磨着要我给他讲讲云起的事。我这才发觉,原来我对云起的了解,少得可以。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玩什么。不过不要紧,只要过得了这关,我有一生的时间,慢慢了解这些事。
心里不自禁浮现他的影响,那么鲜明。他一直住在我的心里。
他送我的小小白金盒子,紧紧的贴在锁骨下方,由林医生打包,密密的包在木乃伊壳子下。
每天固定时候会微微发热。于是我明白,云起在思念我,这是他想我的讯息。
成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日子太过无聊。可是生命里重新有了希望,我不觉得日子太难过。只不过,思念在心底无边无际的滋生。
林医生每天来向我汇报最新动向。终于有一天,他对我说:“可以了,云起来了指示,风澈他们已经离开本市。我就安排你去跟他会合。”
我呆住。突然又有想哭的冲动,眼泪凝在眼眶里。
终于要去与他会合了。这些日子,我无比思念他的怀抱。未来的日子幸福可期。
林医生麻利的剪开我的木乃伊外壳,嘱我快快沐浴更衣。
我也觉得这具身体需要好好洗涤。可是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移到锁骨之上,举起那只小小白金盒子。
“嗒”的一声响,盒子轻轻打开。我的相片对着我,眼睛里带着一丝张惶。
我静静的望着相片。一分钟……两分钟……
开启盒子的小按钮突然闪出细微光芒。我的手放上去,轻轻掀动。
我的相片隐没。一段段文字,争先恐后,一行行刷上小小的液晶屏。这是云起为我特制的单方通讯器,在那个忧伤绝望的午后,由我不经意的触发,他马上送来信息。他一直爱我,并且,早已去找到合适人选,定下了帮我逃生的路。
生命重新找到意义。原来我并没有被他放弃。他要我信任他。他说:明珠,请你再努力一次,我与你妈妈,都会等你!
我依着他的指示逃离。这一次的逃离与以往不同,逃去的彼端有人在等我。
每天这具通讯器微微发热的时候就是他在向我发送信息。我看着那些跳跃的小字。最开始显示的文字颇凌乱,一行行一段段,说思念说期许说将来,到了后面,满屏刷动的只有三个字: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尾声
无惊无险入闸上飞机。我此去的地方是多伦多,正是以前云起商量要带我去的城市。
证件签证一切OK。这些全由林医生拿来,据他声明,通通是由云起找人办理。
我习惯了他努力替他的偶象提升形象、装配光环,笑着跟他道了再见,上了飞机。
是夜机。看着窗外深黯一片人有些恍惚,仿佛不置信:真的离开了?真的可以与他在一起了?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凄酸,要摸一摸颈子上挂着的小小金盒子,才觉得真实,感到安慰。
仍然望窗外。深黯夜色已由深黑深蓝淡蓝鱼肚白渐次转变。黑暗与黎明正在交换。一如过去的千亿年。突然太阳跃出云海,满天云彩马上染上绚丽金边,光华灿烂。
我觉得这绚烂美丽的景象对我有特别意义。是为了提醒我的新的人生即将开始吧?呵惶惶然过了这么些年,终于有了欣赏美景的心情。
而良辰……良辰则需与他共对。
至爱的人在等待我的到来。多么美妙……那种感动,十分隽永难言。
急急的验了证件出关。出口的对面,我一眼便看到了云起,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仿佛亘久就是这样的姿态。他同样一眼就看到了我,脸上是不容置疑的狂喜神情,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我们奔向对方。在下一秒,已经紧紧的拥抱。这个拥抱,与上一个拥抱,隔了那么些年。
可是终于还是又重回到他怀里。之间所有的苦涩时光似乎已全然消失。这个世界、这一刻……只有他,只剩他……
在他怀里我倾听他激烈心跳,曾经飘飘荡荡的心呵,过滤了所有的人和事,只得他一个。我原来也能如此的深爱一个人。
满满的喜悦铺了开来,淹没了我的全部天地。我又想落泪。
而他,在给了我一个太长久的拥抱后,哑着嗓子对我说:“欢迎回家。伯母已经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含泪点头,把手交到了他的掌中。上天最终没有亏欠我。兜兜转转,它还是赐给了我最初向往的幸福。番外之风二
刻骨铭心的爱情,从来不在我的人生规划中。
人生无非是巧取豪夺。这个事实,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清楚。
我只是别人的义子,一具杀人机器。老头子喜欢收义子,通通要长相俊美身手灵活的孤儿。他收了一个又一个。
他们全是我的威胁。为了不让他们超过,我只有努力再努力,很小年纪就感觉到命运的残酷。
我有颗比常人更比冷酷的心。如果冷酷才可以活得长、活得好,那我为什么不?
才二十五六,我已经是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我并不满足,我看中的是老头子的位子,而不是与老大老三一起为几处地盘码头争夺。
遇上她纯属偶然。我只是那天听手下说起,老头子的情妇借用了我几名手下,去完成一件任务。
说到底我的班底也还是属于老头子管辖,她用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可是她这样子越过我调动人手,我还是警惕,马上要去看个究竟。
他们是奉命去绑架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老头子的情妇之前的情人与现在的老婆所生。
很复杂的关系是吧?其实不离奇。在道上行走的人总有比普通人更多的故事,今天跟你,明天跟他,搅出这样复杂的关系,也不出奇。
雪姨——老头子的情妇,想报复她的前度情人也不是三日两日了。详细恩怨我不清楚,可是老头子一直压着不让她展开大规模报复。
其实我猜疑老头子是故意不让她完成心愿。也许他对她有某种承诺,可是拖着不给她实现的那一天,好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讨好陪伴他。
不过上述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既然雪姨是借人对付前度情人。那么就成全了这个顺水人情也罢。她毕竟是老爷子身边亲近的人。
可是已经到了地头上,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看苦主。其实苦主那时候并无可观,头发篷乱,一张脸脏兮兮,害怕绝望,全写在她眼中。
可是饶是如此,我马上看出,她一张脸太象雪姨。我还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利用价值,看着逼近她身边的几个小喽罗,我一声“住手”已经喊出口。
却还是迟了一些,她的额角已经撞上坚硬砖墙。鲜血涌出,她摇晃着倒下,我抢上去搂住她,脑海里已经闪过许多可能性。
小张送上她的身份证。十八岁?我皱起眉。我怀疑这是雪姨与她的旧情人私通生的女儿。不需要旁证,她那张跟雪姨象了七分的脸,就是证明。
这是一个可资利用的关系。可以要么扳倒雪姨,要么让她转向自己。我怀疑她一向对老三要另眼相看一些,因为老三都是由她引见给老头子。
就为了这件事我也怀恨她。可是抛开这些小节不谈,她是一个帮得到我的人。
我救了这个象雪姨的女人。她叫阮轻纱。身份证件上写明。
我刻意的引诱她。她一醒来,我就引导她品尝情欲滋味。我不是急色儿,有的时候,挑起了情欲之后等待,比突如其来的强暴,更能在女人心里留下深刻痕迹。
我并不是只要她的身子。我要她的心对我全面臣服,这其间自然要用点心机。
她对我十分温顺。又是一个为我的皮相而沉沦的女子。我在合适的时机取走了她的贞操,用了点温柔手段,换取她对我的沉沦。
她有当尤物的天份。美丽面孔美好身段,床上的表现总能让我满意,在适当的时候对我娇嗲痴缠。
我并没有为她动心。一早已经声明,我对于所谓爱情,敬谢不敏。
我只是觉得她比其它女人更能讨我欢心。而我享受这样的关系。我一次次问她,是否爱我,她每次都给我肯定答复。
当我觉得有把握,我约见雪姨。无论如何我要用轻纱逼出她的表态,不是站在我一边,就是等着让我揭穿。
情况与我预计的有偏差。她的确是雪姨的女儿,却不是阮轻纱。不过,没有关系,过程如何可以忽略。一轮谈判,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承诺。我心里泛起喜悦。看来,我手中掌握的,是一张十分不错的好牌。
我带着谈判胜利后的喜悦去见我的好牌。可是她居然第一次对我笑得勉强,态度里有掩不住的疏离。我的尊严受到冒犯,我要让她知道,纵然她多出一个有点权势的生母,可是在我面前,我才是她的绝对主人。
我开始践踏她的自尊。当你令一个女人失去自尊心,那才代表她真正臣服,从此不用你烦心。
我几乎以为我成功了。到了最后,她可以看到我衣领上的唇印,仍然笑嘻嘻。她开始挥霍,有了拥物狂的特质,高兴不高兴都出外购物消费。我没有限制她这些,这是大多数女人的通病。
这样的训练再持续一阵子,她就可以胜任做一个安份的、沉默的,只懂取悦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