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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扶住我的腰。“脚还疼不疼,不是说早上替你搽药的吗,怎么起来了不叫我?”
我干笑。“不太疼了。”
我猜云起也明白了我的偷溜意图,可是他装不明白,扶着我强制的转身,到沙发上坐下。“我再替你搽一遍药。不然没好彻底,以后很容易再扭到的。”
他一消失在门后我马上站起,准备闪人。可是刚站起身他又出现在我身后,“快坐下,都说了叫你别忙动的。”
我暗自扁扁嘴,猜想药是不是就让云起放在门后,他才可以这么神速的现身。
他再替我上药,手势熟练已极。我说:“云起,你的手法真熟练,是不是跌打医生?”
他先瞪我一眼,随即又绽出笑容。“你记住我的名字啦?”他惊喜,“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云起云起,甜甜的,真好听。”
我啼笑皆非。“喂,”我说,“我明明只叫了你一声。”
他马上扮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我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吗,不要叫我喂。”他一手抚心,“你现在又叫我喂。”
我苦笑,不敢接嘴。
他又蹲回我面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不是说今天告诉我?”两只眼睛期待的望定我。
我又不忍心骗他,他从一认识开始,就对我一片诚心。
终于我说:“我叫杜明珠。”心里在想,他不是风二他们的人,告诉他应该没关系吧。
“明珠?好名字。”他赞,然后问我:“饿了没,来吃早餐。”
“你做?”我问。看他肯定的点点头,我掩嘴笑,“才不要吃,你做的早餐,肯定一股药酒味。”
“那你做。”他倒是懂得顺水推舟。
我说:“我不会。”这是真的,父母把我照顾得一向好,就是住在风二的地盘上,也是有专人打理饮食。
他促狭的笑。“早就看出你是千金大小姐,不会做事。”
“喂!”我怒视他。他一笑,来牵我的手。“来吧,我早做好了,没想过要劳动你。”
我闪开。“喂喂喂,云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别人的手也沾上药酒味。”
他拿我没辙,自己先去洗手去。我坐在餐桌旁大吃大嚼,开心无比。
云起大概以为我是来自埃塞俄比亚的难民,中餐西餐做了一大堆,起司面包蛋糕煎蛋,还有稀粥馒头花卷配精致小菜。我很敬佩会做菜的人,觉得他们都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顿时对云起印象改观,自动把登徒子头衔自他头上摘去。
云起听了我对他的景仰之情后十分得意。马上热心的指点我:“比如这个馒头,和面时,打个蛋进去……”我只好告诉他,我是君子,远疱厨,他不必费心教导我这块朽木。
吃过早餐后我正式告辞。云起悻悻然:“利用了人家后就一声再见离去?没良心。”
“喂,我有要求住到你这里来吗?明明是你热烈邀请对不对?”我反驳他,看着他的脸由青变黑。
“反正你就是没良心,一点留恋也没有就说走,不管别人有多伤心。”他黑着个脸,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收拾碗碟,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不理他,自顾自去沙发上拎起我的布包,准备离去。
他又追上来。“那,电话、住址、联系方式,总要留一个吧。”还是秋风黑脸样子,倔倔的。
我看到他还围着花围裙,配着一脸不悦表情,特别趣致,大乐,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扯下围裙扔到一边,咬牙切齿。
“杜明珠你不许笑。”他要求,活动脸部肌肉作狰狞状威胁。
我努力忍笑,可是还是合不拢嘴。
他咬咬牙,一个箭步上前拥住我,温暖的唇堵上我的嘴。
我的笑声顿时消失,整个人震惊到失神。
我看到他的眼睛,深幽得仿佛看不到底,透出丝丝温柔神色。他的手臂十分有力,紧拥着我,几乎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舌头,轻轻舔弄我的双唇,试探的舐一舐我的舌头,逗弄的搅动。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急,一声又一声。
然后他的唇倏然离开我的唇。我听到他暗哑的声音对我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有犯罪感的。”
“嘎?”我头晕晕的,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他的一只手替我抹下眼皮,然后他的吻又落下,热情,激烈。我渐渐软化,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里。
可是心里突然觉得心惊。我才离开风二,这上下只怕他的人马,通通都在找我,我却在这里跟别人拥吻,真是太没有分寸。
想到这里,我用力推开云起。
他吃惊,不解的看着我,随即露出迷人笑意。
“明珠,对不起,我不该不经你允许就吻你。”他道歉,可是眼神灼热的看着我,全没有半分内疚心思。
我无暇理他,匆匆拿起包。“没关系,就算你帮我的一点报答。我告辞了。”
没走出两步就让他抓住。“你怎么这么说?”他苦恼的叫,“明珠,我吻你是情不自禁,不是为了要你报答。”
“我知道了。”我一意想走,敷衍他,“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吧?”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放开了我,可是脚步跟着我往门边移动。
“我……”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只知道要不断的逃,逃到一个风二找不到我的地方。
“你不肯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声再见后就飞甩我,永不相见?”他沉下脸。
云起生气的样子也很让人有压迫感。我不语,他说得很对,我正是想一声再见后永不相见。
他看我不理他,干脆把住大门口。“你不跟我说你的电话住址,你要到哪里去,我就不放你走。”他声明。
我无可奈何的望他一眼。“我是某个人的情妇,现在正在跑路中。所以,不可能有电话住址,也不知道我会到哪里去。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长痛不如短痛。告诉他真相,也好让他清醒,我是这样想的。
果然他脸上露出痛心神色,不能置信的看着我。
我不语。反正我没有骗他,至于他瞧不瞧得起我,又是另一回事。
我打开门,这次他没有拦我。我垂头,从他身边静静离开,没有转头看他的脸。
不应该难过的,可是,还是免不了有一丝难过,我抬头看四周,想尽快离开。
看出去呆了一呆。原来是在郊外,他的小小平房外面,有大片的花,和小小的原色木栅栏。
最近的邻居也在五百米开外。这样子我怎么到市区?连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不清楚。
心里踌躇,要不要回头去问问云起到市区怎么走。或者,请他送送我?
可是,刚才坦白身份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我怕回去看到云起的异样眼神,会让我难以忍受。
还是在路边慢慢走,碰到人再问路吧。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采用这个冒险的法子。
可是当我的手刚刚碰到小小的木门,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云起飞奔出来,把我抱入他的怀里。
我听到他心酸的声音说:“明珠,我不在乎你过去是什么人。现在既然你也没确定要去的地方,不如留在我这里。”
我轻轻的伸手拨他的手。“不必。我现在对于感情,退避三舍,不适合与你一起。”
“我不提感情好了,我们象朋友一样相处。”他急急的保证。
我还是不为所动。“我以前的情人势力很大,我怕连累你。”
“我不怕。”他真是不知道利害关系。
“我不……”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后颈一痛,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
“对不起,明珠。”我听到云起的声音,歉意的说。
然后我被温柔的抱起。
失去意识。第 6 章
我留在了云起的家里。
纯属被迫。他说,如果我再要离开,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敲昏我在地。
对于一个执着的想惹祸上身的人,你能够怎么办?只好自求多福,对他不予理会。
再者,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有人提供吃住任我奴役,也不错。
我就是这样跟云起说的,他听得直翻白眼,然后温柔的要求:“就算是让你奴役,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大家心照就行。拜托,老大,给我留点面子!”
我大笑。跟云起在一起,笑的时间特别多。
于是我当起了驼鸟,躲在云起的房间里,不见天日,做其隐居人士。云起一次次的游说我:“明珠,前面那片海滩特别美。我就是为了那片海滩买的这间屋子。走嘛,你去看看,保证你喜欢。”
我再三拒绝,才不肯与他去消受良辰美景。纵然他说那片海滩人迹罕至,可是谁能担保一个人也没有?小心些总是好的,我是惊弓之鸟,小心的杜绝着给抓回笼子里的每一个可能。
说来也好笑,因为我坚持不肯去公众场合露面,所以连我的替换内衣,也是我报上尺码后由云起替我采购完成。他大袋小袋替我拎回来,递给我时脸上一片可疑红色。
看他的表情,我觉得他可爱纯情。他跳起三尺高:“我纯情?我十五岁就开始泡马子……”坚定的不肯接受纯情标签。看到我似笑非笑睨着他,才气馁:“不过那是好早以前的事啦,近两年来我守身如玉。”
我大笑,差点笑得瘫在沙发上。他的脸再涨红,咬牙切齿说:“杜明珠,你又不给我面子。”
我分辨:“我只是赞赏你幽默感特别强。好啦,我试衣服去。”拎起袋子一溜烟回房里,以免他给我笑得狂性大发,拿我出气。
在云起面前我好象还原为家变前的杜明珠,可以嘻嘻哈哈,言笑晏晏。可是我明白,那个天真娇纵的杜明珠,一去不回来。
回到房间我便沉下脸。还是不能安心。怕风二总有一日找到这里。
我对他恐惧感始终如影随行,挥之不去。明白如果让他找到,只怕会万劫不复,他不会轻饶了背弃他的女人。
也不是每次想到他都觉得身心冰冷的。偶尔念及他昔日对我那些温柔时光,心里又泛出点点旖旎情思。我怔忡。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除了最初在一起的时光外,他对我坏的时候多好的时候少,我都逃出来了还想他,真是怪异。
并且一逃出来,就可耻的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照顾。明摆着是利用云起对我的一点情思,我自己也唾弃自己。
象藤蔓一样的女人,始终攀附着某一个男人。这是我的真实写照,其实心里我也不无惭愧。
但云起的温柔也每每让我心悸。我不明所以,风二还没有完全淡出我的心里呢,难道这样都能又住进一个人?
只好逃避不去深思。遇到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我多半是作此反应。也许云起对我只是一时迷恋……我们相处的时间才这么短,哪里可能发生什么爱情。
于是理直气壮的奴役他,打着“好朋友”的名义,要他替我端茶倒水。
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我就问他:“云起,你这两天都不外出工作?不要因为我耽搁了你正事。”
他回答我:“我打算放自己一段时间大假。做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趁现在陪着你,我正好休息休息。”轻而易举把我好不容易出现的良知送回原地。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陪伴。后来发觉,他也不是纯然的放假中,每天总要拨出三五个小时,打开电脑接上网路认真工作。我有分寸,没有问他的工作性质,可是端出一副受骗上当的嘴脸,对云起指控:“还说为了陪我放大假,以为你真的连工作都不顾了……结果还是家庭办公,我白感动了,赔给我!”
云起好脾气的赔笑:“好,赔给你。要赔什么……”一只手还握着鼠标连点,没诚意!
不巧电话铃声响起,把我敲诈勒索的计划中止。他叫我:“明珠,接一下电话……”
我不接,把无绳电话替他捧上,自己退出门去。
云起想来只说了三两句话便匆匆收线。他追到客厅问我:“明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才不要接。”我回答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的房间里多了个女人。最好谁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想当空气?”他笑我。我点点头。能够当空气当然好……空气不会怕人捉了回去。
云起凝神看着我。“你真的很怕他?他是谁,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摆平。”
“省省吧你。”想到风二我打个冷噤,马上意兴索然。也许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风二才不在乎我的离去。倒是我自己在这里吓自己。
想到他不在乎我离去心里又象落了一块铅。我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才不会,我对风二颇有利用价值。
可是想到他在乎我离去我也害怕,这代表他会上天入地搜我出来。一时间愁绪满心。
云起蹲在我身前。“明珠,不要怕,我也有点道上的朋友,你告诉我他是谁,我能替你摆平。”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不清楚风二在道上的地位,可是看他平时前呼后拥一大帮小弟,就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平凡角色。我无精打采。“与其让你去帮我摆平这事,不如替我办套假护照让我远远的躲出国去。”这是我在心里盘算了许久的一条生路,情绪低落下脱口而出。转移话题之外,算是给云起出道难题。
没想到云起一口应承:“你想出国?没问题。想去哪里?”
我张开嘴,望向云起,不敢相信他能把我在脑海里筹谋了多日的计划,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可是,明珠,我的事业根基在这里。”一转头他又垂头丧气。“我不能想走便走,不如我替你摆平那个人,你就可以安心留在这里。”
就知道他是夸下海口,现在改口来啦。我扁嘴。“我就是想出国。你帮不了我办护照,就别说其它的话哄我开心。”
他让我一激,马上跳起来。“办不到?要是办到了你怎么谢我?”
“还没办呢,就先问怎么谢,真没绅士风度。”我气他,“再说,就是你真的办到了,也是市恩,就是俗话说的挟恩望报,是最坏的一种行为。”
他让我逗得哭笑不得。转身翻出个数码相机,叫我坐端正。
“干什么?”我警惕。
他苦笑。“不是要替你办护照?你又不肯出门,只好给你随便照张模拟证件照方便办理。”
“你真的有本事替我办护照?”我眼睛一亮,难道出门遇贵人。
“说了替你办就替你办。不过办了你出去,可不许在我登门时拒而不见。”云起笑,眼睛弯弯的。“说吧,你想去哪里。”
我转头就往我住的房间跑,一边跑一边扔下一句:“就加拿大吧。”据说那边华人多,也许便于隐迹。
云起不解,拿着相机跟在我背后追。“明珠,你干什么?让我替你拍照啊?”
我翻出包里的小信封。“我这里有标准证件照。”我递给他,那还是我认识他那天,为了办假证件照的。
他接过来细看,嘴里啧啧连声。“拍得很美。明珠,你很上相。我去加洗几份,放一份在我的皮夹里。”
我伸手指着他:“只要你替我办好护照的事,你加洗几张放在皮夹里都行。”
我不太明白办护照的手续。以前听同学讲起,据说极其磨人。要想出国也是我为了躲开风二一时异想天开的主意。我没有对此寄予希望。虽然我当时兴匆匆的撵了云起去替我办理。
所以没隔两天,云起真的奉上簇新护照同身份证,我吃惊不小,差点把手里的水洒上了证件。
“小心。”云起连忙收回证件们,让它们免了被水烫的命运。
然后取笑我:“明珠,我从来没有看到你激动成这样子。”
我放下杯子抓过他手里的证件们。“真精美……云起,你到哪里去找到这么手艺高强的制假人士?”护照没有见过没法评论,可是身份证几可乱真。
“这是真的。”云起不悦的横我一眼。
“哪里可能是真的。”我抢白他,“你当我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