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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其实,你也不再相信我了,不是吗?而且我们早已经成为了两条交叉线,在不同的方向沿着自己的轨迹前进。如果说,昨天早上是我看花了眼,那么我的耳朵是不是也出问题了?其实,那天早上再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去医院找你了,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手机和我的银行卡,还有钱包全都放在了无忧的车里……”
迟暮猛地一怔,下意识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迟暮轻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淡淡笑了笑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好不好?”
“嗯。”迟暮点点头。
“如果你没有遇上我的话,如果你没有被我死缠烂打地追求的话,你跟无忧会不会走到一起?”这个问题埋在她心里很长的时间,从她第一次知道无忧喜欢的那个人是迟暮的时候,她就想问他。
大一那一年,她初遇他,惊为天人,从此,她觉得这世界上再完美的词语也很难堆砌出一个他来。于是,她让未央帮她,制造各种巧遇,比如在食堂,在去食堂的路上,又比如在图书馆,在校门口,在办公室……
有人说,在爱情的世界上,如果女孩子太过主动的话,她会爱的很辛苦的。那时候的桑榆从来都不相信这句话,迟暮对她很好,好得让整栋宿舍的人都羡慕她。
“告诉你心里的想法,好不好?”
迟暮微微诧异,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桑榆会突然问出这样问题,如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的,如果知道迟星宇母子的到来会伤害他的母亲,他怎么样都会阻止的,如果……
“阿榆,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心,咯噔一声,就像是落在了地上,碎了一片。桑榆有一刹那间的失神,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和她的婚姻会有一天走到了尽头。
“对不起。”她感觉到自己的声线抑制不住地颤抖着,简短的三个字,她却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迟暮离开了,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可是她感觉到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浓浓的悲伤。那一刻,她心脏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秦桑榆,这真的就是你要的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自她就很你。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格一格的光影落在地上,阳光里,有细微的尘埃在轻轻地飞舞着,空气里飘『荡』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夹杂着一缕淡淡的花香。
桑榆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大半的『药』水,心里有些焦急,索『性』将手背上的针拔了下来,然后下了床,虽然迟暮说骆项南已经没事了,可是她心里依旧有些担心,也只有自己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她心里才会踏实下来。
桑榆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碰到来查房的护士,连忙躲进了房间里,一直到护士进了别的病房,她才火速地走了出去。
静静地站在隔壁病房的门口,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好大的勇气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素白的被褥,素白的墙壁,空气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脸『色』却苍白的难看,映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近似有些透明,连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桑榆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就是她,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声。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一直都在自责,若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去面对他的家人。
骆项南睡得并不熟,听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那一张精致的容颜一点一点呈现在他的眼帘。
“秦桑榆,你是在为我伤心吗?”他勾唇一笑,却又因为扯到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的。
桑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又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连忙要去喊护士过来,“喂!我的身体没这么娇弱好吧!用不着大惊小怪的,你没听说过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骆项南笑米米地瞅着她,他听自己的母亲说,是桑榆给他输了800cc的血『液』,可是她却在手术室里晕了过去,又说,这样的女孩子也算是难得,他要是真的喜欢桑榆,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会再拦着他了……
“对不起。”她又是这句话,总觉得他躺在这里都是她害他的。
“桑榆,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桑榆打断了,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你也信这个?”骆项南缓缓地勾起唇角,他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如今流淌着她的血『液』,值得了!
桑榆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笑了笑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的话,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骆项南收起唇畔的笑容,一脸认真地望着她,说道:“如果这样能让你内疚的话,我宁愿一辈子躺在这里。”
“你!”桑榆气得直瞪眼,却又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假装生气,“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走,一直到你出院都不会再来看你。”
眼眶有些红红的,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似有泪水夺眶而出,却又被她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骆项南的心微微一痛,连忙说道:“好了,我不说了。”
“嗯。”桑榆笑着点点头,此刻的她,竟有些分不清楚自己对骆项南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是感激,是内疚,是欣赏……还是喜欢?
“秦桑榆,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是血『液』相连了?”骆项南忽然笑着说道,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波光流转,在他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她的模样。
“是啊!”桑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身体里有她的血『液』在流动着,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一阵脚步声,是例行检查的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
桑榆连忙站了起来,她在手术室里见过这个医生的,张医生和身边的两个护士也认识桑榆,明明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告诉她们,可是她呢!竟然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幸好没有造成什么大碍。
“秦小姐,你对骆少还真是关心!”张医生打趣地说道。
“是我害他出车祸的……”桑榆低声说道,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而且一片绯红,一直穿透了耳后根。
张医生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说道:“骆少,那你,算是不是因祸得福?秦小姐为了给你输血连自己的生命安危都不管了。”
桑榆尴尬地笑了一声,扯了扯嘴角说道:“我先回去了,晚一些再来看你!”她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的,身后还传来张医生和那两个护士意味深长的笑声。
桑榆刚回到病房,躺下没过一分钟的时间,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扬声说道:“进来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骆项南的母亲会来看她,而且还会跟她说那么多的话,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尴尬到了极点,甚至有些无地自容了,可是她依旧微笑着坚持了下去。
“秦小姐,我来,是想亲自跟你说一声谢谢的。”高美玲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望着她,眼底深处有一种骨子里透着的不屑和鄙夷。
“伯母,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桑榆淡淡地说道,既有礼貌,又不过分让人觉得疏离。
高美玲淡然一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桑榆,若是论外貌,她的确长得不错,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但是,她对自己儿子的车祸依旧耿耿于怀,更不能释怀的是她和自己儿子八字相克的事情,但是项南喜欢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儿子对一个女人如此用心过。
“秦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跟你说,也不绕弯子了。”高美玲决定开门见山跟她谈自己儿子的事情。
桑榆微微笑了笑,眼底一片波澜不惊,说道:“伯母,有什么事情您就说吧!我听着。”
高美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道:“秦小姐,项南喜欢你,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对于他的终生大事,我和他爸爸都不打算太过问,但是你不一样……”
桑榆不由得微微一怔,敛眸,随即笑了笑说道:“伯母,我想你误会了,我跟骆少只是很好的朋友,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的感情,这一点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你不喜欢项南?”对于桑榆的回答,高美玲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接受,从小到大喜欢项南的女孩子一直都很多,她这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人说自己不喜欢骆项南的。
“我跟他……是朋友。”桑榆再一次强调,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虚了,可是她知道她跟骆项南之间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结果的。
高美玲只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从一开始就把桑榆认定成是贪图骆家财产的那种女人,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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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1 她是结了婚的女人
高美玲只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从一开始就把桑榆认定成是贪图骆家财产的那种女人,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
于是,面对眼前的秦桑榆,她突然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人家分明告诉她,跟自己的儿子只是朋友,甚至为了给项南输血晕倒在手术室里,这只是他们之间的友谊,跟爱情,跟财富,跟地位,没有任何的关系。
“秦小姐,之前,如果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别放在心上。”高美玲放下自己的身段,用一种歉意的语气说道。美高脸么榆。
桑榆微微愣了一下,眸底深处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对高美玲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多少有些疑『惑』,但她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没关系的。”
高美玲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从最初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一脸苍白的她,到现在病房里浅笑的她,她一生识人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她这样的,这个女子一直都给她一种不骄不躁的感觉,她的骄傲,她的善良,还有她的礼貌,她就像是盛开在初夏的莲花,宁静,张扬,优雅……
高美玲不由得对秦桑榆另眼相看,眼神也多了一分深意,桑榆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好一会儿,高美玲才缓缓地说道:“秦小姐,项南喜欢你。”
呃,桑榆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提到这件事儿,更不明白她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她从来都知道骆项南对她的心意,可是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无法回应的。
“我知道。”她慎重地点点头,眸光不卑不亢地望着高美玲,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说道:“伯母,骆少应该没有告诉您吧!其实,我已经结过婚了。”
高美玲一愣,那一双美目掩饰不住的惊讶,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生怕她说谎一样,“你真的结过婚了?”
桑榆微微笑了笑说道:“是啊!结过婚了,三年前就已经嫁人了。”
“哎!可惜了!”高美玲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她还想着找这么个漂亮的儿媳『妇』,到时候还可以给自己当个模特儿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早就嫁人了。
“伯母,不都说,女人结婚要趁早吗?这天底下的好男人是不会站在大街上等你的,说不定等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早就被别人领走了。”桑榆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管她跟骆项南的结局怎么样,至少现在,她以一个已婚女人的身份无法去承认什么,更不能做些什么。
“你这孩子,还真是会打比方!应该,就是这么个理儿吧!”高美玲在称呼上很快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一声“你这孩子”将她们彼此的关系突然拉近了很多步。
忽又想起什么,说道:“项南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他,应该不会轻易放手的,不过依我这个过来人看的话,你跟你丈夫的关系……”
“伯母,您吃水果吗?我帮您削个梨子吧!”桑榆连忙岔开了话题,那一张精致的容颜上透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高美玲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是我糊涂了,这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瞎搀和什么呀!你歇着吧!下午的时候我让保姆给你送乌鸡汤来。”
“不用麻烦的。”桑榆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要的,要的,你这身上流失了那么多的血,应该多补一补。桑榆啊!你已经不能成为我的儿媳『妇』,那我们至少能成为朋友吧!别跟我客气。”高美玲很喜欢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态度。
桑榆无奈地撇撇嘴,只得点头应了下来,她想起骆项南说的话,唇畔漾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素白的地面,一格一格的光影打落下来,光与影缓缓地交融在一起,阳光里,有细微的尘埃在轻轻地飘动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翡翠,几朵云团点缀在边缘。
桑榆百般无聊地躺在病床上,因为失血过多,她现在还觉得有些头晕,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素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似是回响起迟暮说过的话——
阿榆,我们是不是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心脏一阵阵的抽痛,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即使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这件事情,从遇见他的第一眼,她就想,这个男人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明明相爱,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桑榆抿着唇角,脑海里盘旋着这个问题,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
很多年之后,她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之所以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他们彼此伤得太深……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整个城市陷入了光怪陆离的世界,夜『色』珊阑,月『色』皎洁,那些如钢铁森林般的高楼大厦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行人,车辆,川流不息。
黑夜,用一只大手撕开了世人最后的一层伪装和面具,将那些丑陋的内心赫然揭『露』了出来。
欲望,不甘,繁华,奢靡……
夜如水。
vip包房里,昏暗的灯光将室内的气氛衬托得格外的暧昧,空气里弥漫着香烟、香水、还有浓烈的荷尔蒙的气息,男人和女人嬉笑着在一起拼酒,那些沦落风尘的女子妖艳,妩媚,唇角扬起的笑容为的只是他们口袋里的金钱,或者能帮助她们从这里跳出去。
迟暮静静地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一双幽深的瞳孔冷冷地望着眼前发生一切,深『色』系的沙发将他包裹起来,几乎融为了一体,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忽明忽灭的星芒将他的脸『色』衬得喜怒不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敢随意的走上去。缓缓地勾起唇角,隔着杯中嫣红『色』的『液』体,他的笑容格外的魅『惑』。
『迷』离的眼眸透着几分醉意,然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是谁在唱,我想要忘了你,不论要多少艰辛,想象在我的世界一开始,不是也没有你身影,求自己忘了你,想要重新开始,回忆着我们之间的悲剧,像是应该在哪部电影……
“阿暮,不如找个人来陪你喝酒?”风予曦从人群里挣扎出来,走到迟暮的身边,笑『吟』『吟』地说道。
迟暮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赔我?”
风予曦立刻笑了起来,他早就看出来了,迟暮的心情不好,而且很不好,就像是很久前的一天晚上,他说要去找一个他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女人。
“跟桑榆吵架了?”除了她,风予曦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可以让自己的好朋友如此颓废。
“吵架?”迟暮忽地勾起唇角,一双『迷』离地眼眸游离在人群中,似是在寻找什么,然后凑到他的面前,说道:“如果只是吵架的话,那该多好!”
风予曦不由得皱眉,他见过几次秦桑榆,对她的印象从最初的恼怒到最后的欣赏,像她那样的女子,喜欢她的男人应该很多吧!那些价格不菲的蓝『色』妖姬就可以证明一切。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催促道。
“没什么,喝酒!”迟暮淡然一笑,高脚杯轻轻地撞在另外一个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予曦,今晚上不醉不归!”
风予曦无奈地摇摇头,他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很干脆地应了下来,“好!不醉不归!”
迟暮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人的身上,他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他喝醉了吧!如墨般的凤眸涌出一抹『迷』离之『色』,风雅地念了一句诗:“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