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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知白分析主要是从阴谋论出发,但不无道理,戚靖瑶前天夜里还与高扬赶到霞浦,明显是有跟秦丙奎接触的意图。
现在提出产业概念是一回事,关键还是要看谁能踏踏实实的走出第一步。
宝和港投集团旗下,也有造船产业,在与西城区签约的西陂闸港综合开发协议,也提及了在西陂闸港工业园里发展大型造船厂的问题。
不过涉及到西陂闸港工业园区的审批进程以及大型造船厂规划勘测设计,宝和港投的造船厂要进入实施阶段,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筹备。
而沈淮在新浦,以昭浦造船厂改制为契机,引资投资商加速发展造船产业的步伐则要快得多。
陈宝齐他们看到在钢铁产业上要超越梅钢的难度很大,想着先拖一下这边的后脚,抢发展造船产业的先机,确实有极大的可能性。
杨海鹏凑过来说道:“以前市钢跟昭浦造船厂也有业务往来,秦丙奎这边的倔脾气是出了名的,但在船厂的威信也高。我开始还有些担心你要是强行将他调走,有可能会激化矛盾。我也没有想到你将他跟徐福林这家伙扯到一去——徐福林的名声在霞浦是烂大街了,他吃相太难看了,谁跟他扯上关系,名声都要臭一半——你这招真是厉害啊,秦丙奎那倔老头,现在估计是有苦说不出啊。”
沈淮虽然没有跟别人明说,虽然他从个人角度,也尊重秦丙奎这样能坚持原则的干部,但秦丙奎此时硬化的思想,已经不适合造船厂的发展,而是秦丙奎为了阻挠改制,甘愿给陈系的官员当枪使,沈淮也就由不得用手段,迫使陈系将黑锅扣到秦丙奎的头上。
第五百五十四章串场
沈淮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霞浦,放在新浦开发区、新浦钢厂项目建设以及霞浦县属企业改制等事情上。
即使有机会到市里来,沈淮也多是跟熊文斌或高天河、陈宝齐见面谈工作上的事情,跟其他人的见面机会就有限了。
即使在一些商务及公务接待宴请中,大家都还能见到面,但这样的场合,人多嘴杂,也难有机会交流。也只有像此时这般,到夜店找个包厢坐下来喝酒,才能机会好好地谈事。
熊黛妮、熊黛玲过来,是纯粹对男人世界纸醉金迷的夜店生活好奇,包厢里有着东华最新引进的卡拉OK机,她们凑头过去研究;甚至对周知白他们叫过来陪酒的三个女孩子,也觉得好奇。
周知白、杨海鹏、褚强都坐到沈淮身边来聊事,将三个陪酒的女孩子扔在一旁不理会;也因为他们谈的事情有些不能外泄,甚至都不叫这三个陪酒的牛仔裤女孩子靠近过来。
也许是太无聊的缘故,三个陪酒的女孩子也就不老老实实的包厢里坐着,进出包厢随意起来;杨海鹏开玩笑说是帮沈淮预留的那个穿牛仔裤的女孩子,跑出去好一会儿也没有回来,沈淮他们也不去介意什么。
到十一点钟,熊黛妮就要拉黛玲回去;周知白打算让司机送她们回去,沈淮看了看腕表,跟周知白、杨海鹏他们说道:“我明天上午还有会,下回再陪你们喝酒;她们俩坐我车回市里,我也要送佛上西天,顺路送她们回去。”
大概是看到沈淮他们要走,那个半天不见人影的牛仔裤女孩子又钻出来,粘过来,伸手挽着沈淮的胳膊。
女孩子白皙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跟抹了胭脂一样,红染似霞,倒也是很妩媚,身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香水,有着好闻的香气,身材高挑,紧绷绷的牛仔裤将修长的双腿跟结实的臀部绷得曲线诱人,在夜场都要算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子;而且比起其他穿黑丝短裙、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她的衣着打扮要朴素一些。
不过,她刚才在这边的包厢明明都没有怎么喝酒,沈淮见她这时候回来却是一副美眸微醺的样子,心想她大概是跑到其他包厢串场去了。
半天没见人影,看着沈淮要离开,这女孩子就跑过来亲热的粘住沈淮,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将她挺耸的胸部贴到沈淮的胳膊上去,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熊黛妮疑惑不解的问沈淮:“她这是干嘛,舍不得你走啊?”
寻常到夜店里玩,请客归请客,但给陪酒小姐的小费通常都要每个客人自理。牛仔裤女孩,又不知道沈淮的身份,周知白他们都说她专门为沈淮点的台,要是放沈淮走了,万一她拿不到小费,找谁说理去?
大概也是知道夜里没有陪沈淮说一句话、没有喝一杯酒理亏,牛仔裤女孩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挽住沈淮的胳膊,说道:“我们这里的台费是一百。”
原来这女孩子缠过来是要小费,熊黛妮跟妹妹咂咂嘴,都不说什么。
褚强自然不会让沈淮掏这个钱,也不会斤斤计较这女孩子跑出去半天不见人影,他走过来,掏出皮夹拿出一百块给那女孩子,不叫她纠缠沈淮。
那女孩子接过褚强的钱,刚要塞到牛仔裤兜里去,包厢门给人从外面推开。一个脖子上戴金项链的男子走进来,一把抓住牛仔裤女孩拿钱的手,劈头骂道:“你个婊子,摸你两把奶子推三阻四的,你躲这边里来!”
梦特娇的花衬衫,明晃晃的项链,珠子有小手拇指节那么粗,大概是喝了不少酒,粗脖子跟满是横肉的脸在灯光下呈紫红色,满嘴酒气,将那女孩子一把拽过来,甩手就要朝她脸上甩一巴掌过去……
变故说来就来,只有沈淮站得最近,一把将那个甩出去的手抓住,喝道: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那女孩子脸色吓得煞白,微醺的醉意也给吓了一扫而空,没想到她串场想多赚一笔小费却惹到一个横客,稍反应过来就直接躲到沈淮身后去了。
那男的抬头看了沈淮一眼,恼他多管闲事,抽回手,推了沈淮一把,气汹汹的瞪眼骂道:
“她串场当老子是凯子,老子抽她一巴掌都是轻的;你要多管闲事是吧?”
“串场让她将钱退给你,能有多大的事情?”褚强站过来,挡在沈淮的前面,不让花衬衫男冲撞到沈淮。
沈淮拉着熊黛妮、熊黛玲两人,退回到包厢里来,免得有什么冲突,波及到她——出来喝酒的,要是让她们姐妹俩涉及到打架斗殴的事情里去,想来熊文斌心里不会特别高兴。
“你当老子没见过一百块钱是吧?兄弟,你们愿意当凯子是你们的事情,老子还从没在哪个婊子手里吃过这亏。”
花衬衫男满嘴酒气,几乎要喷到褚强的脸上,但他同伙没有过来,他看到五大三粗的杨海鹏也站过来,看到这边包厢里人多势众,也没有敢动手,但骂骂咧咧的不绝口。
沈淮坐到沙发上,跟周知白苦笑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没有一回出来喝酒能顺顺当当的!”
周知白哈哈一笑,知道沈淮是说上回在万紫千红发生的事情,拿起来电话通知他跟杨海鹏在外面等候的保镖兼司机过来,以免等会儿万一起冲突破,对方人多不好收拾。
不过王朝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反应更快,看到有人冲进这边的贵宾包厢寻衅滋事,很快就有四名穿黑色制服的青年赶过来,将那个满嘴酒气的花衬衫男连劝带拖的拉了出去。
两边都是豪客,王朝俱乐部是开店做生意,只要不砸他们的场子,他们自然是希望客人之间不要意气用事、起冲突。
看着花衬衫男给拉了出去,但牛仔裤女孩子知道刚才那个花衬衫男是横客,这事没那么轻易就能解决,要是店里知道她串场拿两边的小费,今天惹事的责任就在她头上,最后也会收拾她;她没有经过大场面,这时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妈妈桑样的一个漂亮少妇走进来,巧笑嫣然的道歉打招呼:“刚才那个客人喝多了,冲撞了杨总、褚少的朋友,真是对不住啊。”
“褚少,这名字听着威风啊。”熊黛玲坐在沈淮的边上,忍不住对褚强冷嘲热讽。
褚强尴尬的一笑,还是怕熊黛玲跑到辛琪那边揭他的底,偏偏又拿熊黛玲没折。
妈妈桑眼神扫过熊黛妮、熊黛玲姐妹俩,眼睛端的一亮。
她带出来的小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都是跟大的场子合作,都可以说是精品。她看人的眼力极强,当下就看到这两个相差四五岁的女人是姊妹俩,脸蛋漂亮是一方面,还有叫男人迷恋的身子。
这年头男人挑剔多了,光有漂亮的脸蛋还不够,身材也要亭匀合度;光皮肤白还不够,还有脂实凝滑,有触手溢弹之感,才能称得上品。
她起初看到沈淮不大起眼——身材瘦削,脸看着有些面熟,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到这边来玩过——要说衣衫鞋子都不及周知白、杨海鹏以及褚强他们身上的高档,但叫两个是姊妹俩的上品美人左右一坐,妈妈桑顿时就能看到他的身份才是真正的不凡。
“原来杨总、褚少今天要招待的贵客是这位先生啊。”妈妈桑啧啧嘴的叫道,似唱似赞,声调也扬,说道,“杨总、褚少真是高看我啊,我手下的女孩子档次再高,也没办法跟这位先生的女伴比啊。”冲沈淮媚眼横飞,“先生,不介意告诉我您贵姓吧?”
“姓沈。”
“沈先生啊。”妈妈桑巧笑嫣然的移了半步,俯着身子跟沈淮套近乎,领口荡下来,大半个雪白的奶子都要露出来,“刚才小谨陪你还周到啊?”
沈淮看了牛仔裤女孩一眼,虽然知道“小谨”只是她在这里的花名,但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还是一热,跟妈妈桑说道:“哦,我有朋友在,没有叫她陪我。她大概是看到我们要走了,过来打声招呼吧。”
那女孩子感激地看着沈淮。
妈妈桑疑惑地看了小谨一眼,她对手下的女孩子自然都比较了解,怀疑她串场的可能性居多,但客人都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
这会儿周知白跟杨海鹏的司机都走了过来,妈妈桑有眼力,自然也能看到这包厢里的豪客,比斜对面包厢那三个暴发户更叫人惹不起。
叫这事一打岔,周知白、杨海鹏他们也失去继续在这里喝酒的兴趣,让妈妈桑喊人进来结单。
周知白、杨海鹏、褚强他们都是私车,就停在楼前的停车场;沈淮跟他们不同路,就与熊黛妮、熊黛玲先离开,他的车停在外面的巷子里。
刚出门,熊黛妮就扯了扯沈淮的衣袖,让他看停在街对面的那辆尼桑车。刚才那个给拉出来包厢的花衬衫男,正坐在那辆车里探头看向这边,熊黛妮有些害怕地问道:“他是不是在等我们?”
沈淮撇了撇嘴,说道:“没事。”与熊黛妮、熊黛玲走到旁边的巷子里,坐上车,正准备倒过来,那个花衬衫男开着那辆黑色尼桑,就直接穿过大街,堵到巷子口,不让沈淮他能把车倒出去。
“小子,还以为你有多牛?逼呢,开一辆破桑塔纳,就敢玩双飞啊!今儿,你把这两个妞让给我,老子就放你一马!”花衬衫男让他两名同伙在车里停,他下车走过来挑衅。
熊黛玲倒不怕事,只是很疑惑的问沈淮:“什么叫玩双飞?”
第五百五十五章以势压人
虽然熊黛妮也没有听过这些淫言秽语,但她毕竟是过来人,心巧思敏,稍想便知道走过来滋事的花衬衫男说的“双飞”是什么意思。
这种淫言秽语听进耳朵里,都叫人禁不住面红耳赤,偏偏黛玲还傻乎乎的追问沈淮,看沈淮憋着笑的样子,也知道他一肚子坏水,熊黛妮伸手拉了黛玲一下,忸怩地说道:“又不是什么好话,你瞎问什么?”
“哦。”熊黛玲不明所以,但看她姐的样子,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了,收住口不再追问沈淮。
沈淮回头见熊黛妮美脸微红,仿佛抹了一层粉色的脂光,妩媚清艳,流波似的眸光醉人。
沈淮心魂微荡,但在熊黛玲面前不敢流露太多,转回头看着花衬衫男站在车门仍喋喋不休的挑衅,猛的将车门往外推开。
花衬衫男猝不及防,身体正面给车门的边缘弹打了个正着,连退两步,抵到墙上,身子才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捂着裤裆蜷弯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花衬衫男的同伙,看到沈淮竟然敢先动手,也都跳下车来,跑过来要拉车门将沈淮揪出来;只是车门给沈淮先一步在里面锁死。
他们对着车门“砰砰砰”的拳打踢脚,花衬衫男缓过劲来,破口大骂:“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孙。”
桑塔纳不算什么豪车,但胜在结实,不畏拳脚;花衬衫男细得跟老鼠似的眼睛,四处溜着想找趁手的东西砸车。
就在这时,巷子口“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花衬衫男跟同伙一大跳,还以发生了什么事情,转回头只见他们停在巷子口堵路的那辆黑色尼桑,给一辆悍马直接撞到一边,蹭到街边的铁护栏上。
花衬衫男及同伙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路过的汽车无意间撞过来,看着他们车尾都给撞变形,而车身刮在街边的铁护栏上,车门给整个的撞扁进去。
看着肇事的车往后倒,花衬衫男以为肇事车要逃走,当下顾不及再找沈淮他们的麻烦,撒腿溜过去拦车,怕叫人逃了,没人赔修车的钱。
却未料那辆车压根就没有溜逃的意思,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下车来,揪住花衬衫男的衣领子拎到一边,气势汹汹的就骂:“这他妈是你们的车是不是?有你们他妈这么停车的,发生车祸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啊?”
看着花衬衫男他们堵巷子口的车给撞开,沈淮就发动车从巷子里开出去。
经过巷子口,看到虽然黑色尼桑的车尾给撞变了形,杨海鹏新买的悍马却是丝毫无损,沈淮忍不住摇头而笑。
沈淮身份特殊,不能掺和这事,以免落到有心人的眼睛里,但有好戏看也不会错过。他就将车停在街对面,按下车窗,悠哉优哉的看着杨海鹏他们在街对面折腾花衬衫一伙的。
这时候周知白、褚强也分别将车开过去,停在街对面围观那辆给撞瘪的尼桑;天时已晚,经过的车极少,除了王朝俱乐部里的几个工作人员从大门探头往这边看之外,也没有谁过来围观这起“车祸”。
霞浦县政府的公务车,要么捷达,要么桑塔纳,没有更多的选择。
沈淮这辆桑塔纳车况不错,但霞浦下面的很多地方路都没有修好,沈淮就把这辆车当成越野车用,这几月来到处跑,这辆车的外形实在给他折腾得有些惨。
另外,沈淮也不想跑到哪里,都叫人直接从车牌上看出他的身份,故而车上挂的是普通的公务车牌。不熟悉的人,甚至会将其跟民用车混淆起来。
这也就怨不得花衬衫男他们看到这辆车就有胆气过来挑衅了。
待看清楚撞他们车的是一辆悍马以及坐在悍马车里的杨海鹏,花衬衫男就有些打愣了。
虽然九六年国内悍马很罕见,但霸气的外形,叫人无法轻视;待到周知白的皇寇,以及褚强开着家里的奔驰也都围过来,花衬衫男这才算彻底明白过来,他们今天晚上惹到不能惹的人物了。
杨海鹏也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意思。
沈淮他们在街这边,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就看着杨海鹏的司机揪住花衬衫男的衣领子到悍马车旁边,叫杨海鹏隔着车窗,跟花衬衫男说话。
沈淮也不知道杨海鹏跟花衬衫男说了什么,过了片刻,就见那个花衬衫男穿街走过来,走到车边就扇了自己两耳光,低着头诚惶诚恐的道歉:“今天是我喝糊涂了,有眼不识泰山。”
沈淮看着此时温顺得跟条狗似的花衬衫男,冷声说道:“今天你们也给我长点记性,东华不是你们有几个钱,就能横行霸道的。记住了,千万不要有什么事犯到我手里,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吃。”沈淮也实在是懒得跟花衬衫纠缠,在他满脸横肉的脸上拍了两下,就让他们走了。
杨海鹏、周知白、褚强也不想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看花衬衫男得到教训,变得乖顺,就跟这边扬手致意,开车先离开了。
熊黛玲看着这发生的一切,歪着脑袋问沈淮:“原来你们平时都这么合伙来欺负人呀。”
“恶人需要恶人磨啊,我现在也是身份特殊,不然早就下车把他们打得连爹娘都不认识了,现在还真是便宜他们了。”沈淮回头看熊黛玲脸上有些不屑,笑着问道,“他们守在外面,你以为他们是为了堵我们、找我们的不痛快吗?”
“不是堵我们,那他们堵谁啊?”熊黛玲不解地问道。
熊黛妮也疑惑不解,这几人明明看到他们出来后,就开车过来把他们堵在巷子里出不来,不明白沈淮为什么说他们另有意图。
沈淮敲了敲车窗,叫她们看后面。
那个叫小谨的女孩子,这时候正从王朝俱乐部的大门走出来。
“他们守在这里,是堵这个女孩子?”熊黛玲问道。
“告诉你一个道理,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的人渣都是欺软怕硬的。”因为花衬衫男他们还没有离开,沈淮也就不忙着开车离开,点了一根烟,看着街对面的情形。
熊黛玲看花衬衫男跟他的同伙站在给车尾给撞变形的黑色尼桑车旁,还没有离开,这时候回头瞅那个女孩子,又瞅这边的反应,才知道这几个人渣鬼鬼祟祟的守在大门外不走,确实应该是想等这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