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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猜测有明白,但谢海诚此时也完全看不透田家庚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酒桌上想从田家庚嫡系李谷身上看出点什么,也是不能。
要说不敲打吧,田家庚决意将熊文斌、吴海峰两个梅钢系重量级的人物调出东华,使梅钢系在东华的权力架构里不再成势。
要说敲打吧,田家庚在省里的诸多动作,又都是帮着推动新浦炼化尽快展开全面建设。
第六百九十七章尘埃早落定
回到酒店,余薇心里的恶气未消,走路也带着气急败坏的火药味,未曾注意过道里地毯突出来一小块,绊了脚跟一下,差点叫她摔个狗吃屎。
余薇勉强扶墙没有摔倒,看着鞋根折断,将鞋子脱下来,砸在地上,恶狠狠地盯了身后的随行助理两眼,压着心里恼火,说道:“酒店是怎么搞的,地毯都铺不平,想摔死人啊?投诉去!”
身后的助理也不敢跟余薇拧,一人默不作声的将丢在过道里的鞋子捡起来,一人下楼找酒店方投诉,一人赶忙上前过来打开门。
金融形势研讨会,除了省属机构、高校外,也就省内大企业的负责人或投资人受邀参加。
沈淮的身份算是特殊的,戚靖瑶则没有受到邀请,她跟余薇约好在酒店见面,赶过来正遇到余薇因为地毯摔倒的事情,冲着酒店方大发雷霆,酒店方则是忙不迭地赔礼道歉,正满口承诺将行政楼层服务员辞退。
看着戚靖瑶过来,余薇也就懒得再拿酒店方撒气,朝戚靖瑶说道:“沈淮那瘪三,你没听到他说话气死的样子,今天真是要气死我了!”
沈淮在省迎宾馆润华楼的表现,戚靖瑶早一步从别人嘴里知道详情了,也理解余薇为何气急败坏。
痛处三番数次的叫别人故意拿针扎,换谁都没有好脾气。
“对了,举报霞浦县违规征地的事,进行怎么样了?”余薇问道,“也该是时候给这小瘪三颜色看看了。”
听余薇这么问,戚靖瑶也是苦笑:
要是农业部能将霞浦县的违规征地拿出来树典型,自然能严厉打击掉沈淮跟梅钢的嚣张气焰——只是中海油、省国投都明确参与新浦炼化的合资项目,谈判这两天就会出成果,而且海军内部也正式讨论在新浦建驻泊基地的事宜,这种情况下,农业部根本就不可能受唆使站出来,拿霞浦县树典型。
要是在这个问题继续闹,西陂闸港那边的征地问题,也会给牵扯出来,那时候就极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掉自家的米。
戚靖瑶不知道胡林有没有跟他大伯说这件事,心想就算胡至诚知道这事,必然也会有诸多顾忌,不大可能就这件事直接表什么态。
就算田家庚在省里对梅钢系还可能会有敲打的动作,但就超量征地这件事,已经没有空间可以操作了。
“就这样饶过他了?”余薇这段时间也为船厂建设资金的事情焦头烂额,工地停在那里,她人多在香港,也没有怎么关注到东华的形势变化,还以为胡林这次指使人将霞浦违规征地的事情捅到农业部,铁定能叫沈淮跟梅钢栽个大跟头,没想到她这次回来,省里虽然对梅钢系保持打压势态,但梅钢之前最大的危机其实已经化解了。
戚靖瑶也是微叹,多少能明白沈淮今天在润华楼,找余薇、范文智的刺,是向她们这边递牙,以示告诫。
这当然叫人恼恨,但有时候也是无计可施——即使胡家,也严禁胡林在外面胡作非为,说到底就是怕在这敏感时刻,担心有些事情局面闹得太糟糕成为高层斗争的导火索。
不谈润华楼沈淮的找刺,戚靖瑶今天凑巧也在徐城,赶过来跟余薇见面,也是替赵秋华当说客。
宝和船厂因为建设资金投放严重不足,已经停工有两个月了——现在全省经济增速保10的目标分解不下去,再拖,省里必然也就要以强硬的姿态,推动新浦炼化项目上马了。
就算赵秋华个人极厌恶沈淮,但也逆转不了这个大势。
听戚靖瑶说这个,余薇也是苦笑,有些话在赵秋华面前不好说,倒可以跟戚靖瑶倒倒苦水。
顾家作为东南亚包括香港在内,排名居前十的华商家族,在新加坡及香港两地,旗下总共拥有大小五家上市公司,总市值在最高峰时一度摸到千亿港元这个卡口,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然后在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五家上市公司的总市值距六月上旬达到的最高点,已经跌去三成——除了证券市场的糟糕表现外,更叫人担忧的就是旗下公司实际业务从年初就开始滑坡、萎缩,此时随着东南亚金融风暴的加剧,也有进一步恶化的趋势。
沈淮今天润华楼所说的东南亚航运业务,更是宝和集团这次危机时所面临的重灾区——相比较年前的高峰期,宝和集团旗下的国际航运业务下滑达到五成,而剩下的五成业务,航运价格指数也直接下跌25%。
预计接下来数年时间里,东南亚地区航运集团对新船的需求量会锐减,甚至有可能大规模出售、出租旧船,以渡过低迷期。
在这种形势下,顾家其他人不但坚决抵触继续向西陂闸港的船厂项目注入建设资金,甚至要翻旧账,清查西陂闸船厂项目决策过程。
说到底就是将矛头直指余薇,想要把她从上市公司宝和船船重工董事局主席的位子上赶下去;今天余薇在润华楼,可以说是给沈淮扎得鲜血淋漓。
“这么严重?”戚靖瑶听余薇倒苦水,心里也是一惊,暗道沈淮今天润华楼找刺,还真是有的放矢啊。
余薇苦笑一下,也顾不得掩饰眼角渐起的鱼尾纹。
不仅东南亚股市受灾,国内证券市场也从年初的高点振荡下滑,梅钢控制的上市公司梅溪工业,距高点市值也跌去两成多。
唯一区别不同的,就是梅钢旗下的炼钢业务稳健,不受股市的影响。
梅钢炼钢业务上半年有逾一亿七千万的净利润划到上市公司名下,在当前钢材市场价格持续下滑的局面上,则显得尤其的耀眼。
还有个消息,余薇现在还不知道的,戚靖瑶也是刚刚从赵秋华那边得知,就是众信、鸿基前两天,刚刚向省外汇管理分局提报备,有近四亿美元的外汇资金等着要进来、注入新浦、梅溪的工业及基础建设项目。
这也是外界看到田家庚这段时间严厉敲打梅钢系,而陈宝齐他们都保持沉默,甚至赵秋华今天都不得不低声下气请沈淮到润华楼谈话的根本原因——人家底气足啊,也就难怪在香港上市计划受挫的中海油这么急吼吼的要参与新浦炼化项目了。
听戚靖瑶说梅钢又额外筹到三十亿人民币的资金等着进来,余薇也就没脾气了,这年头终究是靠实力说话。
沈淮坐车拐进熙园路口,也看到谢海诚错身过去,他也是刚知道谢家在熙园路北侧买下一栋民国公馆。
沈淮抱头靠着座椅背而坐,跟孙亚琳说道:“照着这节奏,谢家是打算在徐城扎根啊。”
沈淮刚才离开迎宾馆,是绕去机场接孙亚琳。
孙亚琳穿着一身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花纹长裙,细高跟鞋上车就踢到一边,揉着有些微肿的脚踝。
谢家这种习惯于依附强势资本势力吃食的寄生行为,自然叫孙亚琳心里不屑,撅着红润的嘴唇,笑道:“吃屎都不赶不上热的。”
沈淮轻轻一笑,谢海诚下海尤其早,这些年谢家也算是家大业大,但海丰集团这些年几乎看不到有做强核心业务的决心,以致叫人都看不到海丰集团到底有没有核心业务来支撑其扩张。
看到这边对淮能集团完全放手,刘建国、宋鸿义他们依附淮能集团食利的心思,沈淮能理解,毕竟淮能集团漏出来点,都能叫他们吃饱,但对海丰集团来说,目光还局限在投机倒把上,而没有更高层次的视界跟规划,那真是太短视了。
就算是宋鸿军,在积极参与梅钢旗下诸企业的发展同时,也注重加强在电子、电气制造业务方面的发展,虽然起点也很低,但这些年从适应国内外低端市场需求的同时,也一直都注重加强跟积累,也算是颇有成绩。
一经比较,高下立判,也难怪孙亚琳打心底瞧不起谢家。
不过,就算如此,谢海诚接下来的时间,还是有能力给梅钢制造相当大的麻烦,毕竟他们有一定的资本实力,同时躲在背后搞勾联也是一把好手。
沈淮这边也是防备着很多人,故而不愿叫别人觉察到他跟田家庚、李谷之间有默契,不愿叫别人看到众信跟省国投的合作关系,孙亚琳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国外,一个主要工作就是将众信产业基金旗下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拆解出去,通过英国的柏克莱银行,完成向省国投融债过程。
还有就是孙家也看到梅钢在亚太地区还有那么一点影响力,为化解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的投资风险,孙亚琳也给拉去东奔西走,从旁协助很多工作。
现在东南亚金融危机是有进一步加剧跟扩散的可能,不过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的投资业务也调整了半年时间,短期内也无大的动作,主要静观时局变化——孙亚琳也就没有什么事,才有机会回到国内来歇一口气。
其实孙亚琳回国也歇不了。
跟中海油、省国投合作建新浦炼化的谈判备忘录,分管能源口的徐至华副总理,今天正式做了批示,督促国家计委放行。
孙亚琳作为新浦炼化集团的董事长,自然要亲自赶到燕京参加签约。
新浦炼化集团正式成立之后,中海油持股20%、省国投持股10%,新浦开发集团代表县政府以土地资产及前期配套工程投入注入,持股15%,渚江投资、众信产业投资基金、鸿基产业投资基金以及梅钢通过上市公司,分摊余下55%的股权;投资总额五十亿,由各家持股方完成全部资金的注入,不额外向银行融资。
由于前期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很多配套工程都已经先期启动了好几个月,核心设备也都在设备供应商的厂房里开始制造,新浦炼化拿到批文正式启动之后,预计也就只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就能建成投产。
新浦钢厂近两个月的试生产运作也进入尾声,照着原计划,九月上旬就能正式投入运营。
徐东铁路东延线工程,最后一座铁路涵桥,桥面也铺筑完成,最快下个月也能进行试车,到时候新浦就能初步的形成铁路网、公路网跟港口的接驳。
由于中海油的参股,这边在新浦炼化项目上甚至还能节约出逾六个亿的资金。
这些事,沈淮今天也是故意憋着不跟赵秋华透露一点。
第六百九十八章常委新人选
沈淮未等宴席终了就离开省迎宾馆,从机场接了孙亚琳过来,也不到九点钟。尚溪园颐园路店,此时也正值酒醉金迷之时,看着宴会楼前食客们迎来送往,沈淮让司机直接开车绕过宴会楼,停到附楼前的小花园里。
陈丹在办公室里看到沈淮的车停在附楼前的小花园里,赶着下楼来,在楼梯口将沈淮堵住,说道:“你不是说晚上要回东华的吗,怎么又过来了?”
“走之前过来看看你办公室里有没有藏奸夫淫妇,不成啊?”见陈丹心慌慌的样子,沈淮亲昵的掐了一下她嫩白的脸蛋,见她探头往门外看,回头看了一些,小花园里没有谁过来,笑着说,“怎么,有我见不得的人?”
陈丹深邃的眸子嗔怪地瞪了沈淮一眼,在孙亚琳面前倒不好意思的撒娇似的打沈淮,拉着他往一旁的小会议室走,说道:“成怡跟省人行的领导在前面吃饭呢,你也不打个电话,冒冒失失的就跑过来。”
“啊。”听到成怡就在前面楼子里与省人行的领导吃饭,脖子就矮了一截。
孙亚琳在旁边撇嘴笑道:“还想捉别人的奸夫淫妇,这会儿自个儿要给当成奸夫淫妇捉了吧?”故意往门外跨,“省人行的领导在啊,那我也要过去打声招呼、敬个酒啥的。”
“你还嫌不够添乱的?”沈淮将看戏不怕热闹的孙亚琳拉住,拉住她的裙角,也不怕她挣扎,她挣扎,这身长裙就会哗的给撕开来。
制住孙亚琳不添乱,沈淮再转身跟陈丹说道:“那你就当我没有来过,时间是不早了,我也该回东华去了。”
虽然跟成怡说定之前的关系保持不变,但在成怡眼鼻子底子,偷着跑过来见陈丹,总感觉不那么对劲,沈淮下意识的想着先溜再说。
“你就是个没胆货。”孙亚琳鄙夷的横了沈淮一眼,不情愿的给沈淮拉着往外走。
没胆总比相见尴尬好,沈淮缩着头不理会孙亚琳的挑衅,跟站在楼里抿着嘴而笑的陈丹挥了挥手,出门就钻进车里,吩咐坐车里正抽烟想歇口气的司机,赶紧开车离开。
沈淮本打算下午的研讨会结束,就直接坐车回东华去,这也是他事前跟成怡、跟陈丹说好的。
不过他下午人到停车场就给截了下来,叫赵秋华拉去参加小会,后来又参与晚上的招待宴席,见晚上的计划给打乱了,就索性到机场去接孙亚琳,拖沓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徐城。
想着过来跟陈丹见面,没想到成怡跟省人行的人会在这里吃饭——成怡现在跟陈丹的关系处得不错,帮着推荐尚溪园,使得尚溪园这段时间做了很多省人行跟其他银行的生意,都是高端客户。
只是成怡跟陈丹关系越好,他到徐城就越不方便往陈丹这边跑,也颇为头痛。
车子刚出门,沈淮头痛正紧,兜里的手机上短信叫了起来。
沈淮掏出来看,却是成怡发来一条短信:“匆匆而来、匆匆而走,做贼呢?”
沈淮背脊流汗,才知道成怡刚才已经看到他的车进来,不过,车子已经出了大门,他也不想再掉头,毕竟跟省人行的那些人打交道也头痛,自然他跟陈丹的事,不能泄露让成怡的同事觉察出来。
沈淮心想着县里以后多准备两辆车才行,他给成怡回了条短信:
“刚到机场接孙亚琳,到陈丹这边拿东西;刚要给你发短信。”
“鬼信。”成怡回短信来。
孙亚琳凑过头来,问道:“你跟谁发短信呢,这么热乎?”
沈淮往边挪,不叫孙亚琳看,又给成怡回了两条短信,就将手机藏裤兜里。
沈淮跟孙亚琳隔三岔五就通电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要互相通告,而有司机在,也不方便胡言乱语,拐出熙园路,沈淮就闭目养神,打算到东华之前先睡一觉、养养精神再说。
车刚到高速路收费站,沈淮兜里手机短信又响,孙亚琳还惦记着刚才没有偷看到短信的事,没待沈淮反应,先将手机抢了过来。
沈淮懒得理她,借着收费站高挑的射灯,看到孙亚琳拿着他的手机秀眉微蹙,问她:“谁发短信过来了?”
孙亚琳将手机还给沈淮,手机屏上显示却是李谷发来的一条短信:“孟建声,常委”。
五个字一个符号,很简单,但李谷要告诉这边的意思是明确的,就是在熊文斌正式调离东华之前,孟建声会很快到东华先占一个常委的名额。
“之前有没有孟建声到东华任职的消息传出来?”孙亚琳问。
“没有。”沈淮摇了摇头,举起手机跟孙亚琳说道,“这是第一手消息,估计是田书记跟徐沛刚刚谈妥。”
“孟建声常委兼什么?”孙亚琳问道。
沈淮也是眉头微蹙,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都有可能吧。”
倒不是说李谷传递消息时藏了一手,应该是徐沛跟田家庚暂时也只是明确孟建声到东华先兼常委。
然而孟建声到东华后,是接任熊文斌卸下的常务副市长,然后再直接顶替高天河担任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呢,还是先从常委兼唐闸区委书记做起,沈淮猜测徐沛跟田家庚之间都有可能没有形成一致意见。
孟建声从津海随徐沛到徐城,担任市委副秘书长已经有两年多时间。
作为计经系的嫡系,孟建声深得徐沛信任,他接下来直接担任徐城市委秘书长,继而随徐沛进省委担任省委副秘书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都是秘书线,当年苏唯君也是这么干下来的。
不过,孟建声没有在区县一级任职的履历,故而对他来说,将来从徐城市委秘书长或省委副秘书长平调到东华担任市委副书记兼市长,没有什么问题,但想直接从徐城市委副书长升任到东华市长,不要说省里会不同的声音,东华这边也会有反弹。
不过,要是田家庚跟徐沛都主张孟建声到东华,先从常委兼唐闸区委书记干起,那基本上就能成定局,李谷也应该传递更明确的消息,沈淮拿着手机轻敲额头,心想也许李谷这条短信五字一符号的背后,掩盖的是田家庚跟徐沛在孟建声任命上的分歧。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宋系都搞成这样子,沈淮才不相信计经系就是铁板一块。
田家庚与徐沛之间有分歧,沈淮也早就有所察觉,只是还看不到分歧有多深。
沈淮给李谷回了“谢谢”二字,就将他的这条短信删除掉,再跟孙亚琳说道:“我猜徐沛可能想一步到位,而田书记或许要保守一些,所以孟建声到东华来,到底是常委兼什么,可能还要看田书记跟其他省委常委讨论的结果。”
“东华地方没人能上去?”孙亚琳问道。
沈淮摇了摇头,说道:“市县官员任命目前都在